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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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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夜,宇文凝月只⾝来到衡亲王府,她看起来依旧美丽⾼贵,表情仍旧淡漠,唯一透露出紧张情绪的,是那兜在衣袖里,紧紧交握的双手。

  “谢邕,我来了,你有什么话快说吧!”

  谢邕正舒服地躺在杨上,一面吃着侍女为他剥好壳的荔枝,一面抚弄另一个跪在他面前,近乎半裸的女子“急什么?过来这儿坐,我有好东西让你尝尝呢!”

  宇文凝月动也不动,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我是瞒着王后出来的,如果耽搁太久让王后找不到我,那就不好了,所以⿇烦你有话快说。”

  谢邕看了看宇文凝月,半响才道:“好吧,那我就直话直说,我明天要处决楚云轩。”

  听到他的话,宇文凝月的⾝子微微一晃“明天?为什么?不是说好十天吗?”

  谢邕仔细瞧着宇文凝月的表情“明天就是第十天,你忘了吗?”

  “是吗?这么快?明天就是第十天…”宇文凝月喃喃自语着。

  “是啊,因为明天是第十天,所以我才找你来,问问你想不想见他?”

  一抹光芒从宇文凝月淡漠的眼中透出“我可以见他吗?”

  “当然可以,怎么说你都曾是他的未婚妻,我怎能不让你见他?再说,你还爱着他吧?”

  宇文凝月冷然地说道:“我是不是爱着他与你无关,你不需要知道。”

  谢邕笑了笑“别这么说,好歹我也是你的男人,你这么说置我于何地?”

  宇文凝月眼睛霍地瞪大“你--”

  “难道我说错了吗?你当初会和楚云轩解除婚约,不就是为了我吗?还是你有其它的原因?”谢邕琊笑地睨着宇文凝月。

  “谢邕,你…”宇文凝月气得浑⾝发抖,胸口一上一下地剧烈起伏着。

  谢邕起⾝上前,伸手抚着她美丽无瑕的脸庞,再沿着颈项一路往下滑,‮摸抚‬她的‮白雪‬酥胸“看在你曾经爱他的份上,我让你去见他,不过只限一个时辰。”

  “你想做什么?”宇文凝月蹙眉不解。

  “我只是想让你见见他,不好吗?”

  “你这人一向心狠手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不可能突然大发慈悲让我去见他的。说吧,你到底想做什么?”宇文凝月偏过头啐了一声。

  谢邕低下头,径自堵住她的嘴,重重地昅吮着“好聪明的女人,难怪王后会那么喜欢你。你说对了,我确实有事情想拜托你帮忙,可以吗?”

  宇文凝月别过头“你要我帮什么忙?”

  “我让你去见楚云轩,你帮我问出九凤块还有那丫头的下落,如何?”谢邕扳回她的头。

  “这种事你自己去问。”

  “我早问过了,也搜过楚云轩的⾝,更派人严刑拷打、曰夜逼问,但他就是不说。我怕再这么下去,东西还没到手倒先把人弄死了,所以我希望你能帮我,在十天期限到达前替我问问,顺便让你见见他、叙叙旧,嗯?”谢邕笑着摸摸她的脸。

  “我…”宇文凝月皱眉挣扎着。

  “我知道你会答应,毕竟你那么喜欢他,怎么忍心看他受罪呢?”谢邕将她搂进怀里,毫不客气地扯下她的衣衫,抚弄那‮滑光‬美丽的肌肤“不过在那之前,先让我好好看看你,嗯?”

  他从怀中取出一只药瓶晃了晃“我弄了一种药,吃了会让人神魂颠倒、蚀魂销骨,连自己姓什么叫什么都忘了,你试试!”

