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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五 临头大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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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蝇仰天长昑道:“我本无伤人之意,但狼虎狮熊,随行稍动,蝼蚁皆苦。唉,今后我武功更強,更需戒慎,正是己所不,勿施于人。”

  正在自顾自胡说八道,西风却想:“这…。这可如何是好?我爹爹今后来此,见到此事,定然要大肆查问。唉,罢了,我就全推到杜琵琶头上,说他強迫我如此行事,我坚决阻止,被他凌,又蒙这位⾚蝇兄所救,爹爹想来也不会见疑。”

  她计较妥当,便不再挂怀,打起精神,举火把去照这洞窟。洞窟长宽皆约有三丈,算的宽阔,洞中有道符、八卦图案、竹卷、书卷、炼丹炉等物。她忍耐口疼痛,四处翻找,蓦然呼一声,拿起一书,正是那祖传的惊露心法。

  她翻看几页,暗暗心惊,心道:“这心法如此繁复,我要背出来,少说也得三天三夜,这三天三夜之內,万不能让爹爹找到这儿来,这…。这又该如何是好?”望向⾚蝇,又想:“此人虽救我一命,但…。但得用什么法子封住他的口。我…。我该杀了他么?还是…还是引他对我死心塌地?”

  她虽不过十七岁年纪,但自幼娇生惯养,颇有些自私自利,而杜华宗平素待下人也极为严厉,她耳濡目染,便也不将旁人命放在心上。

  她思索许久,心想:“权且利于他,如若不成,再想其他法子。”微笑道:“⾚蝇师兄,这便是咱们山庄中名震江湖的惊露心法,你要不要一道瞧瞧?”忽然想到:“他本⾝就会这心法,那他又是从何处偷学来的?他未必会稀罕我这秘笈。”殊不知⾚蝇不过随手学样,看似无异,实则大异。

  ⾚蝇甚是恍惚。闻言说道:“如此甚好。”便凑过来一道翻阅,西风心下暗喜:“如此一来,咱来成了同谋,都从中得了好处,谁也别告发谁。我从此溜走,将秘笈蔵好,谁也不知是我做的。只道这杜琵琶另有同谋。哎呦,不对,出了如此大事,爹爹必会猜疑这小子。那岂不会把我也牵扯出来?罢了,罢了,我需替他好好遮掩。”

  她毕竟不通江湖之事,遇事慌,脑子胡思想,成一团,毫无头绪。⾚蝇翻看这“惊露心法”一目十行,満心不屑。一会儿想:“这功夫狗庇不通。当真浪费时光。”一会儿又想:“世人无知,以废为宝,哼哼,远不如我苍鹰门武学的博大精深。”虽暗自嘲弄。但也一页页瞧过去,直至最后,忽又见一页纸张,飘落在地。纸张上一角写道:“⽩面祖师所遗碑文。”

  西风回过神来,问道:“这又是什么东西?”

  ⾚蝇将纸张展开,居然颇大。上头印有碑文,字倒也认得:“天热地寒之际,妖孽世,灾祸横行。有妖蛆蝇,祸害此地,产子无数。余満门与其战,皆为此妖所害。其妖杀我族人亲友,如恶灵附体,寄生其內。余悲哀万分,无能为力,有心求死。却有一仙长降世。

  仙长救我命,诛杀蛆蝇,屠灭其子,又言道:‘此妖最是狡诈,如此难以除灭。其子多如牛⽑,虽万不存一,但将来仍有流毒。吾传汝功法,汝当镇守此妖,以防此妖一族重临。’

  余感不尽,询仙长名号,曰:‘⾎寒’。余念仙长恩情教诲,不敢轻忽,故时时习练仙法,以镇其灵。然则余命终非无穷,或数百年后,此妖重现世间,如此又如何是好?而此妖或有余孽残子,这般又能如何?呜呼,余虽忧心忡忡,奈何力有未逮,多虑亦又何用?

  ⽩面居士书于纳月。”

  西风反复念了几遍,领会其意,说道:“原来⽩面祖师那时曾遇上一种叫‘蛆蝇’的妖怪,得一位仙人相助,将这妖怪击败,随后学了神功,将这妖怪镇庒。嗯,咱们祖上这位⽩面祖师,果然是一位了不起的人物。‘书于纳月’,那纳月在是什么地方?”

  ⾚蝇⾝子僵直,双目圆睁,竟似死了一般,西风见状大骇,忙道:“喂,喂,你怎么啦?你可别死在这儿啦!”

  ⾚蝇喃喃道:“这与我有何关系?与我有何关系?我…我…。师⽗…。师⽗…。”忽然间热泪盈眶。西风瞧得胆战心惊,暗想:“他果然十分愚笨,不对,莫非此地有什么妖怪,他因此中琊了么?”想到此处,汗⽑直竖,登时远远跑开,她口骨头本也没断,稍稍活动一会儿,已然好转,此刻⾝手甚是利落。

  这时只听⾝旁咕噜噜一声响,西风一瞧,见杜琵琶缓缓起⾝,喉咙里呜呜做声。西风尖叫起来,颤声道:“师兄…。师兄…。你怎地…原来你没死?”

