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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残月杀人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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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部老龙之死

  沙漠里经常有狼群出没,但有切尼等人担当警卫,一定会确保农庄的‮全安‬。

  我拉开门,还没向外迈步,一个人已经贴着房檐下的影闪了过来,倏的横在我面前。

  “要去哪里?”是切尼的声音。

  残月正在头顶,朦胧的夜⾊中,他的眼睛在灼灼闪光,显得有些怪异。而且,我观察过他在沙漠里时的走路‮势姿‬,本没有什么轻功基,但现在却脚步飘忽,悄然无声。

  “房间里气闷,我出去走走。”我下意识地横掌当,做了谨慎防范的准备。

  “教授有令,所有人必须留在房间里,不得擅自出⼊。”他盯着我,嘴角忽然掠过一丝诡异的微笑。

  方星在我⾝后,轻轻拉了一下我的⾐角,我马上会意,后退一步,温和地回答:“好,我会遵守命令。”然后,缓缓关门。这扇门整体包裹着铁⽪,一旦关上,跟外界便完全隔绝开来。

  “切尼不对劲,你注意没有,他手里拎着的不是手,而是一柄野战匕首——”方星附在我耳朵上,紧张地提醒。

  我注意到了,如果是正常巡视,他最多会提着短,绝不可能拿一把匕首在手里。

  “不用担心,咱们经历过鬼墓下的窘境,不会连续倒霉被困,也许切尼只是凑巧在用匕首做什么事,听见门响,来不及放下,就直冲过来了。别紧张,我们观察一会儿再说。”我不愿把局势想得太坏。

  这里不是美军的正式基地,一切都由戈兰斯基说了算。我只能把希望押注于他还没有失去人上,区别于猎命师本菲萨。

  我和方星退回沙发上,很自然地紧挨着坐下,轻轻地拉着手。只不过我心里没有任何绮念,只是被眼前困境所惑,想找一个可以相互支撑的患难伙伴。

  “靠到下半夜,我会出去瞧瞧。论武功,我不如你,论轻功,我就当仁不让了。”方星故作轻松地轻笑着。

  我不会放心她一个人出去,这个小小的农庄从里到外透着诡异,包括这些刚刚建成的坚固房子,表面上看像是供人休息的客房,但门扇上包裹着两毫米厚的铁⽪,其坚固程度都能防御突击步的点了,一定是别有作用。

  “我们一起出去,除了防备戈兰斯基、本菲萨,更要注意四角瞭望台上的哨兵,千万不能被对方误伤。”天⾐无刚刚说过“知恩必报”的话,切尼的兄弟们从杀人兽的包围圈里救了我们,这种恩情,不能不抱。

  “我忽然记起了一部恐怖小说里的情节,主人公月下出门,骤然发现,所有防卫的士兵已经在月夜箫声里做鬼,満地都是鬼影舞。沈南,假如真的有那么一幕,咱们什么都别想,只抱定‘逃生’两个字,好吗?”方星的话越来越晦涩,尽管装出了轻松的语气,但她的表情还是暴露了自己紧张的心情。

  鬼,并不可怕,其实人心比鬼更可怕,人杀人的手段比妖魔鬼怪更‮忍残‬。

  有那么一刻,我很想把方星揽在怀里,柔声宽慰她,并且纺要带她回港岛去。外面的狼嗥声又响了起来,此起彼伏,凄厉而绝望。

  “在想什么?”方星打破了黑暗中的沉默。

  “我在想,唐是不是还活着?那个秘室里会有氧气吗?”想到唐,我心里如同打翻了一只五味瓶似的,酸甜苦辣咸一起涌上来。也许我不该打开那扇门,大家全⾝而退,谁都不会失陷在五重鬼楼下面,并且无情也不必为我挡

  “不,你是在想无情,对吗?为你挡,明珠暗送,她心里不但有唐,而且有你。我也是女孩子,能够了解她的內心苦衷。”她笑了笑,雪⽩的牙齿一闪。

  “她是唐的女人,你不是已经说过无数次了?”我在回避这个话题。

  “对,我说过,但那只是个标签而已,没有人能左右一个女孩子的心,不是吗?”方星起⾝,慢慢地靠近门口,轻轻地“嘘”了一声,庒低了嗓音“有个人在门口来回踱步,你听——”

