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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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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钱不是错,花钱才令人唾!

  这句话一直是钱朵朵所信仰的至理名言。

  她爱钱,却不贪钱,她节俭,却还不到吝啬的地步,充其量,只能勉強称她为“小气”一个只对于金钱方面小气的小抠女!

  然而,为什么她会在用钱方面这么小气呢?

  不是因为她家境清寒,必须歹命扛起一家生计重担,继而养成这种锱铢必较的个;也不是她自幼孤苦无依,于是只能努力‮钱赚‬,好养活自己。

  她钱朵朵出生在一个小康的家庭里,有对爱她的⽗⺟,和一个老爱找她⿇烦的哥哥,虽然她亲爱的老妈在她十岁那年,便上天堂报到去了,但她却比一般人还幸福!

  打从她一出生,她那个“爱女成痴”的老爹──钱多多,不知有多开心,不但摆下好几桌酒席宴请宾客,还将市面上所有最新、最好的婴儿用品全买了下来,为的就是让这个得来不易的宝贝爱女,能吃好、用好、穿好,甚至夸张得将他名下的不动产皆过户至她名下,怕他哪天不幸翘掉,还有一笔资产可供小宝贝花用。

  爱女本是好事,然钱老爹此举,却令朵朵那长她十岁的大哥不是滋味极了!

  ⾝为长男,家中所有注意力,理所当然都该集中在自己⾝上,偏偏这个从他娘肚子里冒出的小表,不识相地全盘抢走属于他的宠爱,令他对她的不慡、疙瘩愈积愈深!

  而这个“妹妹”又常像没事人般地,抱着老爹新买给她的玩具和零用钱在他面前晃,那就不只是不慡啦──这叫欠扁!

  于是从小到大,所有的新仇旧恨,就在她満十八岁生⽇那天尽数爆发出来!

  他不但当场撂下狠话,誓言要是她钱朵朵比他会‮钱赚‬,他就免费当她的佣人一年,还聇笑她不过是朵温室里的小花,本不懂人间疾苦!

  这话,可得罪了向来以和平为前提的钱朵朵,和他一样,她也发誓要让她那瞧不起人的臭老哥,因这句话付出代价!

  钱朵朵,一名花样年华的十八岁女子,立志要在二十五岁之前,赚到她人生中的第一个一百万,让讨人厌的大哥跌破他的眼镜、吓掉他的大牙!

  就算别人笑她是一⽑不拔的铁公、视钱如命的守财奴,她依然故我,继续开开心心地当个快乐数钱的小抠女!

  这天,天气晴朗、鸟语花香,又是一个难得的好天气,只可惜…有人要倒大楣了!

  钱凯字嘴角扬起一抹琊笑,缓慢地举起手上的黑咖啡轻啜了口,感觉⾆尖那略带苦涩的口感,不噤満⾜地病捌鹆搜邸?br>

  真是一杯浓淡适宜的好咖啡啊!

  “啊──钱、凯、字!我要杀了你!我绝对要杀了你!”

  一道惊逃诏地的怒吼声自二楼传下来,随着楼上人儿愤怒的跳脚,天花板飘落一阵灰尘。

  钱凯字咧开一口⽩牙,心头一阵快意,又是美好的一天啊!

  闻声,钱老爹自报纸中抬头“朵朵!你起啦?快来吃早…”话未说完,乒乒乓乓地,宛如一道旋风,一抹娇小的⽩⾊⾝影迅速冲过眼前,看得他一阵眼花。呵!好快的速度啊!

  挟着狂怒急冲下楼,无视钱老爹张口招呼她坐下用餐的举动,⽩⾊⾝形直接卷至餐桌前,双手“砰”地拍上桌,恶狠狠地瞪视着那优闲品尝咖啡的可恶男人。

  “是你按掉我的闹钟?”

  短发凌,来不及仔细梳理,只能在最短时间內匆匆换上⽩T恤、牛仔便下楼的钱朵朵,恨不得剁了眼前这个卑劣的男人喂狗!

  这已经是这个月第十二次了!

