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1 陷阱迷局
晚餐是在一家海滨店酒进行的,小女星非常奋兴,因为她还没吃过这么大个的龙虾,但实际上在澳洲龙虾并不贵,真正值钱的是那几瓶白葡萄酒,正进餐时,马峰峰接到电话,说是听证会通过了收购案。
“维特,香槟,要最好的!”马峰峰打了个响指,侍者很快取来一瓶法国香槟,冰镇过的瓶子上还有一层露珠,乒的一声酒瓶打开,三个人酒杯里浅浅斟上淡⻩⾊的酒液,在空碰了一下出清脆的回音。
“乞儿丝。”马峰峰来了个一口闷,小女星也跟着⼲了,夸张的用小手按在酥胸上做不胜酒力状,邹重却只是浅尝辄止,放下酒杯用餐巾擦擦嘴角说:“为了这个项目,我们运作了一年多,谈判几十个回合,光是资料就收集了几个硬盘,辛辛苦苦最后还是为他人做了嫁衣裳。”
马峰峰说:“可不是么,如果没有我们的前期工作,这么大的项目怎么可能说签就签,你放心,咱们的成绩,上面都看的清清楚楚,要不这样,老邹,国內现在也没有合适你的位子,⼲脆就到这个澳洲西北矿业来当副总裁算了,先⼲两年等风头过去再说。”
邹重心头一动,四金公司舞弊案牵扯甚广,差点把自己仕途给毁掉,就算复出也要先蛰伏几年,对于年富力強的自己来说,无异于磨折,马峰峰的这个提议不错,在西北矿业当个闲散的副总裁,好歹每月有几万澳元的薪水,人也不致于闲出病来,可以考虑。
“风子,容考我虑一下。”虽然心动了,但邹重依然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马峰峰豪慡的笑道:“别考虑了,就他了,我这就安排。”
果不其然,马峰峰一个电话就把邹重的工作给搞定了,马家和叶家似乎入进了藌月期,叶汉的永利集团悄无声息的聘用了邹重为海外子公司的副总裁,待遇相当优厚,双方都明白,其实安排这样一个可有可无的职位只是在表明态度而已。
本来以为会是一场旷曰持久的拉锯式谈判,哪知道用了不到一周时间就签了合同并且在听证会上通过,所有人都欣喜若狂,生怕夜长梦多,在4小时之內就敲定了澳洲公司的导领班子成员,一行十余人浩浩荡荡飞赴悉尼,邹重人在澳洲,⼲脆连家都不回了,直接去和导领班子会合。
澳洲西北矿业位于大6西北部的荒原上,这里的铁矿石品位比力拓矿山的稍低,基本达到5o以上,比国內的贫铁矿石品位⾼的多,如果能有效利用起来,可以很好的解决国內铁矿石的需求问题。
新的导领班子由一位德⾼望重的总裁带队,队伍里多数人都有国外留学或者工作的经历,英语流畅,精通际国商务,而且队伍里还有几个年轻漂亮的美女翻译,和他们在一起,他们都知道邹重的来头,对这位横空出世的行政副总裁很是尊敬,让刚从华夏矿业总裁位子上跌落的邹重稍微感到一丝欣慰。
西北矿业的总部设在布里斯班,距离矿山千里遥远,国来的导领层入主总部,查阅财务档案,整理人事关系,踌躇満志正要大⼲一番的时候,位于金伯利⾼原的矿山传来一个坏消息。
工人罢工了。
导领班子顿时手忙脚乱,连夜飞赴矿山调查原因,原来是工人老大哥们嫌收入太低,趁着换东家想争取一下待遇。
于是导领们就调阅了财务记录,不看则以,一看吓一跳,最普通的载重卡车司机,年薪十五万澳元,就连清洁工的年薪也要十万澳元。
这还了得,这样的人力成本谁受得了,导领大笔一挥,全部解雇,从国內招聘几百个工人过来,管吃管住海外津贴外加年底双薪,一年也不过十万民人币而已。
⿇烦很快又来了,工会直接将公司告上了法庭,导领找来律师咨询了一下,解雇工人无异于天方夜谭,这种官司必输无疑,搞不好都能把家底子赔进去,导领问有什么办法,答曰无解,唯一的出路是和工会谈判。
工会,这个名词很熟悉,但外国的工会似乎不像国內那样,由党委导领,没事组织个乒乓球比赛、大龄青年相亲啥的,矿业工人们的工会和黑社会团体差不多,有着几百年的传承,澳大利亚人的血管里流淌着杀人犯和小偷的血液,再加上強大的工会组织和法律的保护,初来乍到的国人又岂是他们的对手。
引进国籍工人更不现实,澳大利亚本来业失率就⾼居不下,引进矿工将会使本来就不堪目睹的业失率再次下滑,民意激荡,府政随时都会下台,但是府政也不直接拒绝,只是通过各种规定把引进矿工的成本提⾼到一个匪夷所思的程度,让你知难而退就行。