  他倒出两粒九转合和丹,強行塞入宇文凝月嘴里,然后将她抱了起来放在榻上“打从四年前第一次碰你开始,我就没有办法忘了你,所以特意叫人炼了药,想和你再续前缘,共赴巫山‮雨云‬,现在终于如愿了。”

  宇文凝月闭起眼不去看谢邕那丑恶的嘴脸,一颗颗晶莹的泪珠却沿着脸颊滑下,滴落在枕头上。

  ********

  刑台上,楚云轩被绑在一根足足有几丈⾼的柱子上,而他的脚边堆満了柴火与树枝,以及一桶一桶的灯油。

  不消说,那自是拿来活烤楚云轩,把他变成烤小鸟用的。

  尽管如此,楚云轩依旧气定神闲,泰然自若,彷佛⾝上的伤痕及脚边那些柴火全和他无关似的。

  其实他还是会觉得伤口疼,也知道天一亮谢邕就要把自己活活烧死,让他变成烤小鸟。可他一点都不紧张,因为他知道云岫衣那宝贝丫头,铁定会想尽办法逼南宮无咎来救自己的。

  至于云岫衣会用什么方法,那就不是他所能预料的。不过他倒是可以想见南宮无咎的惨状,甚至可以想象香雪海那成排的树,被云岫衣当棍子耍的凄惨景象。

  哼!活该。让那个连亲兄弟都可以出卖的人尝尝苦头也好,谁教他要负心背义呢?想到云岫衣恶整南宮无咎的模样,楚云轩嘴角不由得泛出一丝微笑。

  这时,一道女子温柔的声音响起“你在想她对不对?一个男人露出这种又爱又怜又莫可奈何的笑容时,一定是在想他的心上人。所以你一定是想起她了,对吧?”

  楚云轩一愣,一眼便认出这个在黎明前夕来看自己的人,赫然足宇文凝月。

  “宇文凝月,你…你来做什么?”

  宇文凝月浅浅一笑,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从怀中取出一只小瓶子,准备帮楚云轩擦药。

  楚云轩喝道:“别碰我!”

  宇文凝月微微怔住,抬起头看向他“你怪我,是吗?”

  楚云轩冷冷一笑“怪你?我怎么会怪你?等谢邕继承王位后,你就是王后,我区区一介平民怎敢怪罪你?我只怕会玷污了你的手。”

  宇文凝月颤抖着,如白玉般的贝齿用力咬住嘴唇“我知道你认为我和谢邕在一起,是个污秽肮脏的女人,但是我…”

  “不敢。当初你要解除婚约时就说得很清楚,你要的是名利、地位与财富,而这些都不是我可以给你的,所以我哪敢认为你如何呢?我只是想不通,名利、地位与财富真可以蒙蔽一个人的良知与眼睛,让你完全看不见谢邕的缺点,愿意为虎作伥?”楚云轩定定地望着宇文凝月。

  宇文凝月一阵苦笑“我怎么会不知道谢邕是卑鄙又可恨的人!”

  “既然你知道,你为什么还要帮他?”

  “我不帮他不行,因为他…”宇文凝月顿了顿,犹豫着是不是要说出来“他威胁我,如果我不帮他,他就要把我…把我…”

  “把你如何?”楚云轩追问。

  宇文凝月闭上眼睛,一口气说了出来“把我失了‮白清‬、失⾝给他的事告诉王后,还说以他的⾝分,他可以随意进出王宮,如果我不帮他,到时候不只会有一个我,还会有第二个、第三个我,甚至连王后都会遭殃。”

  楚云轩像被雷打中似的,整个人僵在当场“什…么?”

  泪珠一颗颗从宇文凝月脸上滑落下来“你说,我能不帮他吗?”

  “你…你可以告诉我的,不需要独自承受这一切。”

  “发生这种事,我怎么有脸告诉你?再说,太皇太后很早以前就说过,要你好好待在敦煌,不让你涉入王室的事。所以,我又怎么敢告诉你?而且你…你并不爱我,不是吗?”宇文凝月哀伤地说着。

  楚云轩一时说不出话来“我…”

  宇文凝月又道:“我原本还奢望你对我至少有那么一点点感情,可是当我看见你和她那种生死相许,不肯轻易悖离对方的感情后,我就知道你没有爱过我,你之所以和我订亲,只是遵从太皇太后的意思,对吧?”

  楚云轩没有说话,而这无疑证明了宇文凝月所讲的是真的。

  久久,他才开口:“既然如此,你为什么又来找我?”

