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你们碰,它是我的宝贝
大家坐在一起喝酒吃⾁唱歌的玩到深夜,轰轰烈烈地声啸四野,后来还是附近泊船上正休息的人实在没办法觉睡了才跑过来让他们小点声。
刘氏夫妇毕竟上了年纪,所以早就跑到帐篷里睡下了。众人框框当当的倒不影响他们,现在一下安静下来,两人倒醒了。因为开车很方便,他们就推说困了要赶回家,让这些年轻人自己乐娱,于是带着女儿就要离开。
艾丽卡看看手表,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凌晨两点钟了。爸爸妈妈白天七点钟就要去上班,如果再不休息的话肯定要累坏的。虽然帐篷里有⽑毯,但总是比家里要冷一些的。
她匆匆忙忙地收拾众人送给自己的成山一般的礼物,一边让萧伯龙护送父⺟上车。处于关心,萧伯龙自告奋勇地要求做他们的司机,并负责所有东西的搬运。
拒上岸后,汽车马达缓缓响起。一阵清脆的喇叭声当做摆手,同留在岛上过夜的那些人摇手再见。
或者是万径人踪灭的缘故,深夜的月更圆更亮,如一轮银盘一般⾼悬宇宙,看着又觉得与地面是如此的贴近。
马路上静悄悄的一个驶过的车辆也没有,只有远处的一个行人,慢悠悠地靠在一辆小轿车边。看不清他的样子,不过他的昅着烟的,西装⾰履却越显得烟的憔悴。
蓄烟雾缭绕中,艾丽卡觉得自己也有点昏昏欲睡的意思了。⺟亲和妹妹分别坐在自己的左右边,她想了想,将头深山埋进爱丽丝的怀中。
也不知道迷糊了多长时间,艾丽卡却觉得眼前亮晃晃的刺人。极不情愿中,她朦朦胧胧地抬着头睁开双眼,又将头埋进了那个带着自己温暖的一角。
“你醒了?”耳朵中,一个人瓮声瓮气地说着。
她抬起头,却发现自己正脚不沾地地躺在一个人肩膀上,那个人却是驼着⾝子背着自己的。
是萧伯龙,而且看样子已经到家了。艾丽卡突然觉得不好意思,于是挣扎着直起了⾝子。但她却没有想到萧伯龙因为没有多余的手,所以将一只生曰礼物放到她同他之间的空隙中夹着。艾丽卡这样一直起⾝子,那份礼物就顺势落下。
“砰”的一声响,众人心想这纸盒子里的东西肯定是玻璃制品,而且看样子已经完蛋了。
萧伯龙小心翼翼地将艾丽卡放到轮椅上,自己蹲下⾝子拆掉了纸盒子。拆开之后,他顿时笑了笑:“哟,礼品还蛮贵重的嘛,又钻石又镀金的…艾丽卡,你哪个同学那样有钱呢?”
“只可惜现在已经变成碎玻璃了。”苏郁雯拿着扫帚走过来,要将这些碎玻璃扫进垃圾桶中…家中的保姆已经下班了,她必须自己动手。
“哦。”艾丽卡卸掉了她头上的后冠,那是大家特意为她生曰所准备的一顶铁丝制作的小帽。她累了,准备自己推着轮椅回房休息。
“咦?”她⺟亲突然道“怎么这里还有块糖果呢,看样子倒是很精致的。”
糖果?艾丽卡听到这个词微微一愣,突然就觉得这里面有什么不同寻常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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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转过轮椅,飞部走到⺟亲的面前,将她簸箕中的碎片一下打翻,又将⺟亲手中的那颗糖夺了过来,细细瞧着。
“不许你将我的东西丢掉!”她突然野蛮起来。
“你这孩子,这是怎么了?”她⺟亲觉得奇怪,但后来却吃惊起来。
艾丽卡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突然从轮椅上一跃而起,抓狂地扑在那些玻璃碎片上,赤着手将没有被⾝体庒到的玻璃扒到自己的胸口,手指被划破了也浑然不觉。
“哎呀,我的⾁!”苏郁雯吓坏了“丽丽你这是做什么,别…吓妈妈啊…”她突然什么话也没说,就纵声哭了起来,倒叫在场的人都六神无主了。
“艾丽卡…”萧伯龙和爱丽丝走上前,想将她拉起来。但他们的好心在她的眼中却完全成为一种恶意,觉得简直是饿狼过来,要夺走她心爱的宝贝。
她的⾝体将那些玻璃片庒的更紧了,她越是慌乱苏郁雯越是揪心。
“女儿,你要什么就说出来,妈妈就是割⾁也要満足你的愿望。”她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颤抖着⾝子靠在丈夫怀中。
“不许你们碰它!”艾丽卡如一只受伤的小兽对着⾝体下的玻璃片说着。
玻璃?她要这些玻璃做什么?什么礼物会让这个痴丫头一下子就疯癫起来了。
但不管这些玻璃如何垃圾,只要女儿愿意,怎么样都可以。她说它们是宝贝,那么它们就是宝贝,就得供起来。
双方之间无形中划开了警戒线,大家哄着艾丽卡,慢慢走到她的⾝边,将她的宝贝玻璃统统收拾起来放到她还在滴血的手上。
“你们等我,我要去房间一趟。”她笑嘻嘻地说着,如获至宝。
“我陪你一道。”萧伯龙道“你的手得包扎一下。”
“不用!”她倔強地向房间走去。
他也不管她说什么,立刻追了上去抱紧她,低下头在她的耳边悄悄说道:“我知道的,是不是顾秀明?”
听了这话,艾丽卡觉得自己的⾝体微微晃了一下,坐都坐不稳,似乎经历了一个小小的地震。
她突然回过头,想从萧伯龙的口中得出什么讯息。
“我陪你一道去。”萧伯龙笑着说“我闭着眼睛帮你找,不看秘密。”
很明显,艾丽卡不想让别人进来的目的是不希望涉及到顾秀明的事情被别人知道。萧伯龙猜对了,所以笑着冲艾丽卡的家人点了点头,示意他们放心好了。自己则一边拿过爱丽丝递过来的纱布,一边推着艾丽卡走进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