工作陷入停顿,报情反馈到了京北,永利集团对此早有预料,一方面和工会展开谈判,一方面停止对西北矿业的注资,国务院导领下的铁矿石进口对策小组做出紧急部署,追加五千万美元开西萨达摩亚圣伍德铁矿,力争尽早投入生产。
…
澳大利亚,墨尔本,幽静的海湾,一叶扁舟静静漂浮在水上,布雷曼矿业的老板,理查德。索普叼着烟斗,戴着草帽和墨镜坐在船上,手里拿着鱼竿一动不动。
岸边公路上,一辆大排量的suV驶来,车上下来的是马峰峰和邹重,马峰峰冲索普大喊道:“索普先生,我们来了。”
索普微微一笑,摇动鱼竿,一条大鱼被钓出了水面,在船舱里拼命的扑腾着。
船驶到岸边,邹重殷勤的走上去,搀扶索普下船,其实轮年纪,他不比索普年轻,但索普的腿脚不是很便利,在印度尼西亚孤岛惊魂,一枚弹子穿透汽车打了他的腿部,虽然弹子已经取出,但走路再不像以前那样如风了。
索普的别墅就在不远处,一栋可以看见海的房子,他拄着手杖在前面带路,马峰峰和邹重在后面跟着,不过索普并没有向别墅方向走去,而是在路边摘了一束野花,走到一块洁白的大理石墓碑前,吃力的蹲下将野花放在墓碑前。
马峰峰和邹重面面相觑,不知道索普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她叫海伦,是海上人,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只有二十五岁,她曾经告诉我,最大的梦想是住在能看见海的地方。”索普没有回头,说出这段话来,海风吹起他的头,这个年国美人看起来竟然如此寂寥。
“咳咳,索普先生,我们来是谈…”邹重话没说完,便被索普打断:“我知道你们的来意,你们以为工会是我控制的,想来试探一下,我可以告诉你们,没人能控制工会,你们的⿇烦大了。”
马峰峰听了邹重的翻译,怒道:“哥们你太不讲究了,怎么能把一个烂摊子丢给我们,你这么一搞,让我很没有面子你知不知道?”
索普可以听懂马峰峰的话,他放缓语气说道:“马先生,其实我一直觉得我们是朋友,或者用国的谚语来形容,我们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你们知道,布雷曼只是雷拓的一枚棋子,而你们,也是依附于庞大家族的一分子,我们应该互相帮助,为自己牟取一点东西,难道不是么?”
这话说到马峰峰和邹重的心里去了,短暂的沉默后,马峰峰说:“索普先生,我们怎么互助呢?”
“很简单,我帮你们解决工会,你们帮我解决一个人。”
“谁?”马峰峰和邹重异口同声的问道。
“刘子光。”索普顿了顿,接着说:“海伦就是死在他的枪下,我的腿也是被他打伤的,我相信你们对他也没有好印象,他的死,是我们共同的愿望。”
马峰峰再次和邹重对视了一眼,觉得这个条件有点过于简单了。
“索普先生,为什么您不直接派人把他⼲掉呢,我相信您也不是心慈手软的善男信女。”马峰峰试探道。
索普笑了笑:“在西非、在国美、在欧洲、在港香、在印尼,我已经多次领教过这个人的厉害,差点死在他的枪下,如果我能杀得了他,还用求你们么?”
这话靠谱,刘子光这货简直就是个妖孽,调部想办他,结果反把谭主任给折进去了,马峰峰也派过杀手,结果还不是一样,这家伙极度狡猾,极度危险,不愧是军方培训出来的顶级特工。
“可以考虑,就这一个条件?”马峰峰问道。
索普耸耸肩:“当然不会,一条人命而已,不值什么,这只是合作的前提条件。”
马峰峰饶有趣兴的抱着膀子问道:“解决掉刘子光之后呢?”
索普说:“工会的⿇烦,我会处理,但想解决根本问题的话还是需要引进劳工,虽然困难重重,但也不是不能办到。”
邹重惊讶万分:“难道府政不怕业失率再度下滑,民众议抗么?”
索普说:“这个家国当权的不是政客,也不是选民,而是矿业巨头,巨头们甚至可以左右总理的人选,难道引进几个国矿工很难么?”
“可是…”马峰峰有些费解“你们需要什么呢?”
“伍德铁矿4%的股权。”索普轻描淡写的答道。
“免谈。”马峰峰扭头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