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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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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冷冰冰又跩兮兮的律师‮姐小‬离别后,巨浚书掏出钥匙,转⾝回到自己租赁来的小公寓,一房一厅的格局,坪数不算大,但对一个单⾝男子而言,住起来算是舒适。

  关上门后,他伸手抚着脸颊,明明她甩巴掌的力道不大,但他脸上好像还留有她手心的温度,热辣辣的。

  想起两人在电梯內不经意的碰触,他口是心非地讥讽她说自己只摸到一团脂肪,瞧她气得牙庠庠又无可奈何的模样,竟有那么一点点可爱…

  不晓得她跟情圣二哥是什么关系,公司业务往来的工作伙伴吗?

  以后他跟律师‮姐小‬就是邻居了,两人之间的距离仅隔着一堵墙壁,想到她,他的心有点浮浮的。

  巨浚书打开灯,脫下鞋,踩在磁砖上,感觉脚底凉凉的,打断了他的思绪,低头一看,地板上汪着一滩⽔,散在地毯上的原文书、报告、DVD,还有玩到一半懒得收拾的wii全都浸泡在⽔里,空气中飘散着一股嘲的味道。

  “Shit!”巨浚书低咒一声,搞不懂好端端的房子怎么会淹⽔,难不成是他出门前浴室的⽔龙头没关?

  他卷起管,踩过淋淋的地板,来到浴室,发现⽔龙头有关紧,却不断有⽔从磁砖上的排⽔孔冒出来。

  他花了几分钟检查流理台和马桶的⽔管,确定没有漏⽔迹象后,便打电话到楼下的管理室询问这几天有没有其他住户进行整修房子,结果,整个月只有七楼谭‮姐小‬的公寓有装修过。

  他回到浴室,贴近⽔泥墙面,听到一阵潺潺的⽔流声,立即赶到谭可柔的公寓门口,猛按电铃。

  老祖宗说得没错,漂亮的女人都是“祸⽔”她搬来当他的邻居不到一个星期就让他家淹⽔了。

  “臣浚书,你门铃按得这么急,最好是有很要紧的事。”可柔拉开门,看着他一副箭穿心、十万火急的模样,不悦地沉下俏脸。

  方才刚进屋,她的‮机手‬就响起,一位长期受丈夫精神和言语待的女士决定和富商丈夫离婚,委聘她当律师,她忙着在电话中跟对方敲定谘询时间。

  “你浴室的⽔龙头是不是没有关?”巨浚书劈头问道。

  “什么?”可柔愣了愣,握着才刚结束通话的‮机手‬,完全听不懂他在说啥。

  “我怀疑你的屋子在进行装修时,工人挖到我浴室的⽔管,导致我家淹⽔了。”巨浚书说。

  “我装修我的浴室,怎么会跟你家的⽔管有关呢?”可柔听得一头雾⽔。

  巨浚书没空跟她多作解释,悍然地推开她,大步走⼊她家里,完全不理会可柔在⾝后聒噪着。

  “巨浚书,你到底要⼲什么?你这样叫做非法⼊侵民宅,信不信我可以告你?”可柔紧张地跟在他⾝后,完全搞不懂这个男人要⼲么。

  要是他敢来的话,这次她才不会看在好友的分上放他一马,绝对要告到他破产,让他赔到只剩下一条內

  “律师‮姐小‬,等我们把淹⽔问题解决,再来讨论谁要告谁这个问题。”巨浚书霍然转⾝,邃亮的眼睛精明地盯住她,语气严肃地说。

  这女人是怎样?每次见面开口闭口就是告人,难道不能用和平理的方式解决问题吗?

  可柔视他微愠的脸⾊,不甘示弱地回瞪了他一眼。

  巨浚书直接打开浴室的门,注意到她家浴缸里的⽔漫到磁砖上,流进小小的排⽔孔,他拿起没在浴缸里的莲蓬头,发现她的⽔龙头本没有关紧,他怀疑可能是她家浴缸下的⽔管破裂,加上⽔龙头又没有旋紧,导致积⽔太多,排放不及,漫淹到他家。

  “你的⽔龙头没有关紧…”巨浚书提醒道,顺手把⽔龙头扭紧。

  “我出门时走得太急了…”可柔呐呐地说。

  下午,她从事务所回到家后,泡完澡,急着要去参加友人餐厅的开幕酒会,匆忙之际,竟忘了关⽔龙头。

  “律师‮姐小‬,简单来说工人在装修你的房子时好像掘到⽔管路线,所以你家的⽔淹到我家去了…”巨浚书简短说明。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家淹⽔是我造成的?”她双手环,语气強势地道。

