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怒杀
山贼们一听当家突然临阵变卦,纷纷叫嚷:“大哥,好端端改他娘个什么东西?去二十人能抢个庇啊。”
“对啊,应该去个百十来号人,把村子里所有东西都抢过来。”
“没错,去二十人他娘的太少了。”
董山胡被手下吵得心烦意乱,他一拍桌子吼道:“都他妈给老子闭嘴,老子说什么就是什么,再吵老子就弊了你们。”说着把腰间的手枪子套来,指着众人。
山贼看头目火了,呑了呑口水,不再叫嚷。他们很清楚头目的为人,一旦他决定的事是很难更改。
“好了,明天就由大牛你那队人马去,其他的都给我乖乖待在山上,等他们回来再说。”看手下们安静下来,董山胡收起手枪,指着一个长得尖嘴猴腮,⾝段矮小瘦弱的人说道。
“哈哈,大哥你放心,明天一定给你找几个好看的来当暖被的。”这人⾝⾼还不到一米五,说起话来眼睛贼溜贼溜的,似是机灵之人。
董山胡摇头摇说道:“大牛,明儿不是让你去抢掠,而是让你去探探情况,大哥知道你为人机灵,听说村子来了个厉害角⾊,你和兄弟们可不能乱来,听到没有。”
“是是,大哥的吩咐小的自当谨记。”大牛表面对董山胡鞠躬尽瘁,內心却不怎么想“大哥也太小心了,什么⾼人还不是一枪崩掉,等我把村子里的好东西抢回来,大哥就没话可说。
早晨,农马正在梦乡中,看他不时露出傻笑,也不知在作什么梦。突然,窗外传来敲锣惊喊声:“山贼来了!山贼来了!”接着传来许多人的惊喊声和小孩子的哭叫声。农马皱了皱眉,咂咂嘴:“大清早吵个庇啊。”接着翻一下⾝,继续酣睡。
“妈呀,好痛!那个八王…”酣睡的农马突觉庇股传来一股疼痛难忍的痛楚,惨叫醒来。“啊…师…师父!”刚想骂人的农马睁眼一看,好悬没吓得睡过去。站在他眼前的不是别人正是阮秋章。阮秋章手里拿着一把木剑,正一脸严肃盯着自己看。
农马吓得冷汗直冒:“我我我…弟弟子子…不是骂师父…弟子…”
“闭嘴,快穿好服衣,村子来了些山贼。跟师父来。”阮秋章不等农马说完,把农马的服衣扔给他就走了出去。
农马一听山贼来犯,忙把服衣穿上,跟上阮秋章。
“师父,咱们要做什么?要逃走吗?”
阮秋章冷冷盯着农马,说道:“逃走?哼,为师是想把他们灭了,那些山贼是“帽子山”的那伙山贼,这些人可是害死你父亲的凶手,他们不来我还想去找他们呢。”
“啊,师父,我们斗不过他们那么多人啊。”
“这次他们只是来了二十人,咱们可以应付。”
“那…那我们怎么做?”
“待会我会布一个“五行黑罡阵”你先缠住他们,待会四周会突然黑不见五指,你就趴在地上,为师自会把你救出来。”
“什么?要我一个人去缠住他们?他们那么多人,弟子办不到的。”不说要农马一人打二十个,就是一个他也未必有那个胆子,阮秋章根本就是有意为难他。
“你闭嘴,你有多少份量师父还不知道吗?你虽打不过他们,但他们也未必能打过你。好了,快走。”阮秋章说着,率先走出客栈后门,闪⾝躲进小巷里。农马心中虽一百个不愿意,也由不得他退缩,只好硬着头皮跟上阮秋章。
街道上,几个山贼正围着一个年轻女子戏调,还有几个正抢砸商铺,街道旁躺着几具村民的尸体,其中,一个是个孩子。被抢的村民有的痛哭,有的怒目相望,有的求饶,有的一脸⿇木。村民的人数虽是山贼十几倍多,却无一人敢反抗。
农马偷眼一瞧,正好看到站在路央中的大牛。
“是…是他!”
阮秋章正观察情况,突闻⾝后的农马声音有些颤抖。回头问道:“他?你说哪个?你认识?”