  我走近她⾝边,把耳朵贴在门上,陡然一惊:“又是切尼?”他的脚步变得轻飘而敏捷,几近踏雪无痕的境界,一直在门口逡巡着。

  方星看看腕表,夜光指针已然指向凌晨一点钟。切尼已经安排好流动哨,应该早就回去睡了。

  我摸到了门边的照明开关,示意方星后退,一手霍的拉门,另一只手啪的一声开灯。灯光倏的出去,照亮了切尼那张黑沉沉的脸。他迅速举手遮挡強光,但我敏锐地察觉到他的两只瞳孔在強光刺下变成了两条直线,就像珠宝⽟器店里的正宗“猫眼石”一般。

  “切尼,怎么还不去睡?”我不动声⾊地盯着他的脸。

  “我有事要跟你说。”他放下手掌,冷冷地跟我对视。

  “请进吧?”我菗⾝后退,让开一条路。现在的局势,是我和方星两人对他自己,明显处于上风。无论动刀还是动,抑或是徒手搏击,他都是必败无疑。

  “就在这里说——你在鬼墓里看到过什么?红龙制订了那么多匪夷所思的作战计划,难道没有一点线索或文字资料保留下来?沈先生,知道那些的话,就等于握着一大笔值钱的筹码。不过,你只能选择跟军方易,其他人无权也不敢收买那些消息,懂吗?”他开门见山,话题直奔鬼墓里的秘密,语气很不友好。

  “我懂,但你必须知道,要收买筹码,就得先亮出你的诚意来。我也很想坐下来谈,但你却不是合适的人选,最好叫你的上司来跟我谈。”我冷静地拒绝了他。

  “我代表的就是军方——”他只说了半句,便被方星的大声冷笑打断。

  没有一个低级军官敢说自己代表军方,只有美军驻巴格达最⾼统帅温克将军,才有权利以谦逊的态度说这句话。

  “你没有选择,也没有时间。现在不说,就永远不必说了。”他又在诡异地偷笑。

  “那么,你是什么意思呢?”方星拖长了音调。

  霍的刀光一闪,切尼的匕首已经刺中了我的‮腹小‬,毫无征兆,更毫无理由。

  “我的意思就是,不合作就得死,没有第二种结果。”他大概意识到刺杀的手感不对,低头去看,方星已经飞⾝而至,一掌砍在他的后颈上,咔嚓一声,令他至少有两节脊椎骨错位。匕首并没有刺⼊,而是被我的硬气功挡住,只在⾐服上刺了一个不起眼的小洞。

  出乎意料的是,他也没有重伤倒地,而是硬生生地抬起头来,反手一刀刺向方星肋下。

  “他被附体了——”我一边大叫提醒方星注意,一边横掌直切,斩在切尼的肘弯上,同时以“空手⼊⽩刃”的手法捏住了刀柄,一扭一拉,已经夺刀在手。

  切尼嘴里发出“咻咻”的急促息声,霍的甩头,露出満嘴⽩森森的牙齿,几乎咬到了我的手腕,但方星已经及时地踢出一腿,蹬在他的膛上,将他直踹出去。一瞬间,四角的简易探照灯同时亮起来,光圈叉锁定在切尼⾝上。

  “有人被杀了!”东南方向的瞭望台上,一个士兵扬声大叫。

  切尼举起双手,胡地遮挡強光,蓦的仰天发出“呜嗷”一声凄厉的狂啸。

  方星忍不住骇然低叫:“老天,他…他怎么也会发出这样的叫声?”当猎命师本菲萨与杀人兽同声长啸时,我们还没有感到太多惊惧,毕竟猎命师的角⾊本⾝就非常怪异,无论做出什么举动都会被理解。

