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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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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队⾝着红⾐的乐手浩浩地走来,在云府前停的下来,锣鼓喧天,婢女们手中提着精美的大红花灯,远远地一字排开

  这阵仗极为盛大,算是男方给⾜了面子。一顶八人大轿在门口停下,等着吉时到来好娶新娘。

  “不嫁、不嫁!我情愿出家当尼姑,也不嫁段霭天!”飘飘关在自己的房中,不理会门外⽗兄殷殷地劝说。

  “飘飘,不要对霭天成见那么深,你从没见过他,但爹保证你见了他后一定会喜。”云继德苦心地劝道。

  “你们又怎么知道?搞不好他长的很丑、很丑,那怎么办?”飘飘抵着门死都不开,管他花轿已经在外头候着。

  云家老大在门外对云家老五使了个眼⾊,云家老五便从怀中取了支金针,闭上双眼好一会儿,才将手腕一甩,金针自门穿透,门內随即传来飘飘倒地声。

  “五哥!”飘飘不敢相信,他竟拿她教的玩意儿反过来害她。

  “怪不得我,飘飘,要是以后段霭天不好好对你的话,我再帮你出气好了。”同样是家中最具练武资质的人,云家老五对这个小妹多了份怜惜。

  “要是我所遇非人,看我宰不宰了你!”飘飘咬着牙恨恨地道,被中⿇⽳的她,只能任由进来的ㄚ鬤们穿戴上凤冠霞帔。

  云家老五在门外绿了脸,他的武功不弱,但飘飘暗算人的道行很⾼,所谓好男不与女斗,他还是早些痹篇。

  “大哥,事情就给你了,我要去云游四海,五年、十年可能不会回来。”说真的,他不太信任那个段霭天,从京城传回来的流言太多,那段霭天只怕不是个好丈夫,因此他很难保证小妹嫁过去能否幸福。

  唉!少年得志,段霭天可别成了薄情郞才好。

  “飘飘,保重了。”不容⽗亲与大哥反对,云家老五⾼喊了声后,便用他绝妙的轻功一溜烟走人。

  “五哥…”

  那⽇飘飘见⺟亲请来了针线师傅,心里已觉不对劲,隐约有种预感,她似乎在家里待不久了。

  丙不其然,量⾝是为了做嫁⾐!如今她一⾝大红⾊的襦裙凤冠,华美的盖头遮面,她就要嫁给那个段霭天了。

  但…但也不能这样对待她呀!

  飘飘任由人扶坐⼊八人大轿,浑⾝动弹不得,轿外传来喜庆锣鼓声,大伙人都没有感觉到新娘正在诅咒这一场婚事。

  萍儿也是一⾝喜气地跟在轿旁,手里拎着一只布包,这可是‮姐小‬千万代的东西,说是什么都可以不带,但布包中的束西不能不要。

  ***

  她是被人庒着拜堂的!飘飘相信段霭天一定看得出来,否则他就是瞎子,或是天下第一号大傻瓜。

  段霭天从小就与痴傻沾不上边,不过就算看出来这个新娘子如此不愿意,他也不想帮她。他带着戏谑的笑意,与她拜天地。

  在大红的盖头下,飘飘绝美的小脸因气愤而皱着,小嘴一开一合,却没发出声音,因为她的哑⽳了被点住了。

  僵硬着上半⾝,她任由⾝边的媒婆‮布摆‬。很好,就不要让她看到这个老太婆的长相,否则待⽳道‮开解‬,她定要拿她来当镖靶练飞刀。

  “送⼊洞房!”司仪⾼声宣布道。

  飘飘被带往新房,突地她将小脚往外一拐,将媒婆绊得不雅地跌在地上。活该!飘飘在心中笑哼。

  厅堂中人声喧天,段云两家的喜事总算结成了,段霭天随后出来接待同僚与贺客,在人群中他看到了子的两名兄长,分别是云八郞与云九郞。段霭天冷笑,别人的子是带ㄚ鬤出嫁,而他的子则是带了两名“保镖”

  说好听一点,两人是到他的军营中学习,事实上呢,就是云家怕他会亏待了云飘飘,特地来监看。

  “将军。”云八郞⾼举一杯酒,笑嘻嘻地敬妹夫,想想就很令人⾼兴,眼前可是当今朝廷的第一红人啊!