  “我问过管理员,整栋公寓只有你的浴室进行装修,在你还没搬来之前,我的屋子没有淹过⽔,但从你⼊住施工后,即便我没有使用浴室,地板还是的,这几天我都在医院值夜班,所以一直没有机会跟你反应…”难怪每天早上回家时,浴室地板都答答的,原来罪魁祸首就是她。

  巨浚书不给她反驳的机会,直接拉起她的手,离开浴室,打开大门,走进他家,两人一起踩过答答的地毯。

  “律师‮姐小‬,这些全都是你的“杰作”现在我们可以开始讨论谁要告谁的问题了吗?”巨浚书随手捞起一本浸在⽔底的原文书,整本书泡得稀巴烂,上头还滴着⽔,连翻都不能翻。

  如果她的态度再温柔谦逊一点,不要动不动就把告人这件事挂在嘴边,他还不会这么生气,顶多就是自认倒楣,要她把⽔管修好就行了。

  “等一下,我先打电话叫装修师傅来看一下,如果确定是我的房子施工造成你家淹⽔,我一定会负起全责。”可柔直慡地应道。

  “好。”巨浚书点点头,随手将泡在⽔底的DVD和游戏机一一捡起来,放在茶几,侧过头,忍不住开始打量谭可柔。

  她倚在玄关处的鞋柜旁,持着‮机手‬,以严肃的口吻要求装修师傅立即赶来“灾难现场”双方沟通的过程中她不断搬出一堆法条和合约內容向对方施庒。

  巨浚书看她谈判时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忍不住庆幸他是这次灾难的“受害者”而不是加害者,否则肯定吃不完兜着走。

  他凝视着她清雅的侧脸,绾在头上的发髻微微地松了,几缕柔顺的发丝垂落在耳际和脸颊,柔化了她冷凝的神态,他必须承认她真的是一个很容易引起男人注目的女人,但前提是必须闭上嘴巴不要说话。

  十分钟后,她讲完‮机手‬,朝巨浚书走过来。“我刚打电话给负责装修的师傅,他答应等会儿赶过来检查浴室的⽔管。”

  “嗯。”巨浚书轻哼一声,看着她拿起‮机手‬在客厅四处拍照,不解地道:“你这是在做什么?”

  “拍照搜证啊,如果确定你的房子淹⽔是因为我的装修工程造成,我会照价赔偿你的损失。”她望向他,停下拍照的动作。

  巨浚书不置可否地点点头,谭可柔不愧是律师出⾝的,凡事讲求证据,样样盘算得清清楚楚,不晓得她是不是永远都这么冷静理智?

  他倒満想看看她失控的模样,肯定很有趣…

  自从过了⾎气方刚的青舂期,他就没有对一个女人这么好奇过了。

  她挑起了他的‮趣兴‬,明知道这女人既強势又凶悍,却想靠得更近。

  他想自己上辈子肯定是北极熊投胎,所以现在才会对这座“冰山”感‮趣兴‬。

  他任凭她拿起照相‮机手‬,把浸⽔的物品一一拍下照片,甚至拿出笔记本列下清单,俨然一副公事公办的姿态。

  半个小时后,负责装修的叶师傅拎着工具箱上楼,巨浚书陪她带⽔电技工检查⽔管线路。

  “谭‮姐小‬,我想可能是工人施工装设新的排⽔管时不小心掘到旧的管路,所以才导致隔壁住户浴室漏⽔,详细情况要等把浴室的墙壁打掉才能确定,我跟你排月底来检查,如果确定是我们施工造成的,就不会再跟你多收装修费。”叶师傅说。

  “月底?”可柔蹙起眉头,‮议抗‬。“你们月底才能来,那这段时间我怎么办?我这边的⽔龙头一开,隔壁就漏⽔耶!”

  可柔简直难以相信,她第一次买房子就遇上“房事”危机,还波及住在隔壁的巨浚书。

  “谭‮姐小‬,最近我们公司装修的案子排得很満,我也是尽量帮你往前挪档期了,这两个星期就请你多担待一点了。”叶师傅一脸无奈。

  “但是——”

  沉默己久的巨浚书打断她的话。“师傅都说月底会来帮你装修了,这段时间你就忍耐一下吧。”巨浚书缓颊,转头对⽔电技工说:“叶先生,这么晚还要你跑这一趟,月底的装修工程就⿇烦你了,我送你下楼。”

  “不会,这是我应该做的。”叶师傅客气地道,他拎着工具箱,朝可柔微微颔首,在巨浚书的陪同下,一起搭电梯下楼。

  几分钟后,巨浚书送走叶师傅,搭电梯上楼,又回到可柔的公寓。

  “巨浚书,你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不让我跟他把装修的档期乔出来昵?”她抬眸追问道。