  每当她早上有打工,他便故意趁着她在睡梦中时,溜进她的房间关掉她的闹钟,害她睡过头,因而迟到扣钱再挨上一顿骂。

  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他这种卑鄙的作法已经远远超过她所能容忍的范围,她要扁得他三天三夜下不了

  “咦?怎么,你的闹钟坏了吗?”黑眸闪过一丝恶作剧得逞的狡狯,钱凯字故作惊愕地抬头看她。“啊!朵朵,大哥我深深为你感到遗憾,看来,你今早的工作又泡汤了吧?”敬请节哀顺变吧!哈哈!

  “钱、凯、字!你这没节的种…”钱朵朵咬牙,硬是将滚到嘴边的“猪”字给咽回嘴里,在心里以S及B开头的英文,反复骂上他好几遍!

  老爹在场,她不能说耝话,否则他又要哭给她看了!

  “你别以为你这么做,就能摆脫你犯罪的嫌疑!”除了他,她想不出还有谁那么卑鄙、下流、无聇!

  “事事难料、人生难测啊!就连闹钟何时会自动当机,都没人知道。朵朵,你怎能怪我呢?”钱凯字无奈的叹息,取来一旁切好的法国吐司,优雅的涂起油来。

  视若无睹她即将爆发的怒气,再挑衅地送上一抹可恨的坏笑,当场把钱朵朵稍稍冷静下来的怒火又到最⾼点!

  “钱、凯、字!”一颗红⾊的苹果对准那张可恶的脸狠狠砸出。

  她要杀了他!

  “哇呜!”万万没想到她会突然出手,一个低头,钱凯字有些狼狈的痹篇那颗被当作凶器的苹果。

  “钱朵朵,君子动口不动手,你想当小人吗?”又一个狼狈的闪躲。

  喝!这次她丢的居然是芭乐!真想要他死是不是?骂不赢人就使出这种下三滥的手法,他…他鄙视她!

  “我宁愿当小人!”恶意扯开嘴角,这次她由⽔果篮中挑中一颗哈藌瓜在手心掂了掂。

  硬度不错,重量也结实,就不知砸在他脸上会不会溅出⾎来?

  见她手里那颗体积颇为‮大巨‬的哈藌瓜,钱凯字不敢置信的瞪大眼,连忙指着她出声警告。

  “钱朵朵,你可别开玩笑!那是哈藌瓜,可不是什么西红柿、奇异果,砸人会死的,你别来,听见没有!”

  不过就是偷偷按掉她的闹钟,让她少个‮钱赚‬机会嘛,值得她这个小气女狠心弒兄吗?

  “任何妨碍我‮钱赚‬的人都要付出一些代价,我亲爱的大哥,你别怕,我会温柔点的,有时候,牙一咬,很多事情就过去了!”

  钱朵朵冷病⽩叛郏瑨伭藪伳強抛急赣美磸s兄的凶器,开始在心中盘算着,她是要横着丢,还是直着扔好?

  “你…”眼见喝阻无效,⼲脆转头朝那一脸无关己事,正优闲喝着热茶、看着报纸的钱多多发出求救讯号。

  “老头,要是不想让钱家断后,就快叫你那不孝女把“凶器”放下!”第三次世界大战当口,他竟还有品茗的闲情逸致!

  他可是钱家唯一能传宗接代的男子汉耶!他若挂了,还有谁能替钱家留种啊?

  “呵呵,朵朵,等等,先别丢,老爹有话跟你说。”一直没有揷话的钱多多总算要跳出来说话了。

  他笑咪咪的放下报纸,说巧不巧,刚好顿住朵朵即将狠砸出手的动作。

  “什么事啊?老爹?”回⾝对着老爹绽出一抹甜美笑靥,一如以往在钱多多心目中那甜美可人的形象。

  “朵朵,要是你大哥因此不幸走了,你会不会答应老爹以后找个男人⼊赘,替老爹生几个可爱的小宝贝啊?”钱多多庒就没理会儿子的死活,眨巴着发亮的双眼,祈求地望着她。

  那些长得与女儿一模一样的可爱小宝贝啊!他可想了好久呢!

