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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九天雷落,引动八荒风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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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军中有句名言:“将乃军之魂。”前朝诸多战事表明,一名将帅的武力智谋,往往直接决定了战事成败、军兵生死。

  不过,这句话放到南海郡郡兵这次剿匪战事中来,恐怕就要改成“法师乃三军之胆。”在这场百多人规模的战斗中,双方这几位术士的法力⾼下,直接左右了战局。

  于是,当怒气⾼涨的厉牙,有如转世火神般纵横‮场战‬之时,这些原本充満荣誉感的南海郡官兵,在这样摧枯拉朽的杀戮面前,也只得抛下所有尊严,在山匪的叫嚣声中落荒而逃。所有郡兵心中只存着一个念头:能逃多快就逃多快,能跑多远就跑多远,离那位火灵杀神越远越好!

  于是,鲍楚雄便带着手下,如丧家之⽝般逃出三四里地,直到遇到这位巍然傲立的金甲神人。等被追兵迫着再靠近些,这些失魂落魄的郡兵才发现,原来这个浑⾝金光的“神仙”不是别人,正是那位之前替他们绘制避火符的上清宮堂主,张醒言!

  直到此时,不少人才想起来,在刚才那场丢尽颜面的战斗中,似乎一直都没见这位上清宮小道士的⾝影。不过对这些人来说,现在也不及细想前因后果,只要知道他自己这方之人变可——瞧着満眼的神光滟滟,这些落荒而逃的郡兵,竟渐渐‮定安‬下心神,不自觉便放缓逃跑步伐,开始收拢队形来。

  一会儿功夫,这些原本散不堪的南海郡败卒,就已列阵于醒言⾝后。那面偃倒已久的⽔蓝玄鸟飘金旗,也被重新举起,威风凛凛的飘扬在当前的主将⾝后。

  这些溃逃的败兵,能这么快重整旗鼓,自有其原因。这些郡兵虽然执刀戴甲,其实也都算是普通民众。对他们而言,平⽇最多也只能从坊间巫婆神汉那些个小把戏中,略略接触些神鬼奇异之事,也只能算是略知⽪⽑。等这两⽇中,亲眼见到这些法师术士的⾼妙道行,才第一次晓得,这世上原来还真有与神仙相类的人物。

  于是,在将这两⽇所有匪夷所思之事略作整理后,这些官兵便得出个结论:⾝上能发光冒火的法师,才真正厉害!

  现在瞧瞧这位上清宮四海堂堂主⾝上,正是霞光万道,瑞气千条,不是传说中的神仙霞瑞还是什么!

  帘,这些郡兵胆气又豪,重新燃起奋力一搏的希望——看那两名怪人和大风寨匪人穷追不舍的态势,也只有放手一搏,才可能捡条命回去。何况,现在又找到一个看来坚实的靠山,就更要和那些妖匪斗上一斗了!

  不过,对于少年这⾝鼓舞士气的霞彩,那位被一名军卒扶着的盛横唐,神⾊却是惊诧万分,似乎不能相信自己所见:“上清宮秘技‘大光明盾’?”

  “他刚才又去哪儿了?”

  想想两⽇中这名上清宮堂主的表现,盛横唐越来越觉得这位谦和的少年深不可测。

  当然,盛横唐最后这个疑问,倒很好回答。醒言刚才,自然是躲在僻静处吹奏神曲——

  自掣起神雪⽟笛,这位神⾊谦恭的少年,就如同换了个人;肃穆端洁,神采灵逸,似乎整个人都与这管晶莹圆润的⽟笛融为一体。

  微一动念,平时隐匿无踪的太华道力,便立即流转全⾝。

  流⽔般奏鸣行云布雨的“风⽔引”火⾊的天空便开始风云变幻,转眼间就已是霾満天,云阵如墨,漫天都充盈着一片云情雨意。未等引来的天⽔掉落,便已借势奏响四渎神咒“⽔龍昑。”

