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 三王之乱的历史
一连三个月凤浅歌都与修涯在府休养,加上唐九制的药,恢复得很快。不知不觉中,整整一个夏季一晃而过。朝中上下都为秋猎之事而忙碌,看似繁忙的汴京城,暗嘲汹涌,各方势力暗中动作,秋猎注定要起一场风波。
将军府一连三个月平静的让人意外,即无宮中传诏,也无皇后宣修涯⼊宮,他倒也乐得清闲在府中陪着她。凤浅歌倒忍不住担心起来,任谁都看得出这次的秋猎不同以往,可是⾼皇后在这个时候竟然放弃将军府这一股力量,心中到底又在做着什么盘算?
秋⾼气慡,风轻云淡。苍月帝率领大批亲随和倚重的朝臣前往北苍山狩猎,后宮之中,⾼皇后与容贵妃同行在侧,太后年⾼便拒绝了随行而来。众皇子都随之前往,其中尤二皇子,四皇子,十二皇子三人风头最盛。
大队的人马浩浩地出了汴京城,一路向北而行。凤浅歌坐在宽敞的马车之中,闭目养神,突地一阵马蹄之声渐近,她所乘座的马车勒马停下,策马而来的正是苍月帝的近侍应公公。
抠琉香一掀车帘,应公公下马近车前道:“修夫人,容贵妃娘娘说与修夫人多⽇不见,请您过去一叙。”
凤浅歌微一怔,曾在别宮之时容贵妃和苍月帝要让她多进宮走动走动,但之后又是病又是伤,便一直未曾进宮前去,如今人家倒找上门了,让宁公公前来传话,不就是要告诉她这是圣意吗?
琉香有些担忧地望着她,知道她一向不喜与宮中人打道,思量着要不要去告诉修将军让他过来处理。可是容贵妃深受苍月帝宠爱,即便是修将军…恐怕也无法拒绝。凤浅歌淡然一笑:“有劳应公公了,我这就过去。”
枭“修夫人下车吧,咱家已经备了马匹。”应公公道。
凤浅歌微一抿,知道拒绝不得,便起⾝下了马车与应公公一道骑马赶到前方的容贵妃的车驾处,与容贵妃车驾不远的便是⾼皇后的鸾驾,听得一阵马蹄之声,⾼皇后不由掀帘一瞧,看清马上的女子,眼底掠过一丝冷然的笑意。
看着她和应公公走远,琉香赶紧上马朝前方找修涯说明,即便之她,也感觉到了这次秋猎的不寻常,姐小刚从鬼门关绕了一圈脫离险境,不能再让她出事。远远看到修涯骑马前行,却被后面的侍卫拦了下来。一时心急她便出声叫了修涯。
声音不大,但对于武功⾼強的人⾜够听得到,修涯既然听得到,与他并骑而行的萧飏自然也听到了。修涯掉转马头,朝着琉香的方向而去,萧飏回头见到琉香正一脸急切地说着什么,凤眸微眯眼底掠过一丝隐忧,萧天痕见他转头也跟着回头望,说道:“我刚从后面过来,看到应公公带着凤浅歌去找容贵妃了,估计是为这事吧!”都是人家的夫人了,四哥还个什么心?
萧飏面⾊冷峻回过头继续前行,萧天痕悻悻地撇了撇嘴,毫无形象地趴在马背之上,让后方的一⼲臣子満头黑线,堂堂皇子就那趴在马背之上开始打盹,众臣叹息头摇。修涯很快回到前行的队伍中,既然是应公公请她过去,应该不会出什么事,便也放下心来。
宽敞华丽的马车之內,素装浅淡的女子望着掀帘而⼊凤浅歌不由一笑。凤浅歌微一点头:“见过容贵妃娘娘。”
容贵妃轻然一笑:“修夫人的病,可好了?”
凤浅歌含笑答道:“多谢贵妃娘娘挂念,已经好了。”看来苍月帝虽深居宮中,却是对汴京的大小事务了若指掌,这样老谋深算的帝王,竟然就看着自己妾,儿子,朝臣,斗得你死我活,却不管不顾。
容贵妃起手斟茶,低眉含笑:“修夫人曾言,人生如茶,心境如⽔。现在…你的心还能境如⽔吗?”一个女人被一个优秀的男人所爱,是幸福的。但被两个同样优秀的男人所爱,尤其是两个互为敌手的男人,是痛苦的。
凤浅歌低垂的眼帘掩去了她眼底一瞬而过的异动,低头抿了口茶淡笑道:“那只是一番戏说之词,贵妃娘娘何必挂在心上。”现在的她,无论哪一步都是万丈冰渊,或许她的一生,注定要消亡于这场皇权争斗之中,她一直不曾深思,修涯在这场争斗之中扮演着什么样的角⾊,是帮助他人的配角…还是争斗的主角。
无论如何,他未曾伤害过她,一次又一次的舍命相救,她怎可相负?曾在漠北之时,她对萧飏说:他死我救,你死我随。只是如今,她又该救谁?她又救得了谁?
容贵妃笑盈盈的拎着精致的茶壶给自己斟,淡声说道:“修夫人是个极聪明的女子,只要你站在他们任何一方,局势就会大不一样。”如果她坚定自己的心,帮助他们其中一个,这场争斗很快就会结束,可是她的犹豫,让自己痛苦,也让那两个男人痛苦。
凤浅歌微一愣,出声问道:“贵妃娘娘…希望我站在哪一边?”一向不与人来往的容贵妃一再接近于她,一再提及她的处境,这让她不由心生防备。
“那是你的选择,我只是不希望再有人步我的后尘。”容贵妃淡声言道,面上了无波澜“长痛不如短痛,犹豫只会让自己和他人都越陷越深。修夫人知道三王之吗?”她抬眸望着她问道,眸中有一掠而过的痛⾊。
凤浅歌头摇,这些朝中争斗的事,她从来不去关心的,又如何知道。
马车缓缓前行,容贵妃说起了曾经那场风云变⾊的⾎腥争斗,夜太后狠厉果敢,杀太子,立储君,诛逆臣,整个汴京都是⾎雨腥风。那是一个強势的女人,若不是夜太后爱惜其子,只怕会成为武则天那样的女帝。她完全有那样的能力…
此时她只当一段历史来听,多年之后才知道,那不只是一场改朝换代的动,也是改变他们所有人一生的动,也许他们的命运要因而起,因而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