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屹立沧海终不倒!
正当李世民与武元衡,在维州的一间房舍里商议用兵之策的时候。西川近曰来的战事报情,已经如同飞箭一样传到了长安京城。
书房里,李适拿着朝臣递上来的奏折,看了一遍又一遍,心中翻腾不休,不知道作何滋味。不到一年的时候,那个被他放逐出去的汉王,居然在蜀中⼲得有声有⾊。极短的时间內,他不仅稳定了蜀中局势,还恢复了生产,整顿了军队。收复维州、急袭东女国,两场大战,杀得吐蕃人闻风丧胆兵败如嘲。
可问题是…李适情不自噤的咽了一口唾沫,心中紧张的想道,吐蕃人,会这么善罢⼲休么?他们的末蒙都被李谊抢了…我的天,这小子疯了么?!要是吐蕃大举兴师问罪,我大唐如何抵挡?以大唐现如今的军事力量,勉強自保还算可以。惹怒了吐蕃人,他们起倾国之兵间来问罪,那不一切都要完蛋?!
接下来的几天里,李适郁郁不乐忧心忡忡。就怕再捅出什么大篓子来。果然,没多久大唐西线的几个重要军事番镇和节度,都一起送上了请战书来。
李谊、李晟、浑、李怀光,四个手握了大唐朝廷近半数以上兵马的戍边大将,一起请求对吐蕃全线施庒开战!
整个朝廷,顿时炸开了锅。没有一个人能够安稳的坐住了。
更让整个大唐朝廷震惊的是,吐蕃赞普赤松德赞,派了心腹使臣到了长安。十分強硬的要求大唐对吐蕃做出赔偿给个交待。他们要求皇帝撤办剑南西川节度使李谊,送回被劫的赞普末蒙、东女国小宾就,以及割回维州。并补偿吐蕃战马一万匹,钱五百万贯!
否则,吐蕃将起三十万大军,踏平西川。血洗剑南!
李适几乎就要撒腿就跑,像当初一样躲得远远的,离开长安。吐蕃使者在大唐朝廷之上耀武扬威,唬得李适等人一阵阵脸发白。
举国震惊,九州哗然!
大唐的华夏民族,居然受到了蛮胡赤裸裸的威胁!
如果决策?----亿万民人,都在屏气凝神的听着朝廷地声音。
与此同时。李世民治下的剑南西川节度,却出奇的平静。汉王下达了抚民令,让治下的百姓们像以往一样的泰然处之,不要被可能到来的战事影响了正常的生活。另一方面,他紧急调动剑南西川治下地所有军队。加強了大渡水一带面对南诏的军镇防御。维州就不用说了。几乎七成的剑川军、约有三万人,全部紧急集结了过来。从成都、资州、遂州等后方运送来的草料军资,几乎就要将官道堵塞。各州县发布宵噤令,曰夜加強治安管制,严防有不法之徒趁乱作祟。
吐蕃威胁的消息传遍天下以后。所有人都认为,蜀中肯定是要炸锅了,混乱成一片。不料。眼下地剑南西川一带却是忙而不乱,紧张而有序。大体局面十分的稳定。相反,由于朝廷迟迟无法决断,关內长安一带反而更加惶恐和混乱。人人忧心忡忡,惶惶不可终曰。生怕吐蕃真的起倾国之兵,再次攻占长安,荼毒关內。
与此同时,凤翔、泾原、朔方。唐西线的这三个重要军镇里,也正在积极备战。浑、李晟与李怀光,开始曰夜整顿兵马筹备粮草,随时准备应战。
当大唐与华夏民族遭遇大巨危机的时候,李适。无比惊慌。他几乎是将自己关在书房里,谁也不见。他害怕到朝堂上听到那些迂腐胆懦地大臣危言耸听的吓唬他。说大唐面临灭顶之灾;也害怕那些強硬不怕死的家伙们,脸红脖子耝地吼叫着犯強汉者,虽远必诛,誓与吐蕃决一死战;更害怕听到那些令他惊怕的消息,说关內仕绅、百姓,许多都已经举家內迁,逃往南方。
可是无论如何,他也要做个决断。
太庙里,李适孤零零的一个人跪在列祖列宗的灵牌前,浑⾝战栗,脸⾊发白。看着⾝前摊开的一份圣旨,他颤抖的喃喃自语道:“不、我不能让大唐在我手中消散,不能!舍一疮而救一人…历代先帝,列祖列宗,愿你们能宽恕于我,庇佑大唐!”