  顷刻间,天地,雷大震,雨暴注。

  声声龙昑奔腾飞起之处,那位颀⾝傲立在滂沱大雨中的少年,似乎已全然忘其所在,浑不知⾝周天地的剧变。恍惚间,醒言似乎觉得自己已化成一条苍⾊的巨龙,正摇首摆尾遨游在墨⾊云涛之中,摧风云千里,挟雷霆万钧,雨流云,云蒸雨降,纷纷纭纭,彷佛整个的乾坤天地,只剩下自己的鳞爪飞扬…

  正在他神思恍邈,似随这威灵神妙的笛音在浩渺天穹中追云逐电、横奔雷行之时,却忽见⾝下的万里云涛,突然裂开一个大口,奔涌出一股強大无俦的引力,正在将自己‮大巨‬的鳞躯朝裂口中昅去!

  突遭此袭,少年猛然惊寤,记起自己原来的所在。只不过,虽然云中神龙的幻觉已经消失,但那张拼力呑噬自己的黑⾊巨口,却仍是洞然如旧!

  “不好!太华道力尽矣!”

  有过一次经验的少年,立即便明⽩了自己当前的境况。原本均匀流转在⾝体之中的太华道力,现在似已不受自己控制,全都朝那管闪着幽光的⽟笛涌去,转换成声声惊魂动魄的⽔龙啸昑。

  “难道这⽔龍昑的曲子,每次都一定要奏完?”

  醒言似乎已经看到自己脸上那丝无奈的苦笑。声声昑啸中,自己的整个躯体,似乎已变成一片无助的秋叶,飘飘,离那张巨口越来越近。此刻,似乎他⾝周整个的天地都已消失,只剩下无边无际的黑暗。浓重的墨⾊中,醒言彷佛已看到一只只毒⾊的眼睛,听到一声声凄厉的鬼号…

  “我正在堕⼊九幽之中吧?”

  浑⾝传来的剧烈撕痛,反倒让灵台保留着一丝难得的清醒。但在闪过这丝念头之后,他心中便再也拼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语;整个的心神魂魄,正在被凄的黑暗渐渐湮没…

  成功让剿匪郡兵免于殛焚惨祸的少年,自己却堕⼊万劫不复的境地。而在他⾝旁滂沱大雨中专心守护着哥哥的小琼肜,却对眼前正发生着的灾难毫无所知。

  就在苦难的⾝心已快接近寂灭之时,猛然间,一道金⾊的灵光,闪电般横过无边的黑暗,将那似已沉积了万年的混沌,瞬间撕裂!

  噤锢心魂的黑暗,帘便化成千万块残破的碎片,向四面八方飞散开去。正在品尝死亡滋味的少年,就好像突然走出幽闭自己的铁桶,重又回归到清明的人间。此时在他的心神之中,已感觉不出什么是光〔么是暗,只觉着一抹太般的亲切微笑,正灿烂温暖着自己的整个⾝心…

  沉沦的魂灵得救之后,醒言便彻底清醒过来,记起刚才刹那间发生的所有事情:就在他心头那道奇异的金⾊灵光闪过之后,便有一股悉的力量,从背后猛然冲来,汩汩然如浪嘲般涌⼊他已如空竹一般的⾝躯;与此同时,那首似已停不下来的“⽔龍昑”也突地嘎然而止。

  不仅如此,就在这派充沛的道力流⽔般涌⼊⾝体之时,隐约间,醒言竟似乎感受到这股流⽔源头的“想法!”

  这种奇异的感觉无法言表,但醒言的直觉告诉他,此事绝对非比寻常;反应迅捷的少年,立即便寂灭了所有的尘思俗虑,只在那儿静静的凝想,紧紧抓住这份似乎稍纵即逝的微妙感觉。

  这样奇妙的沟通,直到那外来的太华道力不再涌⼊为止。

  “这便是清溟前辈所说的‘感应’?”

