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在近百坪的金字塔包厢里，今夜聚集了豪华店酒十大红牌，以及近期重金挖角而来的五朵酒国名花。
隔去窗外寒冷风雨，十五位名流士绅与十五位浓妆
抹的店酒
姐小，人人手拿餐点，三五成群地分立在包厢四周浅笑低谈。当、当、当…钟声十一响。
转眼间，看似单纯的男女聚会，在钟声响起的那一刻，现场气氛顿然改变。
随着男女的相互贴近，一声又一声的暖昧语调回
于包厢里——
“喀嘻嘻…”“啊——”“嗯…”突然——
“首先，
各位参与这次黑夜振对。”一斯文男声在台上响起。
⾝为宮集团副总裁的执行特助，倪臣民不仅是宮玺誉⽩天的得力助手，也是黑夜派对中不可或缺的灵魂人物，因为派对中的游戏节目，都是他一手提供和安排的。清了喉咙，倪臣民透过金框眼镜，看向台下众多
识脸孔一
“大家部知道宮少的规矩，所以千万别扯后腿让大伙难看，否则，就别介意宮少对你全家的关心与问候。”
霎时，包厢里回绕着阵阵低语。
没人敢的。自五年前，一名自命清⾼的人士私下警报，让黑夜深对成了新闻媒体追逐的头条后，宮玺誉非常震怒。
而在运用关系平息一切后，他设下圈套，教那名自命清⾼的人士就此⾝败名裂、
离子散，自此，再也没人敢对外透露任何有关黑夜派对的事。
“最后，我相信每一位进来这包厢韵女人都是自愿的，倘若有谁是被強
而来，请立刻离开，并闭上你的嘴，这样官少绝对保你没事。”
依照往例，倪臣民顿了几秒，给现场的姐小、女士时间考虑。只是，所有人都知道这是浪费时间。因为——
宮玺誉虽然是有名的坏男人，但凭借豪门家世背景与俊酷五官，多的是女人想与他沾上边。
也因为只要玩这一晚，运气好的女人可以就此找到金主；运气差点的也还有宮玺誉无条件赠予的十万块红包。有玩、有吃，又有得拿，谁还愿意离开呢？
“没人要走？很好。”环看包厢一遍，倪臣民満意地点头。
忽地，他⾼抬右手，看向分站三处出口的九名保全——
“关门、上锁！”砰、砰、砰！他右手笔直划下，保全已快速关上沉重木门，落下大锁。
啪地一声，现场顿时陷⼊尸片黑暗。
倾刻间，方才西装笔
的名漉们急扯去领带，脫下外套、衬衫，开解扣子与长
，然后紧搂⾝旁的女人
于各个角落。情到
动处，男女躯体，汗⽔淋漓。但，这一切只能算是开场戏。
“拿到一号牌的请上台。”黑暗中，倪臣民的声音响起。
听到叫唤，一名早巳半裸的女人，一脸嬉笑地跑上透出微弱光线的舞台。“一个十万，你选几个？”
“五个。”初次参加派对的女人，掩嘴吃吃笑。
凭着漂亮脸孔，被豪华店酒重金挖角而来的她，早已⾝经百战，见识过各形各⾊的男人，
本不担心会有她应付不了的男人。
再说，做一个十万，做五个就有五十万，这么一大笔钱要她放弃是不可能的。
虽然曾听闻派对节目的“特别”但，不过就是男女爱而已，不是吗？
“五个！？”已是第三度参加派对的一名姐妹，睁大双眼。
“我看她是想钱想疯了，忘了之前安娜姐警告她的事。”一旁的女人闷声笑。
“嘻嘻嘻。”看见姐妹的惊愕表情，女人更是得意。
只要做过五个人，那些姐妹们一定会争相崇拜她，还会求她教授密技…忽然——
“五个？”一声冷笑自角落处传来。
现场立刻陷⼊一片冷寂，人人望向声音来处。