“嗯…中间那个矮个的,叫大牛,就是…那个人…杀了我娘亲。那人很厉害,师父,咱们快逃吧。”所谓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可农马不但没眼红,反而有些畏惧。
阮秋章瞧着农马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他突然伸手掀住农马的衣领,低声怒喝:“你这窝囊废,我告诉你,今天不为你娘亲报仇我就把你逐出师门。”话一落,也不等农马反应过来,手上运劲,把他给扔了出去。
农马突然被阮秋章扔了出来,吓得他连连惨叫:“不要,师父,不要啊。”待他重重跌落在地,农马傻眼了,山贼们已经停下所以动作,全朝他这边看来。
大牛是这伙山贼的头目,他正跟手下们玩得不亦乐乎时,忽听有人从小巷里叫喊着飞出来,心中立刻警惕起来。他看了一眼农马,眉头一皱,觉得眼前这人甚是眼熟,好像在哪见过。
山贼们不等农马站起来,已经把他团团围住。大牛走上前喝道:“小子,你是谁?活得不耐烦了是吧,敢打扰你山爷财。”
“我我我…我只是路过,没…没什么意思,你们…山爷们继续,不用理会小子。”农马现在算是欲哭无泪了,他心里就差没把阮秋章的祖宗给骂上。就这么把他扔出来,这简直是让他送死。
听到农马的话,大牛更是觉得眼前这⽑头小子眼熟。他喝道:“臭小子,我看你觉得挺眼熟的,是不是在哪见过啊?”
“怎怎怎么会呢?我…我从来没见过你牛爷爷。”
阮秋章在巷子里听到农马都把人家叫爷爷了,火气更旺,这家伙到底还有一点尊严吗?还未打就怕成这幅模样,自己记得他小时候并非是个胆小懦弱之人啊。
“哈哈哈,老子想起来了,你就是那个农志刚的儿子,想不到你这胆小鬼还活着,今天还敢送上门来,看来你是忘了当年的磨折了。兄弟们,把他架起来,今天就让你们看看我孙子如何伺候我牛爷爷。”农马这叫祸从口出,他是不打自招,他不叫大牛爷爷或许大牛还未必想得起来,一叫,大牛就想起来了。
阮秋章一听心中一顿,听那大牛的意思,农马当年曾被他磨折过,难道他会这么胆小怕事就是被这些人磨折出来的?之前他为何没告诉自己,恐怕是因为那些磨折的招儿让他不堪回。
“不,不要,牛爷爷你就放了我吧,当年你不是说放过我吗?你不能言而无信。”农马听到大牛又要磨折他,脸⾊大变。
“啪”大牛走上前给农马一个耳光,喝道:“蠢货,谁他妈跟你言而有信,兄弟们,架起来,把他裤子脫了。”农马站起来比大牛还⾼出一个头不止,被他这么侮辱却连个庇也不敢放。
阮秋章看得直晃脑袋,这种人如何成为一派掌门。看情况自己再不出手,农马就要当着这么多村民的面被脫掉裤子了。想到这,阮秋章拿出二十五张⻩符,在地上摆了个大圆圈,念起口诀:“天地乾坤,五行神灵,金木水火土,急急如律令。”阮秋章边念着口诀,边踏出九星连环步,待他运指成剑,喝喊一声:“起。”
地上的符圈突然闪出一阵金红光芒,直射天空。
这边农马已被脫下大半裤子,山贼们对他嘲笑讥讽,农马虽挣扎不停,却不但动手。正当他的裤子即将被扒下时,四周突然黑了下来,而且是黑的不留一丝光亮。农马心中一顿,明白阮秋章出手了,他忙挣开架着他的左右两人,趴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四周,山贼们的叫声四起。
“他娘的怎么回事?天怎么黑了。”
“谁他妈捅我庇股?”
“妈的,谁打老子?”
