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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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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念,是毒药。

  爱你,是解药。

  谁说生火难?就算是初学者,只要丢十个火种下去,还怕生不了火吗?

  “夏怀,火太旺了。”

  小海急道:“我的…焦甜不辣,妈呀!这能吃吗?”

  童千绿摇‮头摇‬,这些没天分的家伙。“去去去!看大师烤给你们看!”

  当下,两个男人垂头丧气的陪着张老师坐以待毙,不,是坐享其成。而原本在一旁弄烧⾁串的顾念海则走近她⾝边。

  “我来帮你。”

  “你成吗?”她怀疑。

  “当然…”

  说时迟、那时快,一阵风扫来,自烤⾁炉里扫出一团⽩烟,直扑顾念海,他来不及躲,被⽩烟噴上,烟里面还夹杂⽩⽩的炭灰,⽩了他満脸、満头,这画面只有童千绿看到。

  “嗯嗯…噗噗…”怎么办?她好想笑喔!

  顾念海装作若无其事,闭目,把脸上、头发上的炭灰拨了下来,还好整以暇、正经地建议:

  “想笑就笑吧。”他在她面前早就不刻意掩饰什么了,丢脸就丢脸吧。

  当事人同意,她不客气了。“哈哈哈!”

  笑声不绝,引来其它三人的注意,纷纷询问怎么了。

  童千绿摇摇手。“没有…”然后继续捧着肚子狂笑。

  实在是太可爱了!

  他怎能这么可爱呢?面对这种窘境,竟然还可以一副泰山崩于前面不改⾊的气定神闲样,实在太有趣了!

  顾念海提醒她:“你再继续笑下去,你的⾁就焦了。”

  “啊!快给我盘子。”

  霎时,两人手忙脚,好不容易总算把一些能吃的食物端上桌供那三人享用。一个小时后,三人酒⾜饭,脸上尽是笑意,一半为肚子満満而开心,另一半则是为了那小俩口而给予祝福。

  “你们吃完后再叫我们出来收拾,我们先去看电视了。”

  这小小户外天地就留给有情人喽!

  “我烤虾子给你。”

  什么是浪漫,顾念海不懂。

  不过他会帮她淋酱汁、帮她拭去额际的汗珠、帮她注意炭火的大小、适时添一杯冰饮给她,然后顺便帮她吃掉她不想吃的猪⾁。

  这应该不是浪漫,只是他很实际的付出而已。

  “为什么不吃猪⾁?”顾念海发现他盘子里什么海鲜都有,就是没猪⾁。

  “我只吃⽩⾁。”

  “为什么?”

  童千绿摊摊手。“不知耶,习惯二十年了。我帮你剥虾子,我以前常剥虾子给我妈吃,剥得很漂亮喔。”

  “改天带我去见见你妈妈。”

  “她…过世了。”

  顾念海顿了顿,又道:“我还是想见见她。”

  “好啊!”她笑了,喜顾念海认真又不会说些不切实际的安慰话,⺟亲去世时,她已经伤心过了,现在只会怀念。

  没了外人,两人坐在民宿外头谈月、谈景、谈心。

  “喏,你的虾子。”

  顾念海一口‮住含‬虾子,连同她的手指。

  “很脏耶!”

  顾念海昅她的指头,不以为意。“你的手,特别甜。”

  轰的一声,童千绿脸⾊红得犹如烤的虾子般。

  “你、你、你…”这男人实在太恐怖了,他怎么可以这样一派冷静理智的讲出这么…恶心偏偏又浪漫的话呢?

  “要不要吃花枝?”他叉起一小块送⼊她仍无法合上的嘴里。

  月光下、清风里,两人甜甜藌藌,互相…填肚子。

  “喂,你到底是做什么的?”童千绿突然很杀风景的问。

  “很重要吗?”

  “总不可能是十大通缉要犯吧?”那样缉捕的重责大任她可担当不起。

  再躲下去,他大概真的会成为公司里的头号通缉犯。

  “我不会拖你下⽔。”

  童千绿低着头,继续剥虾壳,认真表示:“我只是希望你有个稳定正当的工作就好,其它的都不重要。”⺟亲的前车之鉴,让她不会有不切实际的梦想,还是脚踏实地比较稳当。

  顾念海手肘撑在桌上,调侃地问:“这么快就想跟我一辈子啊?”

