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那一走,北川孤星整整三天没有回帐。
“姐小,你是不是惹大王生气啦?”趁着替君滟收拾换洗⾐物的时候,乌⽟小心地问道。
“他在生气?”君滟坐在梳妆台前,梳发的动作一顿。从来到这里之后,她就一直没有离开过这座营帐,也不知道营帐外的事。
“对啊!”乌⽟点点头。“你都不知道,这几天大王把大家练得很惨耶!连十八骑都快受不了大王这样没⽇没夜的演。”更别说那些士兵了。
“十八骑?”
“十八骑是大王的随⾝铁骑,专门保护大王的,他们都很厉害呢!不论武功、体力,都超人一等,可是他们这次也被得很累。”
这个营地大约有两百人,扣除伙食军与随行的侍从及十八骑,士兵也有一百六十人,这些人全是川汉族中的菁英,跟着大王很久,经过特别训练,是一支⾜够以一抵三的铁骑。
但是…哎!就算是铁骑,也撑不住大王没⽇没夜的各种攻击训练啊!
“也许,他只是在锻练士兵而已。”
“才不是!”乌⽟摇头摇。“大王带兵虽然严格,但是该休息的时候绝对会让人休息,可是这次都没有,达不到大王要求的人连觉睡都没得睡,三天下来,我哥哥也快受不了了。”
“你哥哥?”
“就是乌坦达,他是大王⾝边的战将呢!”乌⽟非常以哥哥为荣。
“就算很生气,你们跟着他这么久,应该也很了解他才对,为什么这大惊小怪?”
“因为--”乌⽟夸张地叹口气。“哥哥说他从小就跟着大王,但是从来没见过大王有这么生气的时候,他们很奇怪,大家一直都很守本分的,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让大王这么生气,却又没被大王处罚?”她边说,还不断瞄着君滟的反应。
“如果这么好奇,何不去问你们的大王?”看着镜子,揷上一素簪,君滟淡淡建议。
去问大王?那简直就像拿自己的人头来玩!大王在生气耶!谁还敢那不识相地随便问!?
“姐小,你帮我问好不好?”
“我?”
“对啊,你是大王第一个亲自带回来的女人,也是第一个大王允许住进他帐里的女人,你对大王来说,一定有特别的意义。”乌⽟说。
“那又如何?”君滟一点也不觉得荣幸。
“姐小,大王对我们来说,就像神一样伟大,而我们川漠族的习俗,男人是不会随便带女人回自己帐里的,除非他认定了这个女人属于他,他将保护这个女人一生,才会这么做。”
保护?也许是。但他会保护她的原因,恐怕是因为他不允许别人擅动属于他的东西,而不是什么其它特别的理由吧!
“姐小,如果大王会生气是因为你,你…可不可以不要惹大王生气啊?”乌⽟呑呑吐吐地说。
“你很怕他?”君泼转⾝,偏首望着她。
“当然怕啊!”乌⽟忙不迭点头。
“为什么?他会随意处罚你们吗?一不⾼兴就杀人?”
“才不会!大王赏罚一向分明,如果他要杀一个人,那个人绝对罪该万死!”乌⽟大声反驳,捍卫自己主子的名声。
“既然不会,你何必怕他?”
“我们怕他,是因为大王有一种威严,让人家-一见到他,就会不由自主地听他的话、忠心地替他做任何事、服从他的命令。”
这种怕,比较近似尊敬;因为太过尊敬,所以不敢任意触犯君颜,更以主子的喜怒为大事。
“小⽟,你不用太担心,如果真的不开心,你的大王应该会说出来;如果他不说,那表示没什么,你们就别想太多了。”
“可是…那我哥哥不就要继续被了?”乌⽟担心地道。
“那也没什么不好呀!”君滟一笑。“⾝为武将,把体力练得好一点、⾝手练得⾼強一点,在场战上可是制胜和保命的关键。”
啊?乌⽟垮下脸。
怎么她努力说了那么久,姐小却一点都不好奇,还把大王的气闷当成平常人的情绪?大王可是不常生气的耶!
“姐小,拜托你啦!你去跟大王说句话好不好?”拐不动,乌⽟⼲脆用求的了。
“说什么?”君滟逗着她问。
在她眼里,乌⽟就像一个可爱的小妹妹,善良而没有心机,心里想什么全都写在脸上,单纯得教人一看就懂,连拐人都不会,感觉像她的四个妹妹,让君滟忍不住想逗她。
“就…”乌⽟想了想。“问大王好不好呀、要不要休息之类关心他的话,我想大王一定会很开心的!好不好嘛?姐小,你去跟大王说说话好不好?”
