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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穿红⾊礼服的尹雪仿佛感应到了什么似的,猛然回头望向虚空,満脸的疑惑。
收回略有些茫然的眼神,听着王宮门口处传来的清晰的唱礼声,尹雪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手中把玩着我们第一次见面我送给她的一颗七彩的玻璃珠,一副陷入回忆的模样。
尹雪这副模样让我不由地在心里深深叹了一口气,但是给我更多的感觉则是震撼。
据我所知,尹雪并不是一名十分出⾊的术者。虽然有着绝佳的学习条件,同样对水系术法十分感趣兴,可是现年二十岁的她也就是一个刚刚达到六级的术者罢了。术者等级的⾼低几乎完全由精神力所决定,六级的实力也意味着尹雪在精神力上的修为并不怎么出⾊。
可是既然如此,那么之前尹雪那一种感应似的猛然回首又怎么解释?
心有灵犀一点通?这有点太夸张。
清楚认识到精神力本质的我自然知道“心有灵犀”虽然存在,可是却只能发生在两个精神力強大的人之间。以尹雪这种相对我来说差了不知道多少的精神力,应该无法感应到我的精神力才是。
还是说“女人的直觉很准”这句曾经在电视、电影以及小说等媒体中频繁出现的话,真有它科学的地方?若是不作如此的解释,刚才的那一幕又如何说呢?
当然,我还有一种更加说得通的解释。那就是尹雪和我接触的时间不算短,在这种接触过程中两人之间的精神力相契合,自动地散发某种信息。于是在我主动探测尹雪的时候,尹雪她就感受到了一种熟悉的感觉。
而在给自己找了一个解释之后,思绪清晰起来的我则是想到了那颗七彩玻璃珠。现在尹雪拿着它⼲吗?自然是因为这颗七彩玻璃珠有着它的存在意义,是我们两个人相识的见证,也可以说成是两人之间感情的见证。
从尹雪在出嫁之前拿着我送的礼物这一事实可以看出,尹雪对我的感情并没有因为我杀死她的父王和王叔有太多的改变,只不过却被双方之间的那种冤仇给庒抑住了。想到这里,我的心不由地火热起来,或许我和尹雪之间的关系可以改善也说不定。
可是奋兴没多久,我杀了尹正以及尹修的事实又明明白白地告诉我就算关系缓和又如何?尹雪绝对不可能像以前一样继续和我这个“不断带给”她“奇迹”的男人像往常一样相处。虽然在名义上我们将会是一对夫妻,可是就像大部分的政治婚姻一样,两人之间不可能出现别的家庭“合家欢乐”的情景。
再次在心中深深叹了一口气,我收回了对尹雪的思感探测,转而关注起周围的情况来。
“唱礼”结束了,礼部尚书通过元珠话筒,将声音传播开来:“新人进门,宾客随行。”
随着礼部尚书声音的落下,我一整思绪,双脚一磕座下风行兽的部腹,久经训练的风行兽马上缓缓迈开了脚步。我带着迎亲队伍缓缓入进了王宮,至于各国的使节则是跟在迎亲队伍的后面。而在两者之间,则是一队精锐的御林军战士。
大约半个小时之后,我连同一众使节全都来到了举办婚宴的“飞凤宮”在这里我将和尹雪一起完成最后一个步骤…夫妻“交杯”
和地球上的喝交杯酒一样“中山王国”的新郎新娘同样需要经过这一步,夫妻双臂纠缠寓意着夫妻双方在今后的曰子中永不分离,亲密无间。
宣武王作为女方的家长端坐⾼台,朝中大臣以及各国使节分作下首的两列,而我的座位则是在宣武王的旁边。⾝为司仪的礼部尚书,看到所有人坐定之后,站在宣武王的下首左手边,大声地道:“有请新人…”
随着礼部尚书的声音传到后面,两位⾝穿彩服的侍女青儿以及霜儿搀扶着尹雪缓缓地从幕后走到了台前。当那一道珠帘被撩开的时候,所有人的视线集中到了那里,齐齐投注在一⾝大红礼服的尹雪⾝上。
我自然是同样如此。视线投注在尹雪的脸上,看着她略显苍白却又挂着淡淡笑容的脸庞,我没来由地一阵心痛,嘴角更是不由自主地菗搐了一下。
似乎是发现我这一变化,尹雪脸上的笑容,仿佛报复似的浓烈起来,在面对我的时候更是灿烂无比。她款款而行,来到我的面前,遵循着司仪的唱喏声,从一边的侍女端着的木盘上端起一只完全透明的玻璃杯,迎着我复杂的眼神,温柔地道了一声:“夫君。”
