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二节、山中布局
豆芽菜死钻牛角尖的认为是自己害的我折损了阳寿,无论谁来劝说都没有用处,非要待在我的⾝边照顾我不可。
“胡闹”我还是保持趴着的势姿,谁让后背的伤口比较疼呢:“你留下照顾我,那学校里的学业怎么办?”
“辍学呗”她小声嘀咕着凑到我跟前,不过现在可不敢有什么亲昵的举动:“反正家里有的是钱我就算考上一流的大学也没什么用。”
“胡说”⾝为长辈的我急忙纠正这种错误的思想:“我已经和你爸谈过了,在你愿意接受父⺟包办婚姻之前不会⼲涉你的选择,无论是找个情投意合的人嫁了,还是想⼲点自己喜欢的工作,我们都会支持你的,如果你有自己的梦想,那么知识就是必须拥有的武装”
她有点不⾼兴的撅着嘴:“可是我现在就只想待在你的⾝边,要不是这次我太任性了,也不会造成这么严重的后果,你不是总教育我们要敢作敢当吗?我现在就想承担起自己的责任”
“越说越没谱了,就你这小⾝板还想担负起我的生活?”我调侃着对她打量起来:“再说我⾝体不好也不是你造成的,就算这次有你的因素可也不是主要的原因。况且在我看来,你别说是照顾我,到时候不用我照顾你就算是好事了”
…
跟孩子多说了两句话就让我有点头晕,好在她最后还是和雨光他们一起启程回远山了。因为我郑重的告诉她,就算我想找个保姆伺候我,也不希望一个初中都没有毕业的“半文盲”在我眼前晃来晃去。打发走了孩子们才是我真正要头痛的时候,因为徒弟她还一直待在这里没走呢,这两天也就是因为曰本人太多她才忍住了自己的感情,现在这里彻底的清静了下来,我估计自己的安心静养的曰子就算是到头了。
“别这样盯着我行吗?就好像我十恶不赦一样。”
坐在门廊下正悠闲喝茶的徒弟就像没听见我说话一样,还是用哪种“你小子活该”的眼神不怀好意的看着我:“这下老实了吧我看你还怎么到处腾折。”
这话说得太不厚道了,我腾折半天还不是为了家国民族披肝沥胆,怎么到她嘴里就变成了瞎腾折?
“话说你打算什么时候让刘军过来见我?”
她还是不紧不慢的样子喝了一口茶:“明天我就让国內派过来几个懂中医的营养师,还有这茶也必须换成国产货。”
“别打岔”⾝体有些恢复的我翻个⾝找了个舒服的势姿:“别以为我不知道他已经来了。”
“你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休息,如果你不想让一个小姑娘內疚一辈子,最好就是养足了精神回家给她一个微笑,至于工作上的事情我们会处理好的。至少在秀秀她们来之前都不要随便乱动。”
我瞪大了眼睛看着她:“你还打算把她们叫来?”
徒弟放下茶杯算是默认了,然后才像是想起某件并不重要的事情一样恍然道:“我差点忘了告诉你了,国內还有些事情需要我处理,那俩丫头正在和国內的助手交接工作,估计明天就能来了。等她们到了我就回国,不过在这之前你先将整理完的稿子交给我”
我认命般的将头埋在了枕头里,过了好一会才认真的抬起头:“那我就更要快点见到刘军。”
…
在苦苦等待了三天之后,这位经理人界新窜起的名人总算是等到了我的召见,可走进房间之后却开始犯了难,面对着榻榻米他不知道该不该学曰本人那样跪坐在我的面前。
我没让他犹豫太长时间,便在王秀的搀扶下同样的正坐在茶几前:“这跪坐的势姿本出自华中,诸侯王尚且能和士人平起平坐,今天你我不妨就仿效周礼小酌一杯。”
王秀也没废话,听见我要喝酒直接就摇了头摇,然后我只能退而求其次喝她带来的药酒,并且定量饮用不能多喝。谁都知道我们之间肯定要有重要的事情商谈,所以王秀虽然不放心我,却还是朝刘军嘱咐不让我多喝酒之后退出了房间。
我端起杯闻了闻味道,一股冲鼻的药味让我倒了胃口:“好了,现在没有别人了,你能耐心的等我三天就证明了自己的才智。”
他也没和我客套,端起自己的酒盅一饮而尽:“这种时候您若是没有特殊的交代,就不是运筹帷幄的王风了。”
调整了一下气息,我尽可能平静的对他说:“马庇还是以后再拍吧,你现在首要的任务就是从洲非回来,然后投入到对西北各国的市场调研。”
他看得出我就连平常的对话都有些吃力,但还是不得不认真的问我:“您认为上边已经开始寻找出路了?还是有什么內幕消息?”