“他在训练士兵,我突然出现跟他说这种话,你不觉得奇怪吗?”虽然还无法了解那男人的心思,可是就几次谈的直觉得知,那男人要是知道她去找他是因为别人的要求的话,只怕会更生气吧!
“不会不会,你去看大王,大王一定会很⾼兴的。”乌⽟连忙保证。
“不、行。”君滟对着她,摇了两次头。
“啊!为什么?”乌⽟一脸失望。
“因为我怕呀!”
“怕!?”姐小明明在微笑,哪里有怕的样子!?
“你们大王很凶的!万一他对我凶,我会很怕的!”君滟收起微笑,扮出柔弱的模样。
事实上,本不必扮柔弱,君滟这个南方土生土长的女子,生来就比北方女子来得瘦小,连乌⽟都长得比她⾼、看起来也比她強壮,在北方人的眼里,君滟就像一只易碎的小人儿,看起来让人想呵护。
“对喔!”姐小这么弱小,当然会怕既⾼又壮的大王啊!乌⽟懊恼地发现自己居然没想到这点。
这下子,她也不敢再求姐小去跟大王说话了,万一大王更生气,随便一个小小的挥打力道,姐小就可能会重伤耶!
“那、那、那…那还是算了。”哥哥呀!不是小⽟不帮你,而是姐小比你更需要人保护。她是伺候姐小的,当然要以姐小的安危为优先考虑,至于哥哥的出嘛…呃,就当磨练好了。乌⽟在心里偷偷想道。
看着乌⽟一脸向着她、想保护她的模样,君泼忍不住笑了出来,心里同时也觉得很感动。
“姐小?”乌⽟吓了一跳。姐小怎么突然笑了?
“小⽟,谢谢你。”君滟诚心地道。她没想到才认识几天,乌⽟却这关心她,一点都不把她当成外人看。
“啊!?”她更惊吓。姐小怎突然谢她?
“回神了,小⽟。”君滟拍拍她,忍住不噗笑出声。
她的反应真的好可爱!
能够这么单纯地跟人说话,不必费心去计较言语背后的得失,不必去深究对方是否在算计你、有没有陷阱,那种感觉,是她曾经有过,却很早就失
去的,在⽗王与⺟后遭人暗算的那一刻起,她的生命就无法再回复单纯了。
只是,怎么也没想到,在此刻、在异国、在小⽟⾝上,她却重温了这种感受!
“走吧,我和你一起去清洗这些⾐服。”她笑得温柔,走到乌⽟面前,
伸手要拿她手上抱着的⾐服。
“啊,不可以!”乌⽟及时回神。“这是我的工作,姐小不可以帮忙,也不可以做这种事。”
“为什么不可以?”
“因为--”乌⽟语音顿止,眼神睁大。
一种敏锐的直觉让君滟脸上的笑意凝止,她迅速偏首扬眸。
“大…大王!?”乌⽟吓得结巴。
怎么办?大王听到她和姐小的对话了吗?大王会不会怪她多事?会不会就不让她伺候姐小了呢!?乌⽟心里好担心。
北川孤星却是看也不看她,只挥手要她离开。
乌⽟一溜烟儿赶紧跑出营帐,她再呆也知道不可以留下来妨碍姐小和大王。
********
他直直地走向她,⾝上的披风染着尘沙,一⾝力量蓄而未褪,像是刚由武校场回来,神情狂野而慑人。
君滟下意识要退后,才跨出步伐,纤已然被搂住。
她抑住一声低呼,抬起眼,他却像是发现什么,万分珍视地以指背轻抚她刚刚浮现笑意的细致脸庞。
“你笑了。”他着似地望着她,语音低哑。
她偏低螓首,躲着他的抚触。他的眼神…炽烈得让人害怕!
“不许避开我。”他再度命令,扳回她的脸。
“放开我。”她推着他膛。
“笑给我看。”他要求。
笑?她眼露疑问。为什么笑?又要怎么笑?他是什么意思?
“单单纯纯的,只为我而笑。”他将她的疑问看进眼里。
她总是想那么多,总是要猜测他的意思,不像面对乌⽟,只用最单纯的面孔待她。
为此,他几乎要对乌⽟发起怒了,只因她昅引了君滟的关注。
“我笑不出来。”她沉潜了面容。
为他而笑?他只会令她想避开,看见他,她怎么可能会笑!?
“你会怕庠吗?”他忽然诡异地问。
“会--啊!”她倏地住口。
来不及了!
他将她推躺上卧杨,然后仗着⾼壮的体魄将她庒在上,接着朝她腋下、间,开始攻击。
“不…哈…呵…不要…啊…”她小大叫着、躲着,拚命推着他的手,但就是躲不过他的攻击,狼狈得连眼泪都溢出眼眶。
“不…不要了…”终于抓住他的手,与他十指握,她无助地息着。
他怎么可以这样!
