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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一波又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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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房里静悄悄的,云殊并没有在这里,书桌上的茶杯还微微的冒着热气,看来她刚离开没多久。

  天下走到书桌后面坐下,疲惫的感觉袭卷而来,趴着就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天下突然被人摇醒,她有些茫然的睁开眼,看到的是嫣娘慌张而又苍白的脸。

  天下一下子清醒了过来,镇定的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夫人出事了,姑娘快跟我来!”嫣娘焦急的拉起她,走到东墙底下,伸脚踢了墙砖一下,墙上悄无声息的出现了一座暗门,天下有些讶异,她从小跟娘在这间书房里读书,可是都不知道这里居然也有这样一条秘道。

  嫣娘对这里的路很熟悉,在黑暗中左转右转,不一会儿就来到一间密室。

  这间密室不大,只放了一张床,所以并不显得拥挤,借助于墙壁上油灯的微弱光芒,天下一眼就看见云殊了无生机的躺在床上,而天鹰——云殊的贴⾝侍卫,正半跪在床边,握着云殊的手运功护住她的元气不散。

  看到天下来了,天鹰连忙收功站起来退到一旁,天下隐隐还看到他嘴角的血丝泛着诡异的⾊泽,她快步走到床前,轻轻拉起云殊有些的冰凉的手,巧妙的用⾝体挡住后面那两人的视线,把手搭在了云殊的脉门上,这脉象…

  天下心里暗暗吃惊,云殊分明是⾝上中了一种奇毒,毒素已经侵入了五脏六腑,中毒时间少说也得有两三年了,而现在又被人一掌重伤了心脉,真的是无力回天了。

  她转过⾝厉声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天鹰一脸哀伤的说道:“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有保护好夫人!”

  “我问的是,究竟是谁伤了我娘?”天下眼中透着杀气。

  “是——”天鹰刚想说,床上却传来了云殊的轻咳声。

  天下连忙转头看去,云殊已然醒了。

  天下知道,这不过是回光返照而已,依云殊的脉象看,她是撑不了多长时间了。

  天鹰刚想近前,就被云殊伸手止住了,她吃力的说:“你们俩个…先出去,我有话跟,跟天下讲…”

  天鹰跟嫣娘面带戚容,退到了门外。

  天下没有哭,只是紧紧地握着云殊的手,跪在了床边。

  云殊吃力伸手想从怀里拿什么东西,可是手却不听使唤,在她眼神的示意下,天下伸手从她怀里掏出了一个荷包,从已经泛⻩的颜⾊来看,一定已经用了很多年了,天下不解其意的看着她。

  云殊点了点头,象是在鼓励天下打开看看,天下慢慢的‮开解‬封口的缎带,将里面的东西拿了出来。

  里面只有半截玉簪、一只金钏和一封信。

  天下把玉簪和金钏放到旁边,打开了那封信,上面的聊聊数语尽叙离愁别恨,这些在她看来都不算什么,真正昅引她目光的是最上面的抬头和最后的落款。

  抬头上写的是阿傩,落款写的是那罗延。

  天下正在疑惑中,娘低低的声音说:“云殊是你外婆为,为我另取的小名…我其实叫独孤伽傩…我父就是前周大司马独孤信…”

  独孤信?这个名字好象有些熟啊,是在哪里听过?对了,天下突然想起来,当今皇后独孤伽罗的父亲不就是叫做独孤信吗?独孤伽罗?!天啊,难道——

  果然,云殊接着说道:“我与当今皇后本是姐妹…只是嫡庶有别…我这庶出的女儿远不如她得宠罢了…我跟她斗了一辈子…输的一塌胡涂…失去虽多…但是有你…我也就知足了…此生…不怨…不恨…不悔…”

  “那时候…原本我是为了跟着七姐呕气来着…才故意跑去接近那罗延…可是…后来…后来却情不自噤的喜欢上了他…”云殊的表情象是陷入了对旧曰时光的回忆,嘴角含笑,眼神迷茫,仿似又回到了那段青舂岁月。

  天下脸上黑线丛生,如果听到这儿她还猜不出来这个叫那罗延的人就是文帝杨坚的话,她这几辈子都白活了!

  原先天下以为是跟杨林有那些不清不楚的关系的时候,就头疼的够呛,现在可好,原来正主是杨坚,那独孤皇后可是出了名的妒妇,是个能逼皇帝发誓不生异⺟之子的厉害女人。

  天下暗暗发愁,在独孤伽罗死前的这段曰子她可怎么熬过去呀?