  “当然会啊,老爹。”再对⽗亲送上一朵粲笑,她缓慢地转过头来,边的甜笑瞬间转为狠,看得钱凯字浑⾝发⽑、头⽪一阵颤寒。

  等等!事情不太对劲!他好像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呵呵!那你砸吧,记得砸得开心点喔!”将儿子的死生置之度外,钱多多笑出一脸的皱纹,频频点头,満意地低下头继续看着报纸。

  “谢谢老爹。”红向上弯起,钱朵朵拋着哈藌瓜,不怀好意一步一步地近亲爱的兄长“我“一定”会砸得很开心的!”

  “你这个…死老头!”钱凯字气得险些吐⾎,终于想起被遗忘在脑海深处最重要的一件事──

  别人家是“养儿防老”他家这老头可是“把女当宝”!

  想他这个外界称之“‮钱赚‬圣手”、人人巴着不放的⻩金级男人,在家里却是一点地位也没有,连隔壁养的那只猫都比不上!

  老头看到那只猫至少还会瞄几眼,然后拍拍牠的头走开,而他,别说一眼,连个半眼也没,这叫他怎能不气、不呕呢!

  怎么说他都是钱家传宗接代、合法继承的堂堂长子,居然比不上这个爱钱、小气、只会在老头面前装可爱的小恶女!

  他咬牙切齿恨恨想道,开始強烈质疑自己是不是出生时,就在医院被人给抱错了!

  “我说,你该死而无憾了吧?”连老爹都不帮他,这摆明是老天罚他啊!

  钱朵朵一径得意笑着,没有发现墙上的时针已悄悄指向了九,分针只差一格就指向十二!

  “哼哼,还不知道是谁死到临头呢!”无意间瞥见墙上时间的钱凯字缓下脾气,调匀气息,微勾,琊恶的笑了。

  不到最后关头,还不知鹿死谁手呢!

  “什么?”钱朵朵闻言蹙起秀眉,他的笑容教她不寒而栗。

  当!当!当…霍地,墙上古老的挂钟响了,待最后一声钟响方歇,接着是电话铃声准确无误的响起。

  钱朵朵先是一愣,暗叫声糟,随即便冲向电话──

  “喂?”翻过沙发,因一时冲力过大而煞不住的她,有些狼狈地滚跌到地板上,慌张的接起电话,耳边立即传来一阵尖锐的怒吼──

  “钱朵朵!你居然还在家里!现在已经九点了,公司今早开会要用的文件全在你那里,你知不知道啊?”

  电话里的女人抓狂般的嚷叫声,让朵朵忍不住胆怯地缩缩肩,并将话筒拿离耳朵三公分,避免她可怜的耳膜受到重创。

  “李…李主任,对不起、对不起!你别生气嘛,给我二十分钟,我马上就到公司!”

  惨!她死定了!酷斯拉又发火了!

  “二十分钟?”魔音再起,吼声隆隆。“钱朵朵!你还有脸说二十分钟!会议在十五分钟后就要开始了,我限你十三分钟之內到公司!你听见了没!否则我一定要你好看!”

  说完,喀的一声,电话被人用力挂断,回耳畔的是嘟声不断的单音。

  钱朵朵手里握着话筒呆杵着,然后是男人毫不客气的爆笑声,唤回她的思绪。

  “钱凯字!”她蹦地一声跳起来,狠狠瞪向那个正弯狂笑不止的男人。

  都是他按掉闹钟害她不但迟到、挨骂,还得在十三分钟之內,飙到那约有二十多分钟车程的公司去!这份打工要是没了,她绝对不会放过他!

  “别瞪我,记得吗?你只有十三分钟的时间赶到公司喔!”钱凯字幸灾乐祸的提醒。

  钱朵朵气得咬牙切齿,握着拳头再扫来几记冷眼,最后愤怒的旋⾝,抓起帆布大背包冲出大门,决定等晚上回来,再来场秋后总结算。

  “哈哈哈…”直到她的⾝影在玄关消失不见,钱凯字抱着肚子,爆出一串大笑。好…好慡啊!

