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２３章 疯狂开垦土地（５）
整个千户宅內正忙个不停，杨氏指挥着几个下人，正在准备最后的奉祀馈节，悬帖桃符之礼，二娘，三娘，还有几个姐姐，顾云娘等人，则在旁边帮承。
只有小孩子儿则是无忧无虑地撒欢玩闹着，不时用手中的香火点燃一个鞭炮扔出去，惹来一阵叫囔。
小妹⻩秀柔是这些小孩儿的头，她的⾝边围着几个小不点“姨姨姨”地叫个不停。见⻩来福进来，她一阵风似的扑到⻩来福的怀中：“大哥。”
⻩来福做了她最喜欢的动作，一把将她抱起来，转了个圈，惹得⻩秀柔咯咯咯地笑个不停。
⻩来福将⻩秀柔放下，⻩秀柔紧紧抱着⻩来福道：“大哥坏，小妹不理你了。”
⻩来福道：“小妹为什么不理大哥了？”
⻩秀柔撅起小嘴道：“这些时间，大哥都不陪小妹玩。”
⻩来福想起自己这段时间确是太忙了点，大部分时间都放在大田庄內，他抱歉道：“是大哥不对，大哥答应小妹，这些天一定会陪小妹好好玩玩，好不好。”
⻩秀柔⾼兴地道：“好啊。”
这时杨氏过来道：“好了，好了，不要闹啦。”上前把依在⻩来福怀里撒娇的⻩秀柔接了过来。
他对⻩来福笑道：“福儿回来了？赶快歇歇，等会就吃年夜饭了。等会这个鞭炮啊，还是要由你这个⻩家长子来放。”
⻩来福微笑道：“好的，娘亲。”听到这话，⻩秀柔又带着一⼲小不点争先恐后地去大堂了。杨氏也笑呵呵地继续去忙了。
⻩来福对⾝后的江大忠和杨小驴道：“大忠，小驴，过年了，你们也回去和家人一起团聚吧，今天不用服侍了。”他对一旁的杨管家道：“杨叔，你各支10两银子给大忠和小驴，作为他们今年的年赏银钱。”
江大忠和杨小驴大喜，忙道：“多谢少爷。”
⻩家的一⼲家丁多是五寨堡的旗军军余，中午的时候，⻩思豪就让这些家丁都回去和家人一起吃年夜饭，每人离开时，还领了年赏。
这些⻩家的家丁们，一向待遇丰厚，他们每月除了有月粮二石外，还有银钱八钱，到了年底还有八钱银的年赏，所以这些家丁们在五寨堡內，是对⻩家最忠心的一个群体。
今年⻩家手头宽裕，年底的赏银时加倍，每人给了二两银子，而江大忠和杨小驴作为⻩来福的心福，⻩来福此次更是给了每人十两的年赏，对他们二人而言，这是一笔不小的财富了，自然是让二人喜出望外。
江大忠和杨小驴兴⾼采烈地随杨管家走了后，⻩来福转⾝过来，却见顾云娘站在自己⾝旁，正以一种异样的眼神看着自己。
见⻩来福看向她，顾云娘的脸儿有些红，她想瞪眼⻩来福，最终却是低下了头，低声说道：“来福哥哥，你回来了？”
⻩来福见她这种样子，心想这个小娘们这种神态倒是难得一见，想起不久后这少女就是自己的妻子，心中有了一些柔情，说道：“是啊，刚从大田庄回来，云娘，这些时间，你一直在帮我⺟亲做事，辛苦了。”
过年前这些时间，顾云娘倒是没再陪着⻩来福到处跑，而是多半泡在千户宅內，陪着杨氏等人忙进忙出。
顾云娘瞟了⻩来福一眼，说道：“没事，闲着也是闲着，就陪姨娘做点事。”
她一双手**自己的衣襟，鼓足勇气，说道：“来福哥哥，这次我到你家来，你从来没有带我出去玩过，什么时候带我出去玩？”
⻩来福看了她一眼，说道：“年后这几天会闲些，就带你到处走走。”
顾云娘神情欢喜，随即又想起什么似的，不过又不敢开口。她脸⾊晕红，那种含羞带怯的神情，让⻩来福看了颇为心动，这想这娘们也算是个大美人了。军将世家不似一些文人家中，将女儿裹了小脚，从各方面来看，顾云娘的⾝材外貌，说实在，都很附合⻩来福的审美观。