  我横在门口,完全挡住方星,随时防范着切尼的反扑。

  他原地打了几个转,右手掏出带上的佩,胡地向四面的瞭望台击。

  瞭望台上的哨兵只沉寂了三四秒钟,马上清醒过来开还击。探照灯的光圈一直在晃,灯影夹杂着火,持续了一分钟之久。当四周再次安静下来,切尼的前已经多了七八道⾎泉,鲜⾎淋漓飞溅。

  “咱们过去看看?”方星放低⾝子,要从我臂弯里钻过去,被我第二次挡住。

  “什么也不要做,等戈兰斯基和本菲萨的反应。刚刚我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他被杀人兽附体了,自⾝也近似于杀人兽,只是没有那种威力‮大巨‬的爪子而已。”这种提法令我自己又一次⽑骨悚然。

  假如杀人兽的思想可以转移、传导、附体的话,它的危害将比之前所见的增加十倍,成了赶不尽、杀不绝的痼疾。

  切尼迟缓地转了半个圈,绝望地面向东方跪倒,停了几秒钟,轰然向前扑下去,露出后背上更为严重的伤口。

  哨兵们通通保持沉默,直到戈兰斯基和本菲萨开了车库门走出来,才有人飞奔着前来报告:“切尼队长一共杀死了七名士兵,然后被我们杀。”

  远远的,我看到戈兰斯基脸上露出了満意的笑容,摆摆手,让报信的人退下。

  本菲萨合拢着双手,大踏步地走到切尼⾝前,抓起他的双手看了看,极为自负地哈哈大笑起来。

  “我们明天能不能离开这里?假如不能,就得做好跟这两个琊派⾼手住在同一屋檐下的防范工作。”方星把前途考虑得太灰暗,完全失去了对他们的信任。

  “把死人全部埋掉,今晚参与行动的所有人,各奖一千美金。”戈兰斯基嚣张地挥挥手,带头向车库里回去,看都不看这边一眼,只当我和方星是透明人,本不存在。

  他们回了车库,我悄悄地闭门、关灯,房间里又一次沉浸在黑暗中。

  “为什么不出去看看?我总觉得,一切怪事,都跟戈兰斯基他们有关。你说呢?”方星接下了我手中的匕首,默默地揷在间,忽然一声长叹,幽幽地问“沈南,你在担心什么?凭咱们两个人联手,能败给他们?”

  我回到沙发前,缓缓地坐下,闭目养神,保持沉默。

  切尼的死,给农场里带来了一阵小小的哗,但很快就会有其他下级军官接替他的位置,继续执行‮导领‬者的任务。海军陆战队內部有这种严格的规定,职位从低到⾼依次接替,哪怕战斗小组死伤到只剩五个人、三个人,都保证不会变成群龙无首的混局面。

  关键问题是,切尼为什么会突然狂爆发,而且眼睛能变得像猫科动物那样眯成一条线?

  “你想不想知道戈兰斯基他们在做什么?”方星耐不住寂寞,焦躁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最终霍的停在沙发前。

  “想。”我淡淡地回答。

  “我去,切尼他们的房间里应该还有窃婷设备,三分钟后,你就能在这个房间里欣赏戈兰斯基的表演,怎么样?”方星长昅了一口气,仿佛已经做好了准备。房间里那么黑,我只能感觉到她浑⾝都散发着无穷无尽的力量。

  “外面很危险,我们无法判断发狂的仅仅是切尼一个,还是更多的士兵。”我沉郁地回答,但也知道方星的耐已经到达了爆发的临界点,不让她出去,只会更坏事。

  “我不怕,而且,不是还有你这个強大的后盾吗?”方星轻笑起来,但笑声里分明隐蔵着更焦灼的情绪。

  她无声地开了门,脚步一滑,像一尾躁动的鱼轻轻滑⼊黑暗之中。

  我立即起⾝,闪在门边,子着东南、西南两个瞭望台上的动静。现在,农庄里重新安静下来,瞭望台上也不见半点灯光,只有停机坪的中心点上亮着三盏灯,呈等边三角形排列着。

  在直升机上,我曾留心到陆战队员们的武器装备,他们的战斗背包里全部携带有光学瞄具,并且是带夜视功能的阿菲拉丝武器工厂二零零五年最新型号。二百米视距內,这种瞄具能把一个人放大得像一只河马,轻而易举地一爆头。

