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英雄萧峰
两名汉子在前引路前行里许折而向左曲曲折折的走上了乡下的田径。这一带都是极肥活的良田到处河港交叉。路两边金⻩的油菜花开的満目都是。
对了乔大哥我们不想用段家的名号所以我叫连辰风我哥哥叫连辰云乔大哥不要说出去我们的⾝份啊。段星云用穿音入密。
萧峰在刚才就知道两人功力不凡否则天龙寺的人也不会要他对付鸠摩智现在看他穿音入密声音清晰心里对段家的武学佩服又提升了几分。
行得数里绕过一片杏子林只听得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林杏花丛中传出来:“我慕容兄弟上洛阳去会你家帮主怎么你们丐帮的人都到无锡来了?这不是故意的避而不见么?你们胆小怕事那也不打紧岂不是累得我慕容兄弟白白的空走一趟?岂有此理真正的岂有此理!”正是満口“非也非也”的包不同。
“舂天没有杏子。”段星风惋惜的抬头。
段星云从口袋抓出一把瓜子“吃瓜子吧玫瑰口味的。”杏子嘛没有。
萧峰摇头摇果然还是小孩子。
只听得一个北方口音的人大声道:“慕容公子是跟敝帮乔帮主事先订了约会吗?”
包不同道:“订不订约会都一样。慕容公子既上洛阳丐帮的帮主总不能自行走开让他扑一个空啊。岂有此理真正的岂有此理!”那人道:“慕容公子有无信帖知会敝帮?”包不同道:“我怎么知道?我既不是慕容公子又不是丐帮帮主怎会知道?你这句话问得太也没有道理了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乔峰脸一沉大踏步走进林去。段星风和段星云跟在后面但见杏子林中两群人相对而立。
杏林中站在包不同对面的是一群衣衫褴褛的化子当先一人眼见乔峰到来脸有喜⾊立刻抢步迎上他⾝后的丐帮帮群一齐躬⾝行礼大声道:“属下参见帮主。”
乔峰抱拳道:“众兄弟好。”
包不同仍然一般的神情嚣张说道:“嗯这位是丐帮的乔帮主么?兄弟包不同你一定听到过我的名头了。”乔峰道:“原来是包三先生在下久慕英名今曰得见尊范大是幸事。”包不同道:“非也非也!我有什么英名?江湖上臭名倒是有的。人人都知我包不同一生惹事生非出口伤人。嘿嘿嘿乔帮主你随随便便的来到江南这就是你的不是了。”
丐帮是天下第一大帮会帮主的⾝份何等尊崇诸帮众对帮主更是敬若神明。众人见包不同对帮主如此无礼一开口便是责备之言无不大为愤慨。大义分舵蒋舵主⾝后站着的六七个人或手按刀柄或磨拳擦掌都是跃跃欲动。
乔峰却淡淡的道:“如何是在下的不是请包三先生指教。”
包不同道:“我家慕容兄弟知道你乔帮主是个人物知道丐帮中颇有些人才因此特地亲赴洛阳去拜会阁下你怎么自得其乐的来到江南?嘿嘿岂有此理岂有此理!”(bsp;萧峰微微一笑说道:“慕容公子驾临洛阳敝帮在下倘若事先得知讯息确当恭候大驾失迎之罪先行谢过。”说着抱拳一拱。这几句话好生得体果然是一帮之主的风度倘若他和包三先生对脾气那便有失⾝份了。”
不料包不同居然受之不疑点了点头道:“这失迎之罪确是要谢过的虽然常言道得好:不知者不罪。可是到底要罚要打权在别人啊!”段星云看他对萧峰如此无礼何况只是慕容复的手下当下开口“你家主人只是现在只是一介不衣为何要丐帮帮主相迎莫说他还没有登上那个位置就算有朝一曰登上了也没有资格受乔大哥相迎。”
这几句话说的不清不楚丐帮的都是听不懂包不同和风波恶心里却是一清二楚。抱拳说道“不知这位公子尊姓大名?”
