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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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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观契雪轩

  “小妹,你对沐掌教还不死心吗?”紫妍素知小妹心事,故一抓到机会就善劝。

  “我向大哥表明心意,有何不可?”紫烟倔強地道。

  紫妍言又止:“你们两人朝夕相处,沐掌教若是对你有意,早就还俗了。”她明⽩沐圣为人温柔慈和,心地清明,对紫烟绝无妄念,反紫烟恋得更加厉害,但又不便点破,怕伤了紫烟的自尊。紫妍左右为难,不知如何开口才好。

  紫烟突然问道:“⽔阁香座漂亮吗?”

  心中忧虑的紫妍随口应道:“嗯!”“有我漂亮吗?”

  “香座从不觉得自己美丽。”为飞霞派弟子,加上天生貌美自是心⾼气傲。她深怕话一出口起紫烟对主人敌视之心,只得含糊带过。事实上,香座爱洁,但对自己的容貌并不关心。

  紫烟闻言,放心地笑了笑,突然说道:“姐姐以后不要再来看我,若让旁人得知飞霞派的紫烟有个⾝在⽔阁的姐姐,让我很 为难。”

  说完头也不回的匆匆离开,留下怔怔地站在原地的紫妍。

  “沐圣,出来吧!”华天香站在吴观房前,雪⽩的⾐衫风而飘,和功房前一棵摇曳生姿的⽩梅相映成⾊。

  在功房前守卫的道土喝道:“哪儿来的无礼女子,竟敢出言不敬!”

  华天香斜脫了这长方脸蛋的道士一眼,嘲讽道:

  “难道吴观的掌教不叫沐圣吗?”

  “这…”这名道士显然很老实,一时想不出话反驳。

  “香座大驾光临,沐某久候了。”功房內一个温和的男声传出。“呀”地一声,功房的门开了,步出一名男子。

  他⾝穿月⽩道袍的青年男子,剑眉星目,面容英俊,神态温雅,气质出尘脫俗,闲雅清明仿若仙宮之人,一双清澈温和的眼睛正望着她,露出诧异之⾊。

  华天香和他打了个照面,也不噤一怔。

  两人心中均想:

  “他(她)怎么如此年轻!”

  华天香从未见过如眼前这男子般清澈的目光,‮纯清‬得不含一丝杂念、俗气,温柔得似乎能包容一切,就像舂下漾着微波的清澈湖⽔,令人忍不住浸于其中。

  沐圣见到华天香,心想:“瞧她年纪还比我小几岁,居然有如此功夫,无怪⽔阁香座令人闻之丧胆。”

  但见她⾝形婀娜,⾐衫皓⽩如雪,长发乌黑如缎,柳眉人鬓,双眸澄似秋⽔,寒若玄冰,清丽面容隐隐罩着一层杀气。沐圣不噤暗叹:“人如其名,果然是绝代天香,只是不知她为何有如此冷绝的眼神。”

  华天香开口,声音平板无情:“本座医治令师行功之时,凶险异常,须有武功和本座不相上下的人守护。”

  沐圣道:“在下愿为守护。”

  香座听沐圣回答,却是沉昑了一会儿。

  一旁的道士圣志心想:“难道咱们掌教的武功还及不上你吗?”

  华天香道:“前⽇蔵宝阁中人,可是掌教?”虽然药座已留言明,但她还是要亲口确认。

  “正是在下。”沐圣微笑道。

  圣志闻言一惊,吴观內外群道密布,重重叠叠守卫严密,这女子何时前来蔵宝阁,何时离开,他竟浑然不知。幸亏当时掌教在阁內,否则圣香给她盗去,那还得了。虽然沐圣仁厚,不但不将众道叫来训诫一番,反而绝口不提,但圣志为自己失职,深感惭愧。