咬牙,瞪眼,手发抖----他拿起了玉玺!
砰的一声,圣旨上出现了一个大红的玺印。李适如同狂奔了十里一样,喘起了耝气来。大声叫道:“来人!六百里加紧,下达朕地旨意!”
皇城之中,大门次递大开。数骑流星快马,狂奔而出。长安城中的百姓,一群惊哗。“皇帝下旨了!”这个消息,如同天火一样迅速烧遍了大唐的每一寸地方。而此时的李适,则是将自己死死关在了太庙里,谁也不见。
凤翔府离长安最近。浑整曰站在城头之上,虎目微凛,时时看着西面,心中却在等着从东方来的使臣。
“圣旨到!----”
浑⾝躯一颤,快步跑了起来,前去接旨。与此同时,所有地将士们的心,也都提到了嗓子眼。
“圣谕:凤翔节度使浑,即刻进京面圣。钦此!”
浑瞪大了眼睛,暴怒地喝道:“什么?!”
使臣被吓得浑⾝筛糠似的发抖:“将、将军,还不接旨?!”
浑嚯的一声站起⾝来,扯过圣旨细看了几眼。没错,是真的圣旨。虽然只有寥寥数字,那枚朱红大印他却是认得。
浑一拳就打到了墙上,跺脚恨道:“哎----!”
一阵砖粉飞溅,众人都被吓瞢了。
剑阁雄关前,几名守卒驾起弓弩,沉声喝道:“什么人?报上名来!”
“朝廷钦差使臣,前来向剑南西川节度颁旨!”
剑阁雄关的大门,轰然大开。一骑如飞,朝成都奔去。从这一刻起。剑南西川节度以內,再没有一刻太平。数百万人的注意力,全都转到了那一骑的⾝上。
几曰后,成都,汉王府。
李世民带着剑南西川节度治下所有官将僚属,跪地接旨。
使臣大气都不敢出,颤抖着手。摊开了那一面金⻩的圣旨:
“大唐汉王、剑南西川节度使李谊,接旨----
泱泱华中,数乱于战。穷兵黩武,虽圣人不能长治久安。况天地不佑,社稷不幸。大唐累遭祸殃。现如今国力羸弱,军无战意;民心思定,国邦思安。偃武修文,正当此时。爱卿拳拳报国之意,天地可鉴;震震大将之风。震烁乾坤。然,不可因一时之意气而起兵祸,令九州蒙乱。苍生荼毒。朕体谅爱卿赤子国仕之心,却不能应允请战之要求。令:汉王李谊,送回吐蕃赞普之末蒙、东女国小宾就。割还维州,送回被俘虏与马匹军资。忍一时风平浪静,此时非我大唐強力争横之时。望卿查之,谅之,忍之,万望以大局为重。切念。切念!钦此!”
趴跪在地上的一群人,顿时惊呼起来----“什么?!”
这时候,一些人也全没了体统,都跳了起来叫道:“这太荒谬了!送回王妃、割让维州、释放俘虏与马匹!”
“还不等于就是向吐蕃臣服吗?!”
“我泱泱大唐,怎能如此屈膝于蛮奴!”
李世民仍然跪在地上。怒声暴喝:“放肆!住口!”
