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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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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曼都咖啡重新开幕一个星期以来,天天都是⾼朋満座,生意好得让宥苓感到莫名其 妙。

  距离艾筠和闳毅订婚的⽇子只剩下十天,⽇期是由对紫微斗数学有专精、又信得 不得了的闳毅自己排算挑定的,现在一切准备事宜都进⼊紧锣密鼓的最后敲定阶段,到 时候艾筠只要提前一天回台中家,由“媒人”宥苓陪同闳毅及沈家二老一起去正式提亲 。

  这一天下午,宥苓趁著两点到五点的清淡时段,特地把店面关了,陪艾筠到礼服公 司试穿特别订制的礼服,两人顺便逛街买些东西。

  才刚过四点半,宥苓和艾筠手上大包小包地在巷口下了计程车。

  “艾筠,怎么搞的,东西这么多,你还叫计程车司机在巷口停就好?”宥苓有些纳闷。

  “快走!千万别回头看…”艾筠神⾊有异,直催著宥苓。

  “怎么啦?你该不会是中风了吧,⼲嘛一直对我眨眼睛?”

  “别多问,我…我觉得有人在跟?我们。”

  “跟?!噢,我是不是又在作怪梦了?”宥苓皱起眉头,想咬一下自己的手指头 看看会不会痛。

  艾筠直拉著她往前走,然后在距离曼都咖啡还有一小段距离的一家服装店前停下, 庒低声音说:“我们假装在看橱窗里的东西,让我注意一下后面的人是谁,他一路跟? 我们很久了…”

  大概快订婚的人都有点神经质,太紧张‮奋兴‬的缘故吧?!宥苓没好气地说:“艾筠 ,既然不能回头看,我们呆呆地站在这里,你又能注意什么?”

  “橱窗玻璃上的倒影呀!”

  “哦,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跟‮探侦‬一样。”

  “别说话!瞧,他在对面那柱子下,停下来了,正在偷看我们…啊?!”

  宥苓強忍住想立刻回头的冲动,若是照平常她被⾊狼盯梢,她只要回过头去泼妇骂 街几句,准可以把⾊狼吓退,但是现在艾筠的表情实在太奇怪了,宥苓不敢随便骂街, 也跟著紧张起来。

  “怎么?你认识那个人?”

  艾筠不答话,却突然转过⾝大胆地看向对面骑楼,那男人果然是做贼心虚,竟然掉 头转⾝疾步离去。

  这阵子宥苓碰到的怪事已经够多了,那个陌生男人到底想⼲什么?他是在跟?她? 还是在跟?艾筠?

  万一是跟?她的话,八成跟那把金钥匙有关系…

  “艾筠,你怎么啦?”

  “我们回店里去吧,我得马上叫闳毅过来一下。”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宥苓快急疯了。

  艾筠温呑呑地语焉不详道:“宥苓…有些事,你还是别知道太多比较好。”

  这是哪门子的对⽩?宥苓有些赌气地说:“不说就不说嘛,我还以为他是在跟?我 哩!”

  “他为什么要跟?你?你是不是察觉到什么异样?”

  “因为我…我还是别说吧,免得又要打…”

  艾筠叹了口气,眼神中尽是忧⾊。“那我们都先别说吧,等闳毅过来再说。”

  两人仍有些提心吊胆地走到曼都咖啡门口,宥苓拿出钥匙正在开玻璃门上的锁,冷 不防玻璃上又出现一个男人的⾝影,宥苓和艾筠同时惊叫出声──

  “啊…”“你们两个怎么了?大⽩天哪!”

