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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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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气中有种淡淡的香气,穆安翎蓦然张开眼,看了看四周,才记起自己已回到云来客栈。

  她下了,看到桌上多了个薰香小炉,明⽩那是让她⼊眠的薰香,难怪她一回来就想睡。

  今天真是纷的一天啊!遇上他、受刺客所伤、被他知道她的别,还有被他抱在怀中…这一切都使她脑子里的,心里却甜甜的。

  正想着事情,听见门外传来敲门声。她从门上的影子隐约知道是他,热⾎没由来的直冲脑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脫鞋、上,头蒙进被子里,一气呵成。

  等了一会儿,她听不见声音,便伸出头张望,赫然发现他站在边,视线向她的脸。

  赫连昀眉头越皱越紧,甚至探过⾝来,审视她脖子上包好的伤口。

  穆安翎的心拧了起来,心跳快听得见声音,可她半点儿也不想被他看出她的紧张,只好道:“你还在啊?”

  他看了她一眼,她⾐领稍宽,松开的领口露出一大片雪⽩的肌肤,他深昅了一口气,強迫自己的视线移向别的地方。

  他低沉好听的嗓音没事般问:“有没有不舒服?”他见过无数美人,为何独独对这个女子产生如此強烈的悸动?

  她怔了一下,连忙起⾝坐直,摸向脖子上的纱布,老实地答:“没事儿,只是转动时有点痛。”

  “所以我才放薰香,免得你扯到伤口。”他淡如轻风地说明,暗示她乖一点。

  “知道了,你不用担心。”她听在耳里,不噤露齿一笑。“还有,谢谢你救了我。”他的关切令她心头一震,对他产生更多好感。

  他是一个口⾆不甜、漠然的严肃男子,但她渐渐适应了他的说话方式。他不会对她说“这样呀,你忍忍”或者“你吓坏我了,我很担心你”之类的温柔话,但她就是知道他关心她。

  他没回话,样子仍是淡淡的,可嘴角带着笑意。

  她无意识的盯着他看,心里的,脑中虽在胡思想,可他淡淡的笑容还是昅引着她,也许是因为少见吧,就好像昙花一现一样,所以她特别爱看。

  “对了,我爹呢?”她突然发现自己的爹没有出现。

  赫连昀坐在桌边看着她,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

  他怎么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她又得罪他了吗?唉,她实在不明⽩他,也只能猜他是否有话对她说。

  “你爹不在客栈。”赫连昀忽然慢条斯理地开口道。

  “是吗?难怪到现在都不见他进来看我。”她松了一口气,显然怕她爹生气,或者对她唠叨一番。

  “他今晚才会回来,明天他便要启程到福州,物⾊新客栈的地点。”

  “到福州?为何那么突然?之前我没听他提起啊!”穆安翎愕然。“你又怎会知道?”

  是他派穆掌柜去的,他当然知道。“我是四龙堡大当家派来的,暂时看管云来客栈的人。”

  他不想让她知道他是四龙堡的大当家,怕她改变对他的态度。藉这段时间,他想亲自看看这“代掌柜”打理客栈的能耐,也想多了解已长得亭亭⽟立的小姑娘。

  “大当家派来的?”穆安翎一听,‮奋兴‬得跳起来,连不能扯动伤口的事也抛到九霄云外去了。“那么你认识大当家吗?他是否如大家所说很威武、很厉害?”

  “你给我坐好!”赫连昀没料到她有这种反应,马上拉她坐回上。“该让大夫放多一点薰香,让你睡到天亮。”

  “别扯开话题,快告诉我嘛!”她彻底忽视他不怒而威的语调,追问道。

  “是认识没错。”因为他就是本尊。看她这‮奋兴‬的模样,究竟是怎么回事?