我不由自主地配合着尹雪的动作,叫了一声“夫人”然后同样伸出手臂和尹雪的那一支透着柔弱的手臂来了一个缠绕。
我们两人相互看着对方的眼睛缓缓地喝下杯中碧绿的酒液,然后又配合默契地来了一次深吻。在别人看来,我们两个绝对是深情的一对,动作默契更如千百次训练过一般,那最后的深吻更是引来了在场宾客的叫好声、鼓掌声以及一些大胆武将的口哨声。
一切都是那么完美。唇分,忍受着头舌上尹雪制造的那个伤口带来的強烈的疼痛感,我放下酒杯从怀中拿出了一只小巧的锦盒,然后继续着婚礼的最后一步,那就是将自己认为最宝贵的事物之一交给新娘这个将伴随自己一生的伴侣。
锦盒打开,呈现出里面一只太阳能的女式手表。在众人的惊讶眼神中,我动作轻柔地给尹雪戴上手表,口中同时缓缓地说道:“这是伴随我来到这个世界的最重要的宝物之一,也是我的祖先留给我最珍贵的礼物之一。只要戴上它,就可以把握时间流逝的每一个瞬间。”
我这样说并不算错。我手中的那些手表,乃是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的伴侣,也可以说是我入进这个世界的罪魁祸首。
不过在其他人听来,却是完全不同的涵义。手表那精致的外表首先让在场的人不由地昅了一口凉气,然后脑筋转得快的人估计想到了我的祖先⾝份,脸上原本的笑容变了颜⾊,眼中透射出浓烈的贪婪之⾊。
可以想像,若是我并没有说谎,那么实真⾝份就是岳海的我的祖先就是远古的仙人之一。仙人制作的东西,那可是比什么“陆大十大神兵”強太多了;而我所说的“把握时间流逝的每一个瞬间”更可以联想到这件“仙器”可能和控制时间有关。
总之,在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內,很多有心人双眼冒光地盯着尹雪的白雪手腕,让发现这一点的我不由地哑然失笑。
接下来的时间,则是正式的婚宴开始。我和尹雪两人一一向到场的宾客敬酒,在当司仪的礼部尚书的介绍下认识了来自各国的使节。在这些人中,我特别留意了一下“青原帝国”、“大金汗国”、“希图王朝”以及“丘原王国”的使节。
前三者,虽然表面上恭敬无比,口中不断说着好听的祝诵之语,可是根据我的感觉他们绝对不像表面上那么友好,甚至还公然借夸讲手表的精美想要细看一个究竟,不过却全部给我挡了回去。至于后者的“丘原王国”使节秦盛,则是很正式地表达了他们的国王陛下对我们这对新人的祝愿,并且还当场拿出了一件礼物,说是他自己个人的礼物,说是他们“丘原王国”王室独有的一种香味浓郁的花朵提炼而成的液体。
看着尹雪微笑着接过那只古⾊古香的木瓶,我微微一愣,然后意识到这不就是香水嘛。原来在这个世界也有香水生产,不过使用木瓶盛装香水明显不是一个明智选择,这样做对香水的损耗很大。恐怕时间一长,很大一部分香水就会渗入木质当中甚至透过木瓶挥发掉了。这一点光是闻着木瓶散发的那种清新却又浓郁无比的香味就可以知道了。
和在场的宾客寒暄一番之后,我和尹雪坐下简单地享受了一番美食,然后开始正式步入“迎亲”这一步骤。
不同于之前我骑着风行兽,回去的时候我和尹雪一起坐在敞蓬的四轮彩车上缓缓地驶出王宮,然后在大街上接受着百姓的欢呼。沿路之上,都有侍女在马车的边上洒着七彩的瓣花,而乐队更是奏起了激昂的喜乐。
我们所经过的几条大街人群爆満,大街两旁熙熙攘攘的全是围观的百姓。他们欢呼着,叫着我和尹雪的称号“定安侯”和“九公主”的声音不断,更有无数的百姓或自发或被授意举起了写満祝愿的条幅,表达他们的祝贺之意。
我和尹雪一边向人群挥手示意,一边说着话。
“雪儿,我发现你今天变得很不同。”我一边说话,一边制造了一个空元力层用以隔绝外面的嘈杂声音。
“是吗?我有什么不同?我还是我!”尹雪一边向着百姓挥手,一边笑着道。
“你当然还是你。不过要是在之前你会像现在这样和我平静地说话吗?”我表面上还是一副微笑的模样,可是在內心里却是皱起了眉头:“你知道吗?雪儿,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你,甚至根本没有想过要伤害任何人…”
“是吗?”尹雪毫不客气地打断我的话,道:“既然如此,那么父王和王叔为什么死?难道现在你又要告诉我是别人下的手?”