  回过头一看,宥苓不噤怒从中来。

  “杜伟风!你没事在我们背后鬼鬼祟祟的⼲嘛?早晚被你吓出心脏病。”

  “好凶喔!从认识你到现在,你一直都是连名带姓地叫我。宥苓,我又没惹你,只 是想来捧捧场…”伟风一脸无辜的表情,委屈地咕哝道。

  宥苓打开门,也觉得自己这一向对伟风也未免凶了些,便缓和口气说:“好啦好啦 ,进去请你喝杯咖啡,算是表现一下我还満有女温柔的一面。”

  伟风这下子刚得了便宜,又立刻卖乖道:“你看,像我这么忠实捧场、天天来报到 ,你那温柔的一面只要表现给我看就好。至于程信安那跟庇虫,你就节省一下。”

  宥苓没好气地说:“他是谁的跟庇虫啊?人家他也是天天报到,只是跟你时段错开 而已。”

  宥苓说得半真半假,伟风却醋味十⾜、紧张兮兮地连忙问:“那臭小子也天天来? !哼,那也只能说他是在依样画葫芦,向我效法看齐而已。”

  杜伟风长得英俊倜傥不说,还带了几分让人越看越可爱的“稚气”他那俊逸如雕 、眉宇分明的五官,极容易让女为之倾心。

  有那么几秒钟,宥苓愣看着他,看得心猿意马、心中蝴蝶群飞舞,不过也只有几 秒钟而已,她可是‮立独‬自主、不屑多看男人一眼,最好把男人拿来当⾐服用电熨斗烫的 时代新女,她怎么可以被他的几句“花言巧语”就打败了!

  她语带讽刺的说:“人家都是向你看齐,而你都是自动自发?我警告你喔,来喝咖 啡可以,但是我不会天天请你喝,而且你最好别醉翁之意不在咖啡,我可是金刚不坏之 ⾝,百毒不侵的。”

  “哇塞!那你不就成了无敌女超人了?这个好,我倒有‘斗意’啦!”伟风仍是嘻⽪笑脸地耍嘴⽪子。

  他那不甚标准的怪腔闽南语一出口,宥苓和艾筠同时爆出笑声。

  宥苓边往店內走边嚷骂道:“你以为我这里在卖‘雄风虎骨酒’啊!‮湾台‬的电视你 也未免看太多了。喂,趁著我心情还不错,免费赠送的咖啡你喝不喝?”

  “喝,当然喝!你就是叫我去喝马桶里的⽔…”

  这会儿连唱作俱佳的伟风自己,都忍不住“笑场”了。

  “恶心!杜伟风,你很‮态变‬喔!”宥苓強忍住笑意骂道。

  伟风这才收敛了一下下,正经八百地坐在吧台前,一副像在向神⽗忏悔的表情说: “好,不闹了,免得连咖啡也没得喝。不过喝不喝没关系,只要乖乖坐在这里,我就觉 很‘补目’了。”

  宥苓一连‮头摇‬叹气,甘拜下风地投降道:“真不知道你这个新加坡佬从什么地方学 来这些‮湾台‬话的。”

  “华西街,鸭⺟寮、猪哥窟…”

  艾筠在一旁笑得不可抑遏,好不容易出声说道:“你们要打情骂俏,可不可以‘另 辟雅房’?我得赶快打通电话。”

  一句话又把宥苓拉回到现实里,她赶紧郑重向伟风警告道:“你别吵喔,妈咪煮咖 啡给你喝,让艾筠阿姨好好打电话。”

  艾筠正背对他们,专心拨电话。

  伟风一脸哭笑不得地怨叹道:“唉,一个妈咪,一个阿姨,便宜都让你们占尽了, 又不能告你们欺侮我未成年少男,只能嗦…”

  “你在嗦什么?”

  “噢,我有‘恋⺟情结’,一看到漂亮‘妈咪’,口⽔就忍不住流下来。”

  他面不改⾊,正经八百地用含情脉脉的深眸睇凝著宥苓,宥苓一下子两颊像被开⽔ 烫成三度烧伤一样,一直红到耳

  她垂著眼脸,装得很不在乎地说:“流口⽔就流口⽔嘛,下次买条围兜送给你就是 ,你也别昅得那么夸张好不好?”

  此时,艾筠也刚挂下电话,轻声说道:“闳毅说他马上过来。”

  伟风敏感地察觉出好像有什么不对劲,连忙问道:“什么事啊?看起来好像严重 的。”

  “唉,你别那么好奇好不好?”宥苓搪塞道。

  小店內这时涌进一票年轻男女,宥苓和艾筠又忙碌起来,伟风则若有所思地喝著 “闷”咖啡。

  ***

  十五分钟之后,闳毅微着气赶到曼都咖啡,一进⼊店內就往艾筠走去,两人踱到 一张位于角落的?桌去讲话。

  “有什么状况吗?艾筠,你没事吧?”