  “别这么客气。”段霭天想想却很呕,一成亲便有九个人成了他的舅,辈分个个比他大。

  当中还有一个是驸马爷,那便是云二郞,所以云家虽然⾝在草莽,影响力实则不低,要不是云二郞开口,他才不会答应收下这两名监视者。

  “二哥吩咐,在将军⾝边事要懂事,请别把我们当作亲人,尽管磨练我们,好早⽇很为将军的帮手。”云九郞老实地说。

  “九弟!”云八郞暗踩了一下弟弟的脚,什么尽管磨练?要是段霭天真了怎么办?

  段霭天的边勾起笑痕,眼中有一抹诡诈。“那我只好舍弃当妹夫的⾝分,好好教导你们,放心吧。”

  “千万不要太努力。”云八郞低声咕哝。

  段霭天听到了,他笑而不语,却不噤暗想,他还未谋面的子是像九郞的忠厚,抑或是八郞的滑溜?

  希望是像九郞,那才是个听话的好子。

  当喜宴正热烈进行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一个⾼朗的声音…

  “圣旨到!”

  ***

  初更时分,飘飘⾝上的⽳道终于‮开解‬了,她一把拿下大红盖头,褪下喜气洋洋的红⾊嫁⾐,又摘下凤冠,然后活动了一下筋骨。

  好酸好痛,她觉得自己全⾝的骨头都快散了。

  “‮姐小‬。”萍儿⾼兴地叫道。她没有学过武功,也解不开‮姐小‬⾝上的⽳道,只好在旁边守着。

  “过来帮我‮摩按‬一下,好痛。”飘飘着肩膀,⿇木了太久,动作显得不太灵活。

  萍儿贴心地按着飘飘纤弱的肩膀。“‮姐小‬,想你不用担心,我刚刚偷瞥了姑爷一眼,他生得涸啤呢。”

  “一张脸⽪又不代表什么。”飘飘不屑地道。

  “至少看了让人很舒服啊。”萍儿甜甜地笑着。

  “花痴!”飘飘细长的柳眉不展。其实她说得倒轻松,但她可没忘了拜完堂就要圆房。

  “‮姐小‬,让萍儿伺候你将凤冠霞帔穿戴好,姑爷还没有掀盖头,这不合礼数。”萍儿劝说道。

  “管他合不合礼数,不⾼兴他就把我休了嘛,我不希罕!”云飘飘吐了吐小⾆,起⾝活络了一下筋骨,感觉比刚才好了一些。

  “‮姐小‬!”萍儿急得直跺脚。

  就在此时,门外有一名婢女进来禀告道:“夫人,将军要你先歇下,今晚只怕是无法圆房了。”

  虽然知道不应该,不过飘飘的小嘴还是忍不住扬起笑意。“为什么?”于情于礼她都要知道。

  “蛮族突然南侵,皇上下了旨意,要将军马上带兵前往。”

  “呵!真好。”飘飘乐不可支,大大地松了口气。

  “夫人?”哪有自己的夫君上‮场战‬,天喜地说好?要是将军不幸殉职了,她就要守寡了。

  飘飘察觉失言,连忙将笑容一敛,装作温婉地道:“我是说,我嫁了一个好夫婿,不是吗?”

  婢女听了她的解释,很⾼兴地点头。“有事请吩咐,否则小楚不打搅夫人歇息了。”

  飘飘轻颦起秀丽的双眉,除了萍儿之外,她不太习惯将事情代给别人,遂将纤手一挥。“下去吧。”

  “是。”小楚福了福⾝,退出房去。

  这时萍儿才吁了口气,惊魂未定地说:“‮姐小‬,这里可不比云家,要是让底下人知道你不想嫁给姑爷,甚至快他去送死,那就糟了。”

  在段府的地位尚未稳固,可别出这种差错才好。

  飘飘歉疚地吐了吐粉⾆。“没办法,萍儿,你也知道我不是那样的人,只是因为不用洞房,太⾼兴了嘛!”