  “因为我想救你,我不想让谢邕得到九凤块。”宇文凝月定眼看着楚云轩。

  “为什么?”

  “我以为只要我答应谢邕跟了他,至少可以让他安于现状,稍稍收敛些。想不到他不知足,甚至变本加厉,不但把主意打到云家三‮姐小‬⾝上,还想藉九凤块之名来害你。”宇文凝月重新拿起瓶子,倒了些伤药在手上,细心地为他擦药“我知道他一向心狠手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但我怎么都没想到他居然把你打成这样。疼不疼?如果很疼的话,我这儿有太医给的伤药,你吃两颗可好?”

  楚云轩‮头摇‬,在得知真相后,他对宇文凝月已经从厌恶转为同情“不要紧,这些都是皮⾁伤,不碍事的。对了,谢邕知道你来看我吗?”

  宇文凝月浅浅一笑,将药丸塞进他嘴里,又从携来的竹篮中取出水瓶,倒了些水喂他喝下“他早知道我要来看你,其实我会来还是他拜托我来的。”

  “谢邕拜托你来?”楚云轩眉头一紧“我猜猜,他要你来问出九凤块还有岫儿的下落,对不对?”

  宇文凝月点头“他朝思暮想,想的就是如何得到九凤块及云家三‮姐小‬,只可惜,我用尽方法还是没能阻止他,反倒连累你了。”

  “别这么说,即使没有你,以他的为人,他还是会想尽办法抓我和岫儿。否则岫儿又何需离家出走,一个人在外头东躲西蔵呢?”楚云轩软言安抚。

  宇文凝月点头,从⾝上拿出一把小匕首割掉他⾝上的绳索“你快走吧,趁现在天还没亮赶快走,别再管谢邕的事了。”

  “可是…”楚云轩迟疑着。

  “别可是了,快走,万一让谢邕知道我放了你,那就不好了。”宇文凝月连声催促。

  “既然要走,那你跟我一起走,我不能再把你留在谢邕⾝边。”

  宇文凝月‮头摇‬,泪水潸然落下“你有这份心,我就很⾼兴了。再说,你⾝边已经有了云岫衣,哪还需要我?”

  楚云轩牵着她的手,真挚地说道:“可是依照谢邕的个性,他绝对不会放过你的,所以你还是跟我走吧。”

  “云轩,我…”宇文凝月欲言又止。

  “别说这么多,快跟我走!”

  就在此时,无数的火把陡然将四周照得通亮,一个个弓箭手拉満了弓瞄准刑台上的楚云轩和宇文凝月,而谢邕狡诈的声音也同时传来“你们两个都给我留下来,谁也不准走!”

  宇文凝月大惊失⾊“谢邕,你--”

  谢邕狞笑着走近刑台“很意外我为什么会来吗?”

  宇文凝月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这个夺走自己‮白清‬,毁了自己一生幸福的丑陋男人。

  谢邕接着道:“不必意外,我早就知道你心里只有他,既然你这么想见他,我⼲脆大发慈悲让你见见他,说不定…我还可以放手让你跟他走,不过条件是九凤块。只要我拿到九凤块,你就可以跟他走,绝不阻拦,如何?”

  宇文凝月冷笑一声“什么九凤块?我不知道什么九凤块。”

  谢邕哈哈一笑“我都忘了,九凤块不是你的,问你也没用。”他转向楚云轩“小叔公,我再问你一次,九凤块呢?”

  楚云轩冷冷地瞪着他,连话都懒得说。

  谢邕只好威胁他“小叔公,我知道你根本不在乎自己的生死,加上云岫衣那丫头又不在你⾝边,让你更加有恃无恐。但宇文凝月呢?你完全不管她了吗?”

  楚云轩一怔“你…”“我知道当初宇文凝月之所以会和你解除婚约,是因为她让我玩过了,自觉对不起你,所以才解除婚约。如果现在我把她赏给在场所有士兵的话,该是谁对不起谁?”谢邕冷笑道。

  楚云轩大怒“你敢?”

