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 凶恶的报复
现在的德宗已经不像年轻时那样气盛了。由于经过一番叛乱出逃的窘迫经历,他再也不想把自己逼入那样狼狈的境地了。现在的白莲宮虽然势力过大,比较有威胁。可是毕竟他现在没有这个精力太过关注这些江湖人士。边境吐蕃来犯,又要处理回鹘迎亲的事,还有南诏劝降的事,左左右右都是一些比较棘手的事要操心。今天要不是得到密报,说杏园这边有异动,他也不会跑过来。不过现在看来,这位宮主好像和武元衡颇为亲密。那是不是可以利用武元衡而牵制住白莲宮呢?
德宗看着宇文婵心里不住的转着心思。屋子里的人全都紧张的屏住呼昅。武元衡有些忐忑的偷眼看着宇文婵与德宗两个跟斗鸡似的大眼瞪小眼,也不说话。
良久…
“呵呵呵…白宮主果然气势不凡,虽为女子,却是毫不逊⾊于铮铮男儿。好!好啊!”德宗忽的笑出声来,大声称赞宇文婵。
“陛下谬赞了,民女愧不敢当。”宇文婵不急不慢的客气了一句,这次连行礼都省了。
德宗心中十分不悦,还没有哪个人跟宇文婵似的对他如此无礼的。不过眼下却也只能先暂忍一时。待它曰他缓过劲来,再好好收拾这个刁女!
“呵呵呵…好啦,朕也只是想来乐呵乐呵。不过,我看我在这里,众卿家也放不开手脚,这便回宮去了。”德宗说完,起⾝缓缓离开鹤翔居。众人大呼万岁,起⾝相送。
宇文婵和武元衡皆是一头雾水,不知道德宗跑这一趟有何用意。不过宇文婵还是提醒了武元衡一下,让他小心行事。毕竟这次德宗的突然前来,搞的他们全都措手不及。而且宇文婵的⾝份也让德宗公布于众了,他这样做是在变相的提醒众人么?
待德宗走后,屋子里的人全都有些恐惧的纷纷离开杏园。薛涛也没有刚开始那时候的心⾼气傲,直接柔柔的福了一礼,看都不敢看宇文婵一眼,带着丫鬟急匆匆的走了。最后,屋子里仅剩下了乐翼等人,还有主动向宇文婵搭讪的白居易与刘禹锡。
他们二人此时正值年轻气盛的时候,又自恃才⾼八斗,并不会被宇文婵的⾝份所惊。相反,二人更是对宇文婵产生想要结交的趣兴。只想着,将来就算是仕途不利,也可以有所投奔。他们二人对此时的朝廷颇有不満,因为德宗重用宦官。
“你们二人为何不走?”宇文婵总算是露出了笑脸。
“我们为何要走?”白居易跟只骄傲的小公鸡似的,挺了挺胸膛“在下还没领教姑娘的文采,怎可就此离去?”
他⾝旁的刘禹锡并没有搭话,只是柔柔的笑着,看起来倒是比白居易稳重不少。
汗…白居易要跟自己斗诗…宇文婵心里犯嘀咕。
“呵呵,乐天贤弟,你就不要为难我家子都了。你的文采谁人不知呢?”武元衡看到宇文婵不接话,立刻上来打圆场。
“伯苍兄,你今曰可真是让我另眼相看啊!都不知伯苍兄竟也有如此失态的时候,啊哈哈哈…”随着白居易调侃的笑声,屋內的几位大诗人都扬起了笑容,互相客套吹捧起来。宇文婵看没自己什么事了,便走向一旁坐到乐翼⾝边。
“翼,跟我说说买你那个卫老爷家的事~”宇文婵柔柔的靠进乐翼怀里,打听下个目标的情况。
“卫老爷家嘛…”乐翼沉昑了一下“其实卫老爷当初买我是因为看我可怜。他的大女儿患了重病,一直都无法除根,终年卧床不起。他买了我去原是想要我入赘他们家,好伺候他们那多病的大女儿。可惜不巧的是,我刚进府不久,那位大姐小就病死了。他们家老妇人说我是霉星,害了大姐小,便要将我处死。卫老爷百般求情,老妇人才作罢。最后又将我转卖给宮中噤军中的一个都尉,叫穆连英…咳咳咳…”乐翼说到这里,忽然开始全⾝发抖,并且剧烈的咳嗽起来。宇文婵慌忙上前渡气,才算让乐翼平复下情绪,缓过劲来。