  杜琵琶⾝歪脑斜,仿佛被绳子吊着一般,⾚蝇似由梦转醒,急忙喊道:“小心,他里头有…。”哗啦一声,杜琵琶嘴巴张开,一漉漉、光溜溜的红⾊长练钻了出来,直冲西风而去。西风吓得魂飞天外,⾝子一软,坐倒在地,那长练在地上动,其意不善,西风这才看清那长练面貌——竟是一条丈许长的大蚯蚓。

  ⾚蝇一拉西风,大蚯蚓扑了个空,在地上一转,再度游了过来,西风从间‮子套‬小刀,奋力一刺,正中蚯蚓⽪层。谁知着手处光滑柔韧,这一刀被弹在一侧,摔在一旁。西风目瞪口呆,危机关头,⾚蝇推了她一把,那蚯蚓又一击不中。

  但这怪物似盯上了西风,再度转体,死不休。西风哭喊道:“你跟着我做什么?我与你无冤无仇的!”

  ⾚蝇喊道:“你⾝上有⾎,它才跟着你呢。啊,是了,你可是来了月事?”

  西风羞恼至极,喊道:“你才来了…。来了那个,我…。我先前被那杜琵琶撞伤了口。”见那蚯蚓‮头摇‬摆尾,凶残万分,只吓得瑟瑟发抖,也不想⾚蝇万万来不得月事。

  ⾚蝇侧脑袋想了想,将小刀捡起,划破自己手指,喊道:“蚯蚓兄弟,吾乃天下第一⾼手,⾁多⾎甜,特来款待于你。”

  那蚯蚓登时喜起来,直朝⾚蝇窜去,⾚蝇躲了几下,又叫道:“姑娘先走,吾施展神功,不能让外人见到,否则格杀勿论!”

  西风六神无主,但仍不忘怀揣秘笈,狂奔而出。跑过那蚯蚓⾝边,登时引其心思,又朝她追了过来,⾚蝇情急之下,拦在西风⾝前,喊道:“蚯蚓兄弟,这女子的⾎是臭的,远比不上…。”那蚯蚓倏地一钻,正中⾚蝇指上伤口,牢牢昅住,⾝子变细,直往里头钻,⾚蝇痛的头发直竖,遍体虚汗,惨叫道:“滚开,滚开!”

  西风回头一瞧,吓破了胆,什么都顾不上了,一低头钻出洞外,又顺手将洞门关了。

  ⾚蝇另一只手死死掐住蚯蚓,奋力拉扯,但毫无成效,他用小刀去刺那蚯蚓,但却如斩油⽪,毫发无损。他斩了几下,心中懊恼,暗想:“钻吧,钻吧,我⾝子里闷臭的很,你⼊內不久,便想出来,我也正好拉稀…。“

  如此一愣,那蚯蚓顷刻间已缩⼊⾚蝇体內,它原先庞大至极,此刻却不见踪影,⾚蝇心底发⽑,不愿多想,只觉体內疼痛万分,每一处经脉都震不休,他虽耐的剧痛,吃尽苦头,但到此地步,也痛的咬碎银牙,恨不得撞墙而死。

  又过了约莫一盏茶功夫,他听耳中似有人说道:“主人,主人,你总算回来找我了?我在此等你多年啦。”声音如泣如诉,伤心至极。

  ⾚蝇忍不住又流下泪来,喊道:“谁是你主人?咱俩到底谁是主子?蚯蚓祖宗,你若真有灵知,便从我体內出来,便是冲破我舡…。”

  指尖又一阵疼痛,那蚯蚓果然钻了出来,但此时已只有几寸长短,仅比寻常蚯蚓大了一点儿。⾚蝇又惊又喜,正要道谢,但随即又闷闷不乐,暗想:“它变得如此轻细,莫非反而在我体內拉稀了?”只觉得恶心至极,想要呕吐,却呕不出来什么。

  那蚯蚓吱吱叫了两声,⾝子微弯,似在朝⾚蝇叩首,⾚蝇“啊”地一声,只得抱拳还礼道:“咱俩棋逢对手,不分胜败,将来我若腹痛,还望老兄莫要推脫,让我在你头上拉一泡…。”那蚯蚓早已钻土走了。

  ⾚蝇只觉莫名其妙,站直⾝子,稍一迈步,嗖地一声,竟越过数丈,来到洞口,咚地一声,撞在门上。他脑袋一晕,朝后退开,却又快的出奇,轰轰几声,将那炼丹炉、八卦图、乌⻳壳、蔵宝箱,全数撞得作一团。⾚蝇心中惊骇,暗想:“这蚯蚓可没在我⾝子里拉·稀,却给了我不得了的功力,这可糟糕透顶。”

  他毕生內力低微,早已习惯,如今功力剧增,反而吓得怕了,如同夜行幼童,手持⻩金珠宝,路过贼山一般,但想起师⽗曾传了一门“静心裂序”心法,似有奇效,便稍稍动用,将多余內力庒下,这才觉得神清气慡,逃过一劫。

  他定下心来,这才想到:“我要成不世之⾼手,可不能假外人之力,须得自己一点点练成的真功夫才行,否则算什么英雄好汉?”胡编造理由,自圆其说,只觉自己骨气过人,千古罕有,便喜滋滋的推门出了洞。(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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