  “我为什么不敢?反正她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了,记得吗?”谢邕挑眉狞笑。

  “你--”

  “小叔公,虽然宇文凝月已经不是你的未婚妻,但怎么说你们都曾经是未婚夫妻的关系,你真舍得把她送人,而且送给这么多人?这岂不是一朵鲜花揷在牛粪上。”谢邕愈说愈下流。

  楚云轩气得全⾝发抖,五官几乎错位。

  他瞧了瞧底下那一个个如狼似虎的士兵,再看看⾝旁那个际遇悲惨,而今悔恨羞惭的宇文凝月时,他不噤动摇了。

  他可以坐视宇文凝月遇上这种事吗?过去不知道事实真相就罢了,现在既然知道,他怎能眼睁睁看她被欺凌?不行,他绝对不能容许这种事情发生!思及此,他点头道:“好,我告诉你九凤块在哪里,不过你得先放了凝月。”

  宇文凝月吃了一惊“云轩,你不能答应他,他是个言而无信的小人,你不能相信他的话。”

  楚云轩苦涩一笑“我当然知道不能相信他的话,但是如果我不说出九凤块的下落的话,岂不是会害了你?”

  “云轩!”宇文凝月喊着,眼中已然溢満泪水。

  楚云轩握握她的手,正想叫谢邕上来时,突然,一个他等了好几天,连作梦都会梦见的声音由远而近,直嚷着过来。

  “云哥哥,我来救你了。”

  ********

  楚云轩微微一愣,眼睛一花,云岫衣那小小的⾝子已然破空而来,飞扑进他怀中。

  “云哥哥,你有没有事?有没有受伤?谢邕那个臭鸡蛋有没有趁我不在的时候偷偷欺负你?”

  楚云轩搂住她o/心里纳闷着,这丫头的轻功怎么变这么好?居然可以一飞冲天,直接命中目标?他记得她原本只能像笨鸟乱飞一样乱跳几下的,怎么现在…

  正想着时,云岫衣已经看见了他⾝上大大小小的伤痕,有鞭伤、箭伤,还有刀伤,什么“伤痕累累”、“遍体鳞伤”根本不足以形容,若不是他仗着年轻,而且学过武功,只怕早就死翘翘了。

  云岫衣顿时气歪了脸“谢邕,你这‮八王‬臭鸡蛋,居然趁我不在的时候欺负云哥哥,你算什么男人?算什么英雄好汉?”

  云岫衣双手往楚云轩⾝旁的柱子一抓,硬是把那需要几个大男人才扛得起的柱子拔起,直接朝谢邕头上扔去“我砸死你这‮八王‬臭鸡蛋,打死你这不辨是非、以下犯上、欺负长辈的大坏蛋!你去死好了,你死一万万次都不够!”

  台下的谢邕眼看苗头不对,急忙往旁边一闪,而那根柱子就这么朝那群弓箭手落下,当场砸昏了好几个。

  谢邕惊魂未定地叫道:“云…云岫衣,你最好别逞強,你不会想尝试万箭穿心的滋味吧?”

  云岫衣龇牙咧嘴,朝着谢邕猛扮鬼脸“姑娘我就是要逞強,你怎样?难道你敢上来抓我吗?”

  谢邕勉強一笑“我不会上去抓你的,但是你敢下来吗?”

  云岫衣横他一眼“我下去做什么?好让你抓了我来威胁云哥哥吗?”

  “别说什么威胁不威胁的,你知道我喜欢你,只要你肯下来,我可以答应你所有的条件,连之前你所犯的罪都不予追究。”谢邕哄道。

  “我犯了罪?奇怪,我怎么不知道我犯过罪?云哥哥,你记得我犯过什么罪吗?”她来到楚云轩⾝边,亲热地搂着他。

  楚云轩爱怜地摸摸她的小脑袋瓜“我也不记得了,大概是说你打了他,又把他扔进粪坑里不准他上来那一条吧?”

  云岫衣煞有其事地点点头“喂,谢邕,如果你是因为我把你丢进粪坑那件事的话,那我承认我有罪,可是那又如何?你总不能为了我把你丢进粪坑就要处死我吧?”

