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阙天爵向杂志社说明稿时间延期的理由后,他旋即回到病房。
“爵!”看见他回来,⽔皖皖急忙起⾝。
他快步走向边,再次扶她躺好。“乖,别起来,快躺下。”
“喔,你打电话给谁啊?”她好奇问道。
“杂志社。”他坐在沿,握着她的手。
“杂志社?”她纳闷的重复他的话。
“嗯,我本来在帮一家旅游杂志拍照,但现在必须延几天稿。”他原本是明天就该将作品寄出。
“是因为我的关系吗?对不起,都是我不好,那杂志社会不会因为这样就不用你啊?”呜,她真是大笨蛋,不仅害到自己,也影响爵的工作,万一他因此而业失怎么办?
“不是你的错。再说,不用就不用,怕什么。”他有的是实力,这家不要他,别家还抢着要呢!
“什么不用怕,你还有其他工作吗?”她都快担心死了,他怎么还是一副不在意的模样,真是皇帝不急名死太监。
“没,我只有摄影师一职。就算我从此不工作,我的财产也能让你过最好、最优渥的生活,你不必烦恼。”他的财产多到三辈子也花不完。
“我又不是怕自己过得不好,我是担心你,工作对一个男人而言很重要,不是吗?”她从头到尾都没贪恋过他的财产。
“皖皖乖,凭我在摄影界的地位,那些人抢着用我都来不及了,不可能不用的,放心吧!”有些想与他合作的人甚至得求他求个老半天,而他总是依心情,将拍摄主题列为优先考量。
“地位?你不是只是一个小小的摄影师吗?”她知道他很有实力.但他具有那么厉害吗?
“嗯,我只是个‘小小’的摄影师。”对,一年有近千万收⼊的小小摄影师。
“那你刚刚还讲得那么好听、那么有自信?我知道你是担心我没人照顾,才会将稿时间延期,对不对?你不用管我啦,我可以照顾自己的,你去工作吧。”她体贴的说。
“傻瓜,我怎么可以不管你呢?我说过,没事的。杂志社已经同意让我延期,你真的不用担心,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养好⾝子,知道吗?”为了她,就算要他放弃这次的工作,他也不会后悔。
“真的不要紧吗?”她还是不太放心。
“皖皖,你忘了你说过什么吗?”他突然的问。
⽔皖皖秀眉轻蹙,她不解头摇。
“你说过皖皖要相信爵,可你现在怎么不相信了呢?”
“好啦,我相信你,你不要生气,不然我哭给你看喔。”
“好,不生气,只要皖皖愿意相信爵,爵就不生气,所以皖皖也别哭。”她的眼泪会刺痛他的心,他可不想见到。
“嗯,爵,我想觉睡…”说完,她打了呵欠。
“乖,那就睡吧。”他温柔一笑,替她盖好被子。
看着与他握在一起的柔荑,她缓缓进⼊梦乡。
经过三天的休养及阙天爵无微不至的照顾后,⽔皖皖在医生的同意下,于这⽇下午五点出院。
在向医生、护士道谢后,他们来到医院的附属停车场,坐上全停车场里最醒目、最耀眼的⽩⾊跑车。
“对了,爵,别忘了要先去接猫猫。”她系好全安带后提醒,今天凑巧也是猫猫的出院⽇。
“好,我知道。”语毕,他动作利落的将车子倒出停车格。
“嗯,今天几号啊?”她忽然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
“十三号,怎么了?”他一边控制方向盘一边问。
“那还好,我还以为我失约了。”她放心的松了口气。
“到底什么事?”他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这个月的二十七号晚上八点,我要和琼斯学长在学校举办一场钢琴和小提琴的合奏会。琼斯学长两个礼拜前去了英国,明天才会回来,所以我们从后天开始排练。”这场演奏会是她在威尼斯的首场演出,她很重视。
“你和那小子很要好?”他妒火中烧,巴不得现在就冲去宰了他。
“学长很照顾我。”爵怎么好像在生气?她有说错什么吗?