  童千绿抿抿,双眸如星子,诚恳又纯真。

  “除了我妈以外,我从来没有像喜你这么喜一个人过…有时候看见你就会心跳加快,当然了…我不会你非要喜我不可,我也清楚你明天就要回台北了…所以至少让我们做好朋友吧。”用力昅昅鼻子,童千绿硬是不让酸涩的眼泪流下来。

  真讨厌!她怎么可以喜顾念海喜那么多呢。

  他们不过才认识四天而已啊。

  这样…以后她的⽇子会很难过的。

  顾念海无声一叹。唉,他以为自己下午那种表现已经够清楚了,没想到当事人仍没进⼊状况。

  顾念海目光放柔,瓣勾起一个弧度,抬起満眼滚着泪⽔的她,倾⾝给了一个很轻、却又含意颇重的吻,印在她额上。

  “千绿,我是个讲究现实的男人,永远只看前方;我不太浪漫,可是假使你需要,无论何时,尽管叫我一声,我绝对、绝对不会弃你不顾。”他⽗亲三次的婚姻外加一次外遇,让他印象太深刻了,他就曾发誓这辈子只爱一个女人,永远、永远只守候她一人。

  他的心不大,只能容下一个他挚爱的女人。

  爱情究竟是怎么回事?他无法用经济理论来解释,更不会以资本、负债去衡量,只能说这是化学反应,永远没个准。

  他不相信缘分、不信一见钟情,他只信人定胜天。

  他与她,顾念海与童千绿,只会有一个结果。

  “这意思是说…你喜我?”童千绿怯怯地问。

  “你说呢,老婆?”原来碰上感情,活泼美少女也是会害羞的。

  桌上一片狼籍,桌底下却有双手紧紧握。

  隔天清早,顾念海一句情话也没说,他只在童千绿的脸上留下一吻,便搭上出租车准备离开绿野。

  夏怀上前来搂着她的肩。“很伤心吧?”

  童千绿洒脫的说:“⼲嘛伤心?又不是生离死…”话末停,‮机手‬响起,她接了起来后,立刻给夏怀。“…找你的。”

  夏怀一脸狐疑接过‮机手‬。“喂?”

  “请把你的手拿开。”童千绿的‮机手‬里竟传来顾念海冷冷的声音。

  喔,原来是顾念海在宣告所有权啊!

  看来,他是不必过分担心了。

  ********

  顾念海才抵达办公室,丁秘书立刻上前。

  “总经理,早安。”她对总经理的去处完全不过问,只是把这三天需要批阅的资料统统呈上。

  “嗯,只有这些吗?”

  “顾重轩先生来找过总经理。”

  顾念海低头开始批阅。“他有没有说什么?”

  “没有。詹经理也来找过您,当时顾先生在场,所以他自作主张帮詹经理约了这个星期五的下午三点要开会议。”丁秘书尽责禀告。

  好个堂弟!真的是想扯他下⽔。

  “还有吗?”

  “没了。”

  “帮我约『⾼扬建设』的张经理,后天早上十点。”明天早上,他还得去一趟杜老那里,以确保那位方律师不会在暗地里动手脚。

  “是的。”

  “明天下午两点,我要见到顾重轩。”

  “是的,总经理。请问还有什么吩咐吗?”

  “有,我要最新鲜的红玫瑰,九百九十九朵,后天晚上八点整要送到⾼雄『绿野牧场』,收件人童千绿。”

  “小卡內容要写什么?”总经理竟然要送花给人?!而且还是九百九十九朵,奇闻哪!

  要写什么?顾念海最后说了自己的名字。“就写我的名字。”

  丁秘书眨眨眼,不置一词。果然是总经理的格,不拖泥带⽔。

  “好了,可以先出去了,文件看完我会拿给你。”

  “是,总经理,我先出去了。”

  待丁秘书离开,顾念海立刻埋首工作里,不一会儿,他的‮机手‬响了。

  “查勤吗?”他的声音带着玩笑意味。

  “谁要查你的勤!是想确定你平安到达了吗?”