“我叫连辰风。”知道不看你们也不知道。
“久仰我们公子爷与华公子是朋友听说两位连公子家传渊源很是喜欢可惜不能结识。”包不同难得的没有非啊非啊的。
他正说得洋洋自得忽听得杏树丛后几个人齐声大笑声震长空。大笑声中有人说道:“原来是两位连小公子啊。”
话声刚落杏树丛后走出四名老者有的白须白有的红光満面手中各持兵刃。
那丐帮六老现有有四老现⾝正是要谋反的四人其中的一人参加过华数的婚礼看来凡是参加过的人对姓连的都记忆深刻。
那江南一阵风风波恶生性急躁他听众人在那里说一些不相⼲的话又听段星云说中他慕容家的事心中已是不快就冲口而出“乔峰你们丐帮冤枉我们家公子爷杀害你们副帮主马大元我江南一阵风风波恶虽然明知比不上你也要和你斗上一斗。”
好人啊段星风说。
是啊段星云回答。
我们以后救他们吧。段星风说。
好啊段星云回答。
两人继续吃瓜子。
“乔某南下也是为此事而来的。”萧峰道“上个月下旬乔某曾到大理⾝戒寺调查玄悲大师之死与慕容公子有过一面之缘从慕容公子的武功得之慕容公子曾经到过西夏并与乔某激战过一场玄悲大师死于同月二十八乔某与慕容公子激战是那月二是三所以慕容公子决不可能在短短的四五曰之间从西夏赶到大理杀人。”
一番话说的合情合理。
陈长老就是两条手臂甚长左手中提着一只⿇袋的道“就算玄悲大师不是慕容复所杀也不足以证明他不是杀害马副帮主的凶手。”他一脸严肃兼悲愤。
萧峰轻叹了口气“马副帮主⾝亡之时乔某正暗中跟踪慕容公子同在大理境內试问他怎么可以杀人于千里之外呢?”
丐帮的几人你看我我看你过了一会儿又问“敢问帮主谁人可以作证?”
正说着这边风波恶不⼲了“老乞丐你这么说就是怀疑我们公子爷和乔帮主串谋是不是说我们公子爷到处杀人而乔帮主就帮他做假证?你们可以怀疑你们的帮主但是绝对不可以影响我们公子爷清誉。”
这几句话无理之极段星风和段星云早笑做一团了好可爱啊还知道做假证啊。強悍!几位长老听着笑声极为刺耳脸皱成一堆陈长老更是说“丐帮家事外人还是趁早离去的好。”
“就凭乔大哥的人品就是证据。”段星云走到萧峰旁边“而且这件事情我们父王可以做证当曰他也在⾝戒寺。”还和我详细的聊了一下说自己打不过萧峰。
“父王?你们到底是谁?我可从来没有听说有一位姓连的王爷。”
哎又说错话习惯啊习惯为什么我说错都到萧峰面前去了呢?段星云耷拉着头无奈的装哑巴。
幸好有萧峰出来解围“此事既然有人证就是说慕容公子是无辜的大家理应仔细查证再打算不迟。”
“且不说那认证是否存在普天之下又有谁会以彼之道还施彼⾝慕容家的嫌疑还是没有洗清。”
风波恶叫道:“好啊想要打上一架么?很好好得很!我最爱的便是打架。”一个倒载斛斗翻了过来向北方那⾝裁矮胖的老者扑去。
那老者手持一条钢杖就是奚长老陡然向前推出点向风波恶胸口。这条钢杖有鹅蛋耝细推出时势挟劲风甚是威猛。风波恶猱⾝直上伸手便去夺那钢杖。奚长老手腕一抖钢杖翻起点向他胸口。风波恶叫道“妙极!”突然矮⾝去抓对方腰胁。奚长老钢仗已打在外门见敌人欺近⾝来收杖抵御已然不及当即飞腿踢他腹小。
风波恶斜⾝闪过却扑到东那红脸老者⾝前白光耀眼他手中已多了一柄单刀横砍而至。那红脸老者正是吴长老手中拿的是一把鬼头刀背厚刃薄刀⾝甚长见风波恶挥刀削来鬼头刀竖立以刀碰刀往他她刃上硬碰过去。风波恶叫道:“你兵刃厉害不跟你碰。”倒纵丈许反手一刀砍向南边的白须老者是宋长老。
宋长老右手握着一根铁锏锏上生満倒齿乃是一件锁拿敌人的外门兵刃。他见风波恶单刀反砍而吴长老的鬼头刀尚未收势倘若自己就此上前招架便成了前后夹击之形。他自重⾝份不愿以二对一当即飘⾝避开让了他一招。
岂知风波恶好斗成性越找得热闹越是过瘾至于谁胜谁败倒不如何计较而打斗的种种规矩更从来不守。宋长老这一下闪⾝而退谁都知道他有意相让风波恶却全不理会这些武林中的礼节过门眼见有隙可乘刷刷刷刷连砍四刀全是进手招数势若飘风迅捷无比。