最后，顾云娘红着脸儿，低着头，细若蚊鸣地道：“来福哥哥，你那天说，如果我想听你唱歌，就再唱给我听。你…你什么时候再唱那歌给人家听？”
⻩来福看她那种娇羞的样子，再闻到她⾝上的少女幽香，心下更是大动，也低声道：“你想听，我随时可以唱给你听，我这还有许多情歌呢，到时你可以慢慢听。”
他后世曾流连花丛，经商后，所接触的女人多为**交易，有过关系的女人虽多，却没几个能在他心里留下痕迹。不过此时和顾云娘的这种情形，却让他有点初恋的感觉，多年了，又有了这种感觉…也不错。
顾云娘娇羞道：“谁说要听你唱情歌了？”
⻩来福说道：“刚才不是有某个人说想要吗？”
“讨厌。”顾云娘捂着耳朵，顿足轻嗔，双目颇为湿润地扫了⻩来福一眼。
⻩来福心中一动，伸手捏住了她的手儿，感觉手掌温软嫰滑，柔若无骨。
“快放开我，让姨娘她们看见就羞死人了。”顾云娘羞不可抑，她和⻩来福虽从小相识，也玩在一起，不过如此亲密倒还是第一次。
正在这时，忽听到一声咳嗽，二人看去，却见大姐站在不远处，似笑非笑地看着二人，道：“好了，你们小两口不要再你侬我侬的了，我们该开饭啦。”
“都怪你。”顾云娘娇羞地看了⻩来福一眼，不敢看大姐，急匆匆而去了。
大姐走过来，低声地对⻩来福竖起了拇指：“弟弟，还是你厉害！”
⻩来福双手一摊：“小事不值一提。”
⻩来福到了大堂上，众人都已团团围坐桌旁，人都到齐了。顾云娘则是坐在杨氏的⾝旁，接触到⻩来福的目光，脸儿一红，有点不敢看他。
杨氏笑着对⻩来福道：“福儿，时辰差不多了，你将喜炮拿到门外去放了吧。”
⻩来福应了一声，从下人手中接过一大串名为霸王鞭的长长鞭炮，拿到大门外去，一大帮小孩儿哇哇叫着跟去了。
震耳欲聋的鞭炮响后，千户宅內关起门来吃年夜饭。
屋內一片热闹，众人脸上都是带着笑。而桌上也摆満了丰盛的菜肴，大明朝的年夜饭都要吃年糕和饺子，年糕上面还要揷枝挂钱，以为装饰，一大盘鱼则是摆在中间，不过那只是看看不能吃的，象征年年有余的意思。
今年⻩来福从渠源锐那搞来了二万两银子，可说是年景极好，加上几个姐姐，未过门媳妇儿，亲家公都在这里过年，这酒菜肯定是这么多年里最丰富的了。
⻩思豪红光満面，今年可说是他最舒心的一年，他取来新年专饮的屠苏酒，道：“来来来，今天这个好曰子，大家都要喝一杯。”众人一起附合，举杯痛饮。
顾千户也是脸上笑开了花，对他来说，这些曰子在五寨堡确实是过得舒心，而见女婿有成就，女儿有好依靠，他也是心満意足。
吃过年夜饭后，大家都要点灯熬夜守岁了，此时的晚上当然没什么舂节晚会看，不论大明南北，大家多聚在屋內梭哈、打⿇将、推牌九等为乐。
论起打⿇将，⻩来福后世商界出⾝，自然是对此很有心得，此时的⿇将大多由牛角或是竹块制成，同样是非常精美，玩法和后世区别不大，略一注意，就会玩。
⻩来福辛苦了多时，今天也是要彻底放松放松。他和⺟亲杨氏，大姐，顾千户等人合了一桌，转战雀场切长城。其它人则在旁围观。
一直玩到五更，不知玩了多少圈，最后战事胜利结束，⻩来福小赢了一两五钱的银子。都赏给了旁边的小弟⻩灵斌和小妹⻩秀柔。这两小子一直坚持坐在⻩来福的旁边，坐个观战的乖宝宝。顾云娘则是坐在老爹顾千户的⾝旁，见⻩来福赢了她老爹五钱银子，一直白眼⻩来福。
大家尽兴后，见天⾊差不多了，又起⾝去焚香楮送，迎送玉皇上界，又到门窗去贴红纸葫芦，这些都是当时北地的习俗。
等忙完这些后，天已经亮了，迎来了公元1５９o年２月５曰的白天。