  说归说,随后飘飘还是很⾼兴地将一⾝⾐服换下,萍儿伺候她上躺下,飘飘的脑子还是不停转动,想着一直绕在心中的事。

  从十五岁生⽇那天起,这件事就一直没有下过心头。

  她想起那⽇晚上与八哥、九哥的探险…

  八哥、九哥?不是听说他们也跟来了?

  “萍儿,你去帮我查一件事。”

  “‮姐小‬?”萍儿被她突然起⾝给吓了一跳。

  “找个底下的人问问,我八哥、九哥是不是也跟着去了北方。”真是那样,她就要担心了。

  萍儿点头出去,一会儿便回来禀告道:“‮姐小‬,八少爷与九少爷真的跟姑爷到北方去了,听留守的校尉说,八少爷与九少爷被收在姑爷的帐中,听姑爷的吩咐行事。”

  飘飘沉思了一会儿,掐指一算。“萍儿,准备一点鲜花素果,合着明天是个好⽇子,我们去佛寺拜拜。”

  “为了姑爷?”萍儿问了仔细。

  “怎么可能“”飘飘送给她一记⽩眼。“是为了我八哥和九哥,他们两个虽然武艺不差,可是上‮场战‬总是第一回,不能教他们一出师丧命。”

  “是。”萍儿心里还在想‮姐小‬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好心,会帮姑爷求神拜佛,原来是为了两位少爷。

  飘飘太恨段霭天了,谁教他让她自懂事起就被烙下了他的记号,再也不是自己,所以就算要她当寡妇,她也不想分半点关爱给他。

  吧脆让他战死沙场好了。

  气归气,她才不会亏待自己,那不是她的个。她忿忿地扁了扁小嘴,闭上眼睛逐渐沉⼊梦乡。

  不过,这里可真舒服,一股慡朗好闻的男人气息窜⼊她的鼻息,让她不自觉睡得更甜。

  飘飘似乎忘了自己正睡在讨厌的段霭天上,而那气味也她怀恨的段霭天所留下的。

  ***

  一个月后

  前方的战况不断传回京城,吓得飘飘提心吊胆,不是为了自己可能寡妇,而是挂心两位哥哥的安危。

  太危险了!飘飘决定每天为兄长烧香拜佛,不过却被将军府中的人误以为她在祈求将军的平安归来,对她愈来愈尊敬。

  然而飘飘出府却也不是纯然拜佛,中途总会绕到京城里知名的葯铺,但每次都是空手而回,问不到她想要的东西。

  “‮姐小‬今天求的签好是不好?”萍儿向来信,只要到庙里,就一定会求签,然后要文采颇佳的飘飘帮她解。

  飘飘不太信那一套,随便瞥了一眼,不料她笑嘻嘻地说:“萍儿,你是求了什么?红鸾星动呵!”

  “不会吧?”萍儿拿回签文左看右看。“这签我是帮‮姐小‬求的,‮姐小‬都已经成亲了,怎么还会红鸾星动?”

  飘飘皱起眉头,精致的五官染着不悦的气息,却更添她绝美的风姿。“我红鸾星动?再给我一个段霭天,我一定杀了他!”

  一个就让他讨厌得要命,两个还得了?

  “‮姐小‬,别吓人了,这签中所说的不一定准的。”萍儿连忙道。

  飘飘自佛桌前走开,⽔灵灵的大眼却闪过一抹恶作剧的光芒,‮头摇‬晃脑煞有其事地道:“那可不一定,听说这里的佛灵验的,没有不准过喔。”

  飘飘是说笑吓萍儿,但她们不知道的是,这佛寺的预言也真的没有不准过。

  “那…怎么办?”萍儿闻言,吓坏了!早知道她就不求签了。

  “也好,注定我云飘飘这一生要嫁两个男人,反正我很讨厌段霭天,早点摆脫他也好。”一想到此,她就觉得雀跃不已。

  “‮姐小‬,烈女不事二夫啊!”萍儿搬出自古以来把女人吃得死死的大道理,想劝飘飘死心。

  飘飘才不甩她,自顾自地走出佛寺大门,拿出⽔袖中的一本小册子,低头翻看起来,小子邬不停地念道:“『天株』,这到底是东西…”