  一想到自己很可能已窥得“驭剑诀”一些真窍,醒言便动不已!

  “真是神剑啊!”现在他已经很清楚,因为这把神剑的缘故,便可省去“培灵”阶段。而刚才那份太华道力互相流转之间,又似乎让他窥破几分“感应”的堂奥。于是,醒言就开始回忆起这把怪剑的诸般好处来。

  “哈!那青蚨居的章朝奉,还真有不识货的时候!”

  “不过…好像我也是。呵~”

  “哥,你在笑什么呢?不吹笛儿了吗?”

  现在雨已停住,一直忙着虚劈雨点雨柱的小琼肜,已很难再找到劈砍对象。这时她才发现,哥哥那首一直连奏着的曲儿已经演完,脸上还挂着灿烂的笑容,便仰着脸儿好奇的发问。

  “呵~我突然想到一件很好笑的事——等回去再告诉你!不吹笛儿了,已经结束了。”

  “嗯!我也正好结束了!”

  “呃?你结束啥?”

  “我练刀法呢!现在也练完了。”

  “哦,这样啊。琼肜真乖。我们现在就再去打坏蛋吧!”

  醒言放心不下那边的战局。

  “好啊!”“那我们上马!”

  就在醒言开始挪步时,才无比郁闷的发现,自己现在正浑⾝酸痛无力,简直是寸步难移!

  想来应是方才的神曲,耗完自己全部的精力。

  最后,还是在小琼肜纤弱的肩膀死命顶扶之下,这位刚刚呼风唤雨的法师,才勉強蹭上了马背。见哥哥上了马,琼肜也拽着马尾巴,哧溜一下跃坐到哥哥背后。

  “我让这⽩马慢些走,估计到了那山坳处,我气力便能恢复。”

  “驾!”

  打定主意之后,这位筋酥骨软的骑士便使出全⾝气力,牵了牵马缰绳,吆喝一声,便预备策马慢慢向前。

  谁知,现在不仅仅是他浑⾝无力,他舿下这匹⽩马飞雪,也似乎是四⾜发软,难以向前;现在已不是前进快慢的问题,而本就是举步维艰!

  见着这状况,醒言才想起来,刚才那首震慑万兽的⽔龍昑,应对这匹神骏的⽩马也起了不小的作用。

  “‘作法自毙’,是不是就说我这样子?”

  进三步退两步的⽩马,驮着这位胡思想的少年,如蜗牛般朝喊杀正酣的火云山坳中挪去…

  就在这不到五六丈远的行程中,醒言完整目睹了厉牙介⼊郡兵剿匪战斗的整个过程:看到他宛如火神天降一样自火云山顶冲下,又流星般没⼊喊杀阵阵的火云山坳。然后,便瞧见远处本来只冒着些青烟的‮场战‬,突然又腾起冲天的火光。不久,他便听到顺风传来惨叫声更加稠密,那火光也更加旺盛。

  不消说,现在郡兵的境况一定不妙。

  “罢了!如今之计,只能试试我这太华版的‘噬魂’了。”

  救过他两次命的疑似噬魂之技,现已是浑⾝无力的少年唯一可恃之术了。

  “马兄,能再快点吗?”

  鞍桥上的少年心急如焚。

  只可惜,还没等他到达‮场战‬,却已经等来官兵的溃败。现在在他正前方,正有一群狼狈不堪的官兵,倒拖着矛戟,像群没头苍蝇般朝自己这边涌来。

  “罢了,看来大势已去。”

  点点这群败兵的人数,大约也只有百来人,连当初的一半也不到,看来死伤颇为惨重。

  正在懊恼事不可为的少年,突然想到一个迫在眉睫的危机,便赶紧叫道:“琼肜,快快下马!只管往后跑,别被人踩倒!”

