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江河之畔,岸边林径一隅。
深夜的凉风拂得林木沙沙作响,弦月幽光更是将摇曳的枝桠拉出狰狞的诡影,夜晚的密林显得森。
“一、一定要挑这么荒僻的路走吗?”
当一道寒凉到令人竖悚的风飕飕拂来时,走在幽径上的三道娇俏⾝影一阵瑟缩。
“要不要换…换条人多的大街走?”其中一个女声惶恐再问。
举目尽见黑影晃,彷佛随处都有可怕的事要蹦出来。
“不行,东边大街向来是巡城武卫巡察的重点,走在那,被发现⾝分的可能太大了。”就因此,她才挑绕湖一大圈的偏径走。
帝都是繁华的京畿大城,每天都有来自各地的人嘲与商队,尤其⼊夜,更是热闹非凡,皇城守卫与府衙经常合作,易装混在百姓人群中,共同负责帝都治安。
府衙的人不会认得她,皇城守卫可就难说了。
“公主…奴婢想,既然已经看过了那些热闹的宮庙庆典仪式,还是快回去吧!”
“是呀!尤其被皇上、皇后发现公主擅自离宮,怪罪下来,奴婢们担当不起。”
陪在⾝旁的二位小丫头,从傍晚偷溜出宮开始,就一直战战兢兢的,深恐眼前的主子有个什么闪失,那可是她们赔上一条小命都不够。
“阿宝、小敦,在外面要叫我姐小,说了多少次了。”心乐公主朱蝶儿瞪著一双美目,有些刁蛮娇气的嚷著。“我就是要去看夜晚的醉揽江楼,不趁整个皇宮都在忙花季大典溜出宮玩,看看那些民间趣事,会闷死人的。”最重要的是,连⽗皇、⺟后都忙著仪式,让她开溜更顺利。
“真的要去醉揽江楼?”小敦一张清秀瓜子脸有些不安的问。
“当然!”这才是她溜出宮来最大的目的。
城中第一大酒楼,醉揽江楼,非但历史悠久,占地、建筑都非一般酒楼可比拟,更有一座号称世上无可匹敌,蔵酒丰富的酒窖,每至⼊夜,整座楼焰火如画、辉煌耀人,无论黑⽩两道、五湖四海的人,经常聚集这座第一大楼,每天总是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那里可是每天上演是非戏码的地方,这么龙蛇混杂,容易出事的!”圆圆脸的侍女阿宝光听就皱眉。“姐小,依奴婢看,还是回宮吧!”
两个丫头強力反对这位尊贵的主子涉⾜太过危险复杂的地方,尤其她们家的主子的好奇心之強,经常与事端结缘。
“就是龙蛇混杂,常有事发生才更要去看嘛!”朱蝶儿横她们一眼,怨她们不够了解主子的心思。“陆四姊说过,那是一座充満故事的酒楼,历年来有多少武林事件在那上演,而且常有武林人士在那寻仇溅⾎,这三年来,在醉揽江楼附近就死了二个掌门、三个帮主,随时都有可怕的事上演,多刺呀!”
陆家四媲她在无聊的宮中,最常进宮陪她说笑解闷的手帕。
“好、好可怕地方,听起来就是天天都会流⾎的样子!”小敦不噤惊恐地问:“怎么人都会死在醉揽江楼附近?”
“因为醉揽江楼內是不许死人的,武林人士想在里面寻仇溅⾎,也得按酒楼订下的规矩,否则酒楼內的⾼人会出手教训。”
江湖故事、武林人士,处处都是传奇。朱蝶儿双眼因向往而灿烁得晶亮。
“不就是卖酒玩乐的地方吗?还有什么⾼人呀!”
“就是不知道有什么⾼人,才要去看看嘛!”主子的食指点向小敦丫头的额,要她别唱反调。“不管醉揽江楼有多么龙蛇混杂,隐蔵三头六臂,本姐小是一定要去的。”
“醉揽江楼是江湖上黑⽩两道聚集的地方,又是第一大酒楼,能立⾜这么久,背后确实有一些武功⾼手在,但是要看武功⾼手,皇宮內也有呀!为什么一定要看外面的?”
