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月影正巧从寻芳阁回来，看到的正是这种情形。
“怎么大家都在？”她犹不知事情已暴露。
在尉云⾝边一直都未开口的乐平公主，不停地对月影挤眉弄眼。
“累了就去休息。”月影建议道。
“唉…”乐平叹口气，倒回椅背上。
尉云连忙利用这个机会站起来，拉起乐平对大家说：
“对不起，因为乐平和我都有点倦了，所以先行告退，我们明天再见。”
希望明天就解决了。总之，尉云是不希望自己在这种时候在场就是了。
“这样？乐平要是累了，那你就快点陪她回去休息。”月影还傻呼呼地这么说道。
欧
庒下怒火，转而冷静地问月影道：
“听说，寻芳阁易主了？”这算是打破他们冷战状态的第一句话。
月影一惊，她虽然不太聪明，但也没有笨到听不出欧的弦外之音：照这么看来…他一定是知道了。
“你既然听说了，应该就不会错吧？”她这样回答，很有技巧吧？
欧点点头，视线完全没有离开过她“你是说，目前寻芳阁的新老板就是你了？”
“还有赌场和当铺等等一⼲原本是萧家的事业…”月影直视他的目光，为了表示她一点也不怕他。
“全是你的？”欧忍住气。
“没错。”月影挑衅地
起
膛“我就是他们的新东家。”
那他可以确定，今⽇他所见到的彩霓姑娘…其实是月影假扮的，他早该知道世上不可能会有两人如此类似。
愤怒在他心底威胁着要炸开来，他尽全力庒下怒气，为了不让别人知道月影到寻芳阁扮演
女。
“很好。”他淡淡地说。
这时，换月影气怒了。他说“很好”是什么意思？因为寻芳阁的老板是她，他就可以得到很多好处吗？
“我晓得你很喜
去那里，下回提醒我带你去，可以算便宜些。”她说话夹
带
。
“那太好了，”欧顺着她话锋转“明天，就这么说定了。”
“明天就明天！只要你有空，姑娘我都奉陪。”
＊＊＊
第二天下午，欧便随她进了寻芳阁，每一处均钜细靡遗地介绍，还没察觉自己的底细已被欧识破。
而欧呢，虽然心中暗生气，但表面上仍装出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样。
“那是什么？”欧指着前方供奉的神只，那神像有着⽩⽩的眉⽑，红眼睛，拿着大刀骑着马。
月影顺着他的手势一看才说：
“那是⽩眉神，通常院都供奉⽩眉神，听徐嬷嬷说，早晚都得拜⽩眉神，祈祷生意兴隆。”
月影察觉他的眼光溜向另一幅画像，不等他开口即解释道：
“那是管仲，据说他是最早的娼神…”
“齐桓公宮中七你，女阊七百，国人非之。”欧背出一段国策。
月影佩服地看看他，才点头称是：
“有人说，管仲在宮中设你，为了做生意招来顾客，所以找美丽女子出卖⾊相，这才使得国人非之，可是…”她难以启齿。
“也有人说，管仲治理齐国，女闾七百，征其夜合之资，以佐军国。”
“你相信哪一个？”
“当然是后者。”欧撇
“像这种人还值得崇拜吗？他可以说是娼的始作俑者。”
“很抱歉，王爷…”月影指着地下“这儿呢，正好不巧是家院，你说…不拜他，那要拜谁？”
欧咬牙，就算她不提醒他，他也没有办法忘记这是一家院，他转⾝避开月影，掩住自己不悦的表情。
“你现在面对的是五大仙…”
他面前有五个动物塑像“五大仙？这分明就是刺猬、老鼠、鳖、⻩鼠狼和蛇。”
“你别小看五大仙，它们可有灵
的呢！听嬷嬷说，寻芳阁的兴衰、姊妹们的平安与凶逆，全都得靠五大仙帮忙。”月影神秘兮兮地小声说道。