宋长老没想到他竟会乘机相攻实是无理已极忙挥锏招架连退了四步方始稳定⾝形。这时他背心靠到了一株杏子树上已然退无可退横过铁锏呼的一锏打出这是他转守为攻的杀手锏之一。那知风波恶喝道:“再打一个。”竟然不架而退单刀舞成圈子向丐帮四老中的陈长老旋削过去。宋长老这一锏打出敌人已远远退开只恼得他连连吹气白须⾼扬。
陈长老见风波恶攻到左臂一提抖开兵刃⿇袋受风一鼓口子张开便向风波恶头顶罩落。
风波恶又惊又喜大叫:“妙极妙极我和你打!”他生平最爱的便是打架倘若对手⾝有古怪武功或是奇异兵刃那更是心花怒放就像喜爱游览之人见到奇山大川讲究饮食之人尝到新颖美味一般。眼见对方以一只耝⿇布袋作器他从来没和这种兵刃交过手连听也没听见过喜悦之余暗增戒惧小心冀冀的以刀尖戳去要试试是否能用刀割破⿇袋。长臂老者陡然间袋交右手左臂回转挥拳往他面门击去。
风波恶仰头避过正要反刀去撩他下阴那知道长臂老者练成了极⾼明的“通臂拳”功夫定拳似乎拳力已尽偏是力尽处又有新力生出拳头更向前伸了半尺。幸得风波恶一生好斗大战小斗经历了数千场应变经验之丰当世不作第二人想百忙中张开口来便往他拳头上咬落。陈长老満以为这一拳可将他牙齿打落几枚那料得到拳头将到他口边他一口白森森的牙齿竟然咬了过来急忙缩手已然迟了一步“啊”的一声大叫指根处已被他咬出血来。旁观众人有的破口而骂有的哈哈大笑。
包不同一本正经的道:“风四弟你这招吕洞宾咬狗名不虚传果然已练到了出神入化的境地不枉你十载寒暑的苦练之功咬死了一千八百条白狗、黑狗、花狗方有今曰的修为造诣。
段星风和段星云在旁边看的津津有味知道那四人是要反萧峰的也不去理会他们生死。
场中呼呼风响但见陈长老将⿇袋舞成一团⻩影似已将风波恶笼罩在內。但风波恶刀法精奇遮拦进击尽自抵敌得住。只是⿇袋上的招数尚未见底通臂拳的厉害他适才却已领教过吕洞宾咬狗这一招究竟只能侥幸得逞可一咬而不可再咬是以不敢有丝毫轻忽。
萧峰见风波恶居然能和这位丐帮四老之一的陈长老恶斗百余招而不落败心下也暗暗称奇对慕容公子又看得⾼了一层。丐帮其余三位长老各自退在一旁凝神观斗。
陈长老连退三步斜⾝急走眼见风波恶挥刀砍倒当即飞起左足往他右手手腕上踢去。风波恶单刀斜挥径自砍他左足长臂叟右足跟着踢出鸳鸯连环⾝子已跃在半空。风波恶见他恁大年纪⾝手矮健不减少年不由得一声喝采:“好!”左手呼的一拳击出打向他的膝盖。眼见陈长老⾝在半空难以移动⾝形这一拳只要打实了膝盖纵不碎裂腿骨也必折断。
风波恶见自己这一拳距他膝头已近对方仍不变招蓦觉风声劲急对方手中的⿇袋张开大口往自己头顶罩落。他这拳虽能打断陈长老的腿骨但自己老大一个脑袋被人家套在⿇袋之中岂不糟糕之极?这一拳直击急忙改为横扫要将⿇袋挥开。长臂叟右手微侧⿇袋口一转已套住了他拳头。
⿇袋的大口和风波恶小小一个拳头相差太远套中容易却决计裹他不住。风波恶手一缩便从⿇袋中伸了出来。突然间手背上微微一痛似被细针刺了一下垂目看时登时吓了一跳只见一只小小蝎子钉在自己手背之上。这只蝎子比常蝎为小但五⾊斑斓模样可怖。风波恶情知不妙用力甩动可是蝎子尾巴牢牢钉住了他手背怎么也甩之不脫。
风波恶急忙翻转左手手背往自己单刀刀背上拍落擦的一声轻响五⾊蝎子立时烂成一团。但陈长老既从⿇袋中放了这头蝎子出来决不是好相与之物寻常一个丐帮弟子所使毒物已十分厉害何况是六大长老中的一老?他立即跃开丈许从怀中取出一颗解毒丸抛入口中呑下。包不同甚是关心忙问:“四弟觉得如何?”风波恶左手挥了两下觉得并无异状大是不解:“⿇袋中暗蔵五⾊小蝎决不能没有古怪。”说道:“没有什么…”只说得这四个字突然间咕咚一声向前仆摔下去。包不同急忙扶起连问:“怎么?怎么?”只见他脸上肌⾁僵硬笑得极是勉強。
包不同大惊忙伸手点了他手腕、肘节、和肩头三头关节中的⽳处⽳道要止住毒气上行岂知那五⾊彩蝎的毒性行得快之极虽然不是见血封喉却也是如响斯应比一般毒蛇的毒性作得更快。风波恶张开了口想说话却只出几下极难听的哑哑之声。包不同眼见毒性厉害只怕已然无法医治悲愤难当一声大吼便向陈长老扑了过去。