黑暗中，一道人影自单人沙发处，缓缓站起。
叼着烟，男人黑跟精明锐利，手叉袋稳步上台，进⼊众人的视线范围。
⾝穿黑⾊名家设计的西服，有着⾼大拔⾝材、一脸冷严站于⾼处的男人，在无形中散发出一股冷傲气势，教人自惭形秽，也让人不敢太过接近。
他酷颜紧绷，两道浓黑剑眉下，是一双黑得发亮的深沉眼眸。微挠浓眉，他
角悄然勾扬，黑亮的眼透露出一道琊佞气息。自
间吐出一口⽩烟，男人似笑非笑地紧盯眼前的生面孔。
拿下叼在嘴上的烟，他眯眼打量起女人的外在条件。”宮少，其实我最想伺候的人是你，如果你…”受到注目，女人內心窃喜。
“闭嘴。”眼⾊一沉，宮玺誉⾼扬右掌，毫不留情地朝她化着浓妆的脸颊狠掴而去——
啪！“啊！”紧捂脸颊，女人惊瞪大眼“宮、宮少，你…你怎么突然打我？我是不是说错话，惹你不⾼…”
啪地一声，又是一次狠厉掌掴。
“我叫你闭嘴！”
“我——”我字才出口，女人顿瞳双眼，双手紧紧捂住嘴巴，不敢再说话。
她忘记安娜的提醒了。触及他跟底的
冷寒光，女人忍不住全⾝颤抖。
参加派对前，安娜除了拿切结书给她们签，证明派对一切都是出于自愿；无人強迫外，她还再三叮嘱她们，在宮少说话的时候，绝对——不、准、揷、嘴。
女人难堪地低下头；台下姐妹看她被打，却个个拍手叫好；而这一连两掌的狠厉，也打得现场男人情绪昂。
敏锐察觉到四周气氛诡谲，宮玺誉扬起冷酷脸庞，眸光幽冷，脾睨台下众人。
转过头，他微抿薄，冷视已然知错的店酒
姐小。
“臣民，我刚有没有听错？”他看她，却问着已走到他⾝边的倪臣民。
“宮少，她第一次参加。”看女人一眼。，倪臣民皱眉回道。
“第一次！？”他尾音骤然⾼扬，沉黑眼眸中闪现恶意。
丢弃指间的烟，他提脚踩下，施力一旋。
“第一次参加就这么贪？”他语调冰寒“很好，那今夜的主角就是她了。”“宮少——”
“你有意见？”他冷眼一瞟。
“没有。”接收到他眼底的警告，倪臣民选择头摇。
“既然没人有意见，那，想玩的人就上来吧，千万别辜负了她的勇气。”掐拧她的下颗，宮玺誉冷眼恶笑。
误以为自己真的得到宮玺誉的注意力，女人鼓起勇气再朝他猛抛媚眼，仲出⾆尖
弄自己红滟滟的双，想引
他成为五人中的第一个…
然，注意到她的引勾之意，官玺誉忽地转手抓向女人的
部，施劲狠拧。
“哎！”紧捧受到残
的部，女人吃痛叫喊。
“要我上你，可以。但，你得有办法为我撑到最后一刻习行。”他扬琊意。
骤放手掌，他眉眼⾼扬，带着冷笑转⾝回座。
女人睁大双眼，愣望着在单人沙发落生的他。
就在同时，数名男人在一阵喧哗中自四周冲上台。除了前五名外，倪臣民強行驱离其他一脸扼腕的男士。
“啊，讨厌啦。”被五个大男人強庒倒地的女人，直掩嘴屹吃笑。现场限制级的表演，让在场围观的男士舿间快速充⾎，而忍不住地与⾝旁的店酒
姐小，急切奏起杂
无章的情
之歌。而他——宮玺誉眸光幽冷，不为所动。
看多了现场表演，他早巳对男女间的情有了免疫力，甚至…还感到厌烦。
然而，看着台上女人为奖金、为満⾜男人需要而扭
摆臋，一脸悦愉而奋兴的笑模样，他幽暗眸光变得更冷、也更寒。
女人都是一样的。
不管时光如何流转，女人依然爱慕虚荣、依然贪婪无厌、依然可以为钱而出卖自己、抛弃家人…就像十七年前那个风雨夜里的那女人一样…
“宮少？”
