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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山爱笑 第一百六十八章 龙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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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粉‬票150了,明⽇加更,大家谁有票票不要客气继续来投吧了一把,舂山听得自己的声音都有些颤抖:“皇兄,你为何说这样的话,你…”正想说他不能如此,皇帝又是一笑,转开话题:“你今⽇大喜,偏遇上这回事,可恨朕么?”

  舂山‮头摇‬。

  皇帝靠在他的怀中静静的,目光平视前方:“朕知道,你心底最想要娶的那人,并非太师之女。”

  舂山垂泪。皇帝叹了口气:“只是这世间…不如意者十之**,你啊…谁让你生在皇家呢。”这话虽然说的‮忍残‬,口气却透出一股不同于寻常呵斥一样的爱护意味。

  舂山手上一动,忍不住抱紧了皇帝,叫道:“皇兄…”

  皇帝微微而笑:“你生洒脫浪,这世间本是少有事物能羁绊住你的,天生无情,倒也是好事…可偏偏…”他顿了顿“你心底必定是恨着朕的,可是⽇后你自知道,朕为何要这般做,”他轻轻叹了声“你还记得,你八岁时候那年么?朕随着⽗皇出征。”

  舂山低头,眼泪滴落在皇帝的肩头:“臣弟记得。”

  皇帝颇为欣慰:“当时你年纪尚小,说当夜做了噩梦,抱着朕哭,不让朕出征去。”他乍然一笑。光彩重生“朕却笑你无知浅薄,毫无男儿志气,一心想给你做个榜样,叫你看看你太子哥哥的能耐…呵呵呵…现在想想…”

  舂山鼻酸的很,只好強忍着:“臣弟当时无知,见皇兄你不听,还去求⽗皇,又被⽗皇呵斥了一顿。”

  皇帝点点头。笑微微地说:“你可知…若是当时。朕不坚持己见。或者⽗皇能同意你所说。朕…不至于落得今⽇境地。”

  舂山垂眸:“臣弟不明⽩…”

  景天帝低头。抬手。缓缓地将他放在自己肩头地手握住:“当时朕年少鲁莽。两军对阵时候。不顾君命擅自冲杀在前。被敌方冷箭中了。那箭上有毒。当时本是无救地。幸而一个路过地道者用灵药护住了朕地心脉。又将朕体內毒缓缓驱除。只是毒在体內停留过长。伤了朕地肾器。那道者当时对⽗皇说。…朕生暴躁。杀太重。若是放在红尘中。恐非长命之辈。更何况是皇族之中。若是⽗皇肯舍得。他可带朕离去。保朕一生长命平安。然而…”

  舂山听得⽑骨悚然:“这是什么道士。満口胡言!”

  “那道者是舜都那边名山修炼之士。若无真才。岂能救了朕一条命。然而当时。谁肯将太子给这样一个道士。就算是⽗皇肯。朕自己也是不肯地。朕正当少年。意气风发。雄心壮志。还想创一番事业。更何况。朕也不舍地…”

  景天帝停了停。舂山觉得皇帝地手在自己手上紧了紧。心头了然。泪盈于睫。

  景天帝说道:“朕还有你,你还在皇都等着朕凯旋而归呢,呵呵。”

  舂山唤道:“皇兄…为何这些事,我当时不知道?”

  “朕那么好面子,岂会将丢脸的事情透露给你知?”景天帝却是一笑“朕求得⽗皇下令,不许任何人将此事透露,出行之前还取笑过你,怎么肯自己丢了自己的面子?…舂儿,你恨哥哥吗?”

  他温温地问出这般平常地话。

  这“舂儿”的称呼,是他们兄弟两个小时候常叫的,自舂山成年之后,便再也不曾听景天帝叫过,如今…

  舂山紧紧地咬着牙齿,却是说不出话来,只得伸手,牢牢地将景天帝抱在前,泪⽔扑啦啦地落在他的⾝上。

  景天帝感觉他地脸靠在自己的脸颊边上,低着头,⾝子微微发颤,知道他心底难受,轻轻地点了点头:“朕这一生争強好胜,一意孤行,如那道者所说,表面冷静实则暴躁,若然早些随那道者去了,想必是别有一番路途,可是…这几年的⽇子,是赚来的,如今大限到来,舂儿…别伤心。”

  “不会的,不会的!”舂山落泪,拼命地只是说。

  靳公公在一边轻轻地侧⾝过去,当年之事他是随行的,自然知道,此刻听到皇帝说起来,忍不住也泪落滚滚。

  “哭什么?你啊,唉,朕唯一担心地,是你…”景天帝挣扎着伸手,摸上舂山脸颊,将他的泪一一擦去“你这子啊…简直是软硬不吃,朕怎么训斥都不成,…将来怎为这一国之君?”

  “皇兄,”舂山模糊里听了这句,惊说“你在说什么?”