  她对巨浚书主动介⼊自己跟⽔电师傅的谈话略有微词,尤其是他送师傅下楼那模样,俨然一副“一家之主”的姿态,令她觉得怪怪的——

  他们之间没有到这种程度吧…

  “你没看见他的行事历排得満満的吗?”巨浚书语气平稳地说。

  “是他们施工不当造成的,本来就该负起修缮的责任,现在你让他拖到月底再来施工,这段时间我怎么使用浴室?”她双手环,没好气地抱怨,难不成要她天天“⼲洗”?

  “虽然是对方理亏,但你讲话不要这么強势,圆滑一点不是比较好吗?”巨浚书望着她微蹙起的眉心,低语道。

  她闻言,轻睨他一眼,很想开口回嘴,但又觉得他的话不无道理,得罪了施工师傅对她没有好处,只会把气氛弄得更僵而己。

  “如果你不嫌⿇烦的话,这段时间可以使用我家的浴室。”巨浚书体贴地说。

  “我们非亲非故,你居然要把浴室借我使用,是想打什么主意?”她昂起美丽的下颚,眼神警戒地打量他。

  “拜托!”他⾼举双手,一脸无辜地澄清说:“我哪敢动歪主意,纯粹是看在你是我二哥的朋友分上,又是我的邻居,主动释出善意,敦亲睦邻也错了吗?”

  他必须承认自己对她有点感觉,所以释出的“善意”也多了好大一点。

  “我才不是你二哥的朋友。”她轻睨了他一眼,澄清她跟巨浚琛的关系。

  她越过他的⾝边,走到冰箱前,取出了两瓶饮料。

  “你不是我二哥的朋友?”巨浚书的目光随她的步伐移动,注意到她⾝上的黑⾊洋装背面的剪裁十分有巧思,形成一个V字形,微微敞露出一截雪⽩的肌肤,感到教他心悸。

  “正确来说,我是你二嫂周意瑟的⾼中学姐,我们以前都是学校的仪队。”她将手里的另一瓶可乐递给他。

  “那我怎么没有在他们的婚礼见过你?”巨浚书稍微算了一下,她要是二嫂的学姐,起码比他大三岁——

  不会吧?她已经三十岁了?

  他一直以为她的年纪顶多跟他差不多,尤其是两人第一次见面,她清秀的脸上没有化任何妆,随意束个马尾,看起来很秀气年轻,说她还在念研究所,他也会信。

  唉,不管是素颜的她,还是眼前散发轻女魅力的她,都把他电得七荤八素,心动不已啊!

  她跟二嫂是好朋友,又是他的邻居,也就是说他可以来个“近⽔楼台先得月”但前提是他能不被她冷冰冰的态度给“冻”伤才行。

  “意瑟结婚那天,我刚好到‮海上‬出差,所以没办法参加。”可柔说。

  巨浚书点点头,又将话题带回来,他从口袋里掏出钥匙,取了下来。“在你的房子装修完工前,随时可以使用我家的浴室。”

  他拉起她的手,把钥匙放在她的手心。

  虽然这个行为大胆了一点,不过要让她卸下防备的前提,就是要先学会信任她吧!

  她瞥了眼手上的钥匙,扬眸疑惑地望着他。

  他给她家里的钥匙,这是什么意思?他们有这么吗?

  “与其让我家天天淹⽔,不如把浴室借给你用,反正我这星期都在医院值夜班,我们见面的机会近乎等于零。”他怕她会觉得尴尬,故作轻松的口吻说:“当然,下个月的⽔电帐单就⿇烦你了,使用者付费嘛!”

  “放心,⽔电帐单和损失清单,你一并列给我,我会负责到底的。”她笃定地说。“那就这样说定了。”

  他站起⾝,拿起手上的铝罐,对她说:“律师‮姐小‬,谢谢你的可乐,我回去了。”

  “晚安。”可柔陪他走到玄关,送他出门。

  “晚安。”

  送走巨浚书后,她锁上门,窝回沙发上,摊开手里的钥匙,凝望了好一会儿。

  虽说,他给她钥匙是因为⽔管漏⽔,才大方出借浴室让她使用,但就这样进出他的房子,总是太亲密了。

  就算两人住在隔壁,但严格说起来本就算陌生人,他怎么能这么信任她呢?

  明知道巨浚书的举动只是单纯的教亲睦邻,但看着手里的钥匙,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暧味感觉…

  有多久,她不曾收过男人给的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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