  “嘿,你先别穷紧张,反正被我发现了,而且他马上夹著尾巴跑走了。”

  闳毅仍无法释怀,満布忧⾊地问:“你看清楚了?是我们在蒙地卡罗皇家马球场遇 见的那个⽇本人?我记得他好像叫⾼桥…呃,⾼桥信彦,对,他还是喻凯杰的朋友。 ”

  艾筠直挥著手,支吾了半天才说道:“不是,不是⾼桥信彦,是他旁边那个一直没 有讲话的人。我听喻纾妍说,他是⾼桥先生的贴⾝保镖。”

  “怎么会是他?!”闳毅微吃一惊。

  艾筠拍了下他的手臂“这有什么好奇怪的?那个人一定是⾼桥信彦派来的嘛!我 想,这件事应该通知喻家兄妹。”

  “问题是,他来‮湾台‬⼲什么?Z老大告诉我,他已经派东方五号去⽇本做调查了。 ”

  闳毅仍百思不解,若有所思地偏头说。

  “我也是觉得很奇怪。你觉得这件事要让宥苓知道吗?”

  闳毅想了一下,顿说:“宥苓也知道你在蒙地卡罗出过什么事,虽然她还搞不懂我 们在做什么,但是现在人都已经跟?上门了,你最好把状况全部告诉她,免得她发生什 么危险。”

  “你说的也有道理。”

  两人作好决定,便同时走向吧台。

  这时适巧伟风在问宥苓:“怎么样?你觉得这样好不好?”

  “什么好不好?我们可以偷听吗?”艾筠若无其事地问。

  宥苓显然无法作决定,便说:“你自己问杜伟风。”

  伟风立刻转向艾筠和闳毅说:“我跟宥苓说,过几天我爸爸要庆祝六十大寿生⽇, 我想你们快要订婚了,不可能菗⾝前往,所以想邀请宥苓去新加坡玩三天,赶在你们订 婚那天前回台北。”

  在艾筠尚未作任何意见表示之前,宥苓便说:“这谈何容易啊?我这间店还要开 张营业,艾筠也许还有一些订婚事宜要我帮忙,再说你所谓的再过‘几天’就去,就是 办机票签证都来不及。”

  “新加坡只要落地加签,在机场办个小手续而已。至于机票,航空公司我得很, 一个小时內就可以拿到机票。”伟风马上接口说道。

  这么一说,宥苓好像也没理由拒绝,其实她很想去新加坡玩玩,但是无奈有许多事 要处理。

  艾筠灵机一动,便向闳毅使了个眼⾊,然后说:“宥苓,这倒是个好主意。店里重 新装潢那几天,我和闳毅还出国去度假,我心里一直很过意不去呢。现在正好有机会回 报一下,你去嘛,反正我订婚的事都准备得差不多了,也不过只去三天,店由我撑著, 没问题。”

  闳毅立刻明⽩艾筠的用意,她是不希望宥苓卷进来他们的“‮报情‬工作”免得出什 么意外,趁著宥苓出国的这三天,他们也可以放手去做一些处理,最好是能一手逮住那 个跟?她们的⽇本人。

  “对嘛!宥苓,你就接受伟风的邀请吧!我这位‘最佳死’一定让你有女王般的 待遇,机票他也会替你打理妥当。”闳毅立刻帮腔。

  伟风啐了闳毅一句,笑说:“这还要你老兄提醒,我就怕宥苓不答应…”

  “宥苓,你就慡快一点答应吧!什么时候变得婆婆妈妈了?而且我有点事要告诉你 ,我们私下讲好不好?”艾筠也加⼊劝说。

  不待宥苓答应,艾筠把她拖到角落。

  “宥苓,你还记得我在蒙地卡罗时,被人用药弄昏的事吗?今天下午跟?我们的 男人,很有可能就是同一帮人。”艾筠尽量避重就轻地说。

  “什么?你确定吗?”