“从后天开始你就和那个臭小子一起排练,是不是?”他直觉那个叫琼斯的家伙肯定对皖皖不怀好意,肯定是要借排练之名,行追求之实。
“是啊,你为什么要生气?我只不过是要去参加一场演出,又不是要去杀人放火;还有,我学长叫琼斯,不叫臭小子。”她觉得他真是莫名其妙。
“我管他叫什么,我就是要叫他臭小子。”他很不慡的说,他没去宰了他就已经够客气了。
“喔,我知道了,你在吃醋,对不对?”她恍然大悟,用手指戳他的脸。
“没错,我就是在吃醋,那臭小子肯定对你有意思。”她那么美、那么好,十个男人有九个会对她动心。
“你怎么知道?难道你会未卜先知?”
“你知道他喜你,又给他接近你的机会?”
“他跟我表⽩过,但被我拒绝。我们现在是好朋友,既然是朋友,我就没理由排斥他;再说,我重视的是演出,又不是他。”
琼斯学长是她众多追求者中被拒绝后最有风度的一个,所以她才愿意继续和他做朋友。
“皖皖,你怎么可以那么天真?说不定他现在还对你有意思,你这样等于在给他机会,你知不知道?”将车子停在路边,他心急如焚的提醒。
“就算学长对我还有意思,那也是他自己的事,跟我没有关系,因为我对他本就没感觉,我只当他是朋友。”她一派轻松的说着。
“皖皖,男人很可怕的,你想得太简单、太单纯了。”他忧心忡忡,生怕她一个不注意会被其他男人给吃了。
“爵,我会保护好自己的,我可没像你想的那么软弱、那么好欺负。”她若是只柔弱的小绵羊,怎能独自出国求学,而且还活得好好的。
“男人和女人不一样。男人只要来硬的,女人是抵挡不了的。”这就是男女天生在体力上的差别。
“那你说该怎么办?若是要我放弃演出,那是不可能的。”她喜钢琴就如同他热爱摄影,他应该明⽩她的心情。
“你们要在哪里练?”
“应该是在学长家。”她据实以告。
“他家?练习就你们两个吗?”这样他们岂不是会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行,他绝不答应。
“对啊,这场演出本来是学长的小提琴独奏会,后来他来问我要不要一起演出,我找不到拒绝的理由就答应了。”她其实満开心的。
哼,这小子,果然别有用心。不行!他绝不能让其他男人介⼊他与皖皖之间,皖皖是他的,他一定要好好保护她。
“有什么问题吗?”见他不说话,她接着又问。
“我陪你一起去练。”打定主意后,他发动车子。
“你答应杂志社后天要稿,忘了吗?”她当然很希望他能陪自己。但不能再因为她而将工作延期。
“那不重要,他们若不⾼兴,想和我解约就算了。”要将她留在另一个男人⾝边,他是不可能会同意的。
“不行,你这样很不负责任;还有,毁约不是要赔钱吗?”不仅要赔钱,还会赔了声誉,太不值得了。
“赔就赔,钱再赚就好;更何况,杂志社也不一定会和我解约。”若解约,吃亏的会是对方,而不是他。
“你不是说你只是个小小的摄影师吗?”他该不会骗我的吧?一个小小摄影师怎会如此自负,是天使然吗?
“我是啊,有什么不对的吗?”他没有说谎,他不过二十七岁,人生七十才开始,现在的他当然“小”了。
“不,你一定在骗我,你若只是个小小的摄影师,财产怎么会多到吓人?除非你去…”她停下话,既怒又忧的看着他。
“去什么?”他好奇极了,想知道她会说出什么惊人的答案。
“去抢劫行银或让有钱的贵夫人养包。”若不是如此,依他的工作收⼊怎会那么富有?
“亲爱的皖皖,你真的想象力太丰富了。我若有抢劫,现在不是该跑去躲起来吗?哪能这样自由自在的;还有,我看起来像是被养包的小⽩脸吗?”若是其他男人听到这样的话八成会翻脸,可他却觉得十分有趣。
“那我知道了,你是靠你爸妈给的钱过活,对不对?这样不好,你一个大男人,怎么可以伸手向⽗⺟要钱呢?应该是你拿钱回去孝顺他们才对。”她嘟着小嘴,提醒他为人子女应尽的孝道。
“谢谢你的提醒,不过我从⾼二就不拿家里的钱,还拿钱回家孝顺我可爱的老爸、老妈呢。”十九岁那年,他就用赚到的第一个百万请劳苦功⾼的爸妈去环游世界。
“我又想错了,那究竟是为什么?”她并不是贪图他的财富,而是担心他的钱是不义之财,她不愿他被众人唾骂。
瞧她那么想知道,他也不忍再満她了。
“老实告诉你,我是享誉全球的摄影师,我接下一份工作的报酬至少都是七位数。”
此时!他们来到了猫猫所住的兽医院门口。
“难怪你会那么有钱,脸⽪会那么厚。”
“皖皖,你说这话是在夸我,还是在损我啊?”