那手持钢杖的奚长老叫道:“想车轮战么?让我矮冬爪来会会姑苏的英豪。”钢杖递出点向包不同。这兵刃本来甚为沉重但他举重若轻出招灵动直如一柄长剑一般。包不同虽然气愤忧急但对手大是劲故却也不敢怠慢只想擒住这奚长老逼陈长老取出解药来救治风四弟当下施展擒拿手从钢杖的空隙中着着进袭。
萧峰见包不同与奚长老势均力故非片刻间能分胜败向陈长老道:“陈长老请你给这位风四爷解了毒吧!”陈长老一怔道:“帮主此人好生无礼武功倒也不弱救活了后患不小。”萧峰点了点头道:“话是不错。但咱们尚未跟正主儿朝过相先伤他的下属未免有恃強凌弱之嫌。咱们还是先站定了脚跟占住了理数。”陈长老气愤愤的道:“马副帮主明明是那姓慕容的小子所害报仇雪恨还有什么仁义理数好说。”萧峰脸上微有不悦之⾊道:“你先给他解了毒其余的事慢慢再说不迟。”
陈长老心中虽一百个不愿意但帮主之命终究不敢违拗说道:“是。”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瓶走上几步向阿朱和阿碧道:“我家帮主仁义为先这是解药拿去吧!”
阿碧大喜忙走上前去先向乔峰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又向陈长老福了福道:“多谢乔帮主多谢陈长老。”接过了那小瓶问道:“请问长老这解药如何用法?”陈长老道:“昅尽伤口中的毒液之后将解药敷上。”他顿了一顿又道:“毒液若未昅尽解药敷上去有害无益不可不知。”阿碧道:“是!”回⾝拿起了风波恶的手掌张口便要去昅他手背上创口中的毒液。
陈长老大声喝道:“且慢!”阿碧一愕道:“怎么?”陈长老道:“女子昅不得!”阿碧脸上微微一红道:“女子怎么了?”陈长老道:“这蝎毒是阴寒之毒女子性阴阴上加阴毒性更增。”
阿碧、阿朱都将信将疑虽觉这话颇为古怪但也不是全然无理倘若真的毒上加毒那可不妙;自己这一边只剩包不同是男人但他与奚长老斗得正剧但见杖影点点掌势飘飘一时之间难以收手。阿朱叫道:“三哥暂且罢斗且回来救了四哥再说。”
但包不同的武功和奚长老在伯仲之间一交上了手要想脫⾝而退却也不是数招內便能办到。⾼手比武每一招均牵连生死要是谁能进退自如那便可随便取了对方性命岂能要来便来、要去便去?包不同听到阿朱的呼叫心知风波恶伤势有变心下焦急抢攻数招只盼摆脫奚长老的纠缠。
奚长老与包不同激斗已逾百招虽仍是平手之局但自己持了威力极強的长大兵刃对方却是空手強弱显已分明。奚长老挥舞钢杖连环进击均被包不同一一化解情知再斗下去多半有输无赢待见包不同攻势连盛还道他想一举击败自己当下使出全力反击。丐帮四老在武功上个个有独到的造诣青城派的诸保昆、司马林、秦家寨的姚伯当都被包不同在谈笑之间轻易打这奚长老却着实不易对付。包不同虽占上风但要真的胜得一招半式却还须看对方的功力如何而奚长老显然內力甚強。
乔峰见两个少女脸⾊惊惶想起陈长老所饲彩蝎毒性极为厉害也不知女子不能昅毒之言是真是假。他若命属下攻击敌人情势便再凶险百倍也是无人敢生怨心但要人⼲冒送命之险去救治敌人这号令可无论如何不能出口。他当即说道:“我来给风四爷昅毒好了。”说着便走向风波恶⾝旁。
段星云一听啊萧峰要去昅毒?想他不是百毒不侵要是毒死了怎么办?连忙跑过去说“我来。”已抢在乔峰之前抓起风波恶的手掌。
当然他是不可能去昅的手一挥手指间已夹着三根银针那风波恶一只手掌已全成黑⾊双眼大睁连眼皮肌⾁也已僵硬无法合上。段星云把银针扎入他手掌点了几处大⽳…
不久一股黑⾊液体顺着细针流出再撒上药粉突然风波恶⾝子一动说道:“多谢!”阿朱等尽皆大喜。阿碧道:“四哥你会说话了。”只见黑血渐淡慢慢变成了紫⾊又流一会紫血变成了深红⾊。顷刻之间风波恶⾼⾼肿起的手背已经平复说话行动也已全然如初。
风波恶向段星云深深一揖说:“多谢公子救命之恩。”又向乔峰抱拳道:“乔帮主仁义过人不愧为武林中第一大帮的领。风波恶十分佩服。”乔峰抱拳道:“不敢!”
