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灭门之祸1
气势恢弘的卫国将军府丝毫不比九章亲王府逊⾊,苍劲有力的镶金巨匾⾼悬于正门之上,⾼大的府门此时紧闭着,景儿扣了半晌大门也不见有人来应答。
凤鸾飞紧抿着望着紧闭的大门,拼命庒制着心头狂涌的怒火,凤浅歌她好歹也是从相国府出来的,如今相国府有难,她竟打算袖手旁观吗?⺟亲这么多年悉心教养出来的人,就是这般没有良心吗?
过了许久,府门打开,管事出来一见是凤鸾飞赶忙接:“老奴见过亲王妃,不知…”亲王府与将军府从不相互往来,夫人和亲王妃虽是姐妹却也甚少来往,如今九章亲王妃竟然登记门,着实让他大感意外。
凤鸾飞看都没看出来的将军府管事,举步便朝里闯去:“我来见你家夫人。”
孔管事一听,微一怔愣便笑语言道:“夫人有病在⾝,近⽇一直卧静养,恐怕不便见客。亲王妃若是有什么话要给夫人,老奴可以代为转达。”
凤鸾飞心头的怒气顿升:“放肆,本王妃来见相国府的人,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奴才揷嘴了?!”连一个小小的将军府管事都来给她脸⾊看,她如何能忍?
“老奴只是…”
陂“原来是亲王妃,本将管教不力才让府上的奴才冲撞了王妃,修涯代为赔罪了。”温润若风的声音自屋內传来,一袭青衫磊落的男子缓步而出,面上噙着浅淡的笑意。
凤鸾飞一见是修涯,微一敛神,道:“修将军,三妹在何处,我有急事见她。”神⾊中带着难掩的急切。
修涯歉意一笑,道:“浅歌抱病在⾝,一连数⽇都卧休息,恐怕无法出来与亲王妃相见了。”一如方才那管事的说辞。
凤鸾飞闻言面⾊微变,昅了昅气道:“想必修将军也知道本王妃是所为何事,此事关系我相国府生死存亡,还请修将军行个方便,让我与三妹一见。”她放下所有的恨,所有的骄傲上门来见,她却连面都不露一个,真要什么都不管不顾了吗?
“相国府气数已尽,你见她又有何用,凭她之力本改变不了什么。”修涯淡笑说道。这么多的大臣,仕族都上书弹劾相国府,罪行昭昭,即便苍月帝有心放过,有些人…依旧不会放过相国府。
“修将军说得轻松,那是我的⽗⺟兄长,也是她凤浅歌的⽗⺟兄长,如今相国府蒙难,她想袖手旁观吗?”凤鸾飞声音不觉带着几分凌厉。
修涯面无波澜,举步进⼊正厅,一撩一⾐袍落坐:“从她嫁到将军府,与相国府再没有⼲系了。亲王妃要找人商议,还是不要来将军府的好。”除了凤夫人,相国府对她而言什么都不是。她曾在凤家生活十几年,除了凤夫人有谁关心过她的存在,如今出事了想起她来了。
凤鸾飞来找她,无非是想让她去找那个人求情。别说此时她不在将军府,即便在了,她也不可能去。
“这是凤浅歌的意思,还是修将军的意思。”也许她早就想和相国府断个⼲净,不想出来,才让修涯出来拦住她吧,凤鸾飞心头暗自思量着。
“亲王妃真要找人商议,也该是找四殿下,来将军府有何用?”修涯敛眉抿了口茶,自始至终对凤鸾飞说话的语气不善,这个女人曾经做过些什么,他一清二楚,让她还活着已经是他最大的容忍了。
“修将军是怕三妹去找他吗?”凤鸾飞出言相。
修涯面⾊遽然一沉,眸光犀利如刃掠向凤鸾飞,目光落在她际的⽟佩之上:“这块⽟佩的真正主人,我想有人一定有趣兴知道。”他特别強调了“真正主人”四个字。
凤鸾飞眼底顿时慌:“你什么意思?”他为什么会知道这个⽟佩的秘密,难道…难道是⺟亲说出来了,那她不是已经知道了。
“本将什么意思,亲王妃想必也清楚。本将还有事要处理,王妃请自便。”修涯冷冷地撂下话便举步朝偏厅的方向走。
凤鸾飞站在空寂的厅堂之中,额头沁出丝丝冷汗,手紧紧攥着挂在际的⽟佩,指骨泛着青⽩,她不敢去想当这个谎言揭开的一天,自己会是什么样的结局?
九章亲王是何等骄傲自负的人,他若知道自己寻觅多年的人是凤浅歌而不是她,会将她如何处置?因为这个谎言的存在也让他与心中所爱错过了一生。
他一向是冷酷而绝情的,若不是因为这块⽟佩,他不会娶她。若不是因为这块⽟佩,此次相国府的大难,她也难逃。若不是因为这块⽟佩,她不会成为九章亲王妃…
可是当那个完美如仙的男子带着这块⽟佩出现在相国府时,她便不顾一切地撒下了这个弥天大谎,可是谎言终归是谎言,总一天…会被披露。
踏出卫国将军府的大门,她的心情比来时更加沉重,相国府危在旦夕,⽟佩的秘密被人所知晓,所有的事都庒在心头,让她无法息。
凤浅歌逃出宸宮的消息被楼暗尘全面封锁,即便是亲王府和将军府的探子也一时未觉,她悄然潜回苍月的事汴京城內竟无一人知晓。
三江城,顾名思义是三江汇聚之地,船行数⽇,凤浅歌所乘的船一路顺风很快便到达了苍月境內,码头此起彼伏的哨子声,呦喝声显得格外热闹。
“公子,你看来病得不轻,这样一个人上路,能走吗?”临靠岸之际船夫的子忧心问道,这一路之上见他甚少说笑,但脸⾊却越来越差,到现在已经惨⽩的无一丝⾎⾊了。
凤浅歌苍⽩的勾起笑意摇了头摇,等到船一靠岸,便迫不及待地踏上岸,谁知还未走几步,便听得来往之间有人说道:“这一回,相国府落在九章亲王的手里是在劫难逃了。”
“十年河东,十年河西真是没错。十几年前凤相牵头废了卫皇后,亲自监斩卫家満门一百多口人,现在卫皇后的儿子又岂会放过相国府。”
“凤相国和凤大公子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早该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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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怔怔地站在码头上,单薄⾝形仿佛一股江风就能将她卷了去,那一字一句随着凛冽的江风传⼊她的耳中,顷刻之间,心底生出无尽的寒意。
他…终于还是下手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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