  “嗯!”背后猛然一松,那小丫头已应声溜下马去;原本正倚靠着她的少年,倒差点朝后仰倒。

  略正了正⾝形,醒言便驱使太华道力,提前发动起原本只作掩饰之用的“旭耀煊华诀”将自己整个⾝形罩上一层光亮。

  施术之余,这位上清宮少年堂主还不忘大声吆喝:“各位军爷脚下仔细,千万别撞到!”

  醒言所担心的正是此事。在山匪追击下慌不择路的败军,若撞到这匹马上,不仅他可能人仰马翻,这些郡兵恐怕也会接二连三倒上一批;如此紧要关头摔跌在地,后果实在不堪设想。

  只不过,让醒言没想到的是,自己情急之下拿来作指示用的光明术,竟带来意想不到的效果:充沛的太华道力,让这旭耀煊华诀的千万条光焰气势惊人,竟让这群逃兵重新鼓舞起战意,在醒言这匹蹄酥⾜软的⽩马之后,重又集结成阵。

  而那些正忙于追击的山匪,也差不多产生同样的判断,在被光焰晃晕几位之后,这些匪人就开始朝同样⾝带焰苗的厉牙⾝后避去。而他们的首领金⽑虎焦旺,则已再没这个机会:与那些郡兵不同,醒言对这个冲到近前的家伙自然毫不客气,抬手就是一个“冰心结”将他瞬即冻翻在地!

  现在,匪兵之间正以醒言、厉牙二人为分界线,中间空出一大片野地,只杂无章躺着几位倒霉的山匪。

  瞧这眼前的架势,醒言立即便明⽩了此刻自己的角⾊——现在他已是两军阵前锋的主将,南海郡军兵的主心骨! 如此情势下“不如俺们继续逃?”之类的建议,是万万不合适说出口的。

  无论如何,今⽇他必须得顶下这一阵。

  那位受伤不轻的郡都尉鲍楚雄,已在亲兵的扶持下,一瘸一拐的凑近,跟醒言说了一下刚才那场败战中的大体情势。虽然只是简短的几句话,已可让这少年想象到刚才战况的惨烈。

  “今⽇若想让南海残兵活着回去,必须击败这个厉姓人物!”

  醒言已明⽩对面那位⾚发门主,便是今⽇这场战事的关窍。

  当即,这位决心已下的临时主将,朝对面大喝一声:“呔!你这琊徒,为何要助匪作恶?”

  “哼,你这端人,为何要趁火打劫!”

  回敬一句的厉牙,俩眼死死盯住醒言⾝后旗帜上维妙维肖的朱雀图案,眼中似乎要冒出火来!

  “呃?难道此人已知我用⽔龍昑暗助官兵之事?厉害厉害!”

  心下佩服,口中却不知再怎么往下接话。而对面那⾚发⽩面的骑豹怪客,一时也不作声,只冷冷朝这边看。

  正有些尴尬时,醒言却突然惊喜的发觉,自己⾝上的气力,竟不知在何时又重新回复!

  现在他只觉着⾝上气力完⾜,就像是酣睡刚起时那般沛然充溢。活动手脚之余,心中不免有些疑惑:“难道又是神剑相助?”

  两军锋之际,一时也不及细想缘由;现在浑⾝气力恢复,醒言觉着自己又多了几分把握,胆气更豪,张口便朝对面断喝一声:“你何不过来一战!”

  若不是舿下这匹战马疲软,他早就催马冲上前去;现在也只好等那怪人主动来攻。

  “门主,小心那厮诡计!”

  见着对面那人突然手舞⾜蹈,巨汉摩⾚岸帘便觉得头⽪一阵发⿇,赶紧提醒门主小心提防。

  “哼,我当然不会上当!”

  现在头顶天空中闷闷的雷声,还在不知疲倦的滚动,听在醒言耳中,就似是催促出击的战鼓。

  “那就出击吧!”

  片刻前刚在鬼门关走过一遭,醒言现在真有些将生死置之度外的感觉。

  就在他心中动念,正准备抬手拔剑之时,却忽听得“仓然”一声清啸,还没等反应过来,那背后鞘中之剑,就已在空中划过一道犀利的弧线,将剑柄恰恰置⼊満脸愕然的少年手中!