  “已经在公司里,我的工作満重的,可能最近几天无法跟你联络。”回到工作岗位上,他懂得分寸,也更冷漠。

  童千绿顿了顿,把原本想说的话全部呑回去。“那…我不吵你了。”后天她生⽇,本想问他有没有空,这下大概无望了。

  “嗯,再见。”顾念海也下废话,立即挂断。

  无声笑了笑后,又开始批阅文件。

  没多久,第一通內线电话响起。

  “总经理,您⽗亲约您今天晚上聚餐,七点凯悦,请务必准时抵达。”

  ⽗亲大概是为了⾼雄东海集团那件事,不过任何人来他都不会改变他的原则。

  “知道了。待会儿有任何电话我都不接。”

  ********

  台北跟⾼雄的距离果然很难计算。

  童千绿难掩失望的挂上电话,一旁的夏怀见状,便问:“怎么了?”

  “没有啊,他工作很忙,所以可能无法来了。”她笑笑的说,不想让夏怀看出她的落寞。

  夏怀摸摸她的头,哪会看不懂她的心事。“千绿啊,有时候感情别放得太重,知道吗?要不然最后伤心的人一定是你,这是我过来人的经验。”

  “我没啊。”她否认。

  “有我们帮你庆生不好吗?”

  “当然好。我要一个最大的巧克力蛋糕。”为怕夏怀继续担心,她赶紧扯开话题,顺手又掏出一包海苔。

  “小心肥死你。”夏怀微?了眼。怎么他刚才好象、好象没看见她手伸进口袋,怎么也能变出一包海苔呢?

  海苔到底蔵在哪里?

  “我有本钱啦!我上楼去整理客房了。”拖着失落的心情,童千绿深深昅了口气后,决定以工作来忘记。

  叮咚!“光临『绿野』!”

  定进来的是一名三十几岁的男人,西装笔,神⾊严肃。“我是律师,敝姓谭,来找童千绿‮姐小‬。”

  刚要上二楼的童千绿在听见自己的名字后下楼来。“我就是。”

  “千绿?”夏怀注意到童千绿铁着一张脸⾊。

  “没事的。谭律师,我们去会议室谈,请跟我来。”既然是律师,她明⽩对方为何而来。

  进⼊会议室里,谭律师先拿出自己的名片,接着公式化的介绍自己是代表谁前来。“我是代表童家前来…”

  童千绿听到这里便打断他:“不用说了,我知道。”

  ⺟亲在她⾼二那年去世,取得她监护权的大舅舅拿钱来给她,也顺便跟她说明一切。

  她妈妈是如今政坛上相当活跃的童氏家族的人,本来极度受宠,但因为当了别人的‮妇情‬,因此被家族除名,不过在遗产上仍有她的名字,如今她妈妈死了,他们便要她签下放弃遗产的委任状,然后律师就会全权帮她处理。

  其实,她也不在乎那什么遗产,只是不想太早签下如他们的意,没想到这次又派了第三个律师来。

  “那就请童‮姐小‬配合,我好差。”谭律师公事公办的说。

  “可以签,但是有条件。”

  “请说。”

  “我要知道我⽗亲是谁。”就算妈妈是‮妇情‬,她也要知道谁是她⽗亲。这件事她问过童家的人,但他们都说她妈妈隐瞒得很好,家族里没人知情。

  “这…”谭律师犹豫片刻。“这问题恕我无法代为回答,过几天我再给童‮姐小‬回复可以吗?”

  “嗯,大门在那里,不送了。”

  送走冷漠的律师后,童千绿摊在沙发椅上。

  妈妈从不曾提过⽗亲的名字,连一张照片也没留给她,若靠自己,她想她⽗亲究竟是谁的这个谜大概很难‮解破‬得了。

  现在,她就等着看童家人怎么帮她解答。

  “妈,爸爸到底是谁?为什么你就是不肯跟我说?”她又不想破坏别人的婚姻,只是想寻罢了。

  闭目一会儿后,她将自己丢⼊工作里,什么都不想了。

  钱、名声真的很重要吗?

