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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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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过长达十几个小时的飞行,他们抵达了‮湾台‬,在桃园的中正‮际国‬机场,依依不舍地道再见,并约定一回到家后,立刻互打电话报平安。

  李佩琪从桃园搭车回⾼雄,她已经非常疲倦了,虽然现在是大⽩天,但是由于时差的关系,她呵欠连连。

  躺在上不到十分钟,电话就响起,她想一定是他打来的,台南比⾼雄近,他一定比她更早回到家。

  她‮奋兴‬地接起来。

  “喂。”

  “请问李佩琪在家吗?”果然是他。

  “我就是,毅帆你几点到家的?”她斜倚着枕背,拿着无线电话讲。

  “中午十二点半,你呢?”

  “我才刚到家,好想‮觉睡‬,时差调不过来。”她着眼⽪子。

  “那你好好睡一觉,我明天晚上开车去⾼雄找你。”一分开,他已经开始想她了,要不是明天⽩天要上班,他晚上就下⾼雄找她。

  “好。”‮悦愉‬地挂上电话,她合上眼,満脑子都是他,嘴角挂着満⾜的笑意,沉沉地进⼊梦乡。

  时钟滴答滴答地过了五个小时,房间陷⼊一片漆黑。

  公寓铁门外有了声响,李妈妈姚淑云下班回来,她知道女儿今天会回来,便买了一些菜回来。

  “佩琪、佩琪…”姚淑云拎着菜,往屋子里喊。

  她见客厅没人,把菜先搁在厨房桌上,然后开了女儿的房门进去。

  打开灯,蓬松的棉被底下果真包蔵个人。

  “一回来就睡,都不知道要想妈妈。”姚淑云掀开棉被一角,轻拍下女儿的庇股,薄斥着。

  “妈…”李佩琪浑浑噩噩地起来,坐在上。

  “欧洲好玩吗?”姚淑云怜爱地抚着女儿的秀发。

  “好玩,我有带东西回来给你。”佩琪脑子渐渐清醒,跳下去翻旅行袋,掀出了从欧洲各国买回来的饰品、饼⼲等小玩意。

  姚淑云只简单地浏览一下,对她而言,没有什么比独生女儿平安回来还来得重要,她嘀咕着。

  “下次别再搞自助旅行了,害得妈每天提心吊胆,看新闻都怕你出事。”

  她这个宝贝女儿从小就贴心、懂事、孝顺,做什么事都不用她心,惟一的一件,就是太‮立独‬了,上了大学之后,很喜四处旅行。

  自从三年前,佩琪的爸爸死了,她没了老伴,更把所有的心力放在惟一的女儿⾝k。

  她实在不喜女儿四处跑,很没‮全安‬感。

  “妈——”佩琪撒娇地勾住⺟亲的脖子。“我已经二十三岁,不是小孩子了,我会注意‮全安‬的。”

  “注意也没有用,新闻不是常常在报,哪一个留‮生学‬被奷杀了、哪一个旅行团遇到土石流了,只有完全杜绝危险,才能得到真正的‮全安‬。”姚淑云数落着。

  “妈,出去走一走、充充电,真的很好,要不然你下一次跟我一起去旅行。”佩琪会出去旅行,其实也是为了拓展知识领域,增加小说题材,她从大二开始写小说,所赚的稿费有一半都花在出去旅游上。

  “我才不要。”姚淑云却很不以为然,她是个保守的女,除了到邮局上班,就是在家相夫教子,几乎没什么朋友,这点让佩琪很忧心。

  她迟早都要嫁人的,妈的依赖心却这么重,教她怎么放心得下。

  晚上,姚淑云煮了一桌子的菜,⺟女俩边吃边聊,佩琪怕⺟亲庸人自扰、胡思想,绝口不提⽩毅帆的事。

  反正她和毅帆也只是刚开始往,过一阵子再说吧!

  * * *

  三层楼挑⾼、⾼耸的门厅显得很气派,宅邸的装横独具品味,这是台南⽩家。

  ⽩毅帆穿着毕的蓝衬衫,扭正领带,一手拿着西装外套,准备出去。

  “毅帆,你昨天才回来,今天晚上又要出去,也不陪爸爸和妈妈吃顿饭。”坐在客厅一组意大利真⽪沙发上的⽩⺟林⽟秋,开口唤住了儿子,神情很不⾼兴。

  “妈,我有约会。”⽩毅帆止住脚步。

  林⽟秋惊愕地站起⾝。“你女朋友了?”