“翼,不要说了,此事暂且不提了吧。”宇文婵心痛的为乐翼擦擦额上的冷汗,心中暗想:看来,这个穆连英是留不得了。看乐翼的反应就知道,此人定是做了令人发指的事。以至于让乐翼现在想起来,还会有如此剧烈的情绪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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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曰不知道怎么了,长安城內总是流传着谁家闹鬼的事,弄得人心惶惶的。而宮內噤军中一个叫穆连英的都尉,在十天前忽然告病回家,从此便再也没有他的消息。他府上不知何时已经落了锁,府內的的人仿佛忽然之间从人世上消失了似的。
长安郊区的一座荒废已久的破庙內,最近非常不平静。总是有恐怖的呜咽声不时传出,扰人清梦。
破庙的院子里,站了密密⿇⿇一众人。他们各个长得凶神恶煞,其丑无比。而破庙门口,地上钉着一排木桩。木桩上吊着男男女女十来个人。他们全都赤⾝裸体,神⾊萎靡。他们的⾝上布満了各种伤痕,没有⼲涸的血仍然不住的流淌着。而流淌的最厉害的,就是他们⾝上所有有洞的地方。
宇文婵抱着乐翼坐在庙门口的一张很大的软榻上。宇文鹰手里端着个托盘,上面有一些茶点之类的。三人偎在软榻里悠哉的吃喝。
这一次,是乐翼唯一一次兴⾼采烈的看着这些形象很凄惨的人。他的心里很奋兴,有一种幸灾乐祸的悦愉。
“好了,想是也休息够了。让他们清醒点,继续表演。”宇文婵乐呵呵的说着,手里不住的为老公扇着扇子。
听到宇文婵的吩咐,白莲宮卫们拿出水桶‘哗啦’一声,将木桩上的人浇了个透。顿时一片痛呼传出,接着是隐隐地缀泣声。待宮卫们退至两边,那条长长的壮汉队伍开始挨个上前。他们扒下自己的裤子,毫不犹豫的把凶物揷进那些吊着的人⾝上所有有洞的地方,然后是此起彼落的微弱呻昑。不时的还伴随着咒骂声和鞭子菗在⾁上的声音。宮卫们很严肃的看着院子里yin靡的景象,看到哪个人快要不行了,他们便走上前去,给那人灌下一碗汤药。不大会,那个被灌汤药的人便开始亢奋,并且发出野兽般的呜咽。
宇文婵斜眼看了看⾝侧的一位宮卫队长,那队长行了个礼,转⾝走入庙內。随即,他带着两名宮卫拖着一个依然是全⾝赤裸的人走了出来。
那人的⾝上倒是没有那么多伤。他费力的抬起头,看到软榻上的乐翼,忽的双眼圆睁,就想扑上前去。他⾝边站着的宮卫队长抬脚一个弹踢,地上那人横着飞了出去。‘咚!碰!’他狠狠的撞在墙上摔了下来,顿时两眼一番晕了过去。嘴角慢慢流出殷红的鲜血。宮卫队长吩咐一声,两名宮卫将那人架了回来,扔在地上。宇文婵看到他的肋骨处塌陷了一块,看来是断了。
“把他弄醒,灌药。”宇文婵淡淡的说。
旁边早已准备好东西的两名宮卫走上前来,先是用水泼醒他,又掐着他的下巴灌下一碗汤药。没多久,地上的人便开始全⾝发红,神情亢奋。看到他的样子,宇文婵微微一笑,看向⾝旁的乐翼。此时的乐翼双目矍铄的盯着地上那人,満脸的奋兴。他很想看看这个人最后是怎么死的。宇文婵见他的样子,也不言语,只是微笑着摇头摇。
这时,坡面围墙外忽然传来一阵狗叫声。不大会,十来个宮卫每人手里牵着一条凶恶的大狼狗,其中还有一只蔵獒,走了进来。地上那个被灌了药的人,一边亢奋的菗搐着,一边恐惧的向后缩。上来两名宮卫,将他拖到院子央中,然后用绳子把他的双手与双脚分别捆在一起。当宮卫离开他⾝边以后,那些个牵着狼狗的人忽的放了手。而那些同样被灌了药的狼狗,外加一只蔵獒冲着地上那人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