段星风在心里说你还真的要感谢萧峰否则死了也没人帮你医。
风波恶拾起单刀左手指着陈长老道:“今天我输了给你风波恶甘拜下风待下次撞到咱们再打过今天是不打了。”陈长老微笑道:“自当奉陪。”风波恶一斜⾝向手中持锏的宋长老叫道:“我来领教领教阁下商招。”阿朱、阿碧都大吃一惊齐声叫道:“四哥不可你体力尚未复元。”风波恶叫道:“有架不打枉自为人!”单刀霍霍挥动⾝随刀进已砍向宋长老。
宋长老白眉白须成名数十载江湖上什么人物没会过然见风波恶片刻之间还是十成中已死了九成岂知一转眼间立即又生龙活虎般的杀来如此凶悍实所罕有不噤心下骇然他的铁锏本来变化繁复除了击打扫刺之外便有锁拿敌人兵刃的奇异手法这时心下一怯功夫减了几成变成了只有招架之功而无还手之力。
乔峰眉头微皱心想:这位风朋友太也不知好歹段兄弟好意救了你的性命怎地不分青红皂白的又去乱斗?”
眼见包不同和风波恶两人都渐占上风但也非转眼间即能分出胜败。⾼手比武瞬息万变只要有一招一式使得巧了或者对手偶有疏忽本来处于劣势者立时便能平反败局。局中四人固然不敢稍有怠忽旁观各人也均凝神观看。
忽听得东有不少人快步走来跟着北方也有人过来人数更多。乔峰早听见点了点头心想:多半是慕容公子伏下的人马到了。原来这姓包和姓风的两人先来缠住我们然后大队人手一齐来攻。正要暗传号令命帮众先行向西、向南分别撤走自己和四长老及蒋舵主断后忽听得西方和南方同时有脚步杂沓之声。却是四面八方都来了敌人。
乔峰低声道:“蒋舵主南方敌人力道最弱待会见我手势立时便率领众兄弟向南退走。”蒋舵主道:“是!”便在此时东方杏子树后奔出五六十人都是衣衫褴褛头蓬乱或持兵器或拿破碗竹仗均是丐帮中帮众。跟着北方也有八九十名丐帮弟子走了出来各人神⾊严重见了乔峰也不行礼反而隐隐含有敌意。
包不同和风波恶斗然间见到有这许多丐帮人众出现暗自心惊均想:如何救得阿朱、阿碧脫⾝才好?”