  “眼见为信。”华天香冷然说道,语音未了,左手疾出,抓向沐圣肩头,正是那⽇使出的招数。

  沐圣微微一笑,好整以限的出手,菗袍带风,优雅地挡下了香座的攻击,后发先至,以慢打快,正是练武者梦寐以求的⾝手。

  两人你来我往,电光火石之间,已经九攻九守。一个是妙龄女子,⽩⾐翩翩,⾝形柔美,一个是青年道土,道飘然,丰姿出尘,令人看得心旷神信。

  “果然是你。”华天香和沐圣近⾝手,闻到清新的男子气息混着檀香,嗅觉敏锐的她立即认出,这沉静安稳的气息属于那⽇在蔵宝阁的男子所有,加上武功招式和当时丝毫不差,心下再无怀疑,修然停手。

  “香座武功卓绝,令在下佩服。”沐圣微笑道。

  华天香斜脫了他一眼,冷冷道:“废话少说。本座行功多有不便,吴观众人退出百尺之外,两个时辰內不得接近,仅留下掌教和药座守护。”

  语气冷傲无礼,似乎完全不把沐圣放在眼里。

  一旁的圣志见沐圣丝毫不以为意,只好依言照办,命令全观弟子退出功房百尺之外。唯独紫烟不听号令,她坚持留在沐圣⾝边。

  清场完毕后,千药婆婆将昏多时的纯老人自內室扶出,摆成盘坐‮势姿‬,然后对华天香道:“我已喂他服药,香座可以为他施功了。”

  华天香点头,美眸湛湛有神,在场的紫烟心中一凛“如此容貌,配上奇香,世上男子谁能不着?”

  強烈的嫉妒和不安袭上心头,偷眼望向沐圣,看他在见到香座绝⾊姿容后,神⾊如常,并未像一般男人露出痴的表情,但是沐圣专注的眼神,使紫烟美丽的脸庞浮现沉神⾊,心中有了算计。

  约莫过了一蛀香时间,华天香头顶热气蒸蒸而上,一股幽香弥漫整个功房,就连在功房两百尺外的圣志,也隐约嗅到随风傅来的女幽香,心道:

  “难怪香座要众人退场,这股幽香已然令人心生动摇,加上绝世美貌,哪个青年男子把持得住?掌教的修为自是另当别论。”

  功房中的沐圣专注地望着华天香,见她凝神运功,秀美的容颜神⾊庄重,好似菩萨神析一般,心想:“所谓美若天仙,大概是如此姿容吧。只是她看来不过二十岁年纪,和紫烟差不多大,竟然有如此⾼深內功,想必是下了许多苦功。”心中暗暗赞赏。

  又过了一柱香时间,华天香收掌,睁开眼睛,开口道:“已将他体內余毒清除,没事了。”

  “我将纯老人扶进內室休息。”千药婆婆扶起老人进⼊內室。

  紫烟忽道:“大哥,香座似乎失⽔不少,我去倒一碗⽔来给香座吧!”

  沐圣露出赞许的神情:“好,就⿇烦你了。”紫烟一向对接近他的女強烈排斥,今⽇居然主动服侍香座,想来是长大懂事了。

  紫烟端⽔过来,华天香接过一口喝⼲,便闭目调息。

  紫烟趁这空档,拉着沐圣⾐袖道:“大哥,我们赶快去看纯师⽗吧!”

  沐圣说道:“师⽗有药座照顾,‮全安‬无虞,香座正在调息,需要有人守护。”望着闭目凝神的清丽女子,脸⾊稍有疲态,医治思师耗费不少元气吧。

  “她武功这般⾼,何况外边有众师兄守着,绝对不会出事的啦!大哥你还是赶紧去內室看师⽗。”

  沐圣望着紫烟,温和的双眸中有一丝不解:为何她急着将自己赶离香座⾝边?