  “嗯,出去时认识的,妈,你放心,我有遵照你的约定,没有外国人,她是‮湾台‬人,住在⾼雄。”⽩毅帆据实说。

  林⽟秋的脸上依然没有笑容。“那海妮呢?你真的不喜她吗?”王海妮是医生千金,和他们⽩家门当户对,是她心目中理想的媳妇人选,两年来,她一直从中撮合,可是儿子偏偏不理睬人家。

  “海妮是个好女孩,可是我对她没有来电的感觉,妈,你就别勉強我了。”他看了看腕表,急迫的说:“来不及了,我要走了。”开车到⾼雄要一个多小时的车程,他和佩琪约好晚上七点在文化中心见面。

  他赶着出去,林⽟秋垮下脸,女大不中留,女儿执意嫁给老外,现在连儿子也不听话了。

  等他回来,她得再好好盘问一番,对方是什么样的家庭,苦难登大雅之堂,她绝对反对到底。

  * * *

  秋风送慡,今晚的气候不冷不热,是散步的好天气。

  半圆的月亮⾼挂在夜空,晚间新闻过后,出来活动的人仍不少,文化中心的大广场上有中青代在跳土风舞,有小孩在玩滑板、学溜冰,也有像他们一样成对的情吕。

  ⽩毅帆和李佩琪手牵着手,闲逸地走在步道砖上。

  “我大学毕业之后,就被爸爸叫回来自己的公司上班,我爸爸是个名建筑师,除了建筑师事务所,还有建设公司、营造厂,我们标的大部分是‮府政‬工程,所以没有受不景气的影响。”⽩毅帆告诉她。

  既然他毫不保留地让她了解他的工作、家庭,她也应该坦承告之。

  “我爸在世时是一名国中老师,我妈她也是公务员,在邮局上班,她说她要做到六十五岁拿退休金,至于我…比较不争气。”她顿了顿,不知道她的职业上不上得了台面。

  “你还没找到工作吗?没关系,我介绍你到我公司来。”

  “不…不是,我只是不知道那算不算一种职业。”

  他错愕地看着她,不了解她的意思。

  “我…我在写言情小说,就是小说漫画店里在出租的那种爱情小说。”

  “哇!你是作家,我居然会认识作家。”他惊呼,言语里有着浓浓的喜悦。

  她感到有些不好意思。“那没什么,我只是一名小作者而已。”

  “你出过几本书?改天拿给我看。”他很‮奋兴‬。

  “不多,从大二开始写,有一半会被退稿,所以才出了九本书。”

  “不错耶!这么说你从大学的时候就会‮钱赚‬了。”

  她敛下眼⽪。“我爸爸走了之后,家里只剩妈妈一个在‮钱赚‬,我就尝试自己写稿赚学费。”

  “你这种‮立独‬的精神,我很欣赏,我也一直希望能自己‮钱赚‬养自己,可是我爸妈太保护我了,不肯让我出去打工。”他有些感慨地说。

  “你很幸福,有一对爱你的⽗⺟。”她欣羡地说。

  他笑了笑,单手斜揷⼊口袋,那样子真的很帅,举止间总有一股令人挡不住的魅力。

  “走,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喝咖啡。”

  “嗯。”* * *

  连续一个月,⽩毅帆每天都会菗空来⾼雄看她,两人沉浸在甜藌的爱河里。

  这一天周末,李佩琪决定北上到台南找他,他们约好时间,她坐火车抵达台南的时候,他到车站来接她。

  佩琪今天把头发编成两条⿇花辫子,长长的两条辫子垂放在前,加上一袭粉⾊系洋装,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少了两、三岁,站在火车站门口,很引人注目。

  尤其是一辆黑得发亮的宾士车来接她时,更是引起数双欣羡的眼睛,香车配美人,真好。

  佩琪坐进前座,她没想到他会开这么⾼级的车来接她,平常他去⾼雄都是开福特的车子。

  “你今天好可爱,第一次看你头发编成辫子。”他微笑着,沉稳地开车。

  她笑了笑。“你今天怎么换车了?”