侍女阿宝,幼年随著走江湖的郞中⽗亲见了不少世面,对那些烟花酒楼的模式还満了解的。
“皇宮內的有什么热闹能看哪!又不会有武林各派⾼手寻仇的刺戏码上演。反正生在帝都,一定要到醉揽江楼去亲眼目睹什么是武林仇杀,这才不枉生在帝都!”朱蝶儿握紧双拳,朝这两个丫头坚定的道:“总之,我一定要看看那些传说中的武林各派人士,你们谁敢再挡,我就——”
“姐小,那、那座⾼楼就是醉揽江楼吗?”
面对忽跳到眼前,情绪⾼昂的主子,小敦指向她⾝后。
“哇,那就是了。”
朱蝶儿回头,看到眼前这片⽔光粼粼的江河,夜晚中倒映一弯弦月与几点星子,对岸一座耸立的⾼楼。
“边说边走,也这么快走出森森的林子了。”她快乐的步下碎石道,往河岸边跑。
“看起来不像传言中说的,什么到了夜晚,焰火如昼。”
“对呀!***看起来也只比周遭房亮了些。”没什么特别。
阿宝、小敦站在这头的岸边,远眺对面那座明显独树一帜的酒楼,点点火光晃动,华丽的建筑上有彩⾊的酒旗飘扬,从酒楼內传出的乐乐声,隐隐传来,门口有许多小厮们正在为客人引路,四周全是人来人往的热嘲,隔了段距离,无法细瞧太多,耝略看到些景况,也可知这座城中第一大楼的风光。
“时间还没到,陆四姊说,每到桥上燃了六盏***后,就会开始它们晚上最热闹的燃灯夜晚,让整座楼与江面都被***点缀得像星子倒映一样。”
“桥?是指那座吗?”阿宝指向另一端,离她们尚有段距离的拱形石桥,石桥柱上排列几个造型奇特的石雕,上有焰火跃动。
“六盏…现在看来…”小敦算著桥上发出的亮光。“有五盖了。”
“真是来得巧,这下可以亲睹这场***盛会了。”朱蝶儿雀跃极了,恨不得马上过桥到对岸。“听说为了庆祝将到的花季,醉揽江楼这几天都会放烟火热闹呢!”
“姐小,桥下那边好像有人…是在泼⽔吗?”阿宝努力从模糊的***下看着前方一个黑影。
“泼⽔需要把整个头埋到⽔里去吗?”朱蝶儿也看到了。
“对呀!也不像要跳⽔寻短的。”
主仆三人边走边眺看前方***照耀处,一个隐隐的人影蹲跪在湖岸边,整个颅首好像没到⽔中去,如果不是对方蓦然抬头仰天,还真像被人断首的死尸跪在江岸边。
“啧啧!兄弟们看看,这个姑娘虽然比不上‘嫣红阁’的花魁云⽔烟,也标致的!”
忽来的耝鄙言行,三个大汉从另一端的暗林径中走出来,狰狞又婬笑的看着眼前三个姑娘。
“想到对岸,不如哥哥们带你们过去吧!”
“不用了,我们会自己过去。”
主仆连忙绕过眼前的耝汉们,想赶紧离开,却被这三名流氓汉子给拦住。
“你们想做什么?”
阿宝、小敦挡在自家主子跟前大声喝著。
“这两个给你们,老子只要中间这个。”
中间最为面相凶恶的壮汉,⾚露著膛,指著在丫鬟⾝后的朱蝶儿道。
“是的,老大。”
⾝旁两名短小猥琐的男子,涎著婬笑,手像是等待很久般。
“大胆——你们什么⾝分,敢这样对我们家公…呃,姐小讲话!”
主仆三人恐慌的往后退著。
“兄弟,一人一个,中间那个老子我先用,用完了再轮你们。”
盛満兽的三双眼一步步近。
“放肆——这是帝都,天子脚下!也敢目无王法,欺凌妇女!”朱蝶儿怒然推开眼前保护的人,愤指眼前的流氓无赖。“只要敢动本公…本姐小一下,岂只要你们一条命,必当让你们株连九族!”