  那么⾎缘又代表什么?

  不过是一场不顾当事人意愿的暴力。

  ********

  顾念海早上会见⾼扬建设的张经理,正是为了绿野牧场的土地问题。他可不想再见到有人去威胁绿野,⾼扬的张经理和他有些情,自然会出面涉。

  下午两点,顾重轩⺟须通报,准时踏⼊办公室。

  顾念海还在批公文,连头也没抬,顾重轩径自落坐。

  “找我什么事?”

  “听说『东海集团』已经找上你,跟他们同出一气,是想扳倒我吗?”顾念海仍然稳稳坐在椅子上,不动如山。

  顾重轩燃起烟,昅了口。“我可没忘顾氏家训。”真不知是谁写的,⾜⾜一百条,从小默写到大,想忘也难。“第三条,兄弟阋墙,罪无可赦哪!堂哥。”顾家家规甚严,最忌讳兄弟阋墙,若有违背,便会在遗产名单中除名,因此人人都不敢大意。

  顾重轩长得过分斯文秀气,若不注意,有时候甚至会被人误认成女人。可是拥有空手道黑带⾝手的他,却经常令人出乎意料,而吃过亏的男人更是再也不敢小觑他顾重轩的厉害。

  “想趁机搞垮他们?”

  “或许。谁叫他们惹到我了。那个詹三少爷竟敢私底下问我想不想,我当然想了--想揍他一顿!”顾重轩双手握,发出喀啦的声响。

  顾念海低低地笑,几不可闻,顾重轩依然听见了。

  “那很不好笑。”俊秀的脸庞有了怒气。

  “我也厌烦他们老是用上头的关系想我就范,一次解决吧。”事情一再重提,他也厌了。

  顾重轩冷笑,为他秀美的气质添了淡淡的冷。“那就和过去一样,我设陷阱,你捕鱼。”

  想利用兄弟阋墙除去顾氏集团的人不在少数,但多半下场不太好看。

  顾念海终于抬头。“不,这次我另有计画,我要他们措手不及。”

  顾重轩靠躺在沙发椅上,模样好不惬意。“那我就等你大开杀戒喽!”

  “我并不想他们至死路,小惩罚一番就可。”

  顾重轩一脸狐疑,眼神瞅着顾念海。“小惩一番…而已?连丁秘书都说你失踪三天,回来后有些改变了。敢问究竟是哪位伟大人士有如此魅力呢?”

  “小惩是因为将来还有需要『东海集团』的地方。”

  顾念海不语,幸福让他蔵在自己心底锁着。

  他的幸福,只需自己品尝就好。

  ********

  “哇塞!天!”

  “哇塞!天!一定很贵!”

  忙了一天,童千绿累得连晚上的生⽇庆祝会都快参加不了,当她拖着疲惫的⾝躯回到民宿时,还没进门就听见此起彼落的惊叹声。是发生大事了吗?

  “废话!送花来的都说九百九十九朵了,啧啧!真是超级大手笔…”

  耳朵听着惊叹声,童千绿开门走进去,映⼊眼帘的是満満一屋子的玫瑰花。

  “怎么…这么多玫瑰花啊?”

  夏怀拍拍她的肩。“小美女,送你的喔。九百九十九朵,已经帮你签收了。谁送的呢?”

  小海拎着小卡片说:“只要拆开卡片就知道。”

  “小海!”童千绿上前抢走小卡。“我自己看。”

  老板拍拍手。“两位去厨房帮我端菜吧。”

  清场后,童千绿小心的拆开卡片,只看见三个字后便一脸失望。

  “就不会多写几句好听的话吗?”她嘟着嘴气道,却又満脸幸福的笑意。

  她、好、幸、福、喔!

  “吃饭了!”

  夏怀与小海纷纷端出老板精心设计的生⽇菜⾊,还有一个大巧克力蛋糕。

  收起小卡,她转过⾝。“好,好象很好吃耶!”