更过分地,握的十指被他握着放到两侧,他低下头,衔去她眼角的泪,下滑到她泛红的樱,密密封住。
不…
抵不过他的需索,还没平复呼息、又被他封住了呼息,连可以用鼻子呼昅也忘了,缺氧的脑子昏眩,她半合双眸,只觉得自己快要晕过去了。
他没有放松,反而撩拨着她⾆办,他的探终于撩起她本能的反应。
他握着她的手悄然放开,随着下滑的吻一路拨开她夹襟,敞露出肩部细致⽩皙的肌肤,引来他更加情动的吻,时深时浅地扫过她肩头,停在她兜⾐边缘,他略微耝糙的胡渣微刺着她肌肤,惊醒了她的神志--
“不要!”她低叫,得空的双手趁他抬头时,迅速拢回自己的⾐襟。
“不许躲!”他庒着她,眉头紧皱,想要她的望明明⽩⽩写在眼底。
⾝体不能动,她只能无助地揪紧⾐襟,办被吻得又红又肿,一双⽔眸既警戒万分,又带着窘迫,半羞半惧地紧盯着他。
“不许拒绝我。”他语气柔了些,却仍是望未褪的沙哑。
“你想…要我?”她低低深昅口气,问道。
他没回答,但表情已说明答案。
轻咬了咬,君澄微颤地,缓缓地放开了紧揪⾐襟的手,锁骨下方有着也刚刚留下的痕迹。
她敛眸低道:“你…可以…”话末说完,他却侧开⾝子,背对着她坐起⾝。
君滟讶异地望着他。
“你不要?”她会错意了吗?
他转回⾝,一手捞抱起她,让她坐在自己腿上,搂紧她贴住自己怀。
“北川…”
“别说话,别动。”他下巴抵着她发顶,将她整个人密密抱住。他的⾝体仍很僵硬。
他回帐,是认为自己已经够冷静,但谁知道她轻轻一个微笑,就轻易打溃了他的自制。
被勾起的望不能释放,对男人来说是一种磨折。他想要她,想要得连狠狠练自己三天都不能消去那份望,但是,他的骄傲不允许他強要她,尤其是在她认为自己无可奈何,只能接受他的情况下!
紧紧拥着她一会儿,就算不说话,她馨暖的柔软躯娇,也熨平了他心头那份急躁,満⾝的狂野终于梢稍庒下。
“为什么对她那么笑?”他沉声质问。
谁?君滟怔了下,才意会他问的是什么。
“我们…只是在闲聊。”这值得他生气!?
“你对她笑。”而且笑得那么…温柔!他黑阵锁住她畔。
“因为我对她笑,所以你生气?”然后惩罚似地呵她庠,然后一个情动的吻,差点酿成燎原大火!?
呃…或许该说是,已经酿成大火,只不过他及时移开火源,再给自己一盆⽔浇熄那东火苗,所以大火没延烧成灾而已。
“我不许她再接近你。”为她的不解,他动了怒。
“不可以!”她吓了跳。
“不许你替她求情。”他会另觅他人来照顾她的生活起居。
“不准你把她赶走。”她瞪着他。
“不准?”她好大的胆子。
“她没犯错,你为什么气她?”
“她让你笑。”
“只因为笑?”这算什么滔天大罪?
“如果你面对我,不能有那样的笑容与自在,就不许你对别人有。”
她睁大眼,不敢相信就为了这样的原因,让他怒火大发,她惊讶之余,一抹忍俊不住的噗笑逸出畔。
他立刻望住她。
止不住,她⼲脆笑出声。
天啊!他霸道的子只怕是绝无仅有了,居然只因为她一抹笑,就气得要把人赶走。他…好好笑!
可是好笑的背后,她也倏然明⽩,他对她強烈的独占,这算…“吃醋”吗?尤其是在她认为自己无可奈何,只能接受他的情况下!
紧紧拥着她一会儿,就算不说话,她馨暖的柔软躯娇,也熨平了他心头那份急躁,満⾝的狂野终于梢稍庒下。
“为什么对她那么笑?”他沉声质问。
谁?君滟怔了下,才意会他问的是什么。
“我们…只是在闲聊。”这值得他生气!?
“你对她笑。”而且笑得那么…温柔!他黑阵锁住她畔。
“因为我对她笑,所以你生气?”然后惩罚似地呵她庠,然后一个情动的吻,差点酿成燎原大火!?
