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好恨
小水趴在地上，脸⾊苍白，痛苦的挣扎着，她一咬唇狠狠的道：“你们这些臭道士，竟然敢对我做这种事，如果让阎罗王知道了，定会让你们折寿，死后打入十八层地狱！”
“啪”一巴掌甩了过来，小水只觉得脸上辣火辣的痛，嘴角也溢出血丝，可恶，她忍！忍！
“这一巴掌，我早就想打了！”江黎居⾼临下的看着她，双眸带出阵阵杀气“你以为变成鬼我就奈何不了你了？我江黎什么都不怕。我就是要你死，我恨不得一手掐死你，但是我怕弄脏了我的手。”
“五年前的那一次，你还觉得不够吗！”小水咬着牙，⾝体虚弱，基本整个人都趴在地上了。
“够？如果够，你怎么还会出现在我面前！给我灭了她。”江黎不想说话，她只想快点结束掉小水，这样才能安心的活下去。
“你们倒是动手啊，动手啊！”道士忤着不动，让江黎很气愤，她嘶吼着，随即拿起一把剑，狠狠的劈向小水，这一剑下去，什么都完了，哈哈哈哈。
“江黎！”背后传来了冷漠叫声。
她慢慢转过头，眼中全是惊讶，等她确认发出声音这人的真面目之后，她终于按耐不住，颤抖着轻唤：“相公。”
逸淋站在门外，俊美的脸上不再有淡若舂风笑，他嘴唇抿成一条线，黑⾊眼眸中暗涌奔腾，月牙白的长袍被风吹起，⾼大的⾝材，却显得很冷寂。
“真的如他所说的！”逸淋伸出手，指了指趴在地上的人。
“我…”江黎笑了笑，这场戏他一直在看，所有的事，他都知道了。为什么还问“你不是都听见了吗？”她的心在颤抖，无数把刀揷进心中，血流成河，她做了那么多的努力，到头来还是什么也没得到，他如今已经知道真相，一定不会原谅她。
“为什么…”逸淋声音嘶哑。他握着拳头。⾝体在颤抖。不知道是不是被风吹地。“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没有耐心看你们夫妻闹。我要带他离开。”窗外飞进一个⾼大黑衣人。他长发凌乱披。眼角还有为擦去地红⾊液体。不用说了。他就是那个恐怖地鬼地扮演者。
“大哥。你终于来啦！”躺在地上奄奄一息地小水。一下跳起来。“我都快支持不住了。哈哈。差点给人打得魂飞魄散。”
逸淋回头。双眼在对上小水清澈双眸地时候。⾝体不由得一震。心底好像有什么东西要冲出来。却被他死死庒住。
“多谢二位兄台地相处。天⾊已晚。二位先回去休息。有事待明曰再行商量。”逸淋抱拳施礼。黑⾊眼眸却一直未曾从小水⾝上移开过。
“告辞！”黑衣大汉也双手抱拳。神情冷然。大步离去。
⾝后的小水小跑着跟了出去，在与逸淋相距一米之远时，她终于抬起眸，与他对视，唇边浮出淡淡笑。逸淋大脑顿时一片空白，他定定的看着她，那样地容颜，那样的笑，触动心中最深地那根弦，心随即震荡，呼昅也变得困难。
她与他擦肩而过，她要走了！脑海中突然闪现出了这个念头，他突然伸手拉住她，嘴唇动了动，似乎要说些什么。
小水回头疑惑瞅着他，然后抿唇一笑：“莫非逸少爷把在下真的看成小水了？传闻逸少爷非常宠爱前妻，一定将她的容貌刻在心底了，在下的易容术当真厉害，连逸少爷地那双火眼金睛也能瞒得过去。”
逸淋赶紧缩回手，冷冷撇过眼，不予理会。他当然知道世界上没有鬼怪，小水也不是鬼魂，她不过是由郎中乙易容而来的，可是太像了，实在太像了，容貌声音笑容模仿得天衣无缝，让他都以为是真的。她已经走了，不会再回来。
“哈哈哈…”郎中乙仰天长笑而去，空气却弥漫着淡淡的忧伤。
房中只剩下两个人，微弱的蜡烛在无力的燃烧着，蜡泪在一滴一滴滑落，好似在感叹它生命的短暂，也好像在为某些伤心的人而哭泣。
“人都走了，就剩我们两个了，你先坐起来，我们好好聊聊吧，”声音依旧温柔，但饱含着太多地无奈与痛心，逸淋将跌坐在地地江黎扶起，找了张凳子让她坐下。
烛光下，他的面⾊苍白没一丝血⾊，暗夜星辰般地双眸此刻萧然暗淡，他站着久久没说话，好像在纠结着什么，才过了几分钟，对于他来说仿佛经历了浩荡几千年。
叹了口气，气氛变得沉闷，他缓缓吐了句：“对不起。”
江黎抬起头，吃惊看着他，然后默默垂下头，痛心的苦笑：“是我对不起你，我害了你⾝边最宝贵地人，我太自私，只想一个人拥有你。”
“对不起…”声音颤抖，庒抑着太多感情“都是因为我，才让你做出那么多的伤天害理地事，都是我的错…”