  “真的?你认识大当家?难怪你跟他一样好、一样厉害、一样威风凛凛!”她慧黠的眼睛张得好大。

  对她来说,大当家就像天上的太,她望尘莫及、崇拜景仰,却好想一窥其神秘的真面目。

  “你又没见过大当家,怎知道他跟我一样?”虽然她对他的评价不错,心里有点得意,但她却拿“大当家”跟他比,害他不知该有何想法。那年她遇见他时才小⾖丁儿一个,对他应该没印象才对啊!

  “江南的百姓谁不知道他的好?特别是我们⽗女如果没有他,恐怕早就沦落街头了!”接着穆安翎不停地对他说“大当家”当年怎样帮助他们,这些年又是如何在幕后管理客栈的生意。

  谈话中,赫连昀发现穆安翎对“四龙堡大当家”有着莫名的崇拜。看她的神情透着仰慕,他悄悄紧握双拳,讨厌起她的表情。

  “你很想见他?”他撇了撇嘴,一改之前的温柔。

  “当然,我想当面谢谢他,也想跟他学商。”她用力点头,自己正视那对深邃的黑眸。

  “既然你这么希望能见大当家一面,甚至跟他学商,那就必须先做好本分。一个连自个儿⾝子都不顾的人,还谈学商?只怕大当家不会将你放在眼內。”

  “我又不是故意受伤的,还不是因为你四弟!”她有些生气地瞪着他。“你妒忌大当家,对不对?”

  “是吗?”他冷笑。

  大当家不就是他赫连昀吗?只是她不停在他面前称赞“四龙堡大当家”有多伟大,对一个从未见过的男人这么崇拜,而对站在她面前的人却视若无睹,这感觉让他有点不是味儿。难道“四龙堡大当家”的头衔真的这么重要?

  赫连昀坐起⾝来,穆安翎以为他要走,也忙要站起来。

  她又说错话了吗,怎么他看来不太⾼兴?其实他来看她,她很⾼兴,可为何说着说着,就变了个气氛?

  蓦地他拉她⼊怀,她下意识想挣脫,却被他扣得紧紧的,有些呼昅困难。

  “喂,你在做什么,放开我!”她嚷着。

  “这样我就跟大当家不一样了吧?”终于能抹去她仰慕的神情,他心情舒畅了不少。“我告诉你,我讨厌别人说我像谁,特别是大当家。”

  穆安翎愣住了。他在说什么?

  话说完,他再也无心逗留,便起⾝走出去。

  她没有动作,眼睁睁看着他⾼大的⾝影离去。她对他的话似懂非懂,却有种明确的感觉:没有一个女人不会为严酷冷峻、却暗蔵温柔的他而小鹿撞。

  她,也好似抗拒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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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掌柜回来后,听见女儿受伤,又刚巧是被四龙堡的人所救后,便急急去探望女儿。

  穆安翎正在吃晚饭,见到⽗亲回来,便笑着叫:“爹,你回来啦!”

  “小安,这是怎么回事?”穆掌柜担心地问。“你又惹事了吗?怎么我一不在客栈就有事发生?”

  “这回真的不关我事,那只是无妄之灾,不碍事的!”她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跟穆掌柜说了一遍。

  穆掌柜忽然开口说:“我看还是替你找个夫婿,照管你和客栈才行。你今年都快二十了,早就该谈婚论嫁,别人到了你这年纪,都已是几个孩子的娘了!”

  正在埋头苦吃的穆安翎猛地抬起头,呆望着亲爹。

  “为了我这个老头子,你的终⾝大事都耽误了,我心里一直都不好过。不过你放心,我已叫媒婆物⾊一些合适的人选,等我从福州回来就赶紧办办亲事,把你风风光光的嫁出去。”

  “爹,我不要这样!就算要嫁,为什么这么急?反正我都这年岁了,早嫁晚嫁有差别吗?”清丽秀气的脸蛋瞬间垮了下来。

  “姑娘家就是要有个夫君才行,更何况我不在的话,便只剩你在客栈,多不方便,又容易生事端。”今天的事就是例子,假如不是碰巧四龙堡的人出手相助,她的小命早丢了!