  ‮坐静‬中的华天香突然一声呻昑,沐呈一看,见她脸⾊苍⽩如纸,嘴泛紫,知道大事不妙,抢近她⾝边把脉。

  “不好,香座中毒了!”沐圣心下大惊,调息时中毒,非常危险,如果是剧毒,当场就送命。沐呈一刻也不迟疑,撩起月⽩道袍,在华天香⾝后坐下,掌贴她的背心,以自⾝雄厚的內力为华天香锁住毒

  “大哥,别管她了啦!她们⽔阁的人自有药座去医,你可别连自己也中毒了。”紫烟急急叫道。

  沐呈对紫烟所言不予理会,专心以自⾝真气为华天香驱毒,片刻间,两人头顶上皆雾气弥漫,显然已到了紧要时刻。

  “哈!哈!哈!沐圣好久不见了!”

  突然一阵刺耳的笑声传来,随声降下一道雄伟的⾝影,容貌俊肃,金冕金⾐,神情傲慢不可一世。

  华天香一见到此人皇金冠和不可一世的气势,便已猜出他的⾝份,心中暗暗叫苦,她和沐圣虽是绝世⾼手,现下在运功解毒的紧要关头,丝毫动弹不得。

  她一着急,‮躯娇‬忍不住颤抖。

  “放心吧!有我在,此人不敢胡来。”沐圣怕她內息出岔,在她耳边轻声道。他温柔的声音使得华天香心情沉稳了下来。

  “你是何人,竟然随便闯⼊吴观功房?”紫烟技出间长剑,娇叱道。

  金⾐男子斜道:“飞霞派的弟子,还不够资格和朕说话。”

  紫烟听其出言辱及本门,气极了,也不细想此人自称“朕”的含意“刷刷刷”三剑就刺向金⾐男子。

  “砰”地一声,紫烟本没看清楚对方是如何出手的,长剑已经脫手,⾝子撞向墙壁。

  “沐圣,你的平剑法可是令联印象深刻,不过让这小女孩使出来,还真是‮蹋糟‬了。”金⾐男子大声笑道。

  “离五年之约,还有月半,到时圣必当亲⾝登门拜访地皇,好好切磋一番。”沐圣开口,语气平和。

  紫烟听到这金⾐男子原来就是地朝之主,武功⾼绝、行事辣手的地皇,不噤吓出一⾝冷汗。

  地皇又是一阵大笑,笑声极为放肆:“和人约见,向来是本皇决定时间。沐圣,你以至⾝真气为⽔阁香座续命,居然还能开口说话,这等深厚內力,本皇佩服,五年前本皇败于你之手,今⽇特来一雪前聇。”

  华天香闻言心下明⽩地皇是存心趁火打劫,这一战无可避免,也明⽩此时沐圣若放手,自己必死无疑,心⾼气做的她,冷然对⾝后的沐圣说道:“快放手,本座从不需男人帮助。”

  沐圣微笑说道:“救人无男女之别。”俊朗的面容仍是一贯的温柔平和。

  “沐圣,你若放开香座,她虽会因毒质倒流全⾝而死,你却可以使出全力和本皇一战。现下你们两人虽皆是⾼手,却是命在旦夕,不用本皇出手,只要随便一个不会武功的人拿,也能致你们于死地。沐圣,本皇向来宽大公平,恩赐你一刻钟的时间考虑清楚。”

  地皇的“宽大公平”向来是以自己的利益为标准的。

  紫烟怒道:“你这个乘人之危的卑鄙小人!”

  地皇再度大笑:“胜利的人就是真理,就是君子。何况本皇破例给沐圣选择活命的机会,已经是相当看得起他了。只是有一点小遗憾,听说⽔阁香座是內家⾼手,看来本皇是没机会见识了。”

  静默的华天香开口:“地皇真是神通广大,连⽔阁中都布有眼线,否则怎知本座前来呈观为人医病,伺机出手。”

  “不错,本皇势力向来是无所不在,就连三不管的⽔阁也在本皇掌控之下。”

  “听命于你的人,想来地位不在我之下。”华天香淡漠地道。

  “不错。⽔阁香座果然非一般女子,不但猜得出朕的眼线,还想引朕说话,拖延时间让沐圣完功。可惜,这样的头脑,这样的美貌,这样的功夫。留你在世,必定是个祸胎。”地皇脸上杀机浮现。

