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回 同样是人距离怎么那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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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将军,探马有消息来了。”临时搭起来的中军大帐,王廷臣佩服的望着坐在上首的谷振东。刚开始他奉李无庸之命再次出征关外的时候,原以为凭借他在骑兵的才能以及对关外的熟悉程度,唐军的四万骑兵精锐肯定以他为主帅。而令人奇怪的是,李无庸却把这四万人的兵马交给了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将军,一脸的冷漠,俊脸如同寒冰一样面无表情。
如果说以前还有点怨恨的话,这个时候他不能不佩服李无庸的⾼瞻远瞩了,论战争的经验以及和对后金人的了解程度,谷振东这位主帅拍马也赶不上王廷臣,但是若是要论对战争的认识或者说是对战法的研究,王廷臣这个在东北场战上熏陶了多年的将军离谷振东还是有点距离的,一方面固然是天资的问题,但主要的还是李无庸那脑袋里存放的几百年的先进的军事理论和谷振东个人的性格问题,俗话说慈不掌兵,不光说的是对自己的军队要严厉,打仗的时候要狠,要做到运用每个士兵就象运用一个棋子一样,不要在乎他的死活,而更重要的还是对敌人的狠。深入大草原,取得辉煌战绩的,在历史上最著名的就是卫青和霍去病了,逐匈奴八百里的辉煌战绩,他们在作战的时候,一方面靠的是自己国內的后勤,但主要的还是从对方掠取。霍去病更是一个不带粮草的将军。
这点跟随李无庸的王廷臣也见过,但是还是没有到谷振东这样的地步,跟随李无庸的士兵,最起码还知道纪律,而跟随谷振东的士兵就不同了,根本没有纪律可言,这个时候,王廷臣才知道为什么湾台上下流传着这样一句话恶魔军营周围三里无人烟的道理了。别看着那些人坐在那里坐没一个坐象,站也没有一个站象,不时的用手抠抠脚丫,或者抠抠牙齿间的碎⾁什么的,手中的钢刀柄也是漆黑的一片,盔甲歪斜,丝毫没有唐军的气象,活象一群土匪。然而王廷臣知道这些都是表象,打起仗来,这些人都是一些不要命的家伙,杀起人,玩起女人,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嘴巴里还嗷嗷直叫,活脫脫的是一群野兽,刚开始的时候,看的王廷臣心里都发寒,而同样在旁边的谷振东却是神⾊淡然,仿佛与自己毫无关系一样。
这个时候王廷臣才知道为什么李无庸要已王廷臣为主帅了,一方面固然是谷振东比他強,心思比他狠,但更重要的是王廷臣是唐军中的新人,远没有谷振东老,而大军要想在关外立足,就必须要象谷振东一样,如果王廷臣也象他一样的话,那等不到多尔衮派兵来了,那些御使言官们早就把他弄到天牢里去按渡晚年了。
“王将军,关內有什么动静?”谷振东脸上仍然是没有一丝表情。
“大将军,多尔衮命豪格带领两蓝旗共计六万人马,从长城缺口,经过草原朝我们这个方向来了。”王廷臣言语间充満了仇恨。自己的战友曹变蛟就是死在他手上的。
“豪格?就是被陛下牵着鼻子的豪格?”谷振东脸上露出不屑的笑容。当年豪格的八万精锐被李无庸的一万人马牵的在草原上瞎跑的事情不光在草原上流传,而自从李无庸登基称帝后,通过当年幸存的士卒传的整个中原大地一片哗然。
“据说他带来的大将有満清第一勇士鳌拜、索尼等人,势力強大。当初他在陛下手中吃了大亏,这一次恐怕不好相与了,将军还是小心为好。”尽管王廷臣也瞧不起豪格,但一向稳重的他还是提醒了一下。
“主不可以怒而兴师,将不可以愠而致战,久闻后金內部不是铁板一块,豪格与多尔衮之间矛盾重重,这一次豪格来到大草原,恐怕也是被多尔衮逼的,加上上一次他败在主公手下如此之惨,对我军之恨恐怕是想把本将军碎尸万段而不可得啊!此一来,豪格可是两条都犯了。既然这样,我军就没有什么可怕的了!弄不好本将军还想给他来一道大餐。”谷振东恶狠狠的说道。“命令全军朝宁远进发。”
“宁远?”王廷臣大吃一惊。
“不错,本将要到宁远去晃悠一下,狠狠的在多尔衮的脸上扇上一个耳光,让他莫要小瞧了我们汉人。”谷振东嘴角一丝狰狞,露出无限的阴森。
“骑兵不善于攻城,更何况宁远可是关外少有的坚城,将军如何能攻克?”王廷臣又是一惊。在关外,尽管李唐大军已经攻克了山海关,但是在总体实力方面,仍然不可以与清军的势力相比较,只能处于防守状态,而清军在关外也有十几万人马,但是只能萎缩在大的都市里,而作为与山海关正面场战,宁远、锦州所布置的兵马也有五万之数,作为攻城的一方,没有十万精锐是不可能攻的下来的。更何况一旦要在宁远城下被拖住,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我有说过要进攻宁远的吗?一方面是我军没有攻城的优势,而更重要的是我们没有那么充足的时间,豪格刚进草原,离我军大概还有六天的距离,这六天里,要不断的实行焦土之计,把宁远、锦州两地的百姓都给本将军赶到城里去,城外的一切都给烧了,然后兵锋直指后金的老巢,盛京。也采取同样的政策,虚晃一枪,再来抢占宁远。本将要将豪格拖疲拖垮,到时候不要我们来取他性命了,多尔衮就会替我们来取他的性命。”
谷振东的话让旁边的王廷臣不由的打了一个冷颤,此计倒没什么出奇的地方,但它胜在快、狠。在敌国境內作战,百姓的姓名也就不是那么回事了,尽管他们其中也有汉人。但如今他们都已经成了后金的那些贵族们的包衣奴才了。他们组成的汉八旗成了剿灭李自成大军的利器,他们用手中的大刀长矛,对准自己的同胞,他们用同胞的鲜血染红了自己头上的顶子。
“同样是人,距离怎么那么大呢?”王廷臣的脑海里好象已经看到了豪格那暴跳如雷的场面。想到这里不由的嘿嘿的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