始终站立在一旁的倪臣民，见上司突然愤握双拳、恨咬牙，即猜到他一定又
失在悲惨的往⽇回忆里。
他倾⾝自桌上烟盒里，拿出一烟点燃——
“宮少。”他递出点燃的烟。
回过神，宮玺誉抬手抹去一脸的幽愤。
“你的烟。”倪臣民再一次递出烟。
“嗯，谢谢。”他点个头，接过烟。他知道臣民的好意。
“应该的，记得加我薪就好。”倪臣民朝他一笑。
“全集团就你薪⽔最⾼，还不満意？”宮玺誉笑睨他一眼，腿双叠，随意呑吐出一圈圈⽩雾。
“没有人会嫌钱多的。”他笑推金⾊镜框。
“说得也对…”他话还没说完，一声痛喊已冲人他的耳。
“啊！”那是来自台上女人的凄声唉叫。
扬冷意，官玺誉抬手搭上沙发椅背，将视线调移至女人已然痛苦的表情上。
女人，天生就是生来満⾜男人的望，而见钱眼开、贪图他宮玺誉一切的女人则是自作孽，活该被整，也活该被蹋糟
冷眼看着台上方才信心満満，此时却因再也承受不了五名男子集体烈猛求，脸上再也没有
笑意的女人，宮玺誉寡薄角微微上扬。
戏子无情，子婊无义，绝非毫无据之说。毕竟，当年的他感受深刻。
“玺誉，够了。”沉默立于暗处的伦尔？莫特森，终于忍无可忍地出声制止。
闻声，宮玺誉抬头看向不知何时已来到他⾝边的两位好友。
“我还以为你们今晚不会来了。”略过伦尔的劝阻，他示意两人一块坐下。
“有这么精彩的表演可以看，我当然会来。”关竞瞟眼看向台上的烈表演。
由女人拧皱五官的表情中，他知道女人已经到了极限。
而倘若那些男人再继续做下去，待派对一结束，那个女人必会像前次派对的一名女人一样，被抬进医院。
不过，无妨。因为这世上多的是想躺着捞钱的女人，弄坏了一个，后面还有许许多多等着抢夺备取位置的女人。
“玺誉——”伦尔？莫特森再次出声。
“我们来玩点新鲜的吧。”打断伦尔的话，宮玺誉向倪臣民弹了下手指。
接到指示，倪臣民拿来一个手提箱，放到他面前再顺手打开。
瞬间，満満一箱的千元新钞，立刻引来多名女人的注意。
“有趣兴玩的，就过来。”
宮玺誉手拿新钞噙着冷笑，向四周见钱眼开、露出贪婪之⾊的酒家女大方招唤。
他相信，如果有一天要女人在男人与金钱之间作选择——钱，绝对可以轻易击败男人，而在女人心中取得重要地位。
“一杯，十万。”他转头示意倪臣民将吧台上的名酒与⾼脚杯拿过来。
“喝一杯酒，就可以拿十万！？”酒量极好的红牌，对新游戏感到奋兴。
“我喝！”
“我啦，宮少让我喝啦！”
“我也要、我也要！”
看着争先恐后，就等着他钦点的一排女人，宮玺誉冷眼一笑。
“是灌，不是喝。”他恶眼瞟向一脸奋兴的女人。
灌？怎么灌？一口灌下喉咙的意思吗？顿时，一群女人全部愣住。
场中，没有一个女人猜到他新游戏的玩法，但围观的男人里，却已经有人意会到新游戏重点而低头猛笑。
“玺誉，你不要玩得太过分了！”伦尔？莫特森怒声道。
“过分？那也得有女人愿意站出来让我过分，不是吗？”他失笑出声。“你——”
“伦尔，我有事和你商量。”深知宮玺誉绝不会轻易结束派对，关竞找了理由強拉伦尔？莫特森远离人群。
没了伦尔？莫特森的阻挠，游戏很快就开始了——
突然，一阵⾼声喧哗，引起两人回⾝关注。
“他——”急转过⾝看向人群，伦尔？莫特森脸⾊难看“我要去拦住他！”
“别拦他。”关竟出手拦下他“你知道他会这样做也是有原因的，你不让他发怈，他会发狂的。”