  底下一群士兵听到平时威风凛凛的王爷,居然让一个小丫头丢进粪坑不准上来时,纷纷窃窃私语,差点笑出声来。

  谢邕顿时觉得颜面尽失,恼羞成怒“云岫衣,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以为我真舍不得杀你吗?”

  云岫衣双手?K腰,凶巴巴地叫道:“我就是要吃罚酒,怎样?你想杀我就动手啊,我还怕你不成?我要是怕你的话就不会来了!”

  “你!”谢邕知道自己根本讲不过这个満嘴歪理,又凶得要命的小丫头,于是转向楚云轩“小叔公,我看你还是把九凤块给我吧,你总不忍心看这两个娇滴滴的大美人,为了区区一块小玉佩就送命吧?”

  楚云轩眉头一拧“谢邕,九凤块其实只是朱雀天女交给我们敦煌九凤的护⾝玉佩,并没有你所想的什么不可思议的神奇力量,也没有外界所传说的什么宝蔵,再说,如果九凤块真有什么神奇之力,那也只对敦煌九凤有用。”

  楚云轩顿了顿,继续说道:“也就是说,九凤块只有在敦煌九凤手上才能发挥它的力量,其它人拿了它等于拿到一块普通玉佩,所以你根本不需要大费周章。”

  “我不相信!如果九凤块真如你所言是一块普通的玉佩,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想得到它?如果九凤块真的只对敦煌九凤有用,为什么南宮无咎会费尽心思想得到它呢?”谢邕大吼。提到南宮无咎,云岫衣忍不住辩道:“姊夫做事自有他的道理,岂是你这个庸夫俗人,成天只想着金银珠宝和女人的臭鸡蛋所能比得上的?你省省吧,云哥哥不会把九凤块给你的,就算你把全吴国的兵都调来了,云哥哥还是一样不会答应你的!”

  谢邕仍不放弃“小叔公,你的意思呢?难道你舍得看她们陪你死?或者你想亲眼看到自己所爱的女人,像宇文凝月一样变成残花败柳,被男人骑着玩?”

  闻言,宇文凝月顿时脸⾊刷白,⾝子摇摇欲坠。

  楚云轩脸上的表情难看极了,垂在⾝侧的手也紧握成拳,显示出他心中有多愤怒。

  可谢邕完全不以为意,仍得意洋洋地继续说:“我是完全不在乎啦!毕竟像她这种表面上装得冷冰冰的女人,脫了‮服衣‬还不是⼲柴烈火一把,叫床叫得比谁都大声。所以我想,云岫衣这小丫头本来就热情如火,如果脫了‮服衣‬肯定…”

  谢邕话没说完,云岫衣早忍耐不住,拆下刑台上的木板,对准谢邕就扔了过去“你这混帐‮八王‬蛋,你怎么不说你自己被扔进粪坑时,也是叫得比谁都大声?还说只要可以救得了你,不管是谁,你都愿意叫他三百声祖爷爷的吗?”

  谢邕眼捷手快,早闪得远远的,但他眼中却露出愤怒的光芒“你这鬼丫头,再嚣张也没多久了,我就不相信凭你一个人可以抵挡得了我的弓箭手,可以打得赢我的千军万马。”

  “我当然可以赢你的弓箭手,而且如果我赢不了,还有云哥哥在呢,云哥哥武功可是很厉害的!”

  谢邕鄙夷地一笑“是吗?如果他真有你讲的那么厉害,为什么会被我抓来,打得遍体鳞伤?”

  云岫衣气得头顶都快冒烟了“那是因为你以多胜少,不要脸!如果单打独斗的话,一百个你都不是云哥哥的对手。”

  “我才不管这些,我只问你,要不要把九凤块交出来?”

  “不交!我不交,云哥哥也不会交!”云岫衣大声拒绝。

  谢邕又问楚云轩:“小叔公,你呢?你也不交吗?”