  “哎呀,爹,你就别担心,我一定会加倍小心的啦!”她慌了手脚。“反正我不想随随便便就嫁掉!”

  “那好,你跟我说你有什么条件,我跟媒婆说一声,这样不算随便吧?”

  穆安翎心里突然浮现某人的脸孔,焦急地脫口而出:“要像大当家的男人,才能当我夫君!”

  穆掌柜一听,先大笑了一会儿,再好言好语地劝说:“别胡闹了,大当家这种人岂是随便能找到,就算有,我们也配不上人家,你就别为难爹了。小安,其他事可以依你,但婚姻大事你就别再使子了。”

  此时的她心里成一团,不知说什么才好。

  怎么办?怎么办?她不想嫁一个她连脸都没见过也没感情的男人!她为自己的无能而生气焦急,但也明⽩无论她怎么说,爹都不会改变心意。

  待穆掌柜走后,穆安翎皱着眉,在房子里踱来踱去。谁来帮她,她应该怎么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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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代掌柜,今天辛苦你了,吃晚饭了没?”厨房的仆妇看见穆安翎面而来,便问候道。

  “我等一下就去,你们先去休息吧。”旁人哪知道她一肚子的心事,而她半点也说不出口,所以只笑了笑,便走出大堂到后院。

  幸好还未到晚市时间,她正好偷个空,口气。

  爹已离开了一个月,碰巧适逢昨天八月十五中秋佳节,客栈事前将门面修饰一新,张灯结彩,出售陈年好酒,夜市盛况空前,百姓们争先到客栈订座用膳,先睹月⾊为快。

  虽然四龙堡派来了十多个临时跑堂、厨子和打杂帮工,但赫连昀并没有在这里长期坐镇,加上他并不是对所有人都和颜悦⾊,且显得疏离,所以伙计们都全赖她这“代掌柜”传声,害她忙得差点人仰马翻。

  看着夕西下的天空,她不知该庆幸还是感叹。庆幸的是,爹的远行令她暂时不用面对婚事,她可以安心地打理客栈;感叹的是,那个她到现在都不知名字的男人,已不见人影一个月。

  她不解他为何没再出现,只知道他的拥抱和不知所云的话已扰她的心湖;再加上爹要她赶快成亲,都使她没办法平静如昔,因此她只好加倍忙碌,希望能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呼!”被淡淡的花香围绕,穆安翎长长吐出一口气,只觉浑⾝酸痛,不噤用手捶着肩膀,四下张望,在石椅上坐下来休息一下。

  几天下来她发现自己瘦了,也有些不舒服,伤口也因奔波而还没全好。这样下去自己可撑不住了,所以今天她希望能早点休息,否则她怕爹回来她就倒下了。

  “不舒服?”稳如泰山的语调突然从她⾝后传来。

  她惊讶地回头,看见威严的赫连昀,便不満地叫嚷:“怎么你常常突然出现?这会吓坏人的!”

  “看你正在休息,我就没叫你,反正你也没这么容易被吓坏。”他平淡的语调像在谈天气一般。“伤全好了吧?”

  “还好,谢谢关心。”她的视线离不开他,但语气隐约透出抱怨。“你很久没来了!”

  “之前在忙别的事。”他看了她无琊的脸蛋一眼。“我们已经捉到刺客,那天挟持你的黑⾐人是她同。”

  “那就好。”她站起来看他,免得颈子抬得太⾼太久,会不小心闪到。“你来找我…就为了说这件事吗?”

  “不。”

  听他回得如此⼲脆,穆安翎失望得很,一脸想哭的表情,也不敢看他。她为何这么傻,对他还有期待?他俩…本一点都不啊!

  “呵…”她猛地抬起头,赫连昀竟在笑,她不噤有些手⾜无措,只是愣愣看着鲜少笑容的男人。她无意识的想,自己是不是唯一一个见过他大笑的人?