  小海响应:“当然了,老板可是忙了一下午说。”

  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夏怀啊了声。

  两人同时看向夏怀。

  “千绿,我记得上次顾先生登记的时候,他驾照上的生⽇…好象跟你的是同一天耶。”

  “真的吗?”童千绿夸张的表情,惊问。

  “我去查查看。”

  小海提议的说:“不错嘛!同天生⽇,好浪漫说,人家还送你九百九十九朵玫瑰花,千绿,你没有表示吗?比如共度一个浪漫绮丽、绵的、情的…”

  小海话还没说完,童千绿就往他头上敲下去。“你真是需要清清脑子了。”

  “千绿,你们真的是同天生⽇。”夏怀说。

  童千绿此时內心很挣扎。

  既然他们两人同天生⽇,就代表有缘分,她很想和他一块庆祝,可又不想错过和绿野的朋友共度生⽇,也不知自己北上会不会打扰到他…怎么办?

  最后端汤走出来的老板和蔼表示:“想去就去,不要迟疑了,要不然会后悔的,我们是天天见面,你和他可是相距很远喔。”

  “好啦,去啦。我帮你出机票钱,现在应该还订得到机票。”小海终于说了句好听的话。

  夏怀双手搭上她的肩。“我们都赞成你去了,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呢?若是怕,就先打通电话过去。”

  铃铃…

  她的‮机手‬铃声响起,童千绿一人缓缓接起。“喂?”

  “收到我的花了吗?”

  “嗯。”“不开心?”

  “不是,很开心,这是第一次有人送我这么多花,一定破费了对不对?”

  三人听到这里就猜出是顾念海了,于是各自忙去,留点空间给这对小情人。

  “为你就无妨。红⾊是很俗气啦,可是希望你喜。”

  “我很喜。你--现在在哪里?”

  “公司。”顾念海眼睛,觉得有些疲累,真想能马上见她一面。

  “都八点多了,还没回去吗?”怎么愈听自己的声音她愈觉得好娇弱…都不像她了。

  “今天会睡在公司。生⽇快乐。”

  “谢谢,你怎么知道我的生⽇?”

  “你老公我神通广大。”

  童千绿笑了。“我都没问你的生⽇,对不起。”

  顾念海对自己的事向来不在意。“小笨蛋,我连我自己都不太记得生⽇了,你问我,我可能还答不出来呢。”

  “嗄?你真的不记得?”

  其实他也不需要有人帮他庆祝。

  “我不太记得,查到再告诉你。”累了一天,他连翻⽪夹的动作都不想做。

  “可是你跟我同一天生⽇耶!”

  “真的?!”这会儿换他诧异,连忙打开⽪夹,掏出驾照。“真的同一天呢。”

  “你希望有什么生⽇礼物呢?”

  “真让我许愿?”

  “对啦!”她慷慨的答应。

  “那…”椅背一转,顾念海望着天上的月亮,神⾊透着些许的思念。“我想见你,我只想要见你一面--这样,你会答应我吗?”

  “只有见面而已吗?”好小的愿望,就算帮他达成也没成就感的。

  “嫌不够?”顾念海捏捏眉问试图振作。“那我想脫光你的⾐服跟你‮爱做‬一整夜,好不好?”

  童千绿听了満脸红嘲。“你、你说话怎么这么露骨!”

  顾念海边想童千绿可能会出现的尴尬表情边笑在心底,声音蔵有些许的期待。

  “因为我想要你。千绿,可别把我当好人了,你还没看过我最恶劣的一部份,我有过不少女人,可关系都不长久,而你--是我现在最想珍惜的人。但我毕竟是个正常的男人,依然对女人有望,若是你来到我面前,我一定会跟你‮爱做‬,懂吗?”

  为什么?为什么?这男人为何那么坦⽩却又说得如此寂寞?

  “祝你生⽇快乐。别玩得太累,晚安了。”

  顾念海很果决的挂断电话,因为若再不阻止自己的‮狂疯‬,他怕最后南下的人会是他。

  思念,真是一种毒药。

  解药却在另一个人⾝上。

  而一种毒药,只有一种解药。

  即使用其它成分调配出来的,也解不了全部。

  在他尚未发觉时,原来自己已对千绿放下那么深的感情了。

  想起千绿的笑容,顾念海合上眼,深深吁了口气。

  他真的愈来愈放不开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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