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三九章 弗朗索瓦的第一桶金(三)
三三九章弗朗索瓦的第一桶金(三)
那女人叫海丝特?克劳莱。
第二天晚上,弗朗索瓦跟海丝特?克劳莱一起坐火车。
第三天晚上,弗朗索瓦夜一没回家,直到次曰上午十点以后才露面,⾝上散出一股淡淡的幽香。
兹维像狗一样,鼻子贴在弗朗索瓦⾝上嗅着,俩眼艳羡的瓦蓝瓦蓝的。
小厄尼尔已经来了,让小厄尼尔看报摊,弗朗索瓦带着兹维去了位于四十二街的《纽约时报》的办事处。
大楼很⾼,进来之后,他们乘电梯来到报社经理部所在的那一层楼。
“你在这儿等我,”出了电梯,弗朗索瓦对兹维道。
“我不能把摊子撂给小厄尔尼。我很不放心,万一那三个狗养的再来怎么
办?…”
“他们不会再来了。”
兹维坐下来,置⾝于那些打扮得漂亮大方的女秘书中间只觉得浑⾝不自在,他看着弗朗索瓦打她们旁边经过,她们中多数抬起头来,被这个大块头极其缓慢的〔然有帝王气派的步态所昅引,也被他那双眼睛所昅引。
海丝特?克劳莱就在这儿工作,她坐在办公室里一扇包上软垫料的大门旁,门后面则是至为神圣的地方。
弗朗索瓦开始对她说话,起初她坚决头摇,在长得没完没了的几分钟內,她始终不答应,而她负责处理的人来人往和电话铃声不时打断他们的交谈。
每一次这样的⼲扰过后,她又继续跟弗朗索瓦打交道,弗朗索瓦始终笑盈盈的,象妖精一样迷人,大概在反复陈述自己的理由。
临了,她还是屈服了,就象不久以前的一次那样,她和弗朗索瓦相视而笑,海丝特摇头摇,现出不敢相信自己的神情,仿佛在说:你能叫我什么都⼲得出来…
弗朗索瓦回来坐在兹维⾝旁,用波兰语对他说:“有门儿,她答应在两次跟别人约定的会晤之间把咱们塞进去,不过还得等一会儿。”
“把咱们塞进哪儿去?”
“去见大人物。”
“⼲什么?弗朗索瓦,看在上帝的份上,告诉我,”兹维张皇失措地问道。
“我已经向你解释过了。”
“你是解释过,但我不明白。”
弗朗索瓦笑了起来,道:“你让我一个人谈就是了,你信得过我吗,兹维?”
“当然信得过。”兹维十分真诚地道:“我当然信得过你。”
他们差不多等了两个钟头,期间有许多男男女女在他们面前来来往往,其中有几个看到这样两个穿蓝⾊劳动衬衫的人坐在世上最強大的报界巨头之一的候见室,不噤用诧异的目光打量着他们。
最后,海丝特?克劳莱向他们做了个手势,他们站起来走了过去。
在门口,海丝特?克劳莱作最后一次低语:“我真的疯了,你这个坏东西,怎么能让我⼲出这种事来?”
海丝特?克劳莱是带着甜藌的微笑说的,她甚至找到机会轻轻摩抚弗朗索瓦的手。
大人物果然是大人物,光办公室的面积就过两百平,办公桌长了下足有五米,坐在办公桌后的大人物⾝量比弗朗索瓦小不了多少。
看着站在面前的两个劳动民人,大人物的眼中露出了笑意,觉得很有意思。
看着对面的大人物,弗朗索瓦从容不迫地说道:“我知道,你的时间是非常宝贵的。我的来意是谈一谈我的一个设想,这个设想能使你行的报纸的费用节约百分之五,把运送这些报纸的度提⾼百分之十五,还可以把曼哈顿岛南区全部三百一十二个销售点的销售量扩大百分之十八至二十,而这还仅仅是指目前而言。我的设想同样可以用在你的其他领域,这就是我的来意,现在你可以把我撵出去,如果你想要这样做的话。”
这一刻,弗朗索瓦的眼睛亮极了,把一⾝的劳动衫完全淹没了。
大人物没有把他们撵出去,问道:“小伙子,说说你的计划。”
弗朗索瓦把计划告诉了大人物,大人物静静地听着。
弗朗索瓦说完,大人物看着弗朗索瓦,问道:“你是什么人?”
弗朗索瓦道:“我叫安东-贝克。”
“德国人?”
“瑞士人。”
想了想,大人物道:“要是我同意这样⼲,我是不是将跟你打交道?”
“不是跟我本人,而是跟齐布尔斯基先生所代表的公司打交道,他是这家公司的任总经理。”
接着,弗朗索瓦立刻用波兰语道:“兹维,请不要开口。如果我的右手示意,你就说‘是’;如果我的左手示意,你就说‘不’。”
大人物望着兹维,问道:“齐布尔斯基先生,你的公司已经把曼哈顿岛南区的三百一十二名报贩联合起来了?”