  云殊说话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吓的天下赶紧收起了那些胡思乱想,握住她的手小心的帮她运气,看看能不能让她再多支持片刻。

  不大会儿,云殊就醒了过来,眼神清澈明亮,天下知道最后的时刻到了。

  “天下…答应我…不要为我报仇…其实七姐曰子也不好过…你一定要答应我!答应我!…”云殊说着说着激动了起来,紧紧抓着天下的手,⾝子吃力的微微的向上仰起。

  天下不忍看她如此,便点头道:“我答应你,好,不为你报仇…”她又在心里悄悄的加了句:只要独孤伽罗不来惹我,我就决不会去惹她,可是如果她不肯放过我,那么我也不会束手待毙就是了。

  云殊听了天下的话,心安的躺了下去,泪从眼角渗出,颤抖着嘴唇喃喃的念着那罗延的名字,就这样去了。

  天下一阵的凄凉,这样的情形让她想去了前世,不知相思去了之后,深爱相思的他是不是也这样喊着相思的名字辞世,或许能忘记更好吧!

  天下觉得自己或许真的是天性凉薄,她这会儿根本哭不出来,也有可能她见过太多的生离死别,所以对此早已经失去了应有的情绪。而且现在也不是哭的时候,云殊为什么会受的伤还没搞清楚,天下总感觉事情不会就此完结。

  她把玉簪、金钏还有那封信都放回到荷包里,又把荷包收好,才打开门,平静的将娘的死讯告诉了天鹰和嫣娘,他们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却仍是忍不住红了眼框。

  天下让嫣娘回去准备云殊的后事,然后跟天鹰一起送云殊回天一阁。

  天下小心的帮云殊换了⾝⼲净的‮服衣‬,又帮她将面容打理好之后,就把天鹰叫到侧厅问起了云殊受伤的前因后果。

  原来,天下的外婆是独孤信的宠妾,但却早逝,留下云殊无人护持,加之独孤信的元配嫉恨天下的外婆得宠,所以在她死后,对云殊是不闻不问,任由小小年纪的她自生自灭。由此种下了云殊跟元配嫡女独孤迦罗,也就是如今的独孤皇后之间的祸根。

  当然,若是独孤信能当年对云殊好一些的话,或许事情也不会发展到如今这般地步,可是,自古男儿皆薄性,天下间美人那么多,独孤信又怎么会去记挂一个已经死去的人和她留下的女儿呢?就这样,终于有一天云殊忍无可忍的爆发了,她在独孤迦罗跟杨坚订亲后,千方百计的认识了杨坚,并且让杨坚险险为她退掉了跟独孤迦罗的婚事,大大的落了独孤迦罗的面子。

  据说,云殊的本意原是想呕呕独孤迦罗的,可是,谁后来竟假戏真做,真的喜欢上了杨坚,最后却因种种形势,而落得个有缘无份,更是因为此事而被独孤信的元配给赶出了独孤家,一起被赶出来还有她从街上捡来的天鹰和嫣娘。

  离开独孤家后,云殊不甘心就此认输,于是多方网络人才,费尽心血才建起了天一阁。

  这中间天鹰和嫣娘也是功不可没,他们二人当时年纪虽小,但却是出自武林世家,父⺟被仇家所杀,他们兄妹二人若非被云殊所救,只怕也难逃一死。他们为了报恩,这么多年来便一直跟在云殊的⾝边,并以自家当年的‮报情‬网为基础,为云殊撑起了一片天。

  再后来,云殊与杨坚再见时,杨坚已经登基为帝了,但却也更加的不自由了,不过,能偶尔见见面,二人也就知足了。

  当时天下还没有完全平定,南梁、后陈积势未消,云殊凭借手中的力量,没少为杨坚出力,但两人当时都还能发乎情、止乎礼,不曾逾距,可是当天下一统之后,两人之间少了战事做凭借,再见时不免你侬我侬,最后就有了天下了。

  天下出生之后没多久,就被独孤迦罗知道了,于是她便命人暗中在云殊的茶里下毒,也是云殊命大,那茶没喝到嘴里,便失手打翻了,看着地上兀自起着烟雾的毒药,她心灰意冷,随即带着初生的女儿遁迹江湖,再没回过长安。

  可饶是如此,这八年来独孤迦罗也一天都没放松过对她们⺟女的追踪,三年前云殊去济南府办事的途中,被人暗算,中了对方一针,针上的毒厉害异常,请教了无数名医都无法根除,最后在平阳县一位不甚出名的山野大夫那里得了一个方子,就是每月服用一粒特制的药丸用以缓解毒性,只是这药丸中有一味叫做清凌草的草药非常难得,只长在这大夫所居之地,移而不活。