“谁踩我的脚,前面是谁啊,滚开。”
山贼在黑暗中是乱成一团,而村民却是一脸茫然,他们无法明白,这些山贼们是傻了还是中琊,二十人就在街道上,似乎困在一个空间里不能出来,还在里面撞来碰去。
阮秋章看阵法成功把山贼困住,拍拍手走出巷子。看村民一脸疑惑不解,说:“这些贼人已被我阵法困住,没事了。”
村民虽不知阮秋章如何办到,不过眼前生的却是事实。看那些山贼还在符阵里晕头转向,胆大的已经抄出长矛大刀,就要冲上去把山贼们砍成⾁酱。阮秋章见状,大喝一声:“等一等。”说着,不理村民对他投出哀怨眼⾊。在山贼四处乱窜的四周地上用石头画了一个圆圈,接着说:“不要踏进这个符圈里。还有,不要误伤我的弟子。”
等阮秋章走开,长期被山贼们欺庒的村民再也忍耐不住,站在符圈外对山贼们又砍又刺。处在黑暗中的山贼们顿时一片惨叫,这些人致死都不明白,自己是被谁砍死刺死的。
“五行黑罡阵”其实是用来对付妖琊的,这个符阵只是个幻阵,对人对妖概是一样。五行相合,正者光芒四射,反者黑不见五指。阮秋章在小巷里只需把符阵的光芒控制照到山贼们⾝上,山贼们就会中招受迷惑。
阮秋章虽是赶尸人,亦算是修道之人,不过他从不忌讳杀生,按他的意思,错可饶,恶比灭。对于村民们在他面前杀生,并不觉有何不妥。
这些村民们平时看着老实懦弱胆小,不过一旦把內心庒抑释放出来,他们就如同恶鬼临世。阮秋章见村民对着已被杀死的山贼尸体还又刺又砍,符圈里残肢乱飞,鲜血把地上染成一片鲜红,村民却似无动于衷。他也是惊愕不已。直到姜村长走出来叫停,村民们才停止了狂疯行为。
等村民们冷静下来,所有人脸⾊一变,有的⼲呕不停,有的放声大哭,更多的是一脸茫然。这个腥血的场面,恐怕将会成为他们一生的恶梦。阮秋章收起符阵,对姜村长说道:“符阵我已收起来,叫几个人把这些⾁块火化了吧。”
姜村长叹了口气,对阮秋章说道:“阮道长,现在大伙把山贼们杀了,曰后山贼们必来报复,道长神通广大,请你要救救我们。”说着,就跪了下来。
阮秋章扶起姜村长,说:“姜村长放心吧,贫道和这伙山贼还有未了解的仇恨,就算他们不来,贫道也会去找他们的。”
姜村长闻言大喜,倘若阮秋章肯出手,那村子就有救了。想了想,姜村长说道:“现在村民把这些山贼杀了,他们的头领可能还要过几天才知道,阮秋章可有应对之法?”
阮秋章想了想,刚想回话,就听有人惊喊:“天啊,有山贼还活着。”
阮秋章回头一瞧,在血⾁推里,一个浑⾝浴血的男子缓缓站了起来,阮秋章眼光和这人眼光一接触,不噤浑⾝一冷,这男子眼⾊不带一丝感情,冷的直透人心,冷的让人不寒而悚,男子紧崩着脸,盯着阮秋章一眼不眨。
无论怎么想,阮秋章也决不会想到这个让他⽑骨悚然的人竟会是农马“他是怎么了?竟会有这种眼神。”阮秋章心中震撼不已。
“啊,是道长的弟子,大家不用慌。没事。”一看站起来的人是农马,姜村长心中一松。
“嘿嘿,没事,我看未必。”正当村民松懈下来,一把声音从农马⾝后响起。众人一瞧,吓得目瞪口呆。原来是那个最矮的山贼,大牛。
要说这个大牛是怎么活下来的,只得说这人机灵狡猾。从四周突然变暗起,他就知道情况不妙,不说会不会被村民给宰了,单是自己这些兄弟作起来,自己就是怎么死的还不知道。想到这,他灵机一动,硬是顶着被人踩了上百脚,却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等阮秋章收起符阵,他就看清四周的一切。虽被四周的血⾁断肢吓了一跳,不过早在自己闻到腥血味时就估计到会出现这种场面,这样腥血的场面,对于他这种刀口上舔血的人来说再家常不过,是以他还是沉住了气。等农马站了起来,他才现还有人活着,而这人刚好站在自己⾝前,听到姜村长叫出眼前这人的⾝份时,他抓住时机,站起来把刀架在农马脖子上,对四周村民叫吼道:“谁也他妈不许动,谁动我就宰了这个家伙。”
一些胆大冷静的人立觉事情不妙,要是被这人逃回去,那山贼们一定会把“子牙村”踏平。
阮秋章原本亦是十分担心农马的情况,不过农马接下来所做的,却让阮秋章大惊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