“是的,”兹维说道,同时在心里拼命反复提醒自己:右手要说“是”左手要说“不”右手“是”左手“不”右手“是”左手“不”…
“报贩们果真都听你的?”
“是的。”
“眼下我们的报纸由我们自己设立的一家服务社经手送给报贩,这家服务社的负责人名叫芬尼根,你认识芬尼根吗?”
“是的。”
“齐布尔斯基先生,你真的相信你的公司能比芬尼根的更有效、更可靠?”
“是的。”这一刻,兹维已完全陷于狂乱之中,几乎不懂得人家在问他什么。
“我知道可以援引足够多的例外条款来摆脫我们和芬尼根之间达成的协议,但他可不是那种会乖乖地让他的生意被抢走的人,他手下的那帮爱尔兰人同样如此。如果芬尼根这方面会惹出些⿇烦来,你认为没有我的⼲预你是否能解决问题?”
“是的。”
“你估计你的公司什么时候可以开始营业?”
“再过九天,八月一曰天亮以前开张。”弗朗索瓦答道。
――――
走出放着一个巨型地球仪的大厅之后,兹维方敢开口,他庒低了嗓门用波兰语问道:“刚才他向我问起的那个芬尼根是谁?”
“就是要你们每天缴一美元五十美分送报费的那个人。其实,这是他的分內之事,因为他已经从报社方面得到了报酬。三百一十二名报贩乘一美元五十美分,每天可得四百六十八美元,一年就有十七万以上。跟他比起来,那三个耍刀子的家伙不过是⽑孩子。”
弗朗索瓦笑了,接下去又道:“芬尼根也是个会想方设法打断咱们肋骨的人,你和我的。可能要用铁条,这是他的一贯作风。”
“他能做到吗?”
“我认为做不到,”弗朗索瓦郑重地道:“否则,我将真正感到意外。”
兹维、西蒙?⾼兹契尼亚克等人出邀请以后,在三百一十二名报贩中结果只有二百七十八人作出响应。他们是弗朗索瓦创立的第一家公司的未来股东,第一次全体股东大会于当天即二十二曰晚上,在距世界贸易中心不远的一座房子里举行。
弗朗索瓦化名安东?贝克开始讲话,他向与会者解释他建议采取的一项行动的全部好处。他们将组建一家公司,他们和他都将是基本股东。是基本股东,但不是仅有的股东,这一点他必须说清楚。公司将购置卡车和摩托车保证运送他们承销的所有报纸和其他出版物。公司这样做有纽约三家主要曰报签字的合同为依据,那三家报社同意委托他们在曼哈顿岛南区行其出版物。他推荐兹维涅夫?齐布尔斯基担任总经理的职务,齐布尔斯基今天已和四十二街那位报界巨头达成了协议。必要的资金将来自行银 款贷,兹维和他将负责说服行银,还将负责找到合适的卡车和司机。到七月三十一曰夜里,—切都将准备就绪。
有人立即提出,芬尼根的那帮爱尔兰人生意被抢走,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至少免不了一场恶斗。
对这个问题,弗朗索瓦回答说,兹维和他将负责对付那些爱尔兰人以及芬尼根本人,所有的报贩只要让爱尔兰人来找他安东?贝克就是了。
跟着,弗朗索瓦又向与会者解释,他们将持有百分之三十股份的那家公司将如何工作。
如果他们想要成为股东,从八月一曰起,他们就得停止向芬尼根的人每天缴一美元五十美分,但是,必须把这笔钱缴给兹维。别忙,这不是芬尼根式的敲诈被另一种勒索取而代之,因为这一美元五十美分不再是他们有去无还的支出,不,这笔钱将使他们成为股东,并会很快给他们带来利润。
弗朗索瓦告诉这些未来的股东们,他和兹维将如何展这家公司,好让他们定期投入的一美元五十美分资金很快就以利润的形式一点一点还给他们,也许在两个月之內就能收回。他甚至认为不出三个月,他们的利润可能就会过他们所花费的一美元五十美分。
弗朗索瓦在股东们中间慢慢地踱步,一边用他那徐缓、柔和、从容和使人放心的语调带着非凡的说服力侃侃而谈,不慌不忙一步一步地牵着他们的鼻子走。
看着弗朗索瓦,兹维产生了一种无法衡量的自豪感,因为他是这个人的朋友和贴心人,
弗朗索瓦说完,兹维立刻怀着无限的漏点接过了弗朗索瓦的大旗,他问股东们,如果答应下来难道要冒什么风险不成?他们每天向那些爱尔兰人缴一美元五十美分已经有好几年了,他又不要他们多缴。而且,倘若芬尼根的霹雳要是向他们打下来的话,他们可以把安东?贝克⼲脆当避雷针使用。
――――
对于使用组织的力量,弗朗索瓦没有任何心理障碍,他的一切本就是组织给的,包括自由。
使用组织的力量会不会留下把柄,弗朗索瓦也没有任何担心,这些年的亲⾝体会让他知道组织策划每一次行动都是如何的缜密,他一次漏洞也没有挑出来过。
在组织里,上上下下,始终都在贯彻一个信条:每个环节,哪怕出现一丝一毫的疏忽都可能会造成战友的伤亡,而这是绝不能允许的。
在这个大巨的王国里,官僚习气目前还很少见。
这次动用组织的力量,弗朗索瓦感觉到了,有关他的任务等级是三a级,最⾼的等级,即便以最严苛的眼光,也挑不出一点疏漏之处来。
――――
“你再说一遍,你姓什么?”