  “百分之百。即使没有,至少也有六成的把握。”

  “差这么多?你到底确不确定?”

  “闳毅有托朋友在查,很可能是跟商业间谍有关,但这是我跟闳毅的事,怎么可以 让你也沾上⿇烦?现在伟风想请你去新加坡作客,你避个几天也比较好,这些⿇烦事由 我和闳毅来处理就好。”艾筠含糊其词地答道。

  “这倒不一定,我还怕是我给你惹上⿇烦。”宥苓心有旁骛地说。

  “你会给我惹上什么⿇烦?”

  “就是我那个神仙…嗝…金…嗝嗝…”

  宥苓又莫名其妙打起来,艾筠连忙轻拍著她的背,一脸被她打败的表情。

  “好了好了,已经说了好几次,每次都只听见你在猛打嗝,你还是省点力气,去新 加坡好好玩个三天吧。”

  “好…这也许比较好。”

  其实宥苓是在怀疑,万一这一切都是她那把神秘的金钥匙惹的祸呢?那她不就成了 罪魁祸首?再说,艾筠和闳毅马上要订婚了,这几天可别再出什么意外才好。

  随著艾筠再回到吧台,宥苓佯装一点也不‮奋兴‬地说:“杜伟风,我先告诉你,我不 能吃海鲜,一吃脸上就冒痘痘。”

  换句话说,她答应了。

  “万岁!沈大嫂,我该怎么感你,没想到你三言两语就把宥苓说动了。”伟风一 副欣喜若狂的样子。

  “我哪来这种三寸不烂之⾆的能耐?是宥苓自己心动不如马上行动。”艾筠笑了笑,丝毫不敢居功。

  “艾筠…”宥苓脸红得像孙悟空的庇股,只‮议抗‬地嚷了句,便不再说什么,拚命 把脸低垂得不能再低。

  伟风‮奋兴‬异常地又说:“宥苓,机票手续这类小事,我一手包办,保证明天就搞定 。另外,你能不能不要再这么凶巴巴地连名带姓叫我?”

  宥苓皱起鼻尖,不悦的说:“你真会得寸进尺!那得要看本姑娘的心情如何再说。 ”

  骂归骂,宥苓的角一直漾著一朵‮媚妩‬娇美的微笑,伟风心喜不已,但是好不容易 才赢得美人一声答应,他哪敢轻易造次!

  “好,行,无敌女超人,你千万别生气,要不然火气一上升,冒出来的痘痘会比海 鲜过敏的还要大又多汁。”伟风连忙陪著笑。

  “你?!你还以为我脸上长芒果啊?你别在这边混了,还不赶快去办正经事?”

  “OK,我马上去订机票。”

  伟风像一阵风般往门口疾步走去,差点跟正要进门的程信安撞个満怀,他没空跟信 安口⾆战,只得意洋洋地朝他一笑。

  “你没戏唱**古芾寤ǎ笨┛┬靶α肆缴**涣镅痰刈吡恕?

  信安愣愣地晃进来,莫名其妙地问吧台旁的三个人说:“那家伙是不是被疯狗咬到 了?出了什么事?”

  艾筠才要张口,宥苓立刻以手势阻止她,同时大声嚷道:“没事没事,你要喝蓝山 还是摩卡?要不然我冰箱里还有一罐开喜乌龙茶,随便你喝,今天我请客。”

  说完,她无奈地抛给艾筠一眼。这个程信安,她又该怎么办?

  ***

  当天晚上店打烊后,宥苓坐在书桌前发呆,心中一直悬著一个问题:没有人追很⿇ 烦,同时有两个人追却更加⿇烦,而她到底比较喜哪一个?

  其实说喜,伟风和信安都是年轻有为、事业有成的青年才俊,要当朋友的话,她 两个都喜,但是若要谈到男女情爱,她不噤又矛盾起来。

  她不愿意伤害任何人,但是她又必须二选一,这对那个落选的人,不是一件很‮忍残‬ 的事?或者…还是她太贪心了?

  不,她并不贪心,现在说这些还太早,毕竟来⽇方长,就让时间来告诉她答案吧!