  “这是我爸的车,他和我妈今天去台北参加一个亲戚的喜宴,明天才回来,我就把车子偷开出来。”他言语中有点富家少爷爱炫耀的习

  她坐在舒适宽敞的车內,感觉路上的其他车辆,都会朝他们投来目光。

  毅帆带她去一间朋友开的马场,他的朋友特地牵出一对栗棕⾊的夫马给他们骑。

  佩琪从来没有骑过马,很‮奋兴‬,跃跃试。

  “骑马之前,要先拍拍它的马庇。”毅帆把一束牧草给她喂食。

  佩琪充満善意地对马儿伸出手,但是当马儿张开嘴巴啃食她手上的草时,她还是吓了一跳,因为它们虽然是草食动物,但是牙齿很大,仿佛会一口把她的手咬掉。

  “别怕,它们不会伤害你的。”毅帆一面‮摸抚‬着公马漂亮的鬃⽑。

  “好可爱。”她渐渐完全不担心了,马儿柔软的嘴轻轻地碰触她的掌心,似乎是吃不够,还想再要,她赶紧再抓一束草给它。“食量真大呢!不到两口就吃光了。”

  她喂得不亦乐乎,等到培养好感情,他们就各骑一匹马,在马场圈內并骑。

  他指导着她骑马的要领,她很快地领会,轻踢马肚,加快了速度。

  “对,就是这样,你学得很快,很有天分。”他嘉赞着。

  她愈骑兴致愈⾼,开心地对他说:“我感觉上辈子我一定骑过马。”

  “我第一次骑马时,也有这种感觉。”他有同感。

  骑完马,傍晚的时候,他带着她去⻩金海岸看夕

  火红的夕逐渐掩⼊云层,海岸边一片薄暮,岸上的休闲椅没一位是空的,都坐了一对对的情侣。

  “啄木鸟!”他说。

  “在哪里?”她东张西望,还真以为有“啄木鸟”

  他手指着方向。“瞧,一对对的,好多呢!”

  她顺着视线望去,只看见一对正在打呶的情侣,吻得浑然忘我,无视旁人的眼光,她的脸迅速窜红,转过头去,不好意思看下去。

  他从鼻腔笑出声来,一手揽在她肩上。她轻叱他。“走啦!别打扰了人家的好事。”

  “这有什么?外国人比他们更‮辣火‬,我曾经在法国的街头看到一对男女站着接吻,一个小时后,我走回头时,他们还在那儿吻得难分难舍。”他见多识广的说。

  “真的吗?”她瞪大眼睛,感到不可思议。

  “你要效仿吗?”他炙热的眸子带着‮服征‬,她羞得连耳子都红了。

  女人就是喜温文中带点坏的男人。

  离开⻩金海岸后,他舍不得放她回家,方向盘一转,驶向他家的路上。

  “做什么?你不是要载我去车站吗?”她惊愕地问。

  他低声下气地说:“别回去,今晚住在我家,好吗?”

  她犹豫着。“可是我妈…”

  “你打电话跟你妈说,我明天就送你回去。”他神情充満期待,‮望渴‬她能留在台南过夜。

  “你保证不会‮犯侵‬我,我就留下。”她睨着他,有点不信任。

  就算前世他们真的是一对夫,但是她还是认为女孩子不要在婚前轻易献上宝贵的贞,她的初夜只能给丈夫。

  “好,我保证。”他举起手。

  * * *

  李佩琪跟着⽩毅帆来到他家,见到他家富丽堂皇的别墅,心中大大一震。

  他家还有请菲佣,恭敬地端上果汁。

  她环顾四周,有些觉得自己配不上他。

  他是企业家第二代少东,而她只是一名公务员的女儿,⾝份地位会不会太悬殊了?

  看了一下电视,菲佣过来请他们用餐。

  她坐在那张桃花木的餐桌前,和他只有两个人,奢侈地享用四菜一汤。

  “多吃一点。”⽩毅帆体贴地为她挟菜。

  她小小声地说:“你们家的菲佣怎么那么会煮‮湾台‬菜?还好吃的。”

  ⽩毅帆对着厨房的菲佣用英文喊道:“苏姗娣,她说你煮的菜很好吃。”

  苏姗娣闻言跑了出来,揩揩围裙,朝她回礼一鞠躬。

  佩琪尴尬地笑一笑筷子僵在半空中。

  ⽩毅帆一边吃一边说:“那是我妈‮教调‬出来的,我妈对家事要求很⾼,每天都要苏姗娣拖地,甚至趴在地上擦。”

  他不自觉吐露出⺟亲难相处、爱挑剔的个,这令佩琪的忧心加深,但是她没有说出口,静静地吃完饭。

  晚饭后,苏姗娣带着她到整理好的客房,主动进⼊浴室,要帮她放‮澡洗‬⽔。

  “我来就好,谢谢。”佩琪用英文对她说,一向凡事都自己来的她,不好意思⿇烦别人。

  “你的英文说得好标准。”苏姗娣惊喜地说,对她很有好感。

  佩琪笑了笑。“我是外文系毕业的,会说英文和法文。”

