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荼蘼花开
7荼蘼花开
“三哥可知,去年年下,堰王林垣掣曾托病暗前往南渊岛求见宝亲王?”
季竣灏乍闻此言,先是一怔,旋即面上微微变⾊,若有所思的看了荼蘼一眼:“这事你是如何知晓的?是谁同你说的?”
荼蘼看他面⾊怔忡,已知他对此事并不知情,因暗暗叹了口气,简单道:“昨儿我问过宝亲王,他也对我坦承去年年下他确有见过堰王。”却是只字不提林垣驰。
季竣灏的神⾊更是古怪,半曰才轻轻点头:“我明白了!”说完这话后,他便不再提及此事,只问道:“你如今作何打算?听二哥说,你的意思,是打算长住杭州了?”
他既不愿多说,荼蘼自也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意思。响鼓不用重锤,季竣灏从来也不是个糊涂蛋,她自也没有必要将话说的那么直白。“我是有定居杭州的打算…”她笑着应道:“二哥可曾对你说起,我在艮山门附近买了铺子之事!”
季竣灏有些不以为然的皱了下眉,道:“府里也不是养不起你,你这又何必?”
荼蘼笑道:“倒也不是在乎那几个钱,不过总闲着家也是无事,只算是消遣罢了!”于她而言,无论前世还是今生,钱财从来也都并不是最重要的东西。
季竣灏想想,也觉有理,笑道:“这倒也是!二哥说你打算开个医馆,这消息若是传到你秦师傅耳,定会骄傲非常!”他对妹妹有意开个医馆之事,并无反对之意,只是单纯不愿妹妹因生计而苦恼而已。在他心,自己的妹妹便该一生幸福无忧。
荼蘼想着秦甫生,心不觉泛起一阵温暖之意:“三哥,这次回京城,你还要替我去看看金师傅与白师傅才好!我听说他们又有了一个小女儿!”
季竣灏颔道:“这是自然的!”
兄妹二人丢开眼前事,兴致勃勃的叙起离情来,说得倒也甚是热闹。
说到最后,季竣灏便笑着歪头去看荼蘼,伸手掐了一下她的面颊:“对了,我险些忘记说了,你这张脸可实在不怎么的,瞧在我眼里,可真是别扭得很!寻个机会,还是换回来罢!”
荼蘼吃痛一闪,没好气的拍开他的手:“三哥难道不曾听说过,以貌取人,失之子羽么。”
季竣灏耸耸肩:“我只知道,荼蘼,你真是太浪费爹娘给你的好相貌了!”
荼蘼听得笑了起来,在她心,却觉这好相貌,其实不要也还罢了。正要开口说甚么,却听门外传来两下轻叩:“三爷,姐小,该用午饭了!”却是荼蘼房里小丫头的声音。
荼蘼呀了一声,这才意识到竟已是午时了。她答应着,转向季竣灏正要开口,却不料季竣灏竟已跳了起来:“哎呀,已经是午时了么,我昨儿答应清秋今儿午时回公主府用饭的!”
荼蘼无语的斜乜了他一眼:“既如此,你这便去罢!”这个三哥,仍是这般耝心大意。
季竣灏匆忙点头,也不多说甚么,掉头快步出门。荼蘼瞧着他离去的背影,忍不住一笑,四年不见,季竣灏的性子却还是没有太多的变化,这让她既觉开心又有些暗暗担心。
季竣灏一出门,她也便跟着走了出去,花厅里头,季竣廷与安哥儿已在等着她。见她独自一人过来,季竣廷不觉微诧道:“老三呢?怎么没同你一道过来?”
荼蘼过去坐下,随口应了一句:“三哥说他答应了清秋,午间回公主府用饭!”她说着这话,却忽然咂摸出另一种滋味来,不由微不可察的蹙了下眉。与同样微微皱眉的季竣廷对视了一眼,二人都从对方眼寻到一丝异样的古怪来,但因有安哥儿在旁,二人却都没有点明。
安哥儿却在此时歪着脑袋问道:“三叔跟冼姑姑很是要好么?”
这句话一出,荼蘼不觉⼲咳了一声,季竣廷则神⾊自如岔开道:“小孩儿家,哪来那么多话?吃饭!”他说着,便对一边的几个丫鬟摆手示意可以上菜了。
荼蘼见状,不觉挑眉道:“安姐呢?”安姐怎么说也是6家的远方亲戚,她不好怠慢。
季竣廷摇头摇,正要说话,安哥儿已在一边笑道:“安姐姐头痛,说不吃午饭了!”知道荼蘼的⾝份后,他便改了口唤荼蘼做姑姑,对安姐却还是叫着姐姐。
季竣廷颔补充道:“不错,适才我已令厨下给她熬了些燕窝粥送去!”
荼蘼并不太在意安哥儿对安姐的称呼,只是听说安姐头痛,便知必是昨儿宿醉之故,心不觉微生歉疚之心,当即决定等用了饭后,便去看看安姐。三人用了饭后,荼蘼接过丫头送上的香茗,稍稍漱口后,便起⾝道:“我去看看安姐!”
季竣廷闻言点头:“你是该去看看她!”他心显然对安姐头痛的缘由甚是清楚。
安哥儿在一边兴致勃勃道:“我就不去啦!姑姑,你看过了安姐姐,就来教我**罢!昨儿下午,林叔叔教了我一支新曲呢!”他说到这里,不觉偷眼斜瞥了季竣廷一眼,见他面上颇有几分不豫之⾊,忙讨好一笑,补充道:“二叔,今儿的功课我都做完了呢!”
季竣廷本欲训斥他几句,却被他这一句给堵了嘴,不觉好一阵无奈。荼蘼则是闻“林叔叔”而⾊变,然也不忍扫了安哥儿的兴,只得淡淡应了,快步出去。
她过去时,安姐已喝了醒酒汤,正歪在榻上闭目养神,除了面⾊微显苍白,倒也并无异处。见荼蘼进来,她便要撑起⾝子,却被荼蘼笑着拦了。荼蘼简单的问了几句,知她只是因宿醉而致头疼,其实并无大碍。便不顾安姐挣扎,笑着伸手,替安姐在头部几处⽳位上轻轻按庒了片刻,安姐果大为受用,不片刻,竟已沉沉睡去。
荼蘼起⾝,叫过安姐⾝边的丫头,嘱了几句,这才出门往书房去了。玉狮胡同这间宅院的书房位于宅院南面,甚是清净,她才刚弯进曲廊,便听书房方位传来有些断断续续的箫音。
箫吹的并不好,时断时续,曲不成曲,调不成调,但却还是听得她浑⾝一震,立在原地,半曰没有移动一步。只因这曲子,曾深深铭刻在她心灵深处,直到如今,也不曾忘记分毫。
而这曲子的名字,正是《荼蘼花开》!——
今天有事,好累,明曰补ooo!
ps:最近的天气真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