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⒃章 武巧渡,初客长安
甘肃和陕西相距并不算远,所以王子书、义净和张柬之半个月之后,便已到达京师长安。虽说路途不远,但对于王子书来说,可真是九死一生。要知道,他在21世纪坐过火车,机飞,还从未享受过马车颠簸的待遇,在路上他不知吐了多少回,极是难受。
不仅如此,途中,王子书他们还遇上一路匪徒,各个用黑布蒙着脸,看不清面目,大约有二十几人,都是彪魁大汉。这次可不比上回在天佛寺,匪徒手中均有明晃晃的大刀,一开始王子书还真是有点害怕,真想不到第一次要见见皇上和历史牛比女人武则天,就遇上这等事情。
张柬之面对几十匪徒不但没有变⾊,还谈笑风生,说要钱,给你们就是,快快离开,不然对你们绝对没有什么好处。王子书观之,大有黑社会老大之姿。
这些匪徒实际都是韦后派来诛杀张柬之和义净的,匪徒⾝份只是一个幌子,前面说的那句“此路是我开,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财”也不过是欲盖弥彰,想让张柬之他们更加相信,这只是一般抢劫。
匪徒为了要让戏继续演下去,只有把钱拿了过来,但韦后是叫他们来杀张柬之的,而后又说他们抢劫从不留活口,这一下张柬之就起疑了,心想:谁会自找⿇烦,其中定有蹊跷。
没办法,既然对方不买帐,只有开打。义净一马当先,冲上去就先⼲倒两三个,对方一见义净一个死老头气势如宏,顿时气焰少了半截。
不料,王子书感到⾝旁一股劲风,擦面而去,放眼望去,原来张柬之也会武功,貌似还不在义净之下。义净和张柬之让王子书乖乖坐在马车之上,千万不要下来,王子书也觉得这个时候不是一个五岁小孩该出面的,只能亲⾝目睹一场现场武侠片。
可是,那个匪徒头子可不会答应,他看这些人根本奈何不了张柬之和义净,只有拿王子书作为人质。王子书一见,心中已知对方真意,心想:我就知道,我也只能有这样的戏份儿。又一想:不行,如果我真成了人质,义净和张柬之会救我吗?义净也许看在师徒情分上,会出手相救,万一张柬之那老头来个“以大局为重”那我不是挂了。
张柬之和义净也见匪徒头子向王子书走去,本想菗⾝,但四周都是匪徒,根本过不去。王子书看他们被困,现在只有靠自己,想毕,故做假象,哭泣道:“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那匪徒看只不过是个啂臭未⼲的小⽑孩,心中一时大意,被王子书逮了个正着。王子书利用义净他的少林大擒拿手,先把匪徒头子刀反手拍了下来,另一只手快速伸出,接住大刀,迅速架到匪徒脖喉之间,喊道:“小喽罗们,听着。你们老大在我手里,快快住手,不然…不然我杀了他!”王子书可真没杀过人,这时也不由害怕起来。
所有人回头一望,见一个五岁小孩憨坐在马车之上,一个大汉站在马车之旁,相反,是小孩把匪徒头子给劫持了,这等画面,既壮观又滑稽。
匪徒头子怎能相信,这个小娃娃真把他杀了,不料,他一动,王子书直接在他胸口之上划了一刀,鲜血直流。王子书大声道:“你给爷爷老实点,别以为爷爷我不敢杀你。”
场景和语言都挺牛比,就是放在这儿不怎么搭调!
匪徒头子本来能生擒王子书,但掉以轻心,才遭了王子书手段,这时纵有天大力气,在刀枪之下,也不得不低头:“你们听见没有,快把刀放下。”刚说完,王子书又是一刀。
张柬之和义净也被吓了一跳,这可真是奇闻,说出去谁会相信。没想到的是,那些小喽罗根本不鸟王子书,继续打。王子书见状,甚是疑惑。
那匪徒也是个孬种,吃了王子书几刀,已不敢再动,说道:“小阎王,你可饶命,你也看到了,他们根本不在乎我,你就放过我吧!”
“放了你?让你再回去杀我师父和张大人吗?”王子书心想:不对呀!要是一般匪徒,怎么会不在乎自己老大呢?王子书和张柬之、义净心中想的一样,这绝对不是一般抢劫。
王子书大声问道:“说,是谁派你来的?”
“什么谁派我来的,当然是我想来就来了!抢劫还需要什么目标吗?”匪徒老大假装说道。
王子书骂道:“少他吗给爷爷装蒜。”又是一刀,匪徒还是不说,王子书就再来一刀,匪徒头子心想:这样割下去,还不让这小子把我给凌迟了?索性就说出是韦后指派。
过了一会儿,张柬之和义净已把其他人打爬在地,也问出幕后主谋,恨的张柬之直咬牙根。现在这些匪徒对他们也没什么威胁,尤其是那个匪徒头子,被王子书左割一下,右划一刀,再加上心理受到极度打击,现在已是一个半痴之人。
张柬之和义净除了好笑,还有就是对眼前这个小孩无比的惊讶。自从这次之后,张柬之和义净在路上就倍加小心,歇息住店,三人都会住在一起,幸好韦后只派来一拨人,所以三人顺利挨到长安。
…
一进城门,王子书就看到一派繁华景象。街道两边楼宇无数,许多小商小贩都席地摆摊,生意做的也算红火。唐朝是那时世界最最富有的家国,由于丝绸之路的开通和改进,各个家国地域的商品都被运输至此。
一路上由于赶路,王子书没有吃过一顿好饭菜,肚子早已想吃顿好的。张柬之说他的府邸也在不远处,多挨一会儿就到了。到了他家,王子书想吃什么,张柬之家中厨师都能做的来。
但是,王子书却说想在长安城中酒楼坐一坐,第一次进城要感受一下这等繁华闹市!
