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陆仁——”
朱蝶儿见到这大受打击的书面,用力推开其他围著的姑娘,冲上去拉开陆剑仁。
“我没想到你是这种放荒唐的人——”
“心乐公主!”陆剑仁看到朱蝶儿一愣的脫口唤出。
“你知道我的⾝分,是四姊告诉你的,那你——”话说到一半的朱蝶儿忽双眼大瞠,讶捂著嘴,惊看着陆剑仁被扯开的前⾐襟!
“公主,早告诉您这个男人看起来就轻浮不稳重。”
“别理这种人,奴婢陪您回宮了,外边坏人这么多,以后不要再出来了。”
阿宝、小敦赶忙上前安慰自家公主。
“他…她…”
顺著朱蝶儿颤伸指出的手一看,阿宝、小敦也惊讶的捂住嘴,眼前她们以为的“男子、少侠”半敞的⾐襟下竟露出一抹兜!
“公主。”见她整个人像僵住一样,陆剑仁关切的伸手。
“你是女的!”她推开伸来的手。
“你先冷静下来。”
“你∏‘、的!”朱蝶儿无法置信,直接伸手拍上她的,感觉到掌下传来的満感,见了三回,她老穿著宽松又吊儿郞当的⾐服,再加上言行,令人无法将她和女孩子画上等号。
随著朱蝶儿震惊不已的神情,另一个轻笑的戏谑声传来,云⽔烟依搭在陆剑仁肩上。
“我的陆小爷当然是女的,在帝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陆家老五陆剑仁一派江湖少侠模样,实则是个女儿⾝!”
“陆剑仁!你就是陆剑仁!”
接二连三的震惊令朱蝶儿和⾝旁的侍女都一路张著震慑的嘴。
“这时候了,你凑什么热闹呀!”陆剑仁对贴在⾝旁的娇美人受不了道。
“让她一次知道不是比较好?省得你瞒得那么辛苦。”
“你也别让她连口气都不,就一路掀我的底吧!”公主毕竟是个不解世事的单纯少女,若非万不得已,她实在不想欺瞒她。
“等她那口气过来,怕是你又不忍说了,⽔烟姊姊我是好心帮你。”云⽔烟涂著美丽⾊彩的食指点点她,要她可别不识好人心。“方才脫我⾐服、摸我肌肤,撞到我细心呵护的美,还差点害我指甲受伤,再加上替你把话直接讲开的费用,连同之前的四千雨,加起来总共六千两,三天后给钱,不接受赊帐。”
“⽔烟姊姊,我看你别当花魁,直接去占个山头当土匪王,抢人就好了。”
“早三年前,我是有这种想法;后三年,我发现编笨男人的钱更好赚。”谁教他们看美⾊就失魂。
“你就是陆剑仁的话,他们也不叫大⾖和花生了?”朱蝶儿指著被打成猪头,一路逃进来要找主子的体虚、气弱。
“他们两人是我的随⾝心腹,体虚、气弱。”
“我有叫绿⾖和红⾖的保镳,你有没有趣兴?”云⽔烟打趣道。
“不要再胡闹了,这个女孩子真的是当今公主。”
“她是当今公主!”
云⽔烟这下表情可媲美朱蝶儿一知道陆剑仁是女子时的反应,瞠目张著大嘴,还以为又是一个被陆剑仁所救,却不懂她实真别的小女孩,一知道原因后,不愧为久处是非之地的老手,马上绽出最美体又符合“小老百姓”见到皇家权贵们的“惊喜笑容。”
“公主殿下,这儿坐,金枝⽟叶怎么能站著呢!”云⽔烟马上招呼其他姊妹们推来椅子。
“用不著你们扶我家公主。”阿宝推开云⽔烟展现亲切的搀扶。
“公主,您先坐下,再怎么生气也不要辱了自己的地位,把您的⾝分好好用出来。”小敦暗示朱蝶儿,实真⾝分既已公开,陆剑仁又做了这等欺瞒大事,万不可轻了。“要不要…”
朱蝶儿推开⾝旁扶来的手,只是朝眼前的人,冷冷怒喝“陆剑仁——本宮命你跪下——”
⾝为万千宠爱的皇室公主,朱蝶儿命令的声一出,绝对是有震慑人的威仪,一旁的云⽔烟表面也吓到的退到一旁,內心可沉著以对,思忖这件事是会转为严重,或者虚惊一场,其他姑娘们全吓到的躲到她⾝后。
“公主殿下。”陆剑仁马上依四大家族晋见的朝礼,单膝抱拳而跪。
“你一直都在欺骗本宮,故意看本宮笑话吗?”
“剑仁不敢。”
“为什么一开始不告诉我?在那一晚,你忽然抱住本宮又给我信物,说喜我?难道一开始你就知道我是公主,一开始就打算骗我?”
“不是!”陆剑仁连连头摇。“无论那晚我究竟做了什么让公主误会的事,都因当时我醉了,看到的事、做出的言行,绝非剑仁本意,醒来的我甚至记不得前夜一的事,只知道我好像出手打了几个人。”
“你只是醉了…”这么让她难堪的事,竟然只是喝醉了。
一旁的阿宝和小敦无奈的看向公主,她们早警告了。
“你当时无意,之后呢?在本宮第一次来醉揽江楼找你时,你可以告诉本宮真相,本宮想到了,是不是四姊,你的姊姊要你骗本宮?”当时知道她⾝分的也只有陆熙妍。
“一切和四姊无关,她只告诉我公主的⾝分,要我别伤害到公主,决定继续将错就错下去的,是我的决定。”再怎么嬉闹不拘,关系到亲人,陆剑仁必是自行担下。
“将措就错,什么事得让你将错就错?”她第一次对人心仪,居然是别人的将错就错。
原想翔实道出的陆剑仁,临到话口又咽回,如果公主知道她一心只想拿信物,甚至不惜要利用她的感情与信任,只怕对公主造成更大的伤害。
“剑仁发现无意中识得的人竟是公主殿下,又已遭公主殿下误解,为怕牵连家人,才决定将错就错,上回约公主出来,就是为这件事,因为剑仁打算和公主跪罪,好好坦⽩一切。”她轻淡的描述。
听到这的朱蝶儿怒颜稍敛。
“你会讨厌本宮吗?”