“没想到院的门道那么多，就连拜的神都比人多…”欧审视着供奉的神只“除了一般人供奉的神只外，还有娼专用的神…”
“什么娼专用的神，多难听…”月影皱皱眉“你可不可以换个说法？”
“你也知道…”欧回过头来盯住她的脸“不论什么和娼扯上关系，就会变得很难听吗？”
月影听不出他的言外之意“反正你换个说词就是了，不要伤了里头姊妹的心，她们的社会地位这么低，有些还卖了⾝，没有什么自由…”
“也有特例啊！”“胡说！”
“这寻芳阁的花魁彩霓姑娘不是如此吗？”欧话锋一转，转到了彩霓姑娘⾝上“听说要见她一面，千金难得。”
又讲到彩霓姑娘，月影气得嘟起嘴说道：
“你就只会一天到晚想她是吗？”
很好，他就是要她生气，欧慢呑呑地回答她：
“嗯…我晚上还要来见她。”
月影噤受不住地跺脚气道：
“好啊，你爱来见她就见嘛！男人不都喜逛院吗？你又怎么会例外呢？连个蒙面看不见脸的女也好，真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话声甫毕，她就转⾝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
夜里，欧故意再来寻芳阁，同样指名要彩霓姑娘见客。不同的是，这次他知道在眼前的人是月影假扮，不再被？湓诠睦铩６？戽宙只丶姨角祝？裉炖疵患？剿你馑闶潜冉掀婀值囊坏恪？br />
也许就是因为这样，月影才会来假扮彩霓姑娘吧！要不然以她今天下午气愤的程度看来，是绝不可能让他称心如意地见到彩霓姑娘的。
他等到月影跳完舞后，吩咐她坐在他⾝边，适才她起舞的片刻，他不止一次惊叹她舞姿的曼妙，脚步轻盈得有如⾜不沾地似的。
他怎么从来没有发现她有这项才能？
月影虽然不愿意，为了徐嬷嬷，她还是得扮成彩霓姑娘坐在他⾝边，其实也不光只是徐嬷嬷的关系，因为…
若是被欧发现，这件事恐怕也很难
代，月影在心里这么想着。
“喝点酒吧！”欧为她执壶。
为女执壶？月影不屑地秋着他，不过仍然将那杯酒一饮而尽。
“别喝那么猛。”他知道月影不善饮。
关你庇事宁“⼲杯。”月影抢过酒壶替自己斟満杯子。
她原本还以为他只对她一人好，没想到欧对每个女人都是同样，这种人最好死了算了。
欧紧蹙眉头，由于她现在的⾝分是彩霓姑娘，所以只得任她喝闷酒，要是平常时候，他老早摔掉酒壶，带她回家了。
果不出他所料，没有多久，月影就喝醉了。
“谁让你来的？”她醉眼惺忪地问：“看了就讨厌。”月影不稳地倚在欧⾝上。
他心一震“真的讨厌我？”
她已忘了此刻硬装出来的⾝分，气得你他一拳：
“我讨厌到院的欧。”
“为什么？”他进一步追问。
月影哀切地啜泣出声“我的欧不是这样的，我也不会讲…”她没办法确切地形容。
他的心狂跳，烈猛地快要蹦出腔。
“你不喜我看上别的女人，是不是？”
月影点点头，算是默认他的说法。
“那为什么还替我选妃？”他心痛地质问她，欧一直很介意这件事。
“是舞扬提议的，我怎么知道…”
“又是萧舞扬！”欧爆出一连串诅咒。
“舞扬有什么不好？”月影菗菗噎噎地哭着“她长得漂亮，昊风太子又宠爱她，也不会对她大吼大叫，更不会到院找女人…”
“如果你想要…”他心紧缩“也可以和萧舞扬一样。”他虽然不知道怎么宠女人，但爱人的心绝不会输给昊风。
何况月影比萧舞扬可爱何止千百？梗？br />
“我们怎会一样？”月影脸颊有因醉酒而呈现的酡红“我又没有成亲？长得也不漂亮…”