  “希望方星好运。”我在心里默祷着。

  像她那样的江湖⾼手,跟陆战队员们一对一、一对二地手,都会占据绝对上风,只是无法抵抗对方的集体作战。现代化狙击武器比死神的飞镰更来得突兀,一百米到八百米之內构成的绝杀,毫无征兆地取人命,仅须零点一秒时间。

  幸好,外面一直静悄悄的,直到方星倏的闪了回来,手里拎着一只九英寸‮控监‬器,大步到了桌子前,方才长吁了一口气:“好了,大功告成。”

  我听出她的口气有些异样:“又有怪事发生吗?”

  她啪的一声,打开‮控监‬器开关,一阵雪花噪点闪过后,逐渐出现了模模糊糊的图像。

  “方星,发生了什么?”她的默不作声更加重了我的疑虑。

  “呵呵,看看这个吧?”她把一件东西放在‮控监‬器前,语气沮丧,无力地坐到沙发上。借着屏幕上的光线望去,那是一只人手,五指僵硬地弯曲着,灰⽩的指甲竟然伸出半寸左右,边缘尖锐锋利,像是刚刚开过刃的小刀。

  我叹了口气:“是切尼的手。”

  方星一怔:“你猜得到?”

  猫眼、利爪、狂躁不安——这三大特征最容易让我联想起那被囚噤在笼子里的怪物,而切尼刚才的表现,就像是被杀人兽附体一样,只不过还能说话、奔跑,相当于一只人怪物。唯一的解释,就是杀人兽已经占据了他的思想。

  “不必猜,这是必然的结果。现在,咱们的境况似乎比在鬼墓里更危险了,刚才的头痛,也是戈兰斯基他们发动异术造成的。看来,不拿到咱们脑子里的秘密,两个人是绝不会罢休了。”我強忍着満腔的怒火,不断地告诫自己“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

  方星调整着‮控监‬器上的旋钮,图像逐渐变得稳定而清晰。

  “这是车库里的情况,不亲眼所见,可能咱们谁都不会相信,本菲萨已经把那怪物解放出来,跟它和平共处,就像是家养的一条狗、一只猫似的。”她在屏幕上戳了一下,指给我看。

  果然,我看到了那只怪物正躺在车库一角的垫上,头枕着自己的前爪,呼呼大睡,早就脫离了囚笼。

  ‮控监‬设备是以四十五度的俯视角度工作的,能够把这个三十米见方的车库完全地拍摄进来。当然,从外表上看它是车库,实际內部却只是空旷的大厅,除了靠墙的桌子、沙发、垫和一辆越野车外,什么都没有。

  戈兰斯基和本菲萨相对坐在桌前,每个人面前都堆着十几个空了的啤酒罐。

  方星递过来一副耳机:“声音很清晰,这些‮控监‬设备都是最新产品。嗯?你有没有注意到切尼带领的这队‮民人‬,任何设备都是最先进的,比普通海军陆战队员的单兵装备強悍数倍?”

  我点点头,这些细节自己都看在眼里了,只是还没有把一切反常现象联系起来。

  “你说,发生了意外?什么意外?这种解释对我毫无意义,毫无意义!”我扣上耳机,首先听到的是戈兰斯基不満的咆哮声,伴随着啤酒罐咚咚咚咚敲击桌面的动静。表面上,他对本菲萨谦恭有礼,关起门来之后却是这种态度,这很符合他两面三刀的个,与江湖上的很多传言近似。

  “这些怪物⾜够強悍了,但却没有灵魂,与我们之前拿到的资料差别很大。我只能说,有人提前窃取了猫灵的大脑思想,只把这些低等怪物留给我们。你再想想,红龙麾下,还有没有能够做到这一点的异术⾼手?别提鬼羽族的巫师了,他们的能力,给我提鞋都不配,更别谈这种最⾼境界的东西。你再想想,不行就给五角大楼打电话查一查?”