  楚云轩没有回答,可一向温和深邃的眼中却闪着奇异的光芒。

  谢邕又劝道:“小叔公,不是我说你,你想想,宇文凝月这女人早已是残花败柳,多一个或少一个男人都无所谓。可云岫衣这小丫头就不一样了,她是你心爱的女人,又是楚凤衣的亲妹妹,纵使你有一⾝功夫,但是你敌得过我这些弓箭手吗?你真能保护她吗?若你真能保护得了她,又岂会有今天呢?”

  这时,一道男子冰冷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如果再加上我,以及我的十万大军,你说够不够保护这个凶得要命的小丫头?”

  话声刚落,只听得战鼓乍响,喊声震天,聿皇独孤瀚的十万大军竟不知何时已然悄悄兵临城下,将整座王府…不,应该说是整个吴国都包围起来了。

  谢邕顿时脚下一软,吓得连裤裆都湿了。

  独…独孤瀚?那个传说中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几乎没打过败仗,连麒麟四帝都对他忌惮三分的聿皇独孤瀚?

  独孤瀚骑在马上,手执长剑,由上而下威风凛凛地瞪着谢邕“谢邕,你是要自己自尽,还是要我动手?”

  见独孤瀚不怒而威的模样,再看看他⾝后那军容整齐,密密⿇⿇,多到不见尽头的十万大军,谢邕真的庇滚尿流了。

  “我…我王叔呢?”谢邕浑⾝发抖地问。

  “你是问吴王?”独孤瀚挑了挑眉。

  “是,王叔他怎么样啦?”

  “口吐白?i,吓死了!”独孤瀚不屑地撇撇嘴。

  听到吴王被活活吓死,谢邕浑⾝一阵乱颤,当场倒地不起,晕了!

  “恶人无胆。”独孤瀚冷哼一声,将长剑交给侍卫,利落地跳下马来到楚云轩⾝边“你没事吧?”

  楚云轩点点头“没事。对了,你怎么会来?我记得你答应过霞儿,绝不再轻易出兵的,为什么…”

  独孤瀚横了正在对谢邕拳打脚踢、上踹下踹、左捏右槌,打得不亦乐乎的云岫衣一眼“我宮门口的石狮子已经碎了七、八只,御花园里的树也被拔了十几二十棵,如果我不来,我真怕我的有凤来仪会被那小丫头拆了,到时候你要我和霞儿住到哪儿去?你到底是从哪里找来这力大无穷的怪怪小丫头?居然还叫南宮无咎那家伙带她来见我,你不知道我最讨厌他吗?”

  楚云轩哈哈一笑“力大无穷的怪怪小丫头?你还没见识过她拆门板、扮小笨鬼的独门功夫呢!如果你见识过,保证你笑得三天吃不下饭。”

  独孤瀚点点头,俊美的脸上露出一抹罕见的笑容“老实说,我见过那么多女人,可从没遇过一个像她这样纯真憨直、惹人怜爱的。⾼兴就乱蹦乱跳,不⾼兴就找人比武出气,看见有人做坏事,马上把那人打得死去活来、哭爹喊娘,所以霞儿好喜欢她,已经认了她当妹妹呢!”

  “是吗?她确实纯真憨直,甚至为了亲人可以两肋揷刀,连眉头都不皱一下,这种气魄连男人都被她比下去了。”楚云轩赞赏地微笑。

  “什么两肋揷刀?你说来我听听。”独孤瀚兴致盎然地问道,现在他对这小丫头有‮趣兴‬极了。突然,他脸⾊一变,对云岫衣叫道:“不好,丫头,小心!”

  云岫衣打得痛快淋漓,哪听得见独孤瀚这声示警,她不以为意地抬起头冲着他嘻嘻一笑,这时,她猛然觉得胸口一阵冰凉,好像有什么东西刺入似的。

  她眨眨眼,有些愣愣地低下头看看満脸鲜血还带着诡笑的谢邕,再看看自己,一枝袖箭竟不知何时射进她心窝,那箭上的羽⽑还微微颤动着。

  楚云轩登时刷白脸,急忙街上前想抱住云岫衣“岫儿、岫儿!”

  不过云岫衣却在他抱住她之前,砰的一声倒地,黑⾊的血不住地从胸口流出。

  那是一枝淬了剧毒的毒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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