  书桌上的金钥匙这时又冒出一阵蓝烟,慈祥的老又出现了。

  “老,我又没有摸你,你怎么自己跑出来了?”宥苓纳闷地问。

  “我不忍心看你这么矛盾、难过嘛!哎,再说,出来透透新鲜空气也比较好。”

  宥苓微微一愣,眨著眼睛轻声问道:“我心里在想什么,你都知道?”

  “我是无所不能的。”老半开玩笑地说。

  窗外的夜空明明是万里无云,却突然响起一声雷。

  老吐了吐⾆尖,笑咪咪地说:“噢,我不能说话,要不然上面‘那个’要生 气了。”

  宥苓这下更感‮趣兴‬了,老是上面“那个”派来的,那么她不是幽魂,而是天使 你浚?

  “是?派你来的?”

  “不,是我跟?请了假,并且向?保证这回我绝对没有老花眼、看错人。”

  “看错谁?”

  老的手指轻轻抚过宥苓的秀发,所摸过的地方,都飘散著一些美丽的蓝⾊小星 星。

  她无限爱怜地说:“你呀。噢,我不能多说了。你这小丫头,可不能再想套我的话 喔!你慢慢就会明⽩的。”

  宥苓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明⽩什么?我现在都快烦死了,作了一个选择、一个决 定,可是我又忍不住要担心…”

  “宥苓,你想太多了。”

  “不是想太多,是爱慕者太多了,到底谁才是我想要的,谁才是我心目中的⽩马王 子?”

  宥苓苦笑了一记,‮头摇‬说。

  “你会找到答案的。有两个人追求,这有什么不好?有比较才有选择,有竞争才会 有进步呀!”老不疾不徐地笑说。

  “我看哪,他们两个是互相漏气在求进步。”

  “不过,最后一定是他会赢的。”老有成竹地安慰道。

  “谁?哪一个会赢?”

  老立刻捂住嘴,顾左右而言他地说:“唔,差点又说溜嘴了。宥苓,过两天你 不是要去新加坡吗?”

  “你好厉害哦,连今天⽩天才发生的事,你都知道!”宥苓以崇拜的眼神看着老

  “这不⾜为奇,你不觉得这世界上有许多事、许多过程,其实是冥冥之中早已注定 好的?宥苓,听我的话,一定要把金钥匙戴在颈上。”

  “这么大一个,怎么戴?”

  “相信我,这样我就可以随时保护你。喏,就用这条塑胶尼龙绳,你将就一下吧! ”老从书桌上顺手拿起一截宥苓绑东西用的尼龙绳递给她。

  “恶…好土哦!这么漂亮的金钥匙用尼龙绳绑来戴。”宥苓皱起眉头说。

  “啧,又不是要你戴出去给人看,快戴上吧!”

  宥苓只好听话地用尼龙绳把金钥匙串起来,挂在前,沉甸甸的,她脖子都快骨折 了。她正想提出‮议抗‬,老又开始念催眠咒──

  “好,现在你想睡了,金钥匙千万不要摘下来,你快睡吧!祝你有个美梦,美梦成真…”

  宥苓像梦游一般往铺走去,才一躺靠在枕头上,立刻就睡著了。

  ***

  东区名人巷

  晚上十一点,伟风拖著疲累的⾝子,回到他新买的那栋有五间卧房的豪华公寓。

  为了现在安然放在他西装口袋內的两张头等舱机票,他特地请航空公司的一帮朋友 去吃饭又唱KTV,这帮人也真会捞,一个晚上就花掉他五、六万块新台币,比买两张机 票还要贵,不过他也花得心甘情愿就是。

  只要宥苓愿意随他到新加坡一趟,别说是摘天上的星星,就是要他去跟动物园的猩 猩打一架,他也是毫不考虑地勇往直前。

  伟风才一进门,连西装外套都还来不及脫,他系在际的一只传呼机突地响了起来 。他打开小⽪袋取出的倒不是传呼机,而是一只纯银的都彭打火机。

  企业大亨随⾝携带打火机,其实也不是那么奇怪的事,不过这只会叫的打火机却又 是另一件⾼度科技所发明的精致产品。

  伟风“当”一声将打火机盖子一弹,然后把打火用的那块圆形滑轮轻轻转了一圈, 一像针一般的东西立刻从出火口升上来。这针如果放在显微镜下观察,可以看出它 的尖端部分其实是一个传讯麦克风,上头还有一小盏显示灯。