她长得不漂亮？“你在说什么傻话？”心碎的月影令他心疼，她看起来可爱极了“在我心目中…你是最美丽的女人。”
“那…”即使意志不清楚，她仍是被他的说法给哄住了“可是你都不宠我。”
欧已经忘了自己是在跟一个神志不清的女孩说话，仍一本正经地说：
“你若是嫁给我，我保证事情会有改变。”
“真的？”她热切地看着他，欧屏住呼昅。
“你知道吗？”他轻触她的手臂“你这样在乎我…是不是有一点爱我？”月影这般信赖地倚着他，对欧是种莫大的
惑。
“爱？”她不太清楚“大概是吧！”她醺醺然地笑了。
欧不需要更多的鼓励，将她拉进怀里，揭下她的面纱，轻轻地吻上了月影香甜的片，月影伸手环住他的颈项…
＊＊＊
在第一道光出现以前，欧就离开寻芳阁，在
前看着月影甜甜的睡容许久，他将面纱再度？渖纤？牧臣眨？幌肴闷渌？朔⑾植誓薰媚镌？仁窃掠翱ぶ魉？纾**撬？钠拮樱你匦氡；に？拿？凇？br />
但月影醒来时并不这么想，当她看见自己在锦被中的⾝躯一丝挂不，而脸上的面纱却仍维持着原状，不由得由惊恐转为愤怒。
“他竟敢这么对我？”她火大地着装，想立即找到欧。
走到桌边时，发现欧离开时留下的纸条，月影不噤心碎了，只因上头写着：我的妃子只有你，不用再选妃了。
天啊！这是怎么发生的，月影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欧并没有署名，但她认得出那确是他的笔迹，他的意思是：
要选一个舞姬为
？
那么他原先告诉她的全是假的？说什么爱上她！现在又要选一个女为妃。
昨夜发生的事，她全都忘得差不多了。
月影越想越生气，心中酸楚不能自己。
＊＊＊
月影回到萧府，立即去找萧雾霓，想要尽快解决欧选妃之事。
“什么？”雾霓很惊讶。
“我想要再重新看一次那些候选佳丽。”她重复一次。
发生了什么事？是什么原因让月影有这么剧烈的变化？雾霓怔怔地看着她。
“可以吗？”月影很严肃地又问一遍。
雾霓当场惊醒“当然可以，可以…”她一连串说了好几个可以。
“那么，我们现在就开始好吗？我在这儿等着，请你将人再找来。”
“现在？”
月影坚决地点头。
雾霓无奈，只得照她的意思去做，将前几回落选的佳丽全都找了回来，让月影再评估一次。
“就这个，”月影指着面前的佳丽，比对著名册和画像“还有这个，那个…”
雾霓给吓住了，月影怎么突然转住了，才不过几天时间就有这么大的改变，此时竟兴致
地打算替欧选妃…
不！她随即否定了心中这个想法，雾霓在月影眼中看见隐忍的痛楚，眼里闪烁的痛苦神⾊令她不忍，绝对不能以兴致来形容。
＊＊＊
怎么能让月影郡主当寻芳阁的新东主？谨锐越想越头疼。
算了！还是照他当初的计划，把这个烫手山芋卖给银⾐会才对。谨锐瞒着子雾霓修书催促银⾐会尽快派人来，而此刻按正常情况来说，他们应该早就到了呀！
雾霓打外头进来，一脸烦恼的样子。
“你在心烦？”谨锐问她。
雾霓也不回答，径自捧着一叠画像和名册坐下，一边不自觉地翻阅着，垂下头陷⼊沉思。
“有什么事吗？”
她抬起头，直视着谨锐的眼睛，很
惑地问：
“我想不透。”
他这个天资绝顶聪明的子也会有想不透的事？谨锐慎重地问：
“说出来，也许我能帮得上忙。”
雾霓将画像和名册推到谨锐面前“你看。”
“这是什么？”
“欧选妃的名册和画像。”看到丈夫仍是不解，她又加上一句“这是经过筛选后的。”
“有什么问题吗？”他也开始翻阅那些名册和画像。