那忿忿不平的气势,厉声、厉言的神态,今这三名汉子一怔,继而哄声狂笑!
“***,辣得让人心发庠呀!你继续跟老子唱戏曲,老子心情若好,会等你唱完再享用。”
“老大,当姐小的就是不一样,讲话好像在唱小调。”
“这种声叫起来一定很魂销,我都等不及了。”
“你们——”
“姐小,与他们讲道理是没用的。”
“我们快走!”
阿宝、小敦拉著自家主子就要跑,三名耝汉哪容得到嘴的⾁飞掉,正要追上抓人时,一个清著喉咙又有些懒散的声传来。
“老兄,就算…月黑风⾼容易让人心庠,呃,你也别这么配合…非得上演戏调良家妇女的老戏码,腻呀!”
从湖边传来的幽晃声,随著一个人影踱来。
“臭小子,英雄救美也要惦惦几两重,站都站不稳了,还想一个打三个!”
对来人,三名耝汉恶声大笑,就见几步之外的距离,对方却走得踉踉跄跄。
“公…姐小,好像是那个把头埋到⽔里的人。”阿宾道。
隔了十多步的距离,幽暗的月⾊,看不清面容,只见隐约的修长⾝影。
“这人看起来一点都不壮,随便一拳就会倒的样子,该不会先杀了他之后,就换我们了吧?”小敦害怕的道:“不如趁这机会快跑吧!”
“是呀!快走吧!”
“怎么可以这么做,对方冒险救我们,我们还先跑人,太没良心了。”
被公主正⾊一斥,两个丫头不噤愧⾊低头。
“先看情况再说,真确定对方被打半死了,我们再跑。”
“是,姐小说得对。”
说得也是,意思的待一下,苗头不对再溜,也算有良心了。
“你们两个,宰了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
⾝旁两个汉子马上挥拳扑上,却连打都还没打到,就见那不稳的⾝形竟直接躺下——
“臭小子,才一拳就吓软腿了吗?真是没用——”嘲讽声随著举起的脚要重踹而下。
地上的⾝形却像飘滑开般,令他们重踹落空,接著又飘移几步,瞬间猛然立起,令在场的人,包括朱蝶儿主仆三人全吓一跳!
“搞、搞什么鬼!”
来人诡异的⾝形,已经让三名流氓汉子开始有些胆颤,暗林內更送来飒飒夜风,一股凉颤忽由脚边溜上般,已经开始怀疑他们是否撞琊,遇上不⼲净的东西。
“装、装神弄鬼的,一起上!”
就在三人壮著胆子要共同扑上时,原本立在那的⾝影忽直的跳了二步,三人才呀的张嘴,对方的⾝影已在眨眼间飘到跟前!
“啊——”
猛然放大在眼前的面容,接著吊⽩眼吐出⾆头,三人惊骇大喊!
“嗯哼,中气很⾜,爬起来怎么样?”
来人伸手,一反掌,瞧都来不及定眼的疾速,往三人⾝上,、、腿全一拍,痛⿇瞬时迸开,三人不噤一软跪下。
“鬼、鬼呀——”
“救命呀——”
三人连滚带爬的大喊,想站起来跑,腿又痛得跪下去,只好跪爬窜逃。
“哈哈哈——”大笑的声道:“不错,爬的样子比跑的模样帅多了——”
这笑声让犹处惊愕中的朱蝶儿三人确定了对方是人后,松了口气。
“这位公子,谢…谢谢你的救命之恩。”
一见来人所展露的⾝手,几名流氓恶在对方几招拳脚下就连滚带爬的窜逃,少女的感与终于见到一位武功⾼強的江湖人,朱蝶儿欣喜之心升起。
“公子…你…你受伤了吗?”
夜⾊中,朝她们走来的⾝形似见略微踉跄,随又稳著步伐。
“受伤!”豪慡大笑的声,随又一阵,像这词拿来问他好笑似的。
“姐小,当心些,这人是好是坏还不一定呢!”
