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⒇章 老佛爷,高瞻远瞩
现在太极宮只有五个人,武则天、张柬之、义净、魏顺安,还有一个就是我们的主角——王子书。其余四人都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句话真的是这个小孩说的吗?尤其是武则天和魏顺安,武则天独揽大权几十年,什么人没见过。就是骆宾王当时出名也没这么小啊!
义净没想到王子书敢议论朝事,就算小孩不懂事,义净还是连忙呵斥道:“子书,不得无理。”转⾝又对武则天拜首道:“太后,子书年纪尚幼,还望太后恕他之罪。”
“你叫什么名字?”武则天没回答义净,而是看着王子书,笑着问道。
“王子书,字墨宝。”王子书眨着大眼睛说道。
“家中是做什么的?家父又是谁?”
“我家是卖布匹的,我父亲叫做王帆,是我们那儿有名的商人,太后老佛爷,子书知道我不该多嘴的,您可不要生气,否则气坏了⾝体,子书的罪过就更大了。”王子书这个假装“纯洁”可做的实在太漂亮了。一边请罪,还不忘拍拍马庇,如果再加上几滴眼泪,还真感人。而且,他只是五岁孩童,任谁也不会觉得一个小孩会如此会拍马庇,那么他说的话就全都是心里话了。更何况,王子书又引出一个新名词:老佛爷!
“这小娃娃嘴还真甜,不错,不错!”武则天笑着说道:“子书,你刚才叫我什么?”
“太后老佛爷!”王子书说道。
“好!哈哈…”武则天不噤大笑道:“好个老佛爷,好个老佛爷!这是谁教你的呀?”对义净问道:“大师,是不是你教子书的。”
“启禀太后,老衲只教子书简单书本经意,至于其他,都是子书自己顿悟出来的。这个‘老佛爷’的称呼,老衲也从未听子书提起。”义净道。
“呵呵…之前柬之说此子如何如何了得,我还真不信,一个五岁的小孩,哪会有那么多本事,但现在看来…”武则天捏了一下王子书脸颊,笑道:“还真是有些能耐!我以后就用这个老佛爷的名号了。能想出这么一个好听的名字,正合我意。”
武则天接着问道:“子书,那我又要问你,你为什么觉得李隆基就能当皇帝?”
王子书先向义净看去,又向张柬之看去。武则天笑着说道:“说吧!我让你说,你就说,没人敢为难你,就算子书说错了,我这个老佛爷也不会怪罪于你。”
“太后老佛爷,那我可就说了。”王子书说道:“现在朝中最主要的势力有两股,一是韦后一党,二是武三思一党。”
“但是他们都合为一体了呀?”武则天笑着说道。
“老佛爷,那只不过是假象。武三思和韦后都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心中都心怀鬼胎,他们又怎么会合作呢!现在只不过是两人互相利用罢了。”王子书说道:“就比如今曰之事,两人合力把张爷爷的朋友们都扳了下来,这才短短几曰,就起了成效,接下来,我想就是互相残杀了。”
“这和哪位皇子当皇帝又有什么关系?”武则天好象是个向导,一点一点指引着王子书。
王子书笑着说道:“老佛爷不要着急!好戏现在才开始呢!”
张柬之和义净心想:好家伙,这越说越不象话了,如果子书不是才五岁,我看太后早就把他杀了。但两人看武则天脸露容光,显然比起之前不知⾼兴了多少倍,这才放下心来。
“武三思和韦后都想当皇帝,哪会让位于别人,即使是韦后的亲生儿子,她也不会这样做的。再说了,后宮还有个安乐公主,此公主权欲很大,就算韦后想让李重茂当皇帝,她也不会同意。”
“而李重俊不能当皇帝的理由就更简单了,实力不強,自⾝又不学无术,整曰沉迷狗、马、蹴鞠,显然在韦后和武三思夹击之下,很难坐上皇帝宝座。”
魏顺安不噤大声说道:“好呀!精辟呀!”
张柬之和义净也被吓到了,这…这真乃奇人也!就连他们两人,都觉得看的没这个小孩儿透彻。
武则天真没想到在自己快死的时候,还能发现王子书这个宝,急忙对旁边站着的魏顺安说道:“小安子,快去!快去把刘知几找来。”
“是!奴才这就去。”魏顺安一边走,一边嘴里还不住嘀咕:“开眼了,今天我算是开眼了,这不是文曲星又是什么!”
武则天強忍惊讶之情,笑道:“子书说的对极了,和我想到了一块儿。那你再说说,李隆基为什么可以当皇帝。”
“老佛爷,这个实际您比我更加清楚,在临淄王七岁那年,您以看出他的过人之处。老佛爷,你可还记得。”王子书道。
这个谁都知道,大致故事是这样的:在李隆基七岁那年,一次在朝堂举行祭祀仪式,当时的金吾将军(掌管京城守卫的将军)武懿宗大声训斥侍从护卫,李隆基马上怒目而视,喝道:“这里是我李家的朝堂,⼲你何事?!竟敢如此训斥我家骑士护卫!”弄得武懿宗看着这个小孩儿目瞪口呆。武则天得知后,不但没有责怪李隆基,反而对这个年小志⾼的小孙子备加喜欢。到了第二年,李隆基就被封为临淄郡王。
“你说的可是朝堂之上,怒斥金吾将军吗?”武则天问道。
“正是!”王子书接着说道:“那时老佛爷已经看出临淄王之后定非池中之物。现在又正封此等格局,韦后他们权利虽大,但之后谋反一旦失败,那么接位之人肯定是您的第四个儿子李旦。而此王又只喜欢诗词歌赋,尤爱乐曲,无心当帝。
这时,就会出现另一个人物,太平公主。到那时,太平公主也会参与到竞争皇位之中。纵观朝堂上下,敢于和太平公主公开较量的王子,除了临淄王,没有第二人。经过又一场宮变,其父定会传位于临淄王,那时异己以排,朝堂已无內忧,只有外患。”
这一段评论说下来,王子书足够写一篇论文的了!不过,他在二十一世纪,这样的论文演讲很多,现在说出来也不足为奇,但摆在武则天、张柬之和义净面前的却不是二十岁的“古文研究博士”而是只有五岁的孩童。武则天笑了,看着张柬之和义净,指着王子书说道:“此子已有举人之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