  “原来如此。我还是第一次看少爷带女孩子回来,少爷很有眼光,也可见他很喜你。”苏姗娣忍不住透露。

  “是吗?我们才刚往。”她甜甜一笑。

  “希望你能成为少爷的子,我先出去了,有什么需要请吩咐我。”苏姗娣退下去。

  佩琪享用着⽩家的‮摩按‬浴缸,強大的⽔流冲击⾝体⽳点,感觉通体舒畅。洗完澡后,她舒服地腻在加大的‮立独‬弹簧上,这⽩家简直比欧洲旅馆还⾼级。

  她忍不住在偌大的上“多尔滚”起来。

  “对了,还没打电话告诉妈妈。”她突然想起,抓起头一旁的电话,拨了号码。

  几声后没人接,自动进⼊答录机。

  “奇怪,妈怎么不在…”都七点多了,应该下班了,她只好在电话里留言。

  “叩、叩!”门外传来⽩毅帆的呼声。“佩琪、佩琪,我可以进来吗?”

  “请进。”她穿戴整齐之后说。

  门没有锁,他开了进来,露出笑容。“洗完了吗?”

  “嗯,你家的浴缸很。”由于刚浸过热⽔,她显得神清气慡,面⾊红润。

  他坐到沿,在她耳畔吹气如兰,人地说:“你可以留在这里洗一辈子,看你愿不愿意…”

  她浑⾝酥⿇,又有些胆怯。“你答应过我的…不可以…”

  “我又没有要对你做什么。”他仰头大笑,倒躺在上。

  她羞窘得手⾜无措,想要站起⾝,却被他強而有力的臂膀拉回上,倒在他宽大的怀里。

  她‮涩羞‬、美丽的瞳眸,对上他的眼神,两心会,他的脸渐渐贴向她的瓣,她在千分之一秒别过脸,惘不已,一颗心怦怦直跳,这是她的初吻,要献给他吗?

  “我只想吻你。”他的声音因望而嗄哑。

  她脑海里浮现在⻩金海岸“啄木鸟”的情景,对接吻,她跟一般女孩一样有着很深的憧憬。

  她曾经想象它会发生在哪里、有多浪漫。

  他不放弃地继续搜索她的,沉重的⾝子庒上她的柔软,感受她的体温,心都快要烧焦了,因为她只肯让他吻她的脸颊、耳垂,像只戏弄猫儿的老鼠。

  他心急了,只好施计谋蛊惑她。“别忘了上辈子我们是夫,这辈子你还是我的,你逃不掉的。”

  他的话突破了她的心防,她降服了。他灼热灵活的⾆立刻探⼊她的檀口,以狂妄霸道的姿态,‮热炽‬地昅她口中的藌津…

  她感到一阵飘飘然、醺醺然,任他的⾆头在她贝齿间翻搅,两人密不可分地在一起。

  他的大掌还不安分地在她玲珑的⾝体游移,最后大胆地放在她的脯,见她没有抗拒,便恣意捏起来。

  情嘲汹涌间,她菗出失的理智,奋而推开,娇吁道:“好了,别得寸进尺,你已经夺走我的初吻了,剩下的,只能结婚再做。”

  他狂喜的搂住她,迫不及待地说:“那我们明天就结婚。”

  “你疯了?!”她又好笑又好气。

  “我是认真的,佩琪,你嫁给我好吗?”他认真的向她求婚。

  “可是我们才往两个月,连双方⽗⺟都没见过面…”她娇羞不已,心花朵朵开。

  “明天你就可以见到我的⽗⺟了,我下礼拜去见你妈妈,筹备婚事。”他决定闪电结婚。

  “是不是太快了?”虽然喜,但是她仍然有些犹豫。

  “不会。”他情深意浓地执起她的手。“我觉得我们好像已经认识了好久、好久…”

  “我也是…第一眼看到你时,我知道你就是我前世今生的良人。”她也含情脉脉地回应。

  “说真的,我很害怕失去你,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那个梦吧!我每一次见到你,就很怕下一次见不到你,心里有莫名的恐慌,所以还是早点把你娶进门,我才能心安。”他吐露心事。

  她感动地偎进他怀里。“不会的,这辈子我再也不离开你。”

  “生生世世我们都要做夫,好吗?”他心魂都飞了起来,紧紧搂住她。

  “嗯。”她声音虽坚定,却不知她回家之后,将有一个‮大巨‬的包袱,得她不得不和他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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