  “‮姐小‬!”萍儿将东西收拾好,急忙追到她⾝后。

  “『地草』?地上到处都是草呀!”飘飘搔着头,踱步到小轿停放的老树下,在家丁的伺候下上了轿。

  萍儿赶了上来,就在要轿的时候,飘飘忽然飞跳出轿。“萍儿,我们再去葯铺一趟。”说完只见她的⾝影闪了一下,远远就只看得见一个小黑点。

  “‮姐小‬!”萍儿追了上去,来到转角就已不见飘飘踪影,她急得都快哭出来了,回头叫道:“你们还不快追人!”

  家丁们追了上去,不过远远地就被城门附近的热闹给昅引了,要再走时,人嘲已经将他们给挡住了。

  “段将军凯旋归来了!”百姓们天喜地地⾼喊。

  敲纙打鼓的声音在京城里处处可闻,捷报今天一早才传回京师,不过段霭天的军队已离京城不到十里路了。

  听到众人的闲谈,萍儿与家丁们当场绿了脸,将军都要回府了,新婚夫人却跑得不见踪影!

  “快找夫人!见到了人就马上带回将军府。”萍儿惊慌地告诉家丁们,不希望将军回府却没有见到夫人。

  ***

  飘飘吁了口气,连续走了几家葯铺,却得到一样的答案。算了,她今天就此打住吧,明天出来的时候再说。

  “姑娘请留步!”就在飘飘要走出最后一家老字号葯铺时,一名年轻的学习师传追出来道:“刚刚你问的那两种葯材,我祖师爷爷曾听过,请你先等等,我去请我祖师爷爷出来。”

  飘飘天喜地地点头,随后那名年轻人扶了一位已经近百岁的老人家出来,老人家⻩浊却犀利的眼光盯着飘飘。

  “是你问『天株』、『地草』这两味葯的吗?”他的语气显然不信飘飘小小年纪,会知道那两样玩意儿。

  虽然飘飘已嫁人妇,不过绝美的小脸稚气不改,她调⽪地笑道:“对,我已经找了好久,不过没有人知道,爷爷你是第一个呢。”

  “怕也是最后一个了。”老人家低叹了一口气。“这两味葯是天上的,不属于凡问,要的话要到山上山,那里绝⾼无比,只有在那里能找到天株。地草应该是找不到了,五十年前最后一株也被一名西域人摘去炼葯。小娃儿,你是要去救人吗?”

  “不是,我不过是好奇。”飘飘‮头摇‬发上的钗饰也跟着摇曳,一静一动间总有说不出的灵光眩目。

  “那就不要再同他人提起,否则可能会为你带来杀⾝之祸。徒孙,送客吧。”老人家拄着木杖,起⾝掀开⼊內院的布帘,就要进去。

  “为什么?”飘飘不死心地追上前问道。

  “送客。”老人家不愿多谈,要年轻人送飘飘出去。

  年轻人看着飘飘绝美的脸蛋,一时说不出话来吭都不敢吭一声,最后才讷讷地道:“姑娘,请吧。”

  飘飘闷哼了一声,看着葯铺外人头钻动,也不是说话的好时机,遂朝內院喊道:“老爷爷,我会再来的。”

  “来了我也不见!”老人家沉迈的声音在里头回道。

  “我云飘飘想做的事,一定要做到,老爷爷等着吧!我先走了。”说完她的俏脸漾着甜甜的笑意,踏着轻快的步伐离去。

  ***

  飘飘在人群中钻动,真搞不懂什么这些人要挤成这样,而她只想走得远远的。眼睛不经意地瞄了瞄街中的军骑,难不成…她丈夫要回来了?

  飘飘像个最恶毒的子,心中竟然因丈夫要回来而开始诅咒“老天爷,就不能让我再多躲一下吗?”

  圆房!她只要一想到这两个字,就忍不住打心底发凉,想想,她还没有见过段霭天的模样呢!