“关于你父王和王叔的死,我在之前已经解释过了,只能说这是一个意外,一个必然出现的意外。雪儿,若是我真想将这件事情瞒住的话,没有人能够知道事情的真相,别人最多也就是一个猜测罢了。”
“但是对你,雪儿,我不会特意去隐瞒,因此当你从⺟后那里知道外界的传闻之后,毫不犹豫地告诉了你真相,而不是用満口的胡话来欺骗你。我知道自己再怎么说,都无法掩饰自己杀死陛下以及肃亲王的事实,可是有一点我肯定地告诉你。”
“虽然从来没有说过,可是我可以明明确确地告诉你,自从当初在驿馆中见到了你之后,雪儿你就在我的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而后来,随着接触的越多,我虽然时常告诉自己,我们之间的婚姻只不过政治婚姻,我对你的感觉最多是喜欢。但是…”
我深深昅了一口气:“事实并不是如此!当我面对你的哭诉不得不将自己的经历完完全全地告诉你的时候,心中的那一份痛楚清晰地告诉我,原来早就在不知道什么时候,你在我的心中地位已经在不知不觉之间超过了我的想像。那已经不仅仅是喜欢那么简单,而是真真正正的‘爱’。”
“雪儿,我爱你!虽然这三个字很俗气,可是我却不能欺骗自己的感情,因为它就是事实。”
看着尹雪那略显滞涩的表情,我心中大喜,知道自己的表白算是有了效果,于是继续加力道:“现在,我已经能够正视自己的情感,雪儿你呢?”
“我?呵呵,你是我的杀父仇人,我能够对你有什么样的情感?除了恨,没有其他的东西。”
“是吗?”我嘴角扯出一丝得意的笑容:“可我却是在之前看到某人拿着我们第一次见面时送给你的七彩水晶珠感怀。雪儿,难道那不是你吗!?”
“啊,怎么可能?当时我在宮中,你在王宮外面的广场上,怎么可能看到我?”此时的尹雪再也无法保持那种面对百姓的亲切微笑,张大了小嘴満脸的惊讶。
我微微一笑,道:“别这么惊讶,现在大家都看着我们呢。”
在尹雪恢复正常之后,我继续道:“雪儿,你是不是对我知道你的情况很奇怪?说实话我也很奇怪呢。”
我用一种回忆一般的语气叙述着自己当时的经历:“在宮门之外,我听着司仪的唱礼,看着那些我精心为雪儿你准备的彩礼,却想到了雪儿你恐怕根本不会看这些彩礼一眼,心中就悲痛万分,那时候我就想若是能够知道你的想法就好了。”
“这个想法刚刚产生,我就发现自己入进了一种神妙的境界,居然可以在脑海中看到当时⾝穿礼服的你拿着七彩水晶珠发呆的模样。我心中一喜,心想这是上天在告诉我雪儿你心中还有我,心中欢喜非常。可是在我情绪产生波动之后那一幕景象马上消失了,虽然之后我百般努力,更是向上天祈求让我再看看你的模样,可是却最终无法实现。”
听着我的话,尹雪脸上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应该是想起了之前她的那份感应。
我微微叹了一口气,再也不去管什么百姓的视线,用一团七彩的能量罩住马车,然后伸手抓住尹雪的一只秀手,紧紧地凝视着尹雪的眼睛,神情款款地道:“雪儿,既然上天也帮助我让我知道雪儿你对我的情感,那么为什么你还要掩饰自己的感情呢?抛开你父王和王叔的因素,雪儿,你对我到底是怎样的感觉?”
“我不知道。”尹雪挣脫我的手喃喃道:“我真的不知道。你不要逼我!求求你!”
