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贵客
张晓瑶依旧不能动,整个人僵直的被那人横抱在怀中,随着那人一起飞奔。
面朝钱,迎着风,她感受到的却不是前方风的凛冽,而是⾝后強烈的男子气息。
张晓瑶现在并未赤裸,不过对于古人来说,仅余最后的两片遮羞布,就是赤裸。
而那人的手,一只放在张晓瑶的腰间,一只却扶在张晓瑶腋下,不过偏了少许,更多的受力点却在张晓瑶的右啂。
他当然没有发现,张晓瑶的俏脸已经变得绯红,呼昅也开始有些不正常起来。
好在张晓瑶并没有等待太久,那人很快摆脫了赵府的人,来到一处僻静的所在,就将张晓瑶放了下来。
张晓瑶只感到眼前一黑,似乎被一件服衣蒙住了头,她理所当然的想把盖住头的服衣扯开,却惊喜的发现自己能动了。
张晓瑶赶忙扯开服衣,想看看这位奋不顾⾝救人于水火的大英雄究竟是谁,却发现周围哪里还有人影?
手上的服衣是一件长衫,这年头多半只有书生和公子哥才穿的长衫,当然,现在的情况下,也可以当作连衣裙来穿,虽然不太合⾝,大了些。
张晓瑶心下感激,也不客气,先把长衫穿上遮住舂光,这才发现这里离张府已经不远。
张晓瑶心中暗自猜想,莫非这个神秘人认识自己?
长衫上还有微温,显然是刚从那神秘人⾝上脫下来的,还有淡淡的男性气息,张晓瑶脸红的发现,自己对这淡淡的气息竟然有些着迷。
十八岁,果然是怀舂的年岁!
回到家后的张晓瑶令家里的父⺟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虽然丢了些面子,但毕竟最重要的没有丢。
张晓刚在耳朵边悄悄的告诉了宋先生的逃跑反应,张晓瑶倒不是十分生气,在她看来,书生本就是胆小怕事的。
不过不生气归不生气,在心里还是狠狠的鄙视了宋庭一阵。
宋庭虽然心里清楚是为何,不过反正脸皮厚(有两层),就假装没看见。
宋庭也没有多留,今天是十五,天已经黑了,他还要回去准备一下。
对于古大爷的药,虽然是偏方,似乎还是有一定效果的,宋庭这次没有排斥,早早的开始熬药,准备三更时分服用。
但是万事无绝对,至少这蛊毒并没有规定一定要在三更之后发作,其实只要是月圆之夜,就可以发作。
今天,看来左白水的心情不错,所以就提前了。
宋庭的药还刚下锅,暗叹了声,只好硬撑了。
门却被人一脚踢开了,来的人是张晓瑶。
在张晓刚的怂恿之下,张晓瑶也越想越不是滋味,你说要不是今天运气好,遇见了【背影侠】,可就后悔终生了。
这个平时満口仁义道德的正气书生,竟然路见不平,拔腿就跑!
姐弟二人找上门来,就没有想让宋庭睡好觉,准备好好的奚落宋庭一番。
却发现不用他们奚落,宋庭已经半死不活了!
姐弟二人这才记起,这文弱的家伙还有不治之症!
问罪的心瞬间被同情心掩埋,张晓刚慌道:“姐,他好像又犯病了!”
张晓瑶也道:“是啊,快,快去给他煎药!”
宋庭这次还没有晕厥过去,只強忍住钻心的疼痛道:“已经…在…煎了!”
张晓瑶慌忙点头道:“哦…哦哦…晓刚,你赶紧去看看,药一好就马上送过来。”
也许是上次古大爷的药起了效果,也许是未到三更提前发作威力减弱,总之,这次宋庭的感觉好些,至少他并没有晕死过去。
张晓刚亲自把煎好的药送了过来,宋庭伸手想去拿来自己喝。
张晓瑶却把药碗抢了过去道:“你先省省力气吧,让我来喂你好了…放心吧,上次也是本姐小喂的!”
宋庭虽然未晕厥,可⾝上剩的力气确实不多了,只好微微点头。
张晓瑶左臂环在宋庭颈后,绕到宋庭左下颚,托住宋庭下巴,右手小心翼翼的将药汁缓缓倒入宋庭口中。
宋庭一直在抵抗剧烈的疼痛,早已汗流浃背,精疲力竭,只好任由张晓瑶施为。
又再过了片刻,也许是效药开始发挥作用,宋庭的疼痛渐渐缓解了下来。
“你刚吃完药,自己好好睡一觉,明天就会好的。”张晓瑶姐弟也打算离开了,年纪虽然不大,说的话却像是个大夫。
宋庭微微一笑,算是回答。
张晓瑶走在回房间的路上,却走得很慢,甚至走在她⾝后的张晓刚都撞在她⾝上了。
“姐,你怎么走路的,想什么呐?”