  整到她的感觉真好!看来,今天一整天的心情铁定会很Happy。

  突地,一只鞋子空飞来,狠狠砸中他一向自傲的⾼鼻梁!

  鼻间痛痛酸酸的,流出两管腥热的体,他怔怔地伸手摸拭,⼊目一片⾎红。他流鼻⾎了?

  “该死的!钱、朵、朵!你给我回来──”她竟拿鞋子扔他!

  愤怒的吼叫由钱家轰隆隆爆出,吓震了树上一群鸟儿。

  啊──不平静的一天。

  “总…总裁,抱歉,现在路上塞…塞车,我们可能…可能会迟到…”

  阿林双手紧握着方向盘,冒着冷汗,看着前方塞得动弹不得的车况,战战兢兢的启口,不敢回头观察坐在轿车后座的男人表情。

  呜呜…第一天上班就遇上这等惨状,他的运气还真不是普通的背!

  他…他会不会被开除啊?听说,之前那个司机就是开车太慢才会被炒鱿鱼,而他,会不会也落得同样的下场?

  呜呜…老天保佑,他也不想这样!千万别让他上班的第一天就被开除啊!

  后座男人双手敲着键盘,屏幕一闪一闪的银光,在他脸上勾勒出冷硬的线条,反映在屏幕上的那双眼眸,冰冷而无情。

  着网络,他正收购纽约一家已传出有财务危机的大型企业,短短几秒之间,将它有如堆砌积木游戏般,推倒、摧毁,一块一块的以⾼价售出,不顾是否可能造成上千、上百万人,在一夕之间失去工作,甚至倾家产,他轻易以几个按键,决定了结果!

  这就是他的老板啊!

  旁人眼中那个冷酷、无情的伍氏集团总裁,那个让人痛骂冷⾎、无泪的恶魔、撒旦,现在就坐在他的车上啊!

  阿林浑⾝微微颤抖,哭无泪的想着。

  早知道职业介绍所替他找的是这样一份“危险”工作,打死他也不⼲!

  要知道,他的一句话就能让人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倘若不小心得罪他,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闻言,男人在键盘上动作的修长手指略略停了下,不断闪动的屏幕里,看不清他的面貌。

  “十分钟之后,我有会议。”由他那张形状完美的薄,冷冷吐出命令。

  意思是,无论他用什么方式,都必须让他赶上这场会议。

  “可…可是﹐前面塞成这样,可能是发生什么意外,等‮察警‬前来排解路况,大概还得半个钟头。”苦丧着一张脸,阿林望着前方塞成一团的景况,冷汗越冒越多,几乎要浸他的衬衫。

  呜呜…不是他不想,也不是他不愿意啊!以现在的通状况,限他在十分钟之內到达目的地,简直是不可能的任务嘛!

  “别让我说第二次,十、分、钟。”男人冷冷的声音如同地狱来的撒旦,轻轻掠过阿林的后背,令他顿时寒⽑倒竖,不由自主的由脚底泛起寒颤来。

  呜呜…死…死就死吧!

  牙一咬,脚底油门一踩,方向盘一转,豁出去似的一连超过好几台车,不顾众多车主难听的叫骂与此起彼落的喇叭声﹐心系着十分钟之內得将老板送到公司的念头!

  左弯右拐抄近路,一个急转弯,车子冲进小巷,撞翻了几个垃圾桶,引来路人惊吓的尖叫──

  不算什么﹐这些都不算什么,只要他能准时将老板送进公司里去!

  还有三分钟…

  车子越开越快,时速飙上一百。

  两分钟…

  小巷的尽头是一片灿烂光。

  一分钟…

  伍氏集团的招牌就在他眼前,阿林双眼一亮﹐油门踩得更重了!

  然后,一台50CC的⽩⾊小绵羊,慢呑呑的由他前方骑过。

  阿林呆直两眼,随即尖叫出声──

  “啊──”

  伊…伊…伊撞死郞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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