  本菲萨已经半醉,双手不停地捏着一个空啤酒罐,发出“咕咕嘎嘎”的怪声。

  “废话,能查的我都查了,得到的答案完全一致,没有没有没有!你还是想想梵蒂冈那边有没有出纰漏吧?”戈兰斯基更大声地叫着,猛然挥手,啤酒罐嗖的一声飞到对面墙上,啪的炸裂开来,泡沫四溅。

  现在,那怪物睡得又沉又香,除了体积比家猫增大了十几倍外,看起来跟普通黑猫没什么分别,啤酒罐爆开产生了那么大的动静,却只让它懒懒地翻了个⾝,继续酣睡。

  我意识到他们两个正在讨论一个重要的话题,千里迢迢赶到沙漠来,为的是从杀人兽⾝上攫取某种灵魂类的东西。现在,他们的计划落空了,有人提前拿走了他们想要的。

  “没有。”本菲萨沉沉地‮头摇‬,又开了一罐啤酒,推到戈兰斯基面前。

  “毒刺呢?想想你的大师姐毒刺,她流落江湖那么多年,行踪诡异飘忽,会不会被红龙收⼊麾下,跟我们作对?本菲萨,我要你马上打电话回梵蒂冈去,警告你那个老鬼师⽗,向五角大楼隐瞒情况的话,我会让他死得很惨,听清了吗?”戈兰斯基放低了声音,恻恻地怪笑着,向桌面上的卫星电话一指。

  本菲萨模模糊糊地喃喃自语:“毒刺?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呢?”

  戈兰斯基在桌子上猛击一掌,怒喝一声:“快打电话,否则——”

  方星利索的摸出了另一副有着许多个红⾊指示灯的‮大巨‬耳机,飞快地按了几下,六个绿灯同时亮起来。

  “‮听监‬卫星电话,看看他要说些什么?”她自言自语着,脸上带着淡淡的冷笑。

  其实我是很欣赏方星的,她虽然是以“神偷”出名,拥有的其它技能都很出⾊,并且极其实用。比如在‮听监‬方面的技术,丝毫不亚于军队中的专业人士,能够在短时间內就找到器材,架好‮控监‬探头,而且提前预判对方会打电话出去。

  “音量调到最大,一起听听梵蒂冈的异术⾼手们会有哪些惊人之语。毒刺,毒刺,六年多了,这家伙还是魂不散地活着?”方星这边的设备已经调整好,而屏幕上的本菲萨才刚刚抓起电话,动作迟缓地开始拨号。

  本菲萨那一派的绝顶⾼手仅有一个外号,叫做“印第安纳蝰蛇。”蝰蛇总共收过两个弟子,其中⽔平差一些的就是本菲萨,另一个也是仅有外号、不见真容的的神秘人物——“毒刺。”

  关于毒刺,消息灵通人士得到的资料也非常少,只知道那是一个比本菲萨小三十多岁的女孩子,天资聪颖绝顶。她在二零零零年投⼊蝰蛇门下,三年之內⽔平便超过了本菲萨,所以才会成为他的“大师姐。”

  江湖上有很多门派都以⽔平⾼者为长,蝰蛇这一派也是如此。不过,毒刺的异术越来越⾼,终于有一天让蝰蛇都感到惭愧了,因为他已经没什么可以传给毒刺,所以便委婉地把她逐出师门,流浪于江湖。

  本菲萨拨通了电话,与对方那个苍老之极的声音用意大利语谈着。

  方星叹了口气:“糟糕,是意大利土语!”她拍了一下额头,向我微笑着“沈先生,语言是你的強项,请一边听一边帮我翻译好吗?”

  我从没想到自己的语言能力会用到窃婷方面,情况紧急,只是轻轻点头,本无暇回答。

  “毒刺?很久没有她的消息了,不过你知道,她是不甘寂寞的人,一定会在江湖上搅出事来。我说过,她是贪狼星宮⼊命,一生不是出⼊王室大富大贵,便是铤而走险踏⼊魔道。最后一次得到她的消息,是在阿拉伯沙漠里,据说她在寻找一批宝蔵。除此之外,我什么都不知道。”

  蝰蛇的声音苍老而沙哑,与本菲萨一样,他似乎也已经醉意醺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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