“没,没事,你自己回去觉睡,不然爹又得打你庇股了。”
张晓瑶回到自己房间,取出了今天回来穿在⾝上的那件长衫,这长衫本是她准备留下来珍蔵的。
张晓瑶的鼻子一向很灵,她刚才替宋庭喂药的时候,和宋庭凑得很近,觉得宋庭⾝上的味道有些熟悉,以为是上次帮宋庭喂药的时候闻过,也没在意。
可在回房间的路上,她越想越不对,这气息,很熟悉,似乎今天才闻到过。
所以她一回到房间,就赶忙将那件准备珍蔵的长衫取出来,嗅嗅味道。
虽然长衫上的味道很淡,却无可否认,两者的味道非常相似。
会不会…有没有可能…所有男人⾝上的味道都一样,或者说都差不多呢?
张晓瑶睡不着了,不搞清楚,不弄明白,今晚她肯定睡不着!
首先,她找到了弟弟张晓刚,虽然从小到大不知道亲都亲过弟弟好多次,但张晓瑶并不希望判断出现偏差,所以直接冲进弟弟的房间,抱住弟弟一阵猛嗅,然后一把推开道:“不对,不对!”
哦,明白了,也许是因为晓刚还是小孩子,味道当然不同了。
于是张晓瑶又抱住张烈,像只小⺟狗般猛昅一阵,发现也不对,再一想,父亲或者是因为年龄偏大,所以不同。
张晓瑶终于找到一个三十余岁的护院,她当然不能抱住护院,毕竟男女有别,所以她走近之后,趁对方不注意,在他手臂下深昅了一口气。
但是她后悔了!
一股浓烈的狐狸味道狂涌进她的鼻子,她赶紧跑远,越远越好,她需要新鲜空气,才能存活!
张晓瑶不噤问自己,难道是因为他的文弱书生的原因?父亲和护院,严格的说起来都是武人。
嗯,看来,还得去找个书生来闻闻,张晓瑶虽然备受打击,不过不弄明白,她绝不放弃。
但现在已近半夜,还是明天上街随便找个书生吧。
事实上,经过一整天的腾折,张晓瑶其实已经很累了。
所以她一觉睡到了午后,醒来感到府內特别热闹,一问之下才知道府上来了客人,父亲⺟亲都去相陪了。
张晓瑶不由好奇,父亲性格刚烈,在朝为将之时,就与大多数员官格格不入,也因此颇受排挤,不过偏将虽然不算⾼官,可职位也不低,因此就算是有朝中重臣来访,给不给面子也得看张烈的心情。
今天来的究竟是什么贵客,父亲⺟亲竟都双双相陪,连抓女儿睡懒觉这样的大事都不顾了,张晓瑶忽然有一种被轻视的不満。
停在院中的八马大轿,虽然算不上金碧辉煌,但透出的却是一种雍容华贵的大气,就好似一个气质⾼贵的绝代佳人,就算耝服乱发不掩国⾊一般。
来的客人不是一般人,张晓瑶毕竟生在官宦之家,这点眼光还是有的。她不由停下了飞奔的速度,在贵客面前,还是文静些好。
“瑶儿,你来了,还不赶快过来给王妃请安?”张烈一眼就见到张晓瑶,马上将她叫了过来。
王妃?张晓瑶知道,有可能到自己家来的王妃只可能有一个,就是在襄阳城中的襄王妃。
父亲从军之际,就是在襄王麾下效力,虽然一直只是个偏将,却也深得襄王赏识;再后来张烈得罪了京中权贵,想要辞官归老,如果不是有襄王庇护,张烈根本不可能到得了襄阳,更别说过了这些年的安稳生活。
襄王虽然已经不再手握重兵,但军中威望却依旧无人可及,襄阳正是襄王的封地,也只有在这里,张烈才睡得安稳。
襄王已经年过六旬,但是襄王妃却不过二十四五岁,当然英雄和美人自古就很相配,至于年龄,一直都不是问题。
往常通常都是张烈亲自去襄王府拜见王爷和王妃,像今天这种襄王妃屈尊而来还是破天荒头一遭,也难怪张烈夫妇受宠若惊了。
张晓瑶拜见完襄王妃,这才发现自己那个调皮的弟弟不知何时起,也乖乖的缩在一边,看来父⺟对这王妃倒还真是重视啊。
只听襄王妃甜美的声音道:“早就听说张夫人对于种花很有研究,这次是特地来拜师学艺的。”王妃虽然⾝居⾼位,说话倒并不盛气凌人。
张烈夫妇当然知道王妃不过是客气话,张夫人对花是有一定研究,但懂的绝对不会比王府里的花师更多,襄王妃如果真的是学栽种花草,根本不必出王府。
张烈忙道:“王妃见笑了,贱內那点伎俩上不得台面的。”
襄王妃微微一笑,不置可否,四下望了望道:“听闻府上来了一位教书先生,才⾼八斗,不知能否请来一见?”
这一问,就连在一旁无聊得就快要睡着的张晓刚都站了起来,在场的人都没有想到,王妃来此的目的似乎是为了见一个教书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