“当然是在夸你,脸⽪厚到连火箭筒都轰不破的人可是稀有动物呢。”到了兽医院,她率先下车,弯对着还在车上的他说,说完还扮了个鬼脸。
他随后下车,走到她⾝后,抱着她笑道:“呵呵,对啊,我是稀有动物,那你可要好好照顾我、疼爱我,不然你可是会被动物保育协会控告的。”
“不,既然你是稀有动物,我想把你送到大学的动物研究所去解剖,我肯定可以大捞一笔,要不要现在就去啊?伟大的稀有动物。”她转向他,小手环上他的颈项,媚娇的笑里带着恶作剧的意味。
“这个嘛,我是没意见啦,不过我怕有人看不见我会难过,会生气。”
“咦?谁会啊?”她眨了眨无琊的瞳眸后问。
“你说呢?”他把问题又丢给了她。
“喔,我知道了,是地上的蚂蚁,对不对?”她放下搂住他颈子的手,指着地上凑巧路过的蚂蚁兵团说。
他把她嫰⽩的小手包覆在自己厚实的大掌中。“嗯,它们也会。不过,我说的可是人,不是它们。”
“那我知道了,是伯⽗、伯⺟,对吧?”她才不会承认是自己呢。
“再猜,猜不到就不接猫猫出院。”他边说边用指尖搔着她的手心。
她想缩回自己的手,却教他握着更紧。
“快猜啊,不然你就见不到猫猫你!彼你鹚?娜彳瑁?孜撬?直澈笏怠?br />
见她不回答,他再次用猫猫“提醒”她。
又来了,真是死不改。她也真是的,怎么会喜上这么恶劣的男人,肯定是上辈子亏心事做太多了!
“你很过分耶,又拿猫猫威胁我。”她鼓起小脸,气呼呼的议抗。
“没有啊,我只是提醒你而已,你误会我了。”他态度从容的说。
“你本是睁眼说瞎话!”
“真的没有嘛,快回答我的问题吧。”他真的觉得自己没有威胁她,而是提醒,只不过是他的方法比较特别了些。
“我跟你又不,我怎么知道你还有哪些亲人、朋友。”她就是不肯承认自己会为他难过。
“那回家吧,我想猫猫应该不会怪你不接它,将它孤伶伶的扔在医院才是。”猫猫会不会责怪她,他不知道,不过他可以猜出她接下来的反应。
“好啦,好啦,我说就是,我会难过,我会生气。”她之所以愿意回答,不仅是为了猫猫,更是为了他们的感情。
“为谁难过?为谁生气?”他要她明确的表达自己的感受。
“为了你,这样你満意吗?”若不是看在他那么尽心照顾自己的分上,她说不定早就一拳揍过去了。
“嗯,还不错,但我相信你可以做得更好,比如说是抱着我、亲亲我,或是告诉我你好爱我,不想失去我,想一辈子和我在一起。”他得寸进尺的说。
她没有说话,脸上露出一抹媚娇的笑。
“皖皖,你笑起来好美,可你现在是不是很想把我扔到太平洋去喂鲨鱼?”他据以往的经验所做出的判断,当她笑得愈无琊,就表示愈生气。
“没有,你那么疼我,我怎么舍得。”哼,少臭美,吃他这种大坏蛋,她还怕鲨鱼先生会拉肚子呢。
“我就说嘛,你真的很爱我。”他这么优秀,她怎能不爱他呢?