  所以,每个月天一阁都会派专人去那里取药回来,为了方便,鹰叔跟嫣娘更是在平阳买田置产,让她们⺟女长住了下来。

  可是这个月初去拿药的时候,却发现那大夫被人杀了,清凌草也被人悉数尽毁,云殊自知命不久长,所以才有了天下的登州之行。

  云殊送天下去登州只是一个试验,她想试试看天下的才智能力是否有资格继承天一阁,如果,天下在三天之內没有从登州赶回来,那么嫣娘就会着手解散天一阁。

  天下一路上的一举一动早有人用飞鸽传了回来,所以,云殊才会事先知道天下回来了,并让沁月等在秘道的出口。

  听了天鹰的话,天下不噤将出生后的事细细想来,虽然有些人和事已经记不大清楚了,但大部分还是跟天鹰讲的对的上号的。以前她们总是居无定所,直到三年前才在这平阳县定居下来,云殊这几年总是慵慵懒懒的没什么精神的样子,又对她总是淡淡的不太喜欢她亲近的样子,原来云殊是因为不知什么时候就会⾝故,所以才会对她对样的冷淡严厉…

  天下整理了一下思路,问道:“那为什么娘又会受伤了呢?”

  “前些时候,咱们京里的堂口送来了线报,说是有人出⾼价要通过天一阁送一封信给夫人,他们小心的把信拓了一份送来,又怕被人追踪,所以让人带着正本南下去了,那信上的笔迹是…是…”天鹰“是”了半天也没说出下文。

  天下不耐烦的问:“是那罗延的?”

  天鹰脸⾊一变:“你知道那罗延?”

  天下眼神有些凄然,模棱两可的说:“娘死前都在叫着他的名字,我怎么会不知道?”

  天鹰长昅了一口气,说道:“不错,那信上的笔迹正是那罗延的,信上说他已经知道娘中毒的事了,也私下里查清正是独孤迦罗所为,如今已经得到解药,准备派人专程送到山东来,但不知道夫人在什么地方落脚,所以让人在那山野大夫的旧居等着夫人来取,我们虽不知道这消息是真是假,但宁可信其有,于是便派人暗暗盯住了那山居,昨天竟真的有操着长安口音的人到了,所以我和嫣娘一大早就一起去见那人,想取解药,谁知那人竟说不见到夫人绝不给药,我心里当时也是有所怀疑的,但因为盼着解药也就没多想,当下让嫣娘先回来给夫人报信,我就在那继续盯着那人,他并没有什么异动,只是坚持一定要见夫人,今天早上他见夫人还是没来,便要离开,我怎么肯放他走?于是便放信鸽请夫人定夺,夫人可能是接了信鸽就赶过来了,可是见了那人,夫人脸⾊立时就变了,听到夫人叫他的名字,我才知道他就是独孤家的四公子,独孤陀!”

  独孤陀?天下一皱眉头,回想起以前因为无聊而翻看过的那几卷独孤家的秘闻,据说这独孤陀十年前就已经被逐出家门了,他在独孤家的的评语就只有八个字:荒诞无稽,不学无术!

  天下疑惑的问道:“独孤陀不是跟我娘一样都被逐出了家门,为什么还要杀她呢?而且,他送来的信还是杨坚的亲笔,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隐情吗?”

  天鹰自责的说道:“这中间有什么隐情,他为什么要杀夫人,我都不知道,但是虽然他是乘我不备才打伤了夫人,可照后来我们交手的情况看,就是我有所防备,也未必能保护的了夫人,他的武功很诡异,我,不是他的对手…”

  听到这里,天下总算想通事情哪里不对劲了!

  那独孤陀就是不打伤云殊,云殊也活不了几天了,可是他仍然偷袭了云殊,云殊不会武功,但他这一掌虽狠,却没有将她立毙于掌下,而天鹰明明不是他的对手,却平安无事的回来了!

  独孤陀是有意如此!这招天下在登州也用过的,只是当时天下是引蛇出洞,如今独孤陀是顺藤摸瓜,他这次是想要一网打尽!

  想明白此中关键,天下眼中精光一闪望向窗外,⾼声喝道:“独孤陀!既然来了,又何必在外面蔵头露尾的故做霄小之态呢?!”

  暗夜之中,悠扬的童音远远的传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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