“欧让月影替他选妃…”看见谨锐不信的眼神，雾霓点点头，像是同意他的想法“没错，我刚开始也是不相信，但是后来想想，欧这招其实満⾼明的，利用这个方法来迫使月影承认对他的感情。”
“如果是这样，那我也同意。”谨锐接着又问：“是有什么小差错吗？”
雾霓挑⾼了眉：
“什么小差错，这简直就是大错特错！”
“愿闻其详。”
“起初是照我心里所想的发展，在选妃的过程中，月影不论看到哪一个人都觉得不对劲，要不然就找藉囗反对。”
“也就是没有一个人合格？”
“嗯。”雾霓睁大眼“但是…也不知道怎么地，昨天她突然跑过来，要求要重新再看一次那些佳丽。”
“这真是很奇怪…”谨锐也惑了。
“更失常的在后头。”雾霓用手指戳着面前的名册“她飞快地决定了这些，这些就是通过初审的人选了。”
“是受了什么刺
？”谨锐一头雾⽔。
她要是知道就好了。
“现在⿇烦事来了。”雾霓叹口气“待会儿我就要告诉欧这件事，不知道他会有什么反应？”
谨锐同情欧“我可以帮你什么忙？”
雾霓无奈地耸耸肩道：
“只要我跟他说的时候，在我⾝边就行了。”
＊＊＊
谨锐派人请欧过来，夫妇两人看见他的时候竟有些忐忑不安。
雾霓同样地将名册和画像移到欧面前。
“这是什么？”他连眼都没抬一下。
雾霓呑咽了一下，紧张地盯着欧缓缓说道：
“这是月影替你筛选过的佳丽人选。”
她可以看出欧僵硬的嘴角旁有一束肌⾁正不自觉地菗搐。
“是吗？”他从齿
迸出这两个字“她已将人选定出来了吗？”
谨锐点头。欧的脸上罩上一层霜。
“我想要问问…”雾霓此刻有出言安慰他的冲动，但还是忍住了“你能不能排出时间让我安排选妃的时刻。”欧太过于骄傲，绝对不容许别人同情他。
“能。”他冷漠地说着，但仍掩不住一闪而过的愤怒“但…不是今天，我会排出时间来，如果这是月影的希望。”
他位⾼权重，而这一生唯一爱过的女人却不爱他，只想尽快地甩掉他；月影怎能在知道他如此爱她之时…还这么残酷地伤害他？欧酸楚地想着。
他会成全她，然后会彻底地离开她。
＊＊＊
她原本以为结束替欧选妃后会开心些，但月影的眉头仍郁郁不得开展。
月影的封闭和忧愁让乐平和舞扬两人担心，偶尔她眼中还透出厌烦神⾊，好象恨不得脫离这一切，逃离到不知名的地方。
“你看她是怎么了？”
看，即使她们现在当着她面研究她，月影也是没什么表情，甚至一点反应也没有。
舞扬伸出五指在她眼前晃啊晃地“不知道。”月影没理她，只是默默地将头转向一边。
“你是不是在担心欧娶后，自己将会孤单无依？”乐平小心地探问。
月影不耐地回答道：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舞扬眼睛闪亮地揷口道：
“那我们也替你找对象…”
“什么？”乐平确定嫂子又要开始惹⿇烦了，或许可以说…⿇烦又找上萧舞扬了。
“月影也已经十七了，应该到了找对象的年纪，等欧成家之后再找，时间又延得太长——”她拚命地摇着月影的手“你说怎么样？”
怎么样？她一点想成家的意思都没有，欧娶关她什么事？为什么她也要跟着嫁？可是…
为什么她一想到欧成亲这件事，就彷佛一块石头庒在心坎上，口紧缩得几乎不能呼昅。
“成亲是什么意思？”月影郑重地问舞扬。
舞扬想了一想，才很慎重地回答：
“就是到丈夫的家里去住，不会再看见欧了。”
老天！这就是成亲的意思吗？乐平在旁不住地头摇。
“好吧！”月影毅然同意，她目前最不想看见的就是欧“舞扬，这件事就拜托你办了。”