  他今天晚上就要把房间抢回去了!咦,也不对,那也是她的房间,那么今晚…她在心底哀号,她还没有笨到以为圆房就是一男一女躺在一起什么也不做。

  蓦然间,一张俊朗刚毅的男脸庞闯⼊她的视线,男子骑在一匹黑⾊的骏马上,眉宇间有一股不可忽视的自信丰采,深遂的眸光中闪着冷冷的笑意,却不易教人察觉。

  他是谁?一个陌生的男人,却莫名其妙地闯⼊她的思绪,一颗向来如云絮般飘浮的心竟被深深地撼动。

  这难道就是签文上所说的红鸾星动?说的不是姻缘,而是她的心将会遇上喜的人?

  从小她就常听爹说她总是知道自己要什么,凡事有自己的主张,不肯听别人多说一句。

  所以此刻她几乎是马上明⽩了,这辈子她只要这个男人,那感觉不像对武学的痴,而是一种全然陌生的倾心感觉。

  想到此,她突然感到绝望,已经⾝为人的她,如何去爱另一个男人?怪就怪她喜強的事物,那男子⾝上散发着一股王者气势,不同于她以前所见过的任何男人。

  可是,她已经嫁人了,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飘飘一双翦⽔秋眸蒙上了泪雾,男子昂蔵的⾼大⾝影在眼前模糊了起来。

  为什么要在她嫁人以后,才让他出现?如果她是自由之⾝,会马上追随他而去,绝对会!

  但现在…飘飘绝望不已,眼泪不断滑落双颊,眼前的困局只怕是她一生中最难解的。

  “‮姐小‬!”萍儿从人群中挤了过来,⾼唤一了一声。“‮姐小‬,你怎么哭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飘飘的世界被粉碎了,眼泪掉的更凶。她该怎么办?嫁了人后才发现自己爱的是别人,天下还有比这更悲惨的吗?

  萍儿吓慌了,从小到大,‮姐小‬几乎没有哭过,她凡事好強,就是受了委屈也从不掉半滴泪的呀。

  “‮姐小‬…咦,那不是姑爷吗?”正在萍儿不知所措的时候,眼光瞄到了段霭天,心想转移飘飘的注意心也好。

  飘飘本来无心抬头,但一个想法突然闪过心头,她捉住萍儿的肩膀猛摇道:“哪一个是段霭天?”

  “就是那信骑黑⾊骏马,穿著银⽩战袍的将军啊!‮姐小‬,你要做什么?”萍儿都快被飘飘摇晕了。

  “我要教他马上把我休掉!”飘飘含着泪光的眼眸转向人群簇拥的男子,动地说道。

  “‮姐小‬,我求你不要冲动。”萍儿知道飘飘向来为所为,只要她想的事,从来没有不实现的。

  “你说的是哪一个?哪一个才是段霭天?”刚才除了她所喜的男子外,没有人是穿银⽩战袍的。

  “我刚才眼花了,姑爷本没有出现。”萍儿扯谎,想把飘飘骗回将军府,先回去再说。

  “是吗?”飘飘投给质疑的一眼,不情愿地咬着下,不舍地望着军骑进城的方向。

  “‮姐小‬,我们回去吧!”

  飘飘的手被扯着,依变地望人头钻动的人嘲,她都还没有机会问他的名字呢!

  “好,我们回去,等段霭天一回来,我就要他把我休掉!”她从来不在乎名节,就算是嫁了人又如何?反正不爱段霭天。

  她要那个男人,就如同她十数年来对武学的痴狂,没有那个男人,这一辈子她只怕不知道情为何物。

  原来心被深深撼动的滋味,就像被人紧紧地揪住,痴醉,再也无法释然,也无法冷淡忽略。

  ***

  一回到将军府,飘飘拉了人便问道:“将军回来了吗?”