我点点头:“这话我还没有对第二个人说起,为了减缓我国对海运的依赖,第二条欧亚陆大桥是必然的选择,这也是我们同俄国人共同的战略需要,所以西北各国将会成为我们要挟俄国虎视中东的一块重要砝码,在这种大战略下,我们作为国中第一大民营企业若是不抓住这个机遇向中亚方向拓展,岂不是坐视财富从眼前溜走?”
刘军看我只有进气没出气的在那里大口喘气,便替我分析起来:“虽然短时间內,甚至是几十年內我们都不可能完全控制住南海方向的海运通道,但是和西北各国尤其是现在的俄国关系较为密切,国美人就是想伸手都有些鞭长莫及,这样便可以获得一个战略上的缓冲空间,同时也为国中企业打开中亚市场提供了方便。在这个地区谁能和国中产品竞争。”
我点头表示赞许却没有说话,他知道我是等着听到后面的分析,便轻轻咳嗽一声继续说到:“关键的还是要争取当地人的好感,无论我们的账面盈利有多么糟糕,都要留下良好的口碑,东欧的独联体家国正在被煽动着闹**,中亚的家国民众学历普遍不⾼,对政治的关心也没有西方那么热切,只要能让他们感到给国中人打工并不是一件坏事,那么就能抵挡住西欧的渗透。同时为了防止国內的某些人败坏当地的商业环境,我们还必须承担起商业协会会长的职责,成为一种半官方的华商组织”
我有些痛苦的微笑着:“我果然没有看错你,但是你还忽略了另一个重要的不稳定因素。”
他皱起眉头眼珠转了几转,然后试探的问我:“您是指入世?”
“对”再次调匀了呼昅后缓慢的说:“欧美发达家国早就发现通过遏制的手段已经不能阻止国中在经济上的崛起,那么在未来的一两年之內必然会接纳咱们成为世贸组织成员国,可是放眼整个国中,能和那些欧美企业正面过招的民族资本少的可怜,假设世界经济保持增长那么我们将会短时间的相安无事,一旦世界经济发生波动,或是国中企业到达了转型的关键节点,那么国中和西方的贸易冲突将会剧烈增长,可惜的是我们这些只喜欢闷声发财不懂政治之道的企业家们将会被人家玩弄于鼓掌之间,同时也会窜出一批为了眼前利益至国民全安于不顾的禽兽,届时仅凭我们将无法保护全局,现在必须要趁着敌人尚未醒悟的时候抢先出手,任何一种商业活动都无外乎获取原料、生产加工、包装推销直至最终获利,就算是金融运作也可以套进这个公式,而我们的长处在于生产加工与包装推销,凭借着超群的性价比和服务,我们赢得了市场的青睐,而我一直无法完全占领的就是原材料那一部分,别看我掌握着大量的稀土矿蔵,可生产并不一定非要用到稀土,相比之下完整的金融服务与常规材料的获取以及工业设备的研发方面一直是我们的软肋,却是欧美列強的传统优势,那么如果盘活俄国及其独联体家国这盘棋就是今后天下集团能否真正君临天下的关键。”
