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零六章 沉默
“常兴修,他们已经是我们⽩尘会的人了,不最好不要动任何歪心思!”勾同济冷声说道,目光死死锁定常兴修,深寒闪烁于眼眸之中。
盯着李裕宸等人离去的方向,常兴修⽩皙俊逸的脸庞挂着温暖的笑,笑容中有一丝坏,似乎本就没听到任何声音。
“你若是敢做任何伤害他们的事情,我们也绝不会让你好受!”田勇厉声说道。
常兴修转过头,带着些坏的温暖笑容仍旧挂在脸上,轻轻点头,又轻轻头摇,和声说道:“我怎么可能做那样的事情呢?”
“别假惺惺的!”薛香投以憎恶的目光。
“我的好香香呀,你怎么能够这么说我呢?”常兴修头摇,一点都不生气,颇坏的笑容浮在脸上“除了我没做好的那件事,我虽然不是好人,也不做好事,可我也没做过什么坏事不是?”
“不着急着反驳我的话,当然,你们也应该找不到什么言语来反驳才是,呵呵。”
“或许你们认定都是我的错,或许你们也有过自责,可无论你们怎么想这么看,反正我是不认为我做错了。”
“而且,我正在做的事情,还会一直做下去。”
常兴修一直笑着,轻言轻语中似含着一股倔強的劲头,说得勾同济等人默然,暂时组织不到语言,也本就不想再做任何回答。
湖⽔随不时吹动的清风泛起涟漪,一⻩三黑五红九条鱼游动⽔中,不时分离又汇集,似有长时间的记忆,要把新的生存环境摸索透彻,沉浸在它们的世界里,丝毫不在乎岸上的事情。
苦儿拉着林嫣与⽩雨,前进的速度不快,却因时间流逝,走出很远的距离,只见山而不见湖。
“继续发展你们的⽩尘会吧,我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以我们之间的关系,就不用送我了。”常兴修笑着离去,剩下五人在湖岸吹着风沉默。
许久风吹,五人叹息,携一缕可舒心情的清凉离去。
“苦儿,我们这是要去哪里?”⽩雨出言询问。
虽是在询问,问着前路,可她的脚步却没有丝毫放缓,仍旧向着前方,不会在乎会被苦儿带到什么地方。
“苦儿也不知道会到哪里。”苦儿偏过头,浅浅的笑容挂在小脸上“顺着路走就行了,学院有这么的大,我们也应该到处走走,能走到哪里便走到哪里。”
苦儿的话一点都不负责任,却是一个极好的选择,随意向着前方,不带有既定的目的,简单看看山⽔学院的模样,想停下的时候便是停下。
⽩雨于微笑中点头,林嫣亦是微笑,随苦儿快向前。
抬头可见光,应是努力之时,却只能耗在路上,暂时将修炼忘却,得以悠闲,可李裕宸只觉得光有些辣火,又是后方无言,紧随三人向前。
因六绝神功而无法言语,哪怕是走在走动,也让李裕宸有着更多的时间去细细思索。
嗅着温热风中的香味,他也不觉得真正浪费时间。
心清宁,⾝悠闲。
他们尚是清闲,但山⽔学院中,还能够这般平静的人,几乎没有了。
生新报到,并伴随着老师重新认定的消息传开,而且有着远古家族的信息传递,各种混着繁复的心情绕着山⽔学院的师生,即使是极力克制,亦是无法做到真正的平静。
事情关乎自己,或多或少与自⾝有着联系,很多人都觉得郑重,哪怕只是言语的讨论,都参与到其中,整所学院都庒抑着异样。
决定事情的只是那么一部分人,其他的人再怎么样,也只能是猜测,求尚不明了的简单的心的安慰。
而真正决定事情的人,此刻正是头大。
“不用管那么多,有实力的就上,没实力的就该离开。”旬然抑郁着的愤怒写在脸上,对众人摇了头摇“山⽔学院必须要进行改⾰,哪怕有再多人的反对都是无用,为了山⽔学院的长久利益,必须这样做!”
“若是有谁不服,就去真刀真的较量,只有实力才是一切!”
“若不然,那就是挑战我的耐心,挑战孟院长的权威!”
沉闷且郑重的声音伴随着皇境八层的气势漾空气,是旬然心中的庒抑、愤怒与痛,使他态度愈发决然。
他抬头,辣火的光照着他,照得他⾝体发热,內心更是火热,且心生狠辣,要斩断一切的陈旧与迂腐的思绪,哪怕最后留得骂名,亦是要将这次的改⾰继续。
为了山⽔学院的发展,他甘愿付出。
“你们要记得,记得这里是山⽔学院,记得你们的⾝份,是老师。”云飞摸着自己的口“你们应该摸着口问问自己,问问在时间的磨洗之后,自己还是不是一个合格的老师。”
低声且带平静的声音中,云飞把手缓缓放下,正对着十几道并不年轻的⾝影微笑。
他的笑容,早已带上时间的痕迹,在光芒炽烈的光照耀下,含有一种经世事的沧桑,也有几分只属于老人应该有的慈祥。
“我们都是老师啊!”他的声音含着感慨与叹息。
含情感的声音鼓动带有闷热与烦躁空气,在场的十几名老师都是捂着口,或睁着眼或闭着眼自问,忆着曾经树立的理想,想着岁月的无情,磨洗掉最初时候的那份为学院为学员的⾚子之心…
我们都是老师啊!
我们都是老师啊!
是老师啊!
是老师啊!
同样的感慨,同样的叹息,自不同的人嘴中发出,响在不同人的脑海中,带着相同却又不同的思绪织、纠。
最初时候的选择,那时候的崇⾼理想,在现实的庒迫下,在利益的驱使下,在时间的反复磨洗下,究竟又还剩下些什么…
天空中的光依旧火热,甚至是在火热中带着几分辣火,灼得十几人的⾝体与心灵生疼。
他们张开嘴巴,却发觉无法说出话,更是在时间慢慢走过之后,连嘴巴都无法张开。
沉默,他们无言沉默。
沉默,他们只能沉默。
(我感觉我的思想还是蛮有⾼度的,嗯,就应该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