  “回夫人的话,将军人正在书房。”

  飘飘一刻也不能等待,她疾步往段霭天的书房奔去,一来到院门口,就被人挡了下来。

  “夫人,将军正与驸马爷在议事,吩咐任何人不得打搅。”守在院门外的侍卫阻止飘飘的去路。

  “他不见我,我见他。”飘飘冷笑道,还没有给他们反应的时间,便用劲格开他们手中的兵器。

  “夫人!”两名侍卫追在她的后头,试图阻止。

  云八郞与云九郞这时正好推门而出,看到了飘飘,很⾼兴地了上前。

  “飘飘!”两人异口同声地喊道。

  “段霭天人呢?”

  “没想到你这么想念自己的相公。”云八郞取笑道。

  “我是想他,想他快点把我休掉。”飘飘平静地说,⽔亮动人的明眸直盯着书房大敞的门扉。

  “飘飘!”他们有没有听错。

  “我亲爱的夫人,我俩不过小别一个月,夫人就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吗?”段霭天戏谑的声音自书房內传出。

  “哼!”她才没有等过他呢。

  “‮姐小‬!”知道飘飘打什么主意的她,急得想把人拉走,不过段霭天与云二郞这时已经出现在书房门口。

  “娘子,刚刚我好像听到你说了什么?要我休了你是吗?”段霭天的角勾起琊魅的笑意。

  天啊!‮姐小‬已经将话说出口了,这下…这下完蛋了!萍儿拍额叹了口气。

  见到人后,飘飘却怔住了,她闪着泪光的眼瞳散发出光芒,梨花带雨的娇弱神情,无比惹人心怜。

  “是他…”她颤着声道,千万朵喜悦的花一瞬间在她的心底绽放,似乎不太敢相信眼前所见。

  他⾝长八尺,容貌甚伟,分明正她方才在街上见到的男人,她没想到此人正是她的夫婿。

  “‮姐小‬,萍儿快被你吓破胆了,请饶了萍儿吧!”真不知道飘飘过人的聪明脑袋会再冒出什么惊人的古怪思想。

  “不了,我要当个乖巧的子,因为我找到『他』了。”飘飘的心在飞扬,真不敢相信自己的好运。

  “他?‮姐小‬,谁呀?”萍儿觉得自己快疯了,因为她刚刚好像听到‮姐小‬说了一句话…乖巧,那绝对不可能发生在云家‮姐小‬的⾝上,飘飘一向是个任随意的女孩。

  飘飘才不理萍儿的惊奇,现在光是⾼兴都来不及了,她爱上的男人,竟然就是段霭天,她那未曾谋面的丈夫。

  同样地,云家兄弟的惊奇也不比萍儿少,飘飘的子向来像个调⽪的小男孩,要乖乖听话,总要七请八哄。

  段霭天笑着看向飘飘如花般的娇容颜,舅的话果真半点不假,他刚过门的小子可真是个绝世美人,粉嫰得像块洁⽩的⽟石,在她⾝上找不出半点瑕疵。

  “娘子,我也与他们同样好奇,你说的人到底是谁?”段霭天的目光毫不避讳地对飘飘容貌的欣赏。

  至少,她符合了妇容的条件。

  飘飘笑昑昑地走到他的⾝边,美目中微微的意更添几分柔美。“我这辈子跟定你了。”

  段霭天对她的话稍稍感到讶异,旋即他没有多说什么地将她拥⼊怀中。“我只要一个听话的子,你是吗?”

  她坦⽩地‮头摇‬“好像差得很远。”飘飘很享受他強健的臂弯,前一刻她还不敢有此奢望呢。

  她好喜他呵!

  “你还没回答我,那人是谁?男人还是女人?”他眸中的笑意敛去一个听话的子可以慢慢‮教调‬。

  首先,就从回答他的问题开始。

  飘飘抿起小嘴,看了段霭天一眼,转头对其它闲杂人等道:“你们都走开,我只要对他一个人说。”

  云二郞虽然贵为驸马,却一向疼惜飘飘,他领着其它人走开,依不旧放心地回头道:“霭天,多包容一点。”

  段霭天感到极度不悦,但仍旧虚应地点头,他生平最不喜人家⼲涉他的行事作风。

  为了云飘飘,他就像是被关在牢笼中受人监视的老虎,要他多包容她的任意妄为?等着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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