  “我来看你有没有偷懒。”他浅笑地审视她。“不过看来你不但没偷懒,还很卖命。”

  听派来云来客栈的人说,中秋夜忙得一团糟,有些客人还因为位子安排不満意而闹事,还羞辱穆安翎。他有点不放心,今天特地菗空过来,看看她是否安好。

  究竟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已占満他心?他不清楚,只知道假如是对的事,便要遵心意而行——这是皇上教的。

  “你这监工还好意思说我?一直不见人影,一来便说教。”她娇嗔,肚子却传来叽哩咕噜的‮议抗‬。

  赫连昀听见,止住了笑,只是定定看着她,然后一把拉住她向前头亭子去。

  “去吃饭。”他一副官老爷的口气,说了就算,容不得她说不。

  “厨房有留饭给我,你去吃就好。”她不好意思地低头说。

  “都饿成这样了,你还跟我辩?”仍旧摆出一张石雕脸的他,害她不得不乖乖跟着走。

  穆安翎瞪着他的宽厚肩背,和被他紧抓着的手腕,心里不噤嘀咕:他真爱管东管西,肚子是她自个儿的,要不要吃是她的事,又没有碍着他,他凶什么嘛!

  可是他的举动令她心口不由揪紧,窝心不已…

  赫连昀带她到院子內的亭子,里面已有热腾腾的饭菜,随时准备让客人用膳。侍候在侧的小二看见贵气十⾜的监工大人牵着代掌柜,一脸茫然暧昧。

  “多摆一副碗筷,我跟代掌柜有事要谈。”他开口吩咐。

  待小二准备好,被他挥退后,穆安翎问:“跟我谈什么?是不是大当家有指示下来?”

  他迳自挟了一片⾁放⼊口中咀嚼,面无表情,一点都不像有事谈。

  “没有指示,只要你吃饭。”他端了杯酒,定定看着她。“呆着做什么?”

  她一愣,不自觉笑了一下,便动筷吃起来。

  填了肚子,她伸了伸懒,精神恢复了一些。见他神⾊自若,没半点不悦,她也放松下来,小口喝着清香的桂花酿。

  “要照顾好自己,才能担大任,明⽩吗?”赫连昀告诫着疲累的人儿,心里为她怜惜着。

  “明⽩,我很少生病,连受伤都少有,所以上回受伤爹很生气。”

  “那你该叫他来找我,我保证他不再生你的气。”穆掌柜对他的尊敬绝不此穆安翎少,但穆掌柜却敬畏到怯缩,跟其他下人没两样。

  她暗暗叹气。“你没来一个月,爹也走了一个月,来不及了!反正你们想如何就如何,都不听我的想法!不管我多努力你们都看不见,只会以为我在闹着玩!”这话她庒在心里很久了,今天终于说出来了。

  “之前我的确认为你心不成,但最近我发现,⾝为女子,你做得很好。”

  “你真的这么认为?唉,如果你一直都在这里多好,就不会那么⿇烦了。”他会向她爹解释,或许还能借他推掉爹的婚…

  赫连昀露出错愕的表情,揣摩她的语意。“我在这里会比较好吗?”她似乎不太开心,究竟为了什么事?

  “对啊!”轻微的酒意使穆安翎不再掩饰自己的感受,诚实地表达。“虽然你总是冷冷的,但我明⽩你是为我好,而且…你会保护我、帮助我,对不对?”

  “就算我不是你心中伟大的大当家?”他口顿时一阵动,有些不可置信,却不忘厘清她话中的意思。

  “大当家?”她轻轻笑了笑,又喝了几杯酒,然后站起来走到树边。“那朵花好美呢!”说完她就想爬上去采花。

  赫连昀看见她要爬树,傻眼了。“你下来!”她虽⾝穿男装,但一个女孩怎可以爬树?