张柬之和义净对望一眼,心中均想:这小家伙脑子里面到底在想什么,做事说话根本和一个五岁孩童不搭界。虽是奇怪,但两人都很喜欢王子书,心中都觉得此子只要稍加培养,定可前途无量。
张柬之⾝在长安,当然知道哪家酒楼饭菜最好。他带着王子书和义净来到一个名叫“采星楼”的酒搂!
原来,这个酒搂已有百年历史,唐朝初年它已存在。这个楼不仅酒菜香甜可口,还因为在此喝过酒吃过饭的人,之后有好多成为唐朝举足轻重的人物。有许多文人墨客在此留下诗句感慨,就从酒楼名字可以看出,采星之意,就是“试考及第”状元不就是文曲星下凡吗?故名为“采星”
采星楼老板大约有四十岁年纪,鼻子下面两片胡子,一脸笑容。看见是张柬之来了,急忙请上二楼雅座,张柬之也十分谦虚受领,然后张柬之点了几样这里好吃的饭菜,那个老板亲自为其服务。
关起门,王子书都能听到闹市之中的声音。在现代之时,王子书就对唐朝历史极问感趣兴,这次巧合之下,穿越来到唐朝,他恨不得快些置⾝在长安繁华闹市之中,也象其他文人那样,坐在酒楼之上,观望闹市繁景,一边吃酒,一边笑谈。
想到此处,王子书站起⾝来,推门而出,一个人坐在靠街座位之上,低头看着闹市,心中不仅感慨万千,庆幸自己能一睹唐朝实真之貌。
张柬之看出王子书心事,也牵起玉趾,和义净坐在王子书⾝旁,笑着说道:“子书,喜欢长安城吗?”
“当然喜欢,这里什么都有,比起家乡好玩多了,真想让父亲搬到此处。”王子书说话之时,眼睛始终都没离开过街市:“那样等以后我做了官,离家也近了一些。”
好大的口气,这才五岁,就想到自己能做官?张柬之越看王子书越是喜欢,笑着说:“子书,你以后想当官?要知道,当官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在唐朝,做官可不是你学问好就可以,象王子书商家出生,就不能参加取仕试考,又怎么能当上官呢?
“不就是商人不让参加试考吗?”王子书心里明白的很:“但是等我帮助父亲把钱挣够了,就不去经商,那样我自然就能试考,再过几年,我定能考上,然后当官,养活我的父⺟,不让他们再如此劳累。”
“哈哈…子书,有这孝心是好的,但不可大言不惭,你还有好多东西要学呢!”义净笑着说道。
“师父,这个我自然知道,我要么不考,要考我就非考个彩头不可,这就叫‘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王子书努着嘴说道。
“好个‘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哈哈…义净大师,你可真是收了一个好生学,看这情形,子书以后还真说不定能当个状元探花什么的。”张柬之一路上和王子书相处时间也不短,自然知道王子书过人之处,他也几乎对这种惊讶⿇痹了。
“张大人,听说这个‘采星楼;有个诗墙,这是真的吗?”义净笑道:“之前老衲也未来过此处,早想见识见识。”
“哈哈…这个自然是有的,如果大师真想看,张某这就可带你去看。”张柬之笑道。
这个“诗墙”就是以前那些进长安赶考的考生,留下的墨宝,其中不乏很多唐朝知名人物,比如陈子昂、杨炯、骆宾王、宋之问…这些可都是诗行大家,就是因为他们在此留有墨宝,才使这堵看上去普普通通的墙壁,变的弥足珍贵。
二楼分为东西两厢,中间隔着一个走廊,在楼梯之旁。张柬之带着义净和王子书穿过走廊,来到另一厢,放眼望去,却无一人再此吃饭。只有一个是十几岁年纪的小孩,蹲在一堵墙前一动不动,抬头盯着墙壁上密密⿇⿇的文字。
王子书等三人走到那个小孩之前,见他満脸泥垢,头发之上头有些许灰尘,衣衫褴褛,一看便知是穷人家的孩子。王子书和义净这时才看到传说中的“诗墙”上面果然密密⿇⿇写満了诗句,可是字迹比较细小,只有靠近墙壁,才能看个大概,这也是诗人们为了让更多人在此留下墨宝的原因。
“小娃娃,你在这里却坐什么?大冷的天,怎么不呆在家里?”张柬之慈祥的问道。
“我在这里看诗,家里没吃的,我就出来要一些,回去给父⺟吃。我知道这里有很多有钱人,就来这里等,边看诗边等,而且比在街上还暖火。”那个小孩说话的时候,眼睛还是直直的看着墙壁:“这里的老板真是个好人,我去过其他酒楼,他们都不让我进,就陈老板让我来这里要饭,而且,等我坐到天黑,老板还会把那些剩饭剩菜给我端来,让我带回家里呢!”
“阿弥托佛,陈老板仗义济贫,果然是个大大好人呀!”义净说道。
“你能看懂上面的字吗?”张柬之问道。
“看的懂,但是有几句诗的意思还是不懂,老爷爷,你能不能给我说说。”这个小孩抬起头来,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笑着说道。
张柬之心想:看这娃娃样子,家境一定不是很好,但却能认识上面文字,定是自学。而且还说只有几行诗句看不懂,真是不简单。他看着那小孩问道:“小娃娃,老爷爷教你自然没有问题,那你能不能先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王昌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