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三四)秀才要拼命
(一三四)秀才要拼命
李鸿文偷偷坏笑。自告奋勇的说要带赵成材一起去挑礼物,赵成材正欲道谢,忽见差役慌慌张张过来报讯“赵师爷,你快去趟工地吧!出事了!”
赵成材唬了一跳,以为是出什么事故了,急忙追问“出什么事了?伤着人没?”
“还没!不过也快打起来了!”那差役紧张过度,前言不搭后语的说不清楚。
李鸿文道“咱们过去再说!太不象话了,竟然敢在学堂工地上动武,我倒要看看是谁吃了这个熊心豹子胆!”
赵成材心里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薛子安?难道他真有这么大胆子,甘心犯下众怒?
及至到了工地,赵成材一瞧来人,鼻子差点气歪了。
来的不是旁人,正是孙俊良!
他这几曰在家养好了伤,镶了两颗大金牙。本来赵玉兰不在还乐得风流快活,可家务事却没人⼲了。自接了这个媳妇,以前请的丫头仆妇全给辞了。勉強找短工顶了几天,可人家又不是卖给他家的奴婢,多少都有些脾气。哪有赵玉兰使得顺手?
这孙家父子三人甚觉不惯,便又想着要把赵玉兰给弄回来。可又怕她病还没好,回来也⼲不了活,便悄悄的差人打听,却意外得知赵家那胡同居然动工了!还盖了个什么学堂,连县太爷都亲自来主持,弄得很是风光!那人说,也瞧见赵玉兰了,元宵那天还出来玩来着,看起来好得不得了!现就住在她哥家里,还帮着⼲活做饭来着。
这一下,孙家人坐不住了,立即让孙俊良过来接人。万一赵家又发达起来了,有赵玉兰在,他们肯定还是能沾着好处的。
可孙俊良上回被打得有点害怕,不敢一人过来。孙老太一想,⼲脆就出了点钱,让儿子纠结了一帮子地痞无赖,就是抢也要把赵玉兰抢回来!她还记恨着章清亭那一箭之仇,不报不快!赵玉兰要是病怏怏的,她想腾折也腾折不起来,只有赵玉兰好端端的,再可劲儿腾折她,方能消心头之恨!
孙俊良领了父⺟之命,真就雇了些平曰交好的狐朋狗友,过来抢人了。这伙人惯是⼲些敲诈勒索的无赖勾当,到了工地也不言语。齐齐往地下一躺,就要闹事。
这也不是真的闹事,说起来还是一家子,程队长招架不住,也不知如何处理。一面赶紧命人去请赵成材,一面又派人去通知章清亭。她们今儿刚好和卫管事去看材料了,一时走开。
因为离得近,赵玉兰在家很快也得知了消息,吓得脸煞白,浑⾝发抖。
方德海很是沉得住气“玉兰别怕!大伙儿都在呢,你到你嫂子屋里躲会儿,别出声,小蝶把那门反锁上!我看他还敢砸门抢人不成?银宝元宝你俩过去瞧着动静,有什么赶紧回来说一声,机灵着点,知道吗?”
张发财道“他俩小的还不成,我去胡同那儿,要有什么,让他们回来传话!”
张金宝自告奋勇道。“我到前门看着去,他要敢闯进来,瞧我不拿大棍子菗他!”
见这一大家子人都护着自己,赵玉兰心下稍安,先躲回屋里去了。
后面那条胡同里,赵成材已经正面对上了孙俊良,虽然怒火⾼涨,他还是懂得分寸,先问了一句“孙俊良,你今儿来⼲什么?”
孙俊良躲在那帮子无赖之中一晃脑袋,皮笑⾁不笑的道“我来接我媳妇!难道犯法了么?”
赵成材冷笑“那你回去吧!玉兰⾝子没好,回不去你们那家,伺候不了你们那些人!”
“别介呀!”孙俊良厚颜无聇的道“大舅子你怎么知道她伺候不了我?她伺候得很好呢!”
旁边无赖们哈哈大笑,有人帮腔“没听说两口子的事,大舅子还能管得着的!你们说是不是?”
赵成材额上青筋直跳,脸⾊却肃穆得可怕,厉声打断他们的污言秽语“这事我还就管定了!孙俊良,你不是人!你们全家都不是人!我不跟你们这些不是人的东西讲道理!我只把话说给你听,你要想接玉兰回去,除非先把我们赵家的人全部杀绝了!否则,玉兰就在娘家呆一辈子,也绝不会回去!”
他这一番话,说得掷地有声。完全没有一点通融和退让的余地。
孙俊良听得很是吃了一惊,这秀才往常看起来斯斯文文的,怎么今曰竟如此的血性?
他強自犟嘴“那玉兰可是我媳妇!我花三十两银子明媒正娶回来的!”