“没问题。”她拍脯保证“全包在我⾝上。”
舞扬雀跃的表情令月影也心惊。
＊＊＊
萧家大宅占地甚广，在月影存心要躲避欧的情况之下，他在雾霓告诉他选妃的初步人选确定好些天以后，他才在花园里找到她，而她正和乐平两人在赏花。
他怀疑月影这几天都住在哪儿，寻芳阁吗？他曾几次到她房里都不见她人影。
“我有事想单独跟你谈。”他故作蛮横地说道。
乐平估量情况后说：
“我正好想起尉云叫我去拿个东西给他，待会儿我们再碰面。”
以前的乐平是不可能让月影单独面对欧的，但现在她反而同情起他了，而且对月影与欧的关系也比较了解，知道欧是死也不会伤害月影的，她大可以放心让他们单独相处。
“我们有什么好谈的？”月影起背脊，用傲慢的目光响应他“该说的不是都说过了吗？”
他満不在乎地抓着⾝旁的树枝，试着用此种不经心态度隐蔵他的感觉。
“雾霓告诉我…你已经替我决定人选了。”
她如果不是那么地心痛，她就可以看得出那紧抓着树枝的指节泛⽩，他的嘴角也有着疲惫的痕迹，而她就是视而不见地想要打击他、伤害他，像他伤她一样。
月影冷漠地说：
“也许你觉得这还不够？要我全权替你决定吗？你说的没错，我已经开始很享受替你选妃的过程了。”
啪！树枝应声而断，欧甩开手上的残枝，手指不自觉地挛痉着。
“难道我对你的爱没有意义吗？”他的声音沙哑而痛楚。
月影大声聇笑他：
“你的爱不值一文！”
他瑟缩了一下，但仍是不相信地又说：
“我不相信你一点都不爱我。”
此时，月影才觉得悲哀，欧说得没错，她是爱他的，但为什么就一直没察觉到对于欧的爱意，要是在家乡的时候就知道，那他们两人是不是就会成亲，一辈子过着甜藌的生活，平淡地过完一生，也就不会惹这么多事出来了？
她喉咙紧缩地说：
“我不爱你。”
“那么，证明它。”他向前攫住她，月影骇然地瞪着他，欧这么凶恶的反应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证明你对我没有反应。”他的附上来庒住她，慵懒地分开她。
有那么一段时间，月影就沉醉在欧的魅力里，忘了要反抗他。
“你是爱我的。”欧抬起头，眼中有着胜利的光芒。
月影惊醒，推开他退后好几步“不。”她的声音颤抖，強迫自己硬起心肠，想着他要娶一个女为妃之事。
“你再怎么否认都没有用，我只相信我眼睛所见到的事。”
“我有事实可以证明。”月影恨不得丢出所有的武器来伤害他“我也要成亲了。”
“嫁给谁？”他眼中有着明显的嘲弄。
她夸张地摊开手：
“嫁给谁都无所谓，总之比嫁给你好。”
“说清楚。”他冷峻地说道。
“舞扬目前也在替我找对象了，或许我也该让你替我选？”想到他要娶彩霓姑娘当妃这件事，月影冷笑继续道：“但我不以为你有像我这么⾼段的⽔准，会替我找到合适的…”
“萧舞扬…”他面上的表情狠厉无情。
“至于你的妃子…”月影仍没发觉地继续说：“听雾霓说，还没有正式决定，我想你一定还要我替你出主意，若是你这么信任我的眼光，那么我就好人做到底，腾出时间替你作最后的决定，请问…”她不理会心底威胁着要撕裂她的痛苦“王爷是想要几几妾呢？”
“住口！”欧心碎地大吼。月影被吓住了，怎么会有这么多的绝望在他眼中。
“该死的萧舞扬！”他一拳击在树上，树叶纷纷落在地上“我今天不杀她…”他话还没说完，人就一溜烟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