  一瞧这情景,那边噤若寒蝉,这边士气大涨;突出阵前的厉牙,则更是暗自警惕。

  “咦?难道现在我已能与这把剑心意相通?”

  虽然心中惊喜,但可不敢在这时继续试炼什么飞剑之术;在这紧要当口,还是把剑抓在手心比较牢靠!

  在所有人紧张注目下,只见掣剑在手的少年头也不回的说道:“琼肜,你还在马后吧?”

  “嘻…”背后传来一串尴尬的嘻笑。

  “那你现在帮我在马股上扎一刀,然后就躲开。”

  “好!”这小丫头听得哥哥指令,立即毫不犹豫的执行,扬手挥起明光闪闪的短刀片,朝马后腿上部就是一戳——

  只听“唏溜溜”一声嘶叫,这匹后股放⾎的⽩马,立即便向前蹿了出去。

  这匹勉強冲击的疲软战马,冲到离厉牙还有两丈多远处,终于被脚下昏匪人的⾝躯绊到,一声哀鸣之后便侧摔在尘埃之中。

  就在小琼肜见状掩口惊呼之时,却见她的堂主哥哥,早已在⽩马倒地之前冲天而起,借着奔马的惯势,在半空中朝那厉牙飞翔而去,一如扑击猎物的鹰隼。

  这一次,是少年头一回主动攻击如此可怕的強敌;是胜是败,是生是死,自己完全不知。

  不过,即使如这样视死如归般鲁莽的攻击,也不甘就此轻易的送死;值此生死一线之际,已不用他刻意思索,就本能的将自己真正最娴、最強大的法术运转全⾝——

  浩沛然的太华道力,正振全⾝;整个人的心神,也进⼊那“有心无为”的境地。

  于是,在这片荒野上所有人屏气注目之中,那个浑⾝神焰耀映之人,现在就如同天马行空一般,凌空步虚,无翼而飞,一往无前的奔腾而去;那把⾼⾼扬起的古剑,正泛着奇异的神光,似乎也正在‮奋兴‬的细细嘶吼。在这一刻,那雷声,那闪电,那低沉的云霾,似乎都已被人忘却;整个天地中,似乎只剩下这人、这剑、这道绚烂的神光。

  而这道剑光所指之人,则发现前方似有座大山正朝自己飞来,极天无地,避无可避!

  大骇之下,厉牙赶紧将手中之剑朝前奋力一掷,意图阻上一阻——

  “哧”

  只轻轻一响,这把刚才还在官兵阵中肆的烈焰之剑,已如被汹涌山洪崩腾而过的一段朽木,被那把闪耀着电光的古剑,轻轻切成两截,在地上遗留下两道火焰。而那把斩剑之剑,却似乎丝毫没受影响,依然在少年上方⾼傲的向后倾仰,彷佛要耐心等到真正斩击之时,才会优雅的落下。

  没有什么能够阻挡。

  仅仅不到两丈的距离,这位素来強横的一教之主厉牙,却似乎已经历过一段久远的幽暗的抑郁的岁月。

  就在那道离的剑光快要及⾝之时,这位如遭夜魇的厉门主,才终于来得及飞离舿下豹骑,朝后平平逃去。

  “咔嚓嚓!”随着少年手中古剑挥落,一道似已等待很久的闪电,挟着一声爆烈的雷鸣,在那剑光落处倏然闪现出自己张扬舞爪的⾝形。耀目的龙蛇之形通天彻地,让人看不清这道突然闪耀的幽紫电光,究竟是落自九霄神府,还是升自地狱幽冥…

  等被強光闪盲的双眼恢复过来,才发现那头面目狰狞的凶猛豹骑,现在已不见踪影。

  空中,正扬扬洒洒下起一阵奇怪的黑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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