“黑夜派对一直是你情我原的游戏，没人被強迫，你就让他玩…”关竞转了个方向，找到有利位置，观察今夜的新游戏。自人群隙中，他看见一群女人，尖声笑叫着，好似玩疯了…”撇着角，关竞头摇一笑，这玺誉真是越玩越过分了。
忽地，前方一个异样引去他的注意力。调移视线，他望向⾝处喧闹派对，却強释出一⾝孤冷气息的多年至友。
注意到玺誉眸光轻忽幽沉，关竞因想起他向来厌恶风雨夜的事而微拧眉。
似心有所感的，他飘眼望向窗外风雨。
举办黑夜派对，本就是玺誉恶整女人与抒发情绪的管道之一，如今再加上一阵狂风大雨，那今夜玺誉他…
*****
豪华店酒后方办公室——
不同于前方大厅的金光闪耀、人声沸腾，近二十坪的办公空间里，放有两个大型档案柜，几张大办公桌和几部电脑。
哒、哒、哒…轻快的打字声，一再由最里边的电脑桌处传出。
呼——道強势狂风自窗，户挟带冰冷寒雨袭人室，拂掠过正低首工作女子的黑柔发丝。
随风飞舞的发，遮去女子的视线，迫她停下输⼊资料的工作。
微蹙柳眉，商雨涵轻抿柔，伸手撩过飞扬于眼前的发丝至耳后。一抬头，清丽容颜乍现于明亮灯光下。
她肌肤⽩皙粉嫰，两颊透出淡淡晕红，一双清亮瞳眸就如黑夜晨星般嵌在她弯弯柳眉下，而在她俏鼻尖下，因四周光线映
而好似抹上红彩的双，教人极想上前一亲芳泽。
所有见过她的人，都说她是美丽的，但她的美丽却从不在寻芳客面前暴露，因为这种声⾊场所从来不是她想待的地方。
忽地，一抹幽然染上她漆黑眼瞳。
若不是迫于无奈、若不是⽗⺟嗜赌成
，她也不会在初三那年就到这里帮忙洗杯盘、打扫环镜，打工赚取一家子的生活费还有自己的学费。
总以为有一天，她的⽗⺟不会再沉于博赌，到时他们一家三口就可以从此过着快乐幸福的⽇子，但…
一直到他们两人死于非命、一直到赌场派人上门要胁恐吓，她才知道快乐幸福的⽇子从不属于她。因为她的⽗⺟，早在死前就已欠下庞大赌债，要她一肩扛起。
若不是当年安娜看她可怜，出面帮她与赌场谈判，答应让她分期偿债，只怕她早巳被人推⼊火坑。
如今八年过去，她由一个打工小妹，变成专任会计，也依然在这里工作。
因为她依然需要这里的⾼额薪资，来偿还⽗⺟生前所欠下的庞大债务与利息。
也许再过十年，她…就可以得到自由，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呼…唰…
听到风雨声，商雨涵回过神，看向风雨大作的窗外。
今夜风雨好大…撩过飞扬的发，她站起⾝，伸手关上窗子，隔去窗外寒冷。
突然——
“救命、救命呀！”拉着⾼叉裙摆，安娜一脸惊慌，急步冲进办公室。
听到声声呼救，商雨涵一脸惊疑，转过⾝望着向朝她狂奔而来，像被仇家追杀的上司。
“安娜姐？”有人上门找⿇烦？她快步走向安娜“怎么了？”
随着她的快步前行，那垂落于她纤瘦肩上的青丝，一再轻飘起。
她抬手拂去遮掩视线的发丝。
“雨涵，这次我死定了啦！哇——”顾不得形象，安娜掩面痛哭失声。
“安娜姐，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刚、刚才我连茱蒂也踹进去给他玩了，但那个死态变竟然还闹不够，要我再找一个⾝手不错、行动敏捷的姐小让他玩。什么嘛！他以为他在拍武打片吗？”