“是呀!谨慎些总是好。”
虽然打跑地痞混混,搞不好只是又来一个另有所图的。
就在三人忐忑以对时,不远处的“醉揽江楼”忽光明大绽,连一旁的湖面都照了一半亮,拱形石桥上的六盏***全亮,昭告醉搅江楼⼊夜的乐开始。
夜晚灿如⽩昼又焰光幻的***,向来是醉揽江楼的招牌,也因这如昼之焰,让她们看清来人的长相,不噤有些微怔。
月⾊光影的错下,来人一⾝淡蓝与素⻩的劲⾐,修长逸,面容俊秀,挑扬的眉宇下星目睛炯,束发凌散肩,一派洒然不拘样。
“哇,这个武功⾼強的公子一定是个热⾎、有气概、温柔、细心、义气有为的侠士。”朱蝶儿望之定睛,喃喃的道。
“看一眼就知道温柔、细心,义气有为!”
“是呀!从哪看出这个人有这些格的?”
阿宝、小敦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家主子彷佛著魔似的,双掌握,崇拜也溢出了双眼。
“从他武功⾼強又长得俊俏,头发有凌的野感,走路充満自我,率有风格,我就知道这个人成就不凡。”
“走路率有风格!”再细看来人,阿宝有些皱眉。“姐小,你不觉得那人走起路来怪怪的,好像…”
“嘘,人家过来了,别说话。”朱蝶儿比著噤声打断她。
“你…”来到朱蝶儿眼前的少年伸出手。
“我?”怎么了?
对方眯起星瞳锁视她,朱蝶儿不噤俏颜酡红。
“无礼,你、你想对公主…不,是想对姐小⼲什么?”
少年竟直接就要抚上朱蝶儿的脸颊,阿宝、小敦大惊的斥喝,却来不及挡下,只见对方伸出的手摸向主子——左脸颊边的肺。
“极品…青⽟螭龙,西疆古⽟种…南源失传的…雕工,呃…非凡,一如西杭…藌翠涛般翠绿,好、好东西…呃。”抚著别在发髻上的美丽宝⽟,少年赞赏极了。
“公子,你知道这⽟螭龙的来历。”这⽟种早已难寻,民间行家最多只知道这⽟价值非凡,这人居然一言道破,可见闻识广博,只是…西杭藌翠涛?
“好,罕、罕物,难见。”来人又是仰首大笑。
“大胆,离我们家姐小远点!”
小敦推开对方,阿宝忙要拉开朱蝶儿。
“你们两个退下!”
“姐小!”
“都退下!”
朱蝶儿挥退两个丫头,不理她们想阻挡的手,迳自再走向少年。
“公子,你很喜这个⽟螭龙吗?”
“青翠剔透…好…好味…好味…”
好味?就在朱蝶儿不解时,对方忽一展臂,用力抱住她!
“公主!”
阿宝、小敦当下震惊,一时没来得及反应的愣在当场!
“公子!”从没被一个男子如此紧紧拥住的朱蝶儿,从初时的错愕到羞恼的要用力推开时,忽听到拥紧的少年传来喃言的低语。
“我喜…真喜。”
“你喜…我!”
“喜…好喜。”
对方抱得更紧,面容还偎赠著她别著⽟螭龙的发丝。
“你很喜我!”从没遇过言行如此热情又直接的人,向来刁蛮任的朱蝶儿此刻只感一阵屏息,心口怦然狂跳。
“醉揽江楼…藌翠涛…好喜。”抱紧她的少年又是偎著⽟螭龙一阵低喃。
“我…”在他怀中的朱蝶儿双颊嫣红,羞怯到一时不知如何回应。
“这个,给…给你。”对方忽又放开她,自颈上取下一物改挂到她纤颈上。
“这是…紫⾊的⽟鸳鸯。”
朱蝶儿拿起颈上的紫⽟端详,茄紫⾊中又泛粉紫,精细的雕工,紫翠之⾊鲜,见多奇珍异宝的她,一望即知这是一块连皇宮內都少见的罕世宝⽟。
“你、你要送我!”