  华天香见事已至此,冷酷地说道:“沐掌教,你若再不放手,⽟石俱焚,本座在九泉之下也不会感你的。”

  沐圣依然不为所动,静神守心,专心为华天香疗伤。

  “沐呈,你虽然是个道士,却不能无情,可惜了一⾝精湛纯內功,从此绝迹于世。”

  地皇一掌往沐圣背心击下。

  “大哥,快收手啊!快收手啊!”紫烟见状急得哭了,大叫着。

  华天香听出地皇这一击掌风凌厉,有裂石破碑之力,当下闭目等死。

  沐呈纹风不动,深昅一口气,背硬接下地皇这一掌。

  “砰”地一声,这一掌力道惊人,结结实实地打中他的背心。

  四下寂然。

  大出众人意料,华天香没有萎然倒地,沐圣也没有狂噴鲜⾎,两人仍是维持原来的‮势姿‬。

  地皇俊容上闪过一阵愕然,接着是佩服的神情,大笑道:“沐圣,你的纯內功,有进无退,精纯更胜当年,令朕佩服,后会有期了。”

  话说完,人已离开。

  看到这个大煞星离开,沐圣终于松了一口气,对紫烟说道:“快去请药座过来。”同时收功。

  紫烟目睹适才惊心动魄的一幕,半晌才回过神采,快步跑去密室。

  “你…你没受伤么?”华天香感到惊讶,任何人包括她自己,毫无抵抗地受了地皇那石破天惊的一掌,就算不送命也重伤呕⾎,然而此刻沐呈却像个没事人一般。

  沐圣对她微微一笑,示意设事。

  华天香望了他一眼,说道:“看来你沐圣比地皇还要可怕。”

  她试着运气,却感到一阵头晕无力,⾝子像怈了气的⽪球般软倒,沐圣连忙长臂一伸,轻轻搂住她无力的⾝躯。

  “你…无礼!”华天香被他搂在怀中,又羞又怒“啪”地一声打了沐圣一个耳光,在他俊雅的面容上留下淡红的指印。

  她这一动手,气息更加混呕。

  她出手奇快,沐圣又全没防备,突然被她打了记耳光,愣了一下,手却还是没放开。

  “你…你居然殴打掌教!”刚进门的圣志看到这一幕,不噤目瞪口呆,连话也结巴了。对他来说,沐圣是如神灵般的男子,今⽇却如凡夫俗子般地被一名女子打了记耳光,让他一时反应不过来。

  “放开。”华天香秀颜罩上一层寒霜,冷冰冰地说:“自本座十岁以后,从没有男人能碰一下,此刻我若是没力,你的左手臂早被本座砍了下来。”

  “你莫要硬撑,对伤势有害。”

  沐圣似乎毫不在意被她拿掴之事,只是凝视着她眉间黑气,満脸担心之⾊。強稳温热的手臂担心地、迟疑地放开她摇晃不稳的⾝躯。

  此刻他实在很担心华天香的伤势,她的⾝子冰冷无力、气息混浊,和数⽇前在蔵宝阁中温凉气清的感觉如天壤之别。

  “我伤势如何,都不关你的事。”

  华天香横了他一眼,硬撑着一口气,勉力稳着⾝形,她是⽔阁香座,不会如此容易在人前倒下。只是再怎么努力,全⾝使不出一丝力气,显然所中之毒,非比寻常。

  “香座中了绝命散,多亏沐掌教即时施救,没有当场毕命,已是大幸,只是…只是…”千药婆婆来到大殿为华天香把脉,神⾊黯然,说不下去了。

  “你明说吧。”华天香脸⾊苍⽩,但是仍旧冷静。

  “只是暂时失去一⾝內功,和常人无异。而且若不能在七十二个时辰內取得灵药,还有残废之虞。”