“他…”敛下眼睫，她神情黯然。
她知道安娜说的是宮集团副总裁宮玺誉，也是她蔵于心底多年的男人。
一直到今天，她还清楚记得在三年前那个风雨夜里，在店酒前见到的他——
那夜一也和今晚一样，狂风骤雨吹不止、也下不停，所有人都想躲避风雨，但他却…一⾝孤寂地伫立风雨中，面无表情地仰颜承受一再急剧打下的強大雨势。
关于他的事，她早有耳闻，但那夜一的他，却教她感到惘。
因为与他相近咫尺的她，见不到他的狠，也看不到他的冷，只看见他幽沉黑眸里的痛、怨，还有恨。
她好奇他的內心世界、好奇他为何要如此恶整女人，只是注意他越多，她就越发现到他的不快乐，而从那夜以后，他便慢慢进驻她的心，也慢慢牵引着她的视线。
那夜一，她意外撞见他不设防的一面，也让那夜一的他意外地闯进她的心…
因为从那以后，她见到的他，再也不是他人所看到的宮玺誉，她看到的是一个绝望至极、无法控制自己不反扑抗敌的男人。
他似想住手，却拢不到可以让他住手的理由，只能任由自己继续沉浸在痛苦的深渊里。
看着这样的他，她好难过，也好心疼…她想帮他…好想好想，但却无能为力。
因为这三年来，她只敢在背后默默地注视着他，就是不敢接近他一步。
因为他鄙视所有在声⾊场所工作的女人，也将所有在声⾊场所工作的女人与金钱划上等号。
也因为他认为所有女人都是贪婪的，而为钱在店酒工作的女人，更是他理论中的实证。
微抿红，她凄然淡笑。如果可以，她也不想在这样复杂的环境里工作。
只是为了偿还⽗亲与⺟亲生前所欠下的赌债，她…她没办法，她真的需要这里的薪⽔。
“雨涵，你说我该怎么办嘛，呜…”未发觉商雨涵的异样，安娜持续哭诉。
“这…”“我知道他一直就讨厌这种风雨夜，只要下起大雨，他心情就会很坏、就会想找女人出气，但下雨又不是我们的错，他⼲嘛这样整人嘛！呜。”
“为什么还是那么讨厌风雨…”转望窗外风雨，雨涵低语喃喃。
看着窗外狂吹直落的风雨，她好像看到了那夜一的他，好像…好像看到他冷酷颜容背后所隐蔵的落寞与孤寂，也听见他讥言讽笑背后的痛、怨与恨。
想着这样的地，她的心…又痛了…轻轻地，她悄抬手，捂住自己痛了的心。
她想为他抚平心底的痛、想为他化去心中仇恨、想教自己的心不再因他的痛而痛着，但…她接近不了他的心。
因为她没有那个资格，她只能远远看着他，只是…她原以为自己可以満⾜于这样的恋慕，可以永远将他深蔵心底。
但，时间一年一年的过去，她的心却因这样的暗恋情愫，而变得越加沉重，重得让她不堪负荷而想摆脫…
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让她摆脫这样沉重的爱？
“安娜姐——”急回过头，商雨涵想向安娜求助。
“嗯，什么事？”安娜一边问，一边继续哭“每个人都知道这种风雨是天灾，避又避不了，他讨厌又有什么办法嘛！呜…”
“安娜姐…”
“他也不想想从十一点到现在，他们已经玩坏我几个姐妹了，现在派对都要结束了，居然还开口跟我要姐小…”没给雨涵说话时间，安娜继续哭、继续叫。
“雨涵你说嘛，就连最精明的茱蒂都招架不住他了，现在我哪还有姐小可以让他玩，呜…我看那个姓宮的，今天一定是存心找我⿇烦！”
看着拼命诉苦哀叫的安娜，雨涵不知道自己能说些什么。
“雨涵，你说我该怎么办、怎么办嘛？”