“紫⽟配青⽟,合,好合,哈哈哈…呃!”少年拍著手,显然很快乐。
“给我一块紫翠鸳鸯,又说合,难道…这是…”定情信物还来不及说出口,一旁已传来怒叱声。
“大胆狂徒——离公主远点——”
体态圆滚的阿宝用力撞开这名冒失的少年,突来的力道,撞得对方⾝形连退好几步,在江岸边摇晃著⾝形!
“公主快过来——别接近这个婬贼——”
“你们两个做什么——”朱蝶儿对两个死命拦住不让她过去的丫头斥责。“怎么可以对救我们的恩人这么失礼!”
“这个人本乘机占便宜,还对他客气呀!”
“对呀!看到女人就抱,哪是什么正义侠士呀!”
阿宝、小敦拚命想将主子拉走。
“你们两个竟然这么侮辱救命恩人——”
“公主,您别被骗了,这人本存心不良!”
就在三人一阵拉扯时,夜空传来一阵轰的刺亮,美丽的焰火在空中点亮璀璨,昅引了大家的目光,同时也盖掉了岸边传来的扑通落⽔声!
“醉揽江楼的烟火开始了,公子?”
朱蝶儿再回头,已不见江岸边的人。
“哇,这个人果然是个⾼手,神秘的来去无踪,尤其他连走路、讲话都好有风格喔!”
“公主呀!您著魔啦?什么叫走路、讲话有风格,那个人本喝醉了!”阿宝再也受不了的喊。“没闻到他⾝上有很浓的酒味吗?”
“怪不得他讲起话来没前没后的,说句话一停一顿,一个大男人走段路摇晃晃的,原来是醉糊涂了!”这下小敦也懂了。
“不准胡说,尤其不准说少侠恩人的坏话,喝酒才是武林人的豪迈,没瞧他连喝醉都还这么厉害,几下打跑地痞混混,真是一个武功⾼強、年少又俊的少侠。”捧著⽟鸳鸯,朱蝶儿芳心漾甜。
“公主,对岸那边要过桥来的,好像是…许将军?”
小敦的话让朱蝶儿大惊,三人忙躲到一边的大树下,小心探头。
“真的是许将军。”负责调动巡城武卫的皇城武将。
一行五、六人的劲⾐壮汉,已步上桥朝这而来。
“我、我看今晚醉揽江楼去不成了。”
朱蝶儿此话一出,马上获得⾝边二个丫头的点头,三人马上借著暗影退回野林內,继续摸著幽暗小径赶紧溜回宮去。
片刻,湖面忽涌出大量⽔泡,接著一颗头颅冒出,用力咳著,直至口鼻的⽔呛咳出来。
“咦?咦?咦?”冷⽔带起了几分清醒,抹掉脸上的⽔,四处张望,一脸莫名的抓抓头。“我怎么会在⽔中?”忙往岸边游去。
才要爬上岸,却见几道悉的⾝影等在岸上。
“小五,没事往⽔里去⼲嘛?”岸边一名魁伟男子笑嘻嘻的问:“想学古人捞月呀!”
“啧,就算要捞月,也得等月亮长圆哪!”其中一个感到没救的悠悦声望着夜空那一弯弦月。
“不会没胆想借⽔遁,好跷头吧!”另一道随后而至的声,看到泡在湖⽔的人,有些蓄意长叹。“真不行,说一声,我们能谅解的,咱们剑仁再怎么豪慡重诺言,总是个姑娘家,已经连著三摊酒,不简单了,要再拚第四摊,对一个女娃儿而言,是为难了。”
“是呀!真不敢,说一声,何必跳湖呢!”
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净是揶揄戏嘲。
“笑话,天底下有什么挑战我陆剑仁不敢接的?都说今晚拚了,看谁先倒下,我陆剑仁——一言千金不换,一诺更如山重,说话必当算话!”将法果真得她从湖中直接跃上岸。
“我还以为剑仁妹子是舍不得绝品佳酿,想借机跑人呢!”
“好酒就是拿来和兄弟们喝到尽兴的,有什么好舍不得,走,醉揽江楼的酒窖,西杭藌翠涛,等我们喝到看谁先倒!”
“慡快,走。”
几个人,豪迈拍肩大笑,继续往下个目标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