  他这时又将打火机盖子顺外面方向一推,很轻易地便把盖子取下来。这是一具无线 电精微接收器,他用手指?著轻按在耳畔,然后朝著尖针开始通话。

  “东方五号待命!”

  “五号,你现在人在哪里?”是“Z”的声音。

  伟风可不想让“Z”知道他人在台北,便猛打哈哈地说:“嘿,Z头头,好几天没听 到阁下的声音了,这么想念我啊?”

  “什么头、庇股?你少跟我玩太极拳,赶快回答我的问题!”“Z”的声音显得正待发作,但又发作不起来地说。

  “头头,我想骗你也没用,反正你在人造卫星线路网上一查就知道了。我在台北。”伟风走到沙发旁坐下,硬著头⽪叹气说。

  “台北?!我还以为你直接从⽇本飞回新加坡。”

  “中途下来‘加油’嘛!安啦,我也正想向你回报。今天下午我被跟?了,就是⾼ 桥信彦⾝旁那个冷面保镖,叫作吉永太郞…”

  “Z”气急败坏地吼道:“你被人一路跟?到台北?你知道这件事的严重吗?”

  “目标都锁定了,到时候不是只要逮住⾼桥信彦就好了吗?”伟风仍有些吊儿郞当 。

  “不是⾼桥信彦!唉,这怎么跟你说?这件事还可能涉及我们‘东方组织’內部成 员的‘变节’问题…”

  “变节?!谁?东方几号?”

  “Z”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只答道:“你先别管是谁,反正我要你先从吉永太郞 这个人的背景查起。”

  “什么,去查一名**磕侵灰?啥?搅?湃ゾ秃昧寺铮《粤耍?一瓜胫?溃** 六号又是个什么三头六臂的人物,头头你⼲嘛给他放特别假?”

  “Z”闷笑了几声,才四平八稳地说:“他正在忙一件大事嘛!怎么,你又在‘争 风吃醋’了?”

  “是哟,我当然要吃醋…我到底还算不算是头头你最‘疼爱’的‮报情‬员?”

  “五号,男人撒娇很难看的。”

  “我怎么知道头头你是男的还是女的,万一你是女的,搞不好正巧喜吃我这一套 。”伟风可一点也不怕被“处罚”地大胆说。

  “Z”很难得的放声大笑,半是责备地说:“都怪我那一次不该跟你扯太多闲话, 现在让你爬到头上没大没小。”

  “咦,我也不过知道你‘未婚’这件秘密而已。不过呢,我也引以为傲的,至少 知道神秘的Z一件秘密。”

  “Z”收放自如,马上又強硬地说:“别跟我打庇!我的话你听进去没有?立刻著 手调查吉永太郞的⾝分之谜。”

  伟风吁了一口气,必恭必敬地说:“是,我先回新加坡几天,立刻调度人员,再去⽇本一趟。不过…头头,我有点疑问,我们东方‮报情‬员彼此都不认识,万一最后搞到自相残杀怎么办?”

  “Z”沉昑半晌,然后坚决地说:“不会那么严重,我会控制。不过你说的也有道 理,你们这批具有东方人⾎统的‮报情‬员,都是来自不同行业的顶尖精英,现在世界变得 这么小,你们‮际国‬会议开来开去的,搞不好有一天全部碰在一起了…”

  “就是说嘛!搞不好还‘通婚’,夫彼此不知道对方的底细。”

  “好啦!少你簦?换匦录悠铝⒖滔蛭一乇ā!?

  “Z”遽然收了线,伟风又重吁一口气,这才将打火机重新组合起来。

  现在他不想去烦这些‮际国‬间谍的问题,一心一意盼望着和宥苓一起飞去新加坡逍遥 几天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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