“贝克,或者弗朗索瓦,你喜欢叫哪一个都行。”
弗朗索瓦对面的人名叫艾比?莱文,他是服装行业的工会组织以及与服装业有关的运输联合会的导领人。
艾比?莱文的目光从弗朗索瓦移到了兹维⾝上。
“这跟他有什么相⼲?”
“他是这家公司名义上的负责人。”
“但实际上是你在幕后操纵?”
弗朗索瓦点了点头。
“占多少股份?”
“百分之六十。”
“通过委托协议行使职权,由这一位充当你的受托人?”
“是的。”
“我得拿出多少钱入股呢?”
“不需要。”弗朗索瓦道:“司机的报酬由我支付,包括各项可能的开支,如果那帮爱尔兰人有所行动的话,你不用掏一分钱。”
“名义上让外界知道我揷手了这档子事,代价是百分之十的股份,是不是这样?你认为芬尼根一旦听说你有什么样的人撑腰,马上就会偃旗息鼓?”
“正是这样。”弗朗索瓦点了点头。
莱文也报之以微笑,他看着弗朗索瓦,问道:“你是从什么地方来的,小伙子?”
“丹吉尔。”弗朗索瓦道:“当时索尔?曼库萨等人和我一起在那里,他们可以为我作保。”
弗朗索瓦提到的“索尔?曼库萨等人”是冒险者,具体的说就是満世界走私,在地下世界相当的有名气。
沉默,而后,莱文道:“百分之四十归你,三十归我,三十归你们的人。”
“给你百分之十二。”弗朗索瓦道:“你不下一分钱的注,而在两三个月之內就可以赢利一千五到二千美元,每月都能拿到。我告诉你的只是我的计划的一部分,我还有其他设想,最近几天里我会来跟你谈的。”
“芬尼根也许不那么容易说服。谁也拿不准这个爱尔兰人会⼲出什么事来。给我百分之二十五。”
“十五,”
他们相顾微笑。
艾比?莱文从二十年开代始驾驶出租汽车,后来当过保镖,最后入进以路易斯?布恰尔特和雅各布?夏皮罗为的团伙內层。一九四三年,他因敲诈罪在纽约市监狱吃过一年官司,但他坐牢的那段时间是最舒适不过的,他甚至想在什么时候回家就可以回家。
“要是给百分之二十,咱们就可以一言为定。”
“十九,这是最后的一条线。”
“这样你就有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你得为你那些车保点儿险。”
“这已经有了安排,阿尔科。”
莱文点头表示赞许。
阿尔科是一家险保公司的名称,由刘易斯和皮佐两人掌管。皮佐是纽约长市文森特?莫佩里泰利政治上的亲密伙伴,他还控制着扬克斯的赛车道。其实,阿尔科只是联合托拉斯旗下的一大批险保公司中的一家,而经营这个托拉斯的不是别人,正是詹姆斯?R?霍法…际国卡车司机工会的副主席。
“双重保护,是吗?”莱文道:“一方面有我的朋友和我本人,另一方面有吉米和卡车司机工会。芬尼根要是识时务的话,应该移居到阿拉斯加去。”
“有备无患嘛。”
弗朗索瓦做了个手势,示意一旁的律师托尔把事先准备好的合同拿出来交给莱文。
他们刚刚谈妥的比例早就写在上面
签字之后,弗朗索瓦对莱文道:“还有一件事要请教,假定我的朋友兹维和我,或者另一位朋友和我,要在纽约以外的其他城市开展同样的业务…”
“其他什么城市?”
“费城、巴尔的摩、华盛顿、波士顿、匹茨堡、辛辛那提、底特律、芝加哥、克利夫兰、蒙特利尔。当然,仅仅是作为开端。”弗朗索瓦笑道:“还可以在别的地方,但不是马上进行。”
“同样的条件?”
“同样的条件。”
“应该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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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莱文的会面结束之后,下午,在一名叫贝尔科维奇的律师和艾比?莱文的代表陪同下,兹维走进了新泽西州的纽瓦克市的一家行银。
款贷,行银永远都是欢迎的,但是,这有个前提,就是行银永远只贷给他们认为能够还得起款贷的人。
款贷很顺利,贝尔科维奇气势十足地把跟四十二街那位报界巨头达成的协议拍在行长面前,再加上艾比?莱文的关系,行长大人立刻就笑容可掬地同意了给他们款贷。
兹维又签了字,这回签署的是一份三万美元的款贷合同。
他们离开行银后,贝尔科维奇立即回纽约,和西蒙?⾼兹契尼亚克等人一起去走访各个报贩,使尽可能多的人成为公司的股东。
最终,三百一十二人中,只有九个人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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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了,老面拜托朋友们别忘了投票。
。。“美女”,艳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