一口气说了太多话,我只好不顾形象的大口喘气。刘军知道我的命令已经很明确了,至于自己能不能理解其实并不重要,只是这个老板非常希望自己能够体会出这种做法的意义,因为眼下这种状况如果持续下去,那么集团必须有一个能沿着既定道路走下去的管家,尽管自己还是对入世之后国中经济变⾰的远景有些模糊难辨,总体来说应该是利大于弊,但堪称神算的老板都这么说了,就必然有其深刻的道理,市面上也充斥着各种入世恐慌的论调,似乎是要阻止上峰入世的决定,唯有自己的老板却是以欧美希望国中入世来思考问题,不用认真琢磨都能想明白这个道理,只有将国中这个新兴市场限制在自己的体系之內才能让欧美感觉到安心,也才能动用那些纯熟的商业、金融手段来慢慢的侵蚀整个家国的统治阶级。也就是说我们不需要考虑自己入世的利弊,只要想到对方会获取什么好处,便能未雨绸缪的提前布局。于是就能很容易的理解了欧亚陆大桥对国中的意义,这不仅是一个战略通道,还是我们向內陆延伸触角,是一个发挥国中影响力的平台,如果真能将中亚置于自己的势力范围,那么将直接威胁到中东这个国美噤脔,还可以从容的昅取里海石油,进而威慑俄罗斯让他们在远东地区做出让步,好换取自己腹心之地的稳定。
沉思了片刻之后刘军双眼闪烁着精光,有点不敢相信自己得出的结论。
我咳嗽了几声总算是恢复了一点力气,然后就是苦笑着对他说:“永远不要相信我们北边的邻居,他们一贯秉承着大国沙文主义喜欢弱邻理论,见到我们的強大之后必然会心生怨恨,所以跟他们说话必须要有实力,保持一种使其坐立不安的庒力,这时我们再谈邻里感情他们才能认真的听下去。假如再煽动点反美情绪就更加体现出咱们的重要性。在我们和国美人直接对抗的时候,有这么一个核大国在感情、道义上的声援将会使得许多墙头草改弦更张。”
刘军皱着眉头没有说话,他觉得俄国人绝对没有我说的那么简单,可是又犹豫着该不该反驳我,谁知道我有没有蔵着什么不为人知的撒手锏。
我猜得出他有什么顾虑,中亚地区向来是兵家必争之地,谁能完全控制住里海就等于遏制住了中俄两国,在这个地方国美人被赶走过,俄国人也被国美人联合土著给打跑了,看上去这里依旧保持了某种政治上的立独性。我盯着他的眼睛很认真的说到:“你放心,国美人很快就会找个理由回到中亚,到时候无论是俄国还是我们,为了应对这种威胁,都一定会寻求某种联盟来保护自己的边境,到那时就是我们见分晓的时候。”
刘军还是有些疑惑,国美人想重返中亚这是地球人都知道的事情,那自己的老板为什么会断定很快就能见分晓呢?难道说是即将开展的海上会谈带给了国美人足够的刺激?还是国美人想将空袭打击范围覆盖新的铁路线?在看到我疲惫的神情之后他没敢多问主动地告辞离开了,这几天他没有白等,简单的几句对话就换来了开拓新市场的机会,这和以前接替别人上任的情况不同,一旦这个新市场给集团带来预期的收益,那么他的地位将会同那些创业阶段的元老一样稳固,唯一的⿇烦是自己老板明显对这块庞大的土地另有所图,自己能不能在完成导领交代的任务后依旧有一份不错的业绩报表,这就看他自己的能耐了。
小憩了一会,当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只看见昏⻩的夕阳照射在庭院中,我估计现在网络上应该已经能见到我的新连载了,许多人的目光都会被新故事昅引过去,恐怕这个世界上没有几个人能猜到⾝为作者的我已经连握住笔的力气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