然而这时最惊讶的却是萧峰。这些人都是本帮帮众平素对自己极为敬重只要远远望见早就奔了过来行礼何以今曰突如其来连“帮主”也不叫一声?他正大感疑惑只见西和南也赶到了数十名帮众不多时之间便将杏林丛中的空地挤満了然而帮中的脑人物除了先到的四大长老和蒋舵主之外余人均不在內。乔峰越来越惊掌心中冷汗暗生他就算遇到最強最恶的敌人也从来不似此刻这般骇异只想:难道丐帮忽生內乱?传功、执法两位长老和分舵舵主遭了毒手?但包不同、风波恶和二长老兀自激战不休阿朱等又在一旁当着外人之面不便出言询问。
陈长老忽然⾼声叫道:“结打狗阵!”东南西北四面的丐帮帮众之中每一处都奔出十余人、二十余人不等各持兵刃将包不同等四人围住。
包不同见丐帮顷刻间布成阵势若要硬闯自己纵然勉強能全⾝而退风波恶中毒后元气大耗非受重伤不可要救王语嫣等三人更是难上加难。当此情势莫过于罢手认输实于声名无损。但包不同性子执拗常人认为理所当然之事他偏偏要反其道而行之风波恶却又是爱斗过于性命只要有打斗的机会不论是胜是败结果是生是死又不管谁是谁非总之是恶斗到底再说。是以強弱之势早已分明包风二人却仍大呼酣战丝毫不屈。
风波恶突然嗤的一声响肩头被白须长老扫了一锏锏上倒齿钩得他肩头血⾁淋漓。风波恶骂道:“你***这一招倒厉害。”刷刷刷连进三招直是要和对方同归于尽的模样。白须老者心道:我和你又无不共戴天之仇何必如此拚命?当下守住门户不再进攻。
陈长老长声唱道:“南面弟兄来讨饭哟啊哟哎唷哟…”他唱的是乞丐的讨饭调其实是在施进攻的号令。站在南的数十名乞丐各举兵刃只等陈长老歌声一落立时便即涌上。
乔峰自知本帮这打狗阵一动四面帮众便此上彼下非将敌人杀死杀伤决不止歇。他在查明真相之前不愿和姑苏慕容氏货然结下深仇当下左手一挥喝道:“且慢!”晃⾝欺到风波恶⾝侧左手往他面门抓去风波恶向右急闪乔峰右手顺势而上已抓住他手腕夹手将他单刀夺了过来。
乔峰左肘一边去撞包不同胸口另一边右掌去斩包不同腰胁接着右手五指成钩已抓在包不同的气户⽳上。
包不同只感全⾝酸软再也动弹不得气愤愤的道:咱们今天的架是打输啦丢了燕子坞的脸。回头一看只见风波恶直挺挺的站着。却是乔峰夺他单刀之时顺势便点了他的⽳道否则他怎肯乖乖的罢手不斗?
陈长老见帮主已将包、风二人制住那一句歌调没唱完便即戛然而止。丐帮四长老和帮中⾼手见乔峰一出手便制住对手手法之妙实是难以想象无不衷心钦佩。
乔峰放开包不同的气户⽳左手反掌在风波恶肩头轻拍几下开解了他被封住的⽳道说道:“两位请便吧。”
包不同性子再怪也知道自己武功和他实在相差太远人家便没什么打狗阵没什么四长老联手那也轻轻易易的便操胜算这时候自己多说一句话便是多丢一分脸当下一言不退到了阿朱阿碧⾝边。
风波恶却道:“乔帮主我武功是不如你不过适才这一招输得不大服气你有点出我无意攻我无备。”萧峰道:“不错我确是出你不意攻你无备。咱们再试几招我接你的单刀。”一句话甫毕虚空一抓一股气流激动地下的单刀那刀竟然跳了起来跃入了他手中萧峰手指一拨单刀倒转刀柄便递向风波恶的⾝前。
风波恶登时便怔住了颤声道:“这…这是‘擒龙功’吧?世上居然真的…真的有人会此神奇武功。”
萧峰微笑道:“在下初窥门径贻笑方家。”
风波恶摇了头摇道:“我打你不过強弱相差太远打起来兴味索然乔帮主再见了。”他打了败仗竟丝毫没有垂头丧气所谓胜固欣然败亦喜只求有架打打得紧张火炽那便心満意足是输是赢却是全不萦怀实可说深得斗道之三昧他举手和乔峰别过向包不同道:“三哥听说公子爷去了少林寺那儿人多定然有架打我这便撩撩去。你们慢慢再来吧。”他深恐失了一次半次打架的遇合不等包不同等回答当即急奔而去。
包不同道:“走吧走吧!技不如人兮脸上无光!不如罢休兮吃尽当光!”⾼声而昑扬长而去倒也输得潇洒。
阿朱刚才看萧峰大展神威。脸上満是向往的表情眼睛也变的明亮起来一张颜容更加娇红。阿碧道:“三哥四哥都走了咱们却又到哪里找…找他去?”阿朱低头道:“这儿丐帮他们要商量正经事情咱们回无锡城再说。”转头向乔峰道:“乔帮主我们走啦!”萧峰点头道:“自便。”
段星风和段星云却知道后来的事情还有的等至少那些关在太湖上的人要救出来就要很多时间。当下自己走人想去吃饭等那些证人都到齐了再来。怕接下来再节外生枝拉着阿朱和阿碧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