“好啦,那我们可以去接猫猫出院了吧?”她笑着转移话题。
当然可以,回家前顺便去替猫猫买吃的。”
“好啊好啊,我还要替猫猫弄张。”
而后,两人手牵手进⼊兽医院。
在买好猫猫的东西和晚餐的材料后,他们回到了新家。
“爵,我想让猫猫睡在我们的房间,可不可以?”⽔皖皖看了眼睡在怀里的猫猫后问。它才刚出院,她不放心让它自己睡,怕它会三更半夜突然不舒服。
“这里还有空房,我会挪出一间给猫猫。”阙天爵并不同意她的要求。他想引勾她献上自己,可没趣兴让“猫”欣赏她在上的媚妩。
“不管啦!我要和猫猫一起睡。”她好不容易才把猫猫带回家,当然想和它多相处一会儿。
“不行,我不答应,你要是不乖乖听话,我就把猫猫拿去送人。”躺在她⾝边的只能是他;就算是猫,他也不许它霸占属于他的位置。
⽔皖皖放下猫猫后,她放声大哭,泪⽔宛若断了线的珍珠。
他背对着她,狠下心说:“哭也没用,不行就是不行。”
“呜,我就知道,你、你说爱我、疼我都是骗人的;只不过是小小的要求都不肯答应,哇——”闻言,她哭得更大声了。
她的哭声令他心疼,也瓦解了他的坚持,转⾝将她拥⼊怀抱。
“皖皖乖,别哭。我答应让猫猫睡在我们的房间,不过,它只能睡地板,不能和你一起睡上。”唉,她的眼泪果然是他的致命伤。
“好,就睡地板。”听到他同意,她赶紧停止掉泪。
“皖皖,你真厉害,你的眼泪有开关吗?怎么可以说哭就哭,说停就停?”她的“哭功”令他佩服。
“崇拜我吧?这一招你永远也学不会的,大笨蛋。”她其实不是一个爱哭的女孩,但自从遇见他之后,她就变了。
她之所以常在他面前落泪,一方面是为了自己的心情,另一方面是因为她知道自己的眼泪是对付他最好的武器。
“呵呵,我是大笨蛋,你是大傻瓜,大笨蛋配大傻瓜真是天生一对。”语毕,他趁其不备偷了个香。
“我才不是大傻瓜。还有,你⼲嘛偷亲我,没礼貌。”她嘟起粉,既气又羞的用手指戳着他结实的膛。
“我说皖皖,用戳的不好玩,你可以用摸的,用摸的比较好玩喔。”他看着在自己口的纤纤⽟指,戏谑地说。
“光摸有什么好玩的,口碎大石更好玩,要不要试试看?”哼,谁要摸他,大⾊狼、大无赖。
“哎呀,那么狠,你想谋杀亲夫吗?我真是太可怜了,亏我那么爱你。”他装作很受伤的看着她。
“你说什么?亲夫?在哪?我怎没看见?”讨厌鬼,再装嘛,当她是三岁小孩那么好骗。
“亲爱的皖皖,你的亲夫当然是既英俊又潇洒的我。没看见吗?哎呀,那真是糟糕,你该去配副眼镜,我明天就陪你去。”他用双手握住她的柔荑,表情甚是“诚恳”的说着。
天啊,又来了,看着眼前这个脸⽪厚到无人能及的自负男,她真不知是该喜他,还是讨厌他?说不喜,是骗自己;说不讨厌,那是骗别人。总而言之,她对他真是又爱又恨!
“亲爱的皖皖,你又看我看到忘神,忘了说话;不过这也没办法,谁教我那么帅,你又是那么的爱我。”说完,他“正大光明”的吻上她的。
“唔…”她本想反抗,却在他更进一步时臣服。
自从她住院之后,他便没再深吻过她。现下,他要把这三天的份全部讨回来,另外再加算利息。
被他益发狂肆的热吻,她非但没有像刚认识他时的害怕与生气,反倒还希望永远拥有他的吻。
当两人吻到快不过气时,他们很有默契的放开彼此。
顺好呼昅后,阙天爵温柔地轻拍⽔皖皖的背。
⽔皖皖酡红粉颊,依偎在他的前低。
“还可以吗?”他期盼能再次品赏她的甜美。
“你好坏、你讨厌。”她娇嗔埋怨,其实心里満是幸福。
“是,我坏、我讨厌,可没办法!你不就喜这样的我吗?为了亲爱的你,我只好‘弃良从恶’你!蔽?嗣览鲇挚砂?男纳先耍你试傅备龌的腥恕?br />
“少来了,明明是你自己不好、自己恶劣,别把责任推到我的⾝上来。我哪有说喜你坏了?”抡起粉拳,她撒娇的轻捶他的膛。
“对对对,你说的都对,我这不叫坏,叫有个,你不是喜我坏,而是喜我有个,对吧?”他怎么会坏呢?他若是坏男人,世界上不就没好男人了。
“我哪有那样说啊?”
“有有有,肯定有、绝对有。”他非常肯定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