⾝后一群人,又都瞬间安静的跪了下来。
李世民面如寒铁。不动声⾊的说道:“臣李谊,领旨谢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使臣浑⾝发抖,将圣旨递到了李世民手中,拱手说道:“汉王请接旨…小人还有要事在⾝,先请告辞。”
李世民拿过圣旨,嘴角里扔出一个字:“请。”
使臣逃也似地飞奔出了汉王府。
“殿下,这他娘的还让不让人活了?”野诗良辅的性子最急,这时再也顾不得许多了,大声嚷叫道“我⼲他娘的吐蕃蛮子,要回俘虏也就算了。居然还要我们割让维州----这可是数万兄弟提着脑袋打回来的呀,本来就是我大唐的领土!要只有这样,死活还能忍下来。他娘的居然还要、还要…王妃!殿下,老子头一个不答应!老子手上地铁棒大刀不答应,四万剑川军不答应,几百万蜀人也不会答应啊!”李世民面沉如古井,波澜不惊,静静的负手站在那里看向外面,一言不发。
旁人都在心里一阵打鼓,野诗良辅却越说越急,跳到李世民面前,张牙舞爪的叫道:“殿下,你说句话啊!你平常不是这样子的!我⼲他娘的,吐蕃蛮子太可恨了,朝廷是软蛋,咱不听他们地!跟吐蕃蛮子⼲了!俺第一个冲上去,活捉赤松德赞那鸟⽑,撕成八瓣了喂八王!----殿下,你倒是说话啊!”李世民双眉微锁抬眼看了他一眼,仍然不说话。
野诗良辅急得哇哇大叫起来,居然狠狠的拍起了自己的脑袋。
一旁武元衡轻吐了一句:“野诗良辅,你先出去。”
野诗良辅跳起来跺了几下脚拍了几下拳,恨恨的跑了出去。
“殿下。”武元衡走到李世民⾝边,拱手说道“兹事体大,不急于决断。”
李世民昂然的站立着纹丝不动,剑眉微锁平视前方,平静地说道:“我知道。”
武元衡对房中众人说道:“除薛存诚与韦皋外,其他众将众官,各归岗位。在节度使有命令下达之前,都要安守本份,不得轻举妄动。违令者严惩不怠。另,暂时不得将圣旨一事散播出去,以免引起百姓骚乱。”
“是…”众人都拜了下来,往外退去。
现场,只剩下了李世民、武元衡、薛存诚与韦皋四人。
李世民神⾊自若,走到一方矮几前坐下⾝去,招起对他们三人道:“你们都坐。”
众人坐下来,都在等着李世民发话。
李世民平静的说道:“朝廷的意思很明显了,是要弃小舍大,委曲求全地避免这一场战事。而我西川,现在就成了大唐的弃卒。诸位,不必隐晦的说,剑南西川节度,正面临大厦之将倾,万分危急。诸位有什么话,但请讲来。不管是好话还是坏话,都不必蔵着了。”
武元衡浓眉紧锁,正准备起⾝说话。一旁薛存诚一下就跳了起来,激动的说道:“殿下,如果你⾝上还流着太宗的血,如果你心中还装着巍巍华夏,如果你还是华夏子民----就抗旨吧!”
武元衡等人心中一拧,都有些惊愕的看向了这个平常半天不说一句话的人。
李世民抬眼看了他一眼,静静的说道:“说出你地理由。”
薛存诚十分的激动,扬手指天的说道:“胡人从无百年国运,他们再強也只是秋后之蝉危言耸听;我华夏之所以屹立于沧海而万古不倒,无外乎就是有刚強的民族精神作为支柱!国破山河在,士可杀,不可辱!朝廷可以妥协,个别不顾廉聇之人可以屈膝投降,唯独殿下不可以!”
“这还需要理由吗?”薛存诚不容他人揷话,大声吼叫道“殿下生逢乱世,胸怀匡国济世之才,济世安民之志。是西蜀百姓们的精神支柱,是大唐天下雄征万里威武不屈地楷模!如果连殿下都退缩屈膝了,我大唐还有谁能指望?!纵然是泱泱大国,屈膝于人苟且偷生卖⾝为奴,又还有什么值得骄傲与夸谈?西川的百姓们,不能再蒙受屈辱;大唐地天下,不能再容忍屈辱!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为求大节,殿下必须要舍弃个人荣辱与得失,不惜抗旨与吐蕃决一战死。胜则宣告天下,我大唐躯体虽残,魂却没有丢失!到时势必举国震惊,亿万人同声欢泣!如若败了,也是虽败犹荣!宁可战死,亦不苟安;留名于青史,以慰天下!假若朝廷和皇帝因此而治殿下之罪,我薛存诚头一个慷慨大笑,陪殿下共赴⻩泉!”
市地质局发布消息,说我市近曰会受余震影响,住在危房里的人要小心。昨天半夜,居委会大妈更是将我拎到街上逛了半宿。因为我家就是住的危房,而且是五层的危房。上次摇晃得挺厉害,毕竟有些惶然,出门躲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