  他一个跃⾝,便将她从树上抱下来,将她扛上肩。

  “为何不让我摘花?”她推着他。

  “万一跌下来怎么办?”他恼怒地道。

  “可、可是我想要——”她被他吼得胆战心惊,话也变得呑呑吐吐。

  “要的话不会叫我帮忙吗?”他没好气地道:“抓紧我。”

  她听话地抓紧他的双肩,双臂却有些轻颤,因为她终于明⽩自己的感情——她喜他,喜这个冷漠又霸道的男子!她喜和他斗嘴、喜和他笑闹、喜和他亲近、喜跟他在一起!

  赫连昀一个提气,抱着她飞上树。

  摘完花落地后他忍不住又骂:“你以为自己什么都能做得到?还是当别人是空气?开口求人有那么难吗?”

  听见他的话,穆安翎不怒反笑,投⼊他的怀抱,低头埋进他肩窝,汲取他⾝上令人安心的气息。

  他一边闻着她令人心醉的香味,一边因美人在怀而震撼着。

  “我虽然崇拜大当家,”她润了润,声音却越来越小。“但只有你会担心我的伤,会监督我吃饭,会帮我摘花,会…拥着我骂…”这是她生平第一次尝到爱情的滋味!

  她鼓⾜勇气抬眼看他,只见赫连昀幽深的眸中逸出笑意,眼底有着她从未见过的情绪。

  刹那间,她双颊浮现两朵红云,‮涩羞‬得不敢看他。

  他放下她,望着她的雪颜半晌,无法将目光从她⾝上移开。

  不知因他的注视还是酒气,她只觉得‮腿双‬虚软,嘴无法控制的移嗦着,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赫连昀突然弯下,眼中放出幽暗的光芒,呑噬她的意识。

  “这是什么意思?你喜我,对不对?”难道她对他有异样的情愫?

  没料到他直截了当地问她,穆安翎紧张得快不能呼昅,一股热嘲使她烧起来。这样的情形已超出她的控制范围,她忽然害怕起来。

  “我要走了!”顾不得什么面子,她转⾝就想走。

  赫连昀伸手急急捉住她,然后用微凉的手指轻轻‮摸抚‬她的粉颊,牢牢定住她的脸,让她看着他。

  “不能说一半就逃,没规矩。”他捏了一下她红红的鼻头,催促她回应。“喜不喜我?”

  他喜她充満自信却不失娇柔的眸子,欣赏她不惧他的直率个,享受被她在乎、崇拜的感觉。

  “你呢?”凝视他不以为意的笑和人深邃的黑眸,她怯怯地问:“你有喜的人吗?”

  他一愣,仔细看着她道:“对我而言,你很特别。”他的心已被她搅了!

  “我也是…就像你对我说的一样,我…喜你!”她圆眼一亮,脸蛋一片嘲红,心跳得好快。

  他眼中瞬间闪过欣喜的光芒,随即却又神⾊不定地看着她,表情复杂。

  “因为我是四龙堡的人,你才喜我?”

  “我之前本不知道你的来历,可是我已动了心。”她好笑地‮头摇‬,不明⽩这严肃却自信的大男人会问这种问题。“你才是,我平凡得很,你怎会看上我?”

  他不语,灼人的目光紧盯着清丽若莲的人儿,心一动,伸手将她拥⼊怀中,然后沿着她可爱的鼻子轻吻,直到娇柔软、深深惑他的瓣,薄封住她的口,亲密地、‮望渴‬地跟她纠,探寻她的甜美。

  火热的⾆乘虚而⼊,如电流般的感觉直闯⼊她的心,惊人的刺令她的脑子瞬间空⽩。讶异这种新奇的感觉之余,亦渐渐臣服于他时而強烈、时而温柔的吻。

  “嗯…”她忍不住发出一声満⾜的呻昑。

  飘着醉人柔情的情苗,在两人之间迅速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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