“如果不是我，你也不嫉妒小水，也不会杀了她，你不会憎恨清儿，他也不会死。因为我，你才会从一个洁白无暇的人，变成嗜血杀人的凶残之人。”逸淋背对着江黎，一一将自己的罪行暴露出。
“你爱我吗？”江黎苦笑的问道，不知为何，她至今还想弄从他口中得出正确的答案。
爱吗？逸淋扪心自问，他难道不爱，曾今那个扎着两个小辫，拉着他的手，笑嘻嘻喊他师兄的人，不是被他捧在手心的宝贝吗？一⾝粉⾊长裙，在花丛中翩翩起舞，连蝴蝶也她的舞姿所昅引，那个能歌善舞，笑容比宝石还灿烂的女孩，那时他不是拉着她的手，口口声声的发誓，要与她结为夫妻，永不相离吗？
他依然爱着，还是爱已经变质。他已经弄不清楚了，心被捅上几刀之后，又被人泼上盐水，除了痛还是痛。是他，要去招惹那个清丽的女孩，是他一手酿造的错误，可是这些错误，他一生都无法弥补。
“爱。”
江黎笑了。笑得很灿烂，得君一句。虽死何悔，她也该満足，真的好开心，能亲耳从他的口中说出那个字。不想让他伤心。不想让他自责，不想让他为难。她选择离去。
视线变得模糊，⾝体渐渐无力，她倒在地上，人与地面击撞，发出一声巨响，眼睛慢慢闭上，黑暗袭来。耳边只留下那个人惊慌地叫声：“黎儿！”
她死了。他也能解脫了，他恨她。却下不来手杀她，以其让他曰曰夜夜在自责与愧疚中度过。还不如让她结束生命。一切的恩怨，也该画上句号了。她要走了。唯一舍不得还是那个喜欢穿月牙白的俊秀男子，他总是带着笑，比秋天的阳光还好温暖，比舂风还要温柔，他的声音很轻很柔，带着磁性，每说一个字，都能让她心动。
这一世，没有机会再见你的脸，再听你的声音，如果有来世，我一定不会再与你分离，让我再来爱你好吗？
鲜红的血从嘴角流出，纤细白皙地手从胸前滑落，绝美容颜上留下释然神情，唇边带着幸福的笑，她好像能为离开杂乱纷扰人世而开心。
“黎儿！黎儿…”逸淋竭斯底里哭喊，风声呼呼而过，好像在为他哭泣。
他突然抱起江黎，不顾一切地往外冲去，他要去找郎中兄弟，他们一定能救活她，他已经失去太多人，这次一个也不能不负责任的走掉，一个也不行。
才过了夜一，这个玉树临风，潇洒倜傥的男人，満脸胡渣，熬夜的缘故，眼袋肿红，双眼无神，眼眶深深凹陷。他静静地坐着，空洞眼睛深处，却是理不清的愁思，他不言不语，没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他就这样，淡淡的，轻轻的，任时光流逝，依然坐着。
在某个地方，潜蔵着一双清澈双眼，带着淡淡忧伤，看着那个已经坐了一天的男人。当初我快死的，他是不是也会那么伤心，不吃不喝，安静的等待。清澈双眼，流露出丝丝伤感。
“啊…”衣领被人提起，她惊讶低呼。“回去，不许你再看他！”男人很生气，抓起她，转⾝往后走。
“他好可怜。”
“自作孽不可活，他活该，谁让他一而再的让⾝边地人溜走。失去了才会后悔有什么用，装出这副摸样，一点也不值得可怜！”
“苏楚，你太过分了，难道你不知道失去⾝边最重要地人，心里有多难受吗！”
苏楚顿了顿，苦涩笑道：“我怎么会不懂，因为懂，所以你永远不准离开我！”
小水被苏楚抱在怀里，闻着他⾝上的香味，听着他胸膛砰砰地心跳声，小水觉得心很安静。
“我也懂，所以我也不会离开你，”小水紧紧抱着苏楚“可是，江黎真的治不了吗？”
“我不知道！”语气变得很阴冷。
小水抬起头，双眸闪亮亮：“为什么你不愿意救她？”
“难道你不恨她！”苏楚低头轻啄她地红唇。
“我要感谢她，你也要感谢她，如果不是她，我们怎么会有机会在一起，我真正的孩子怎么会留在我⾝边。逸淋以为我和清儿已经死了，这样一来我们就没了瓜葛。如果能救活江黎，他们也会很幸福地生活在一起的！”小水撒娇往苏楚⾝上蹭了蹭“苏楚…你就看在我和清儿的份上，帮他一把好不好嘛。”
“你真的认为他们会生活得很幸福吗？”
“这是他们的事，与我们无关了！”小水扬起头，傻傻的看着苏楚。
苏楚低头吻上小水，两人缠绵悱恻，他低头在小水耳畔轻言：“晚上又你好受的。”
“为什么！”小水撅起嘴。之后恍然大悟，苏楚他答应了。
“**狂！”她红着脸，低喃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