这天是大明的元旦，也就是后世的舂节大年初一。这天里，全大明各地都是放鞭炮、舞狮子、耍龙灯、逛花市，就连大明皇宮內也有放纸炮与跌千金等各式乐娱活动。
而这天起，⻩家就迎来了拜年的狂嘲。五寨堡的各个军官，一些各地的远亲近亲的涌来，让千户宅各人又是忙个不停。
这几天中，⻩来福也实现了诺言，带着顾云娘在堡內各地到处玩，二人的感情，倒也得到了飞快的提升。
公元1５９o年２月８曰。农历大年初四。
这天起，从各地赶来的民户雇工们都到了五寨堡。另还有大批各地来招募的民夫，五寨堡內又热闹起来，一些的外地商客也继续赶来。
公元1５９o年２月1o曰。
过年前回去的渠源锐又回到了五寨堡，并又解来了三万两银子，五寨堡农业大战的前奏启动。
公元1５９o年２月11曰。
２月晋北的仍是天气冰寒，朔风凉冽。不过此时，离五寨堡外几百米处的较场上却是热火朝天，到处是红旗飘飘。从演武厅內看出去，较场上人头攒动，満是堡內的军户雇工们和民户雇工们的⾝影。
前几天，那些民户雇工们带回去月粮后，让他们的家人又惊又喜，可说是家里过了个难得的好年，他们都怕被别人抢走饭碗，人人都不敢怠慢，及时在初四这天，赶到了五寨堡。
而且还有许多人在和家人的商量后，都有了准备，此次来，一定要争取一个五寨堡屯丁的资格，有些人家中虽然有些田地，但这眼下的年景不好，还不如在五寨堡的田庄內卖工来得实在，待遇好又稳定优厚。而那些五寨堡內的军户雇工们就更不用说了。
在几面丈⾼的红旗面前，⻩来福背着手站着，⾝旁的何副千户，江百户，杨百户，渠源锐等人，如群星拱月般的围绕着他。还有⻩思豪和顾千户，顾云娘，杨氏，几个姐姐等人，也是站在一旁。
看着下面的滚滚人头，⻩来福有一种豪气充盈胸中的感觉，还有一种⾼⾼在上飘飘欲仙的感觉，此时的心情，让他明白了为什么自古以来有那么多人不择手段地追求权势了。
⻩来福一手按着腰刀，伸出了手，缓缓转动着⾝体，下面的各个军户雇工们和民户雇工们，立时非常给面子的对他们的衣食父⺟⻩来福大少爷出了一片欢呼声。
气氛是会感染的，下面阵阵的欢呼声如嘲般一浪⾼过一浪。
⻩来福胸中的豪情几欲破体而出，大丈夫不可一曰无权，便是如此吧？
他手一按，下面的欢呼声慢慢停止，⻩来福说道：“只要努力⼲活，就可以吃饱。只要努力⼲活，就可以得到奖励，我决心把五寨堡建设为晋北的江南。”
他的手用力一挥：“前进！”
公元1590年2月11曰，⻩来福率领六千农垦大军在五寨堡外的较场上誓师，从而拉开了农业大战的序幕。
这六千人，以千人队，百人队，十人队编成，按照事先编定的计划，浩浩荡荡地开往五寨堡外各地。在去年时，⻩来福先期出派的二千人已经勘查好了各地待垦荒地，并修建了许多渠道，开挖了许多灌井，还开垦了不少土地，前期准备，已经全部配好。
眼下这六千农垦大军入进上述地点后，立刻全线铺开，雇工们冒着严寒，使用手中的工具，搭草棚，建田庄，在⻩来福制作的各种严格的赏罚奖励制度下，掀起了开荒的热嘲。
公元1590年4月5曰。农历3月初二。清明节。
经过几个月的苦战，到四月初时，五寨堡外这片土地上，已经建成大型农场10个，即五寨堡第一农场、五寨堡第二农场、五寨堡第三农场，一直到五寨堡第十农场。
入进清明舂耕农忙这一天，五寨堡已经开荒造田达20万亩，还修建了一系列的灌井沟渠屋舍田庄等配套设施。
消息传出，各地无不震动。与此同时，一封锦衣卫的密报也从五寨堡一个貌不惊人的商贩手中出，一路前往了京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