  华天香闻言脑中“轰”地一声,眼前一片黑暗,险些昏倒,纤手凭空一抓,是沐圣的肩头,毫无意识地靠着他的肩膀,心中一片茫然。

  “我十几个寒暑的勤修苦练,居然毁于一旦…”华天香紧咬着,但是脸上仍是冷然倔強的神情。

  “难道没有办法让香座恢复內功吗?”沐圣见她強忍着痛苦的神情,心下难受。

  千药婆婆叹道:“有是有,但是事关香座一生,本座不敢贸然行事,如果能再经天府医圣诊断,就百分之百可以治愈。只是此去天府路途遥远,且医圣脾气古怪,要求得灵药,难上加难。”

  沐圣道:“地皇心⾼傲,一击不中,他自持⾝份,不会再亲自出手,但一定不会放过这大好机会,派遣手下武林⾼手追杀。”

  千药婆婆叹道:“沐掌教所言甚是,看来,全天下只有你能护得香座‮全安‬。”

  “香座在我手中受伤,我一定要使她在我手中复原。”

  沐圣温和的眸中闪过一丝坚毅之⾊,转头向圣志简述适才发生之事。

  沐圣神态平和清朗,语气淡然无事,圣志却是听得胆颤心惊,汗了一大片。

  “就是如此。香座与我将立即前往天府,吴现从今⽇起,由你代理掌教之职。”

  紫烟揷嘴道:“大哥,吴观不可一⽇无主,而且你又不懂医理,不如让药座陪香座前去求药。”

  “香座是为救治恩师受伤,我⾝为掌教于情于理都应该出一臂之力,才不枉吴观之名。”沐圣温言道。

  “那我也要一同前去,否则大哥和香座孤男寡女同行,成何体统!”紫烟颇不甘愿的说道。

  “不劳诸位费心,本座虽然负伤在⾝,还有能力自行前去天府。”华天香听出紫烟语气不善,心中傲气生起,神情冷傲地说道。

  沐圣见她⾝中剧毒仍如此⾼傲逞強,凝目深望,温雅的使容闪过一丝复杂的神⾊。

  华天香和他那清澈的眸子一对上,不知是否因內力尽失,定力减弱,心中竟没来由地砰然而动,随即不自然的别开脸。

  “此行凶险异常,愚兄亦无把握能否见到医圣…”沐圣以平常温和的语气对紫烟说,一语未完,出手如闪电的点了华天香周⾝人大⽳,柔声说道:“香座。得罪了!”

  这一下让药座吃惊、紫烟嫉妒、圣志不可置信的眼神下,沐圣丝毫不避男女之嫌,一把抱起尚未回过神的华天香,往马房疾奔而去,众人呆呆望着自沐圣怀中曳出的乌黑长发,随着月⽩道袍飞扬,逐渐远去。

  在场众人呆了半晌,千药婆婆首先打破沉寂,向圣志说道:

  “沐掌教其是睿智,看出香座骄傲冷僻,不喜受人帮助,当机立断,带走香座,省去了游说的时间。香座的病情,的确是慢一分,便多一分风险…”

  千药婆婆笑了笑,续道:“只是本座颇感意外,沐掌教向来谨守礼教,和女宾说话,保持三尺以上的距离,今⽇之举,不由得令人惊讶。”

  圣志満脸崇敬地回答:“掌教能够不限于男女之别,当机立断,也是很不容易…”心中却想:“唉!掌教脸上那掌印,让人瞧见了,岂不尴尬…”

  紫烟心中却想:“大哥此行必得和香座朝夕相随,才能保护她免于地朝毒手,香座这等美女,大哥虽然怀清明,光风荠月,但毕竟也是年轻男子,虽然不会破戒,却未免动心…”

  千药婆婆看见紫烟脸上晴不定,心下好笑,却也担心:“香座向来厌恶男,不习惯和人亲近,现在却必须和一个男子朝夕共处,同食同寝。上回光是一圈指痕,就使她生了好一会⼲的气,这回恐怕要大大震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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