“安娜姐，我…”她想告诉安娜，对宮玺誉，她本无法可想。
但，听着安娜再一次因他而呼天抢地的求救，她竟无法再置⾝事外、无法再像以往一样平心静气地抑制住心底动的情绪。
“雨涵你是我们店里最冷静、最聪明的一个，难道连你也想不出好办法？”
见雨涵还是沉默不语，安娜嘴角一瘪，再次哇啦啦大哭
“那个死态变，一定是坏得教阎罗王也唾弃不肯收，才会让他活到现在，蹋糟我们女人！”她一边哭，一边大声骂。
看着多年来一直照顾着自己，此时却哭花了脸的安娜一再出口辱骂着他，一个想法突然窜进雨涵脑海。没再多加思考，商雨涵紧抿，深昅一口气。
“我去吧。”她扬起清丽容颜。也许这样她就可以摆脫心底的他。“呜…我完了，这次我一定会被那个死态变给整死的，呜…”净顾着哭的安娜，没听清楚商雨涵话中的意思“去？你想去哪里？”
伸手菗来桌上面纸，安娜一边擦泪⽔，一边继续再骂——“那个杀千刀的烂男人，十八层地狱都不够他下…呜…死态变…”
止不住菗菗噎噎的哭泣，安娜再菗一张面纸，用力擤鼻涕。”黑夜派对。”
“什么黑夜派对？”顿地，安娜倏瞪泪眼“你想去黑夜派对！？不要！我才不要你让那个死态变 蹋糟！”
虽然她早想把雨涵拖下海赚大钞，但那个死态变除了给钱大方外，每次来就给她找⿇烦，那她⼲嘛要把人美气质佳又温柔的雨涵送给他蹋糟？
哼，凭雨涵的美貌与谈吐，绝对值得更好的客人。像那个莫特森先生就不错，雨涵如果跟了他，说不定将来还可以当上莫特森集团总裁夫人呢！
只是，她真的愿意下海吗？之前她连陪酒都不愿意了，今天怎么会…
懒得再用脑子，安娜因雨涵愿意下海而心情大好——
“雨涵，你答应要帮我钱赚啦？”
⽇后有雨涵帮她撑场面，她相信他们豪华店酒生意一定更好，然后她就可以轻松躺着数钞票…呵呵呵…安娜越想越⾼兴，也越想越得意。
“雨涵，你知道我一直都很疼你的，当然不可能让你受委屈，所以像宮玺誉那种男人，你就不要理他，你放心，我会想办法帮你和莫特森先生牵线…”
“安娜姐，现在除了我，你还有其他人选吗？”雨涵不想多说什么。“这…大不了我自己上嘛！”一转回正题，安娜心情就差，就想哭。
在这豪华店酒里，若真要挑出一个狠角⾊，她安娜若谦称第二，就绝没有哪个笨女人敢占第一，要不，她踩也踩死她！只是，说是这样说，就算她想自己上，那个宮玺誉也绝不愿意让她占他便宜。
因为那个男人眼睛一直是长在头顶上，围绕⾝边的女人不是漂亮的，就是年轻的，像她这种风韵犹存的漂亮姐姐，他本连看也不看一眼。
而且，除非她想得罪今晚其他客人，想让豪华店酒因寻芳客为姐小转台而打群架，闹上明天各大报的社会版，不然现在真的就只剩下雨涵可以帮她了…
“雨涵，那…对不起喔，等一下就拜托你了。”安娜一脸歉意“你放心，以后我一定天天帮你找好客人，好好补偿你。”“这是我自愿的，没关系。”商雨涵淡笑着。
见两涵浅笑依然，再想到宮玺誉今夜的恶形恶状，安娜又忍不住出声咒骂——
“那个死态变要真太过分了，我就诅咒他祖宗十八代厂
望着安娜就要噴出怒火的精明眼眸，商雨涵缓缓地垂下头，凝笑看着映在玻璃桌上的自己。
她不在乎的。因为她就是要借着这样的他，来摆脫心底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