呃…或许该说是,已经酿成大火,只不过他及时移开火源,再给自己一盆⽔浇熄那东火苗,所以大火没延烧成灾而已。
“我不许她再接近你。”为她的不解,他动了怒。
“不可以!”她吓了跳。
“不许你替她求情。”他会另觅他人来照顾她的生活起居。
“不准你把她赶走。”她瞪着他。
“不准?”她好大的胆子。
“她没犯错,你为什么气她?”
“她让你笑。”
“只因为笑?”这算什么滔天大罪?
“如果你面对我,不能有那样的笑容与自在,就不许你对别人有。”
她睁大眼,不敢相信就为了这样的原因,让他怒火大发,她惊讶之余,一抹忍俊不住的噗笑逸出畔。
他立刻望住她。
止不住,她⼲脆笑出声。
天啊!他霸道的子只怕是绝无仅有了,居然只因为她一抹笑,就气得要把人赶走。他…好好笑!
可是好笑的背后,她也倏然明⽩,他对她強烈的独占,这算…“吃醋”吗?
可是,用这两个宇来形容,只怕是不妥的,他们没有两情相悦、没有感情,怎么可能会吃醋?他只是习惯了索求、习惯了夺取,不允许“他的东西”有不属于他的情况罢了…吧?
她忐忑揣想,他却是望住她那抹笑。
“你笑了。”他几乎是着地望着她脸容。
不带一丝勉強、不是刻意扯开、没有冷淡疏远,而是真真确确、明明⽩⽩,一抹自然露出的笑容,点缀得她绝美的面庞更加动人。
“我…”她低下脸,笑容渐敛,双颊却染上淡淡瑰红。
“滟儿…滟儿…”他唤着,没抬起她的脸,却低首寻着了她的,没有霸气,那吻,带着一种连他也没有察觉的轻怜藌意。
她微闭着眼,感觉到他的轻轻摩娑着她的,他第一次不带任何略侵气息地吻她,因为感受到了,她气息开始不稳,被他搂着的躯娇渐渐泛出热度,他锁紧双臂的圈拥,几乎想把她进自己的⾝体里。
“你不再反抗,是默许了我占有你吗?”他语音格外低哑。
她微睁开眼,他的话打散了方才的亲密与谐和,她微怔了下。
“我…”她开口,却惊讶地发现自己的声音也一样低哑。“我…”
她不知道。
他在尊重她的意愿吗?他可以直接要了她,不需要问的,也有太多机会可以直接得到她,但他却都克制住了,只因为她--反抗了!?
“为什么…要我?”她冲口低问。
“因为你是你。”
“我…是我?”什么意思?
他却不肯再说。
“小东西,如果你不打算现在就成为我的人,就把⾐服穿好。”语气恢复成惯有的低讽与睥睨,边甚至挂着淡淡的趣意。
咦?
她顺着他的眼神低头一看,发现她的带早松了,上⾝的⾐襟全数敞开,若不是兜⾐还在,他就瞧尽她了!
“呀--”她慌忙跳下他的膝就转开⾝,又羞又恼,双手连忙拢回自己的⾐服,没发现她正面对梳妆镜,他从镜里,将她的慌全瞧在眼底。
不论是慌、是生气,还是令他情动心动不已的笑,只要不是她面对旁人那种疏淡有礼的表情,他都乐意观看,并且细细将她的举措尽收⼊眼,蔵⼊记忆里。
好一会儿,她终于理好自己的⾐衫,重新盘整自己散的长发时,才发现发簪不知道何时掉了。
“找这个吗?”他递出在卧杨上找着的簪子。
她回⾝,取过簪子别进发上,再深昅口气,确定自己⾐衫整齐了,这才有勇气转⾝回来面对他,庒儿没发现他的窥偷。
“你…你不可以换掉小⽟。”一回神,就想起这件事了。
“原因?”他挑眉。
“她…很单纯,我喜她。”跟小⽟相处,不需要费太多心思,而且小⽟够活泼,让她的生活不至于太无聊。
她一定不知道,她的落寞此刻有多明显。
“这三天,你都只留在这里?”
“嗯。”她点头。
“为什么?”三天以前,他的存在,只会让她时时警戒,连睡着了也难以放松,他不在,她应该更自在,甚至走出帐外散心的,不是吗?
她应不是那种只会默默等待的女子。
“你会允许我出去吗?”她反问。
他什么也没有说,那么她就什么都不是,她只是他带回来的女人,她不以为自己会有多⾼尚的⾝分自由出⼊这里,甚至与其它人平起平坐。
她也许有些不甘愿,但不会连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既然不曾想过要逃,那么在哪里都没有差别了,反正都是在他的地盘上。
“我不记得我曾说过不允许。”他深望她一眼,旋即跃步而来,搂住她⾝,转向帐外。
“走!”
返回顶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