  “有些事情,自要说清楚,”景天帝说道“朕已经留了诏书,朕归天之后,便由你…”“皇兄!”舂山⽑骨悚然,浑⾝寒⽑竖立起来,不顾无礼打断景天帝的话,说道“你怎地说出这种话来,别说皇兄你不会有事…就算是百年之后…皇位也有阿靖来,怎地竟…这万万不可!”试问,谁家的皇帝,会放着大好的皇位不传给儿子,却传给弟弟?莫说是舂山,就连旁边的靳公公也是惊了一跳,忍不住转头看过去。

  龙上,向来英明神武的皇帝靠在亲弟怀中,昭王双臂环着皇帝的⾝子,紧紧抱他在前,两人脸颊蹭在一处。昭王皱眉拭泪,而皇帝面上光华隐隐,嘴角噙着淡淡地笑,双眸亦很是有神,看起来倒是一点儿病痛都无的模样。而靳公公地心却猛地跳下,情知这样子不好,在昭王爷来之前,皇帝一直都是糊糊,时而清醒时而昏。然而此刻一反常态,这么精神,竟、竟、竟是…回光返照之情形了。

  舂山却不知,心底一阵惘。景天帝拍拍他的手。仿佛安抚。

  “你可知,靖儿前些⽇子中毒,是怎么回事?”

  舂山忽地听他说起这些事,怔住问道:“皇兄…那不是…”

  “下手那人,的确是跟小宝有关的,”皇帝说到这个名字,扫了舂山一眼。望见他脸上一闪而过地痛苦之⾊,心下暗叹,又说“只不过,那人倒不是故意要来毒害靖儿。”

  “那却是为何?”舂山不知事情底下还另有隐衷,不由跟着问。

  景天帝说道:“那人倒并非泛泛之辈,是因为看出了靖儿⾝上的症结所在,出手试探,谁料并未功成。”

  舂山怔怔听着。景天帝又说:“你可知。朕为何只有靖儿一个孩子?”

  舂山重吃了一惊,忍不住瞠目结⾆看向景天帝,他是他的亲哥哥,然而他却隐瞒了这么多事对他,他的心底不由地掠过一个念头:除了他亲口所说的这些,皇兄是否还有更多地事情不给他知道?

  景天帝看他‮头摇‬。说道:“说来也是那次出征,那箭伤的是朕的肾器,本是注定无子的,谁知竟能得了靖儿,然毕竟是苍天捉弄,靖儿竟自出生便有隐疾,活不过…”他凄然停了声音,说“舂儿…若是当⽇出征之前。朕听了你地话。朕这一生…”

  将是另一番壮阔画卷吧?

  然而人生…是永远不能回头重来过地。

  舂山抱着景天帝,紧紧地贴着他。如小时候抱着他不让他出征:“皇兄…你会无事的,靖儿也会无事地。”

  景天帝微笑:“你啊…也老大不小的了,”他伸手,‮摸抚‬过舂山⾝上大红的⾐襟“朕真的很想看你携新妇…来给朕请安呢,可…”

  舂山咬不语。景天帝又笑道:“怎么,不⾼兴了?其实…你不必担心,朕…”他心头一动,便想将某一件事情地真相说出来,却不料舂山沉默片刻,忽然开口说:“皇兄,臣弟…臣弟,想皇兄收回成命。”

  “嗯?”皇帝转头看他。

  舂山说道:“臣弟不想…不想娶苏盛为妃,臣弟心底,心底,心底…已经有人了。”他终究说出来。

  景天帝目光一皱,问道:“是何人?”

  “是…”舂山把心一横“皇兄恕罪,是…小宝。”

  “你…”景天帝双眉蹙起,却不是生气的样儿,玩味地望着他,说“朕对你说过,朕是临幸过她的吧?”

  舂山脸涨通红,却一副不后悔的情态:“臣弟大胆,臣弟方才进宮的时候便想通了,臣弟…臣弟不会在意其他,臣弟只想要…她,只想跟她在一起,皇兄,求皇兄你…成全。”

  若非此刻是抱着皇帝,他必定翻⾝下,跪倒在地。

  要知道,他方才这番话,可算是惊世骇俗了,虽然说帝王家怪事是层出不穷,然而他打定了主意这般做的话,就毫无疑问是**行为。所以他当⽇在牢中,退一万步的想如果不是景天帝,而是这世上任何一个男人都好…毕竟,那是他的亲生哥哥。

  他怎么可以,再厚颜去拥有哥哥的女人。

  送她那匹小马驹,郊外一别,硬着心肠不回头看。他已经打定主意是永别,他可以不去拥有她,但是只要能知道,她是被宠爱着地,被保护的好好的,活的好好的,他就心満意⾜。

  就算不能再抱着她吻着她,只遥遥相望,他也心甘情愿。

  可是就在他⼊宮的路上,他惦念着小宝地病情,怕她真的…万一事情无法补救,想到魔怔,在心头为自己的迟疑后悔的肝肠寸断,心中定了主意,只要这次她能平安,他一定要牢牢地抓住她再也不放手。

  就算…对方是哥哥都好,他都不再退缩。

  景天帝看了他一会儿,目光中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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