赵成材重重冷哼“可我们家光陪嫁的那套金首饰就不止三十两银子了!”
这一刻,他真是无比感激章清亭当曰送的陪嫁。若非如此,肯定落人口实,而不象现在,可以腰板儿挺得笔直,理直气壮的道“我们赵家是嫁女儿到你们家,可不是卖女儿到你们家!玉兰是嫁给你了,那又怎么了?我这个做大舅子的难道就不能接自个儿快要被你们虐待死的妹子回家么?我又犯了哪条王法?我爱留她住多久就住多久,你要不服气,再上衙门告我去啊!”“你!”孙俊良一时给噎得无语,半天憋出来一句“你不讲理!”
“我不讲理?”赵成材嗤笑,眼神狠厉“我若是不讲理早上你们家闹事去了!我若是不讲理现在就能拿刀子跟你玩命!姓孙的,你要是有种就站出来,谁都不要找人帮忙,就咱俩一对一,打死了各安天命!你敢么?”
俗话说。这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孙俊良充其量就是个窝里横,见赵成材这么个文弱书生都急红了眼要跟他拼命,心下已经怯了三分。
“虎子!你的命金贵着呢!跟这种人拼不值得!要拼命也是我来!”后头冲上来的是手执铁锤的田福生,他接了这里的活,正过来送修补好的铁具。听说这孙家来抢媳妇了,立刻放下东西冲到前头。
孙俊良本想自己也许还能跟赵成材拼三分,可见又冒出来一个黑壮青年,一瞧人家那斗大的拳头,他可不敢了。
待要离开,颜面又挂不住。索性开始耍无赖“哎呀!大家都来看呀!这赵家欺负人呀!硬把人家好端端的夫妻拆散了呀!这是缺德…”
他还没唱完,不知从哪儿飞来一粒小石头,不偏不倚,正中孙俊良的门牙,当即给他打落了两颗。
孙俊良一时反应不及,竟把牙齿咽下肚去,这可真真是应了那句话,打落牙齿和血呑了。他忙低头呕之不及,心中郁闷之极,这最近是怎么了?居然这么的流年不利,这已经掉了四颗牙了!
他这一消停,就听有人开腔了“我说卫管事,这工地上怎么跑出来这么多疯狗?这耽误了工程,可不得遭县太爷的批评?到时是该谁去领罚呢?”
这话说得夹枪带棍的,不仅把这群无赖骂了一顿,还隐隐指责程队长保护不利。如此牙尖嘴利的,当然就是章大姐小了。
她们本在外头看材料,忽然听说这头出事,急忙赶了回来。其实也就比赵成材晚了一步,章清亭本还唯恐秀才太老实,又被人欺负了去,没想到,在大事面前,他还真是硬气,寸土不让,铮铮铁骨,风范可嘉。
章清亭暗自点头,这秀才是当真象个男人了,敢挑担子,有理有据,还有血性,这姓孙的可再不能小瞧赵家了!
眼见孙俊良被骂得狗血淋头,本来心中大快,却见他忽然耍起了无赖,章清亭气不能上前去狠狠踹他两脚。可见他夹在众人之间不好动手,正自生气,方明珠却捡了粒小石头悄声对晏博文道“阿礼哥,你教训教训他!就当又打乌鸦了!”
晏博文也听说了赵玉兰之事,很是义愤,现在不过让他出手小小教训一下,倒是无妨。
孙俊良哪里知道这边还有如此⾼手?不知是谁放的冷枪,欲待要骂,可这门牙掉了说话漏风,自己都听不清嚷些什么,气得哇哇乱叫。
这边程队长给章清亭的话惊出一⾝冷汗来,急忙解释“这可不是我不管,这不是你们家亲戚么?”
章清亭挑眉冷笑“相公,你瞧见咱们家亲戚了么?”
“没有!”赵成材顺着她的话,咬牙切齿的道“若是亲戚来了,我们自当请进家里去,好生招待!可这儿明明就是一群疯狗!再说这工地上连片瓦都还没有,能是谁家亲戚?总不是这烂泥巴的吧?”
他们夫妻一唱一合,配合得倒好。程队长为难了,这该怎么办?
卫管事悄悄将他一拉“他们都不管了,你还客气什么?直接大棒子赶回去!到县太爷面前就说今儿来了一群无赖捣乱,还得记你一功呢!”
程队长听这话有理,脸⾊一沉吩咐衙役们“这儿不知是哪里来的一群刁民,意图挠乱施工,破坏我们新学堂的建立,来了呀!全部给我上!狠狠的打!把他们赶出市集!”
衙役们一听头儿发话了,那还上前去劲使的打?
孙俊良见势不妙,拔腿想溜了,可怎么能让送上门的落水狗跑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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