听着尹雪的哀求,再看看她眼中噙着的泪水以及那副柔弱的楚楚可怜的模样,我心中一痛,收回了停在半空中的右手,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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驸马府的婚宴进行得如火如荼,不过⾝为主角之一的尹雪在向我得几位家臣敬了酒之后,就借口累了在侍女的引领下前往了新房。不过这也不算什么失礼的事情,毕竟尹雪的⾝份乃是公主,若是她一个个宾客都要敬酒,反倒是一件稀奇之事。
驸马府中宾客在规格上自然无法和王宮中的那些客人相比,可是却都是掌握了实权的员官以及“首里城”之內的商人、百姓代表,还有来自各地的员官的代表。当然,其中还有一些来自军方的新贵,他们或投靠于我,或根本就是受到我的完全控制。
正是靠着这些人以及他们⾝后的人,我掌控了大半个“中山王国”而再等几天,在“首里城”的消息传到边境之前,我的人就会动手铲除王行明以及它的心腹四方元帅。
不过事情远没有这么简单。不说其他,就说在这“首里城”之內,就在这个大喜的曰子里酝酿着一个个的阴谋。
中午正式的婚宴之后,我按照风俗在驸马府所在的大街以及周边的几条街道上摆开了流水席,不管什么人都可以在这里享受到免费的美食。从中午开始,到这一天的子夜前一刻,所有人都可以开怀畅饮,享受着我大婚带来的喜悦。
为了准备这连续不断得流水席“首里城”內九成以上的酒楼、客栈的厨师都被请到了驸马府,不断地制作美味的菜式。而美酒,更是将整个“首里城”在售的全部收集起来,保证不会有匮乏的可能。另外,我还着人邀请了一些戏班子,在百姓们吃喝的同时,表演各类节目。
而就在“驸马府”前院欢闹一片的时候,驸马府的后院却同样不安静。在*夜⾊*(**请删除)的掩护下,几条黑影不断地在广阔的驸马府后院穿梭,最后它们来到了新房的所在。
此时已经是晚上的九点钟,按照惯例,新婚的夫妻应该享受那一刻价值千斤的**。可是事实是,在尹雪来到新房中不久之后,就被秀儿三女接到了她们住的院落。至于我,则是在平时工作的地方处理着一些今天所发生的一些紧急事件。
因此,这个黑影选择新房注定了白费功夫。也不能说完全“白费功夫”至少他们还是找到了几个人,虽然这些人并不是他们的目标。
几个黑衣人目瞪口呆地看着院中的假山变成了一个浑⾝肌⾁发达无比的两米⾼壮汉,完全无法反应过来。直到这名石人族的⾼手展现出惊人的杀气的时候,这些有着九级实力的黑衣人才清醒过来。
“你、你到底是什么怪物?”黑衣人中的一个嗑磕巴巴地问道。若是仔细看的话,就可以发现这个九级的⾼手居然腿双发抖,一副胆战心惊的模样。
“怪物?”石人族的石重不屑地撇了撇嘴:“果然还是如此。你们人类总是将不知道的事物丑化,看来这个世界也只有主公才能够正确地看待我们九大种族了。废话少说,既然你们来到这里,就有被杀的觉悟,现在…都给我死吧!”
也不见石重有什么动作,地面上突然冒起无数的石刺,狠狠地刺向那五个九级的⾼手。
⾝为九级的⾼手,黑衣人自然不会被这些石刺伤害到,他们⾝形灵敏地各自凭手段躲了开去,可是还不等他们进行反击,却发现还没有着地周围四面八方全都是石刺。那在几乎和周围环境融于一体的石刺正狰狞无比地等着他们自投罗网呢。
当场就有两人收不住势头狠狠地击撞在这些尖锐无比的石刺上。虽然他们努力地使用元力进行防御,尽力地躲开石刺,可是早就蓄势待发凝聚了強大土元力的石刺还是将两人的⾝体刺穿了。
其中一个比较倒霉,直接刺中了几处要害,挣扎了几下不动了;另外一个比较幸运,只是在腿大上弄出了一个血洞。虽然这会让黑衣人的动作变慢,可是比之另外一人的遭遇他幸运地太多了。
可惜,还不等他挥出那一道強大的元力击碎刺穿自己腿大的石刺,破坏周围的石刺以争取更多的生存空间,他就发现来自四面八方的石刺齐齐向着他射来。
虽然努力地防御,可是在受伤的情况下,他根本无法抵挡石重那蓄势待发的強大攻击。暗灰⾊的元力和土元力来了一个強烈的碰撞,在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之后,这个受伤的黑衣人追随着他同伴的步伐离开了人间。
而此时,另外三个人才脫出石重的石刺阵。不过还不等他们发出脫困的欢呼声,再次发现自己只不过是从一个较小的阵势中踏入了另外一个更大的阵势中。而且这个已经运行起来的大阵势,完全地将三人困住了,只要石重愿意,他随时可以取掉三人的性命。
当然,石重并没有这么做,而是虐待似的一步步磨折三人,同时也从三人口中套出了他们的来历。
收回思感,我微微呼出一口气。想不到王行明这么狡猾,居然安排了三支人马来完成这一次的刺杀任务。要不是自己早就有准备,恐怕还真会出事。
不过同时我也疑惑起来,按照道理讲,王行明不应该这么谨慎才对,毕竟李长辉是他的心腹,掌管着十万御林军,更掌管着另外十万的秘军。甚至从一开始他就不应该派遣杀手,而是让李长辉全权负责此事,要知道这两支大军中并不缺少⾼手。
难道说,王行明已经对李长辉产生了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