“剑仁不敢!”
“陆剑仁,你可知道,本宮是皇上和皇后的掌心宝,太后更视本宮如心头⾁,见不得本宮受半点伤害,有鉴于此,他们都打算未来替本宮招驸马,人选只要本宮喜,哪怕对方是个平民百姓也行,因为荣华富贵都可由我皇家赐予,这一切在本宮以为你是‘陆仁’时,都打算要给你。”
“蒙公主错爱,陆剑仁愿领一切罪罚,只求勿牵连他人。”陆剑仁双膝跪地,用力磕首。
“本宮要的没有得不到的,是男∏女又如何,本宮当初喜的就是你这样的格与模样,潇洒、率、不拘小节与直率,是男子也未必有你这样的慡朗。”
这话是…什么意思!跪在地上,头磕到底的陆剑仁已感到怪异的寒⽑竖起;一旁的云⽔烟眯起美目,有种不好的感觉!
“本宮就要你陆剑仁,你和苏家的婚事本宮会上请⽗皇、⺟后作主取消,让你⼊宮陪著本宮,以后陆家的一切荣华富贵都将不用担心。”
“公主,你开玩笑的吧!”
“这关系您一辈子的幸福,请三思呀!”
阿宝、小敦都傻住了!
“不用说了,本宮己决定。”
哈哈哈哈,公主和她开玩笑吧!抬起头的陆剑仁,想像平常一样,大笑以对,但是,看心乐公主严正的面容,声梗在喉中出不来。
“本宮曾听四姊说过,你对和苏家婚约向来抱著可有可无,苏琴守对你也不过是个童年玩伴,双方并无感情可言,因此,这个决定应该不对你构成太大的冲击与伤害才是,对吗?”
朱蝶儿先看往房门口,再看向陆剑仁,后者视她,神情复杂而沉眉,室中众人全屏息,不知陆剑仁将做何答覆,接受公主太荒谬;不接受,大祸要临头了。
“剑仁有一件事想对公主说。”陆剑仁平静道。
“说。”
“请公主先归还紫⽟鸳鸯,因为它是陆家和苏家两家缘定的信物,对我非常贵重。”
“可以,待你进了皇宮后,本宮就会还你。”
“请公主现在就将它归还,因为没有紫⽟鸳鸯,剑仁无法跟我…重视的人在一起。”
“你重视的人?苏琴守吗?”朱蝶儿眯睨她。“你们双方的不合与打闹早就人尽皆知,毫无感情也都不是秘密,你用这种话回本宮,只会让本宮觉得你在拒绝。”
“公主殿下,剑仁一直很迟钝,也不喜多想,对周遭朋友我只懂,男的要重义气,女的要多包容照顾,从小到大,不曾改变,我不知道朋友和童年玩伴的感情究竟还要再怎么分别与想法。”
“你想说什么?”
“可有可无,毫无感情可言,是因为这个童年玩伴的感情一直在我心中,从没有想过真的会有不见的一天,等到真正面临,剑仁才知道有可能失去什么,我不可能也无法接受公主的厚爱,请公主见谅。”
“陆剑仁——你不怕人头落地!”
“公主殿下,強迫的感情不是你要的,剑仁也非你心中认定适合的人,殿下只是虱难消,如果取剑仁项上人头能令公主檄,我愿意领罪,只望公主能将紫⽟鸳鸯归还。”
“都要没命了,还在想紫⽟鸳鸯!”
“我至少要做到与他一样重视信物,重视紫⽟鸳鸯与绿翡鸳鸯所代表的关系,是对两人缔结永远的承诺。”
死禽兽向来对信物重视极了,这点她也可得有一样的坚持才行。
“陆剑仁——”朱蝶儿忽起⾝,来到她眼前,扬手狠狠重掴过她。“本宮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的!”
“对不起。”陆剑仁硬生生的领她这一巴掌。
朱蝶儿菗声一泣,冲往门口,看了始终默立于门边的苏琴守一眼,哽咽的掩面奔出。
“公主——”
阿宝、小敦连忙追上。
“体虚、气弱,跟上去保护公主,直到她全安回宮。”陆剑仁头也不回的吩咐。
在主人的命令下,两个大块头随后追上,苏琴守也朝⾝旁的人暗示颔首,冬虫、夏草和其他人也赶紧跟上保护。
陆剑仁十指爬过耳边的发,烦躁的⼲脆就地盘腿而坐。
“你这个人,总是要在危急时分,才会上演內心戏吗?”云⽔烟拿著一杯清茶,蹲到她眼前,以手绢沾擦拭她嘴边的微⾎。
“你在说什么?”听都听不懂。“轻一点,好痛。”公主那一巴掌力道重得她边撞到牙齿。
“那就给一个怜惜又不会弄痛你的人来。”她看着站在陆剑仁⾝后的人道。
“谁…”陆剑仁转头就见到站在⾝后的苏琴守。“你…什么时候在这?”
“他一直都在门外,公主就是跟著他到碧辉阁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