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二次政变
1908年9月底。当国中 机飞横越太平洋的消息传到总落后世界半拍的莫斯科以后,长久以来存在于俄国政治势力中的三巨头的关系顷刻间恶化了。本来以沙皇的叔父尼古拉大公为摄政王,维特为摄政王府政总理,罗德江科为家国杜马议长的三头统治局面迅速在固有的矛盾中分化。
大公代表着罗曼诺夫皇朝的旧贵族阶级中愿意改良的那部分人,但是因为社会地位的不同,他们愿意的改良是在维护沙皇本人实际不存在的权威基础上的。可以这样说,在沙皇交出权政后的俄国,这部分人已经成为皇权复辟分子,成为阻碍俄国社会发展的绊脚石。
维特因为以前的职务关系,能够较清楚地看到际国局势的变化和俄国国內新兴政治势力的力量。他主张仿效英国,实现真正的君主立宪,从政治上稳定俄国,推动全面的工业化进程。他代表着俄国国內一部分有见识的资本家、学者和军官,同时其政策也能得到俄国老百姓的认同。
罗德江科,这位从旧时代杜马蜕变出来的投机分子,总以为自己是俄国民人的广泛的代表,而实际上,他代表着一部分善于投机钻营的平民野心家和流氓产无者,也代表着德国皇帝在俄国笼络的一部分势力。他无法掌控他下面的所谓的拥护者,他是被这些人频繁更改着主意推动着,在俄国政坛扮演一个无奈的小丑的角⾊。
机飞,在维特和他的忠实拥护者,俄国陆军总司令阿列克谢夫上将以及参谋长博罗西洛夫中将心里是沉重的话题。他们见识过机飞的能耐,他们也在州刚稳定下来地俄国组织力量研制机飞,并取得了些许的进展。可是这个消息地传来。无疑为这三个人火热的机飞激情浇了一大勺冷水。飞越太平洋,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概念啊?!这是不是意味着。以后万一不小心再跟国中发生冲突。国中的机飞就会直接把成吨地炸弹扔到莫斯科?
摆在三人面前的,只有一条全面向国中靠拢的出路。这个想法,不。是提法或者是萌芽的做法,引起了大公和罗德江科的不満。
大公和他背后的沙皇愿意跟英国人合作,愿意跟法国人合作,甚至在极限情况下可以和德国亲戚合作。但是他们小小地、可怜的自尊心不允许他们与击败自己的⻩种人合作。尽管府政在这样明里小步地,暗里大步地这样走着,他们仍然不愿意!这也表现在大公不愿意成为到京北去的俄国最⾼代表问题上。
维特提出要和国中展开全面合作。甚至是依靠国中的力量来维持在欧洲的影响力,引起了尼古拉大公和罗德江科的強烈不満。两人在频繁地会谈后决定采取政治行动了。
俄国府政总理办公室,嗅到不祥气息的维特找来了两位将军,该是为俄国地前途作出最后决定的时刻了。他知道,两位军人都受过大公的提拔之恩!在这个关头,孱弱的府政却不得不依靠军队,依靠掌握军队的两位将军。
“…很明显的是。大公将继续拒绝成为俄国尊贵的代表前往京北。这样,只能由我这个府政总理去国中参加庆典。有种种迹象表明。当我离开莫斯科以后,家国杜马将发起对我和府政的全面弹劾,而大公会在罗德江科把持下地最终决议上痛快地签字。米哈伊尔、瓦西里,俄国的改⾰结束了。就这样不得不结束了。俄罗斯将继续成为一个二流甚至三流家国,在強国的夹缝中生存。大公和议长的政策,很快就会引起东方的不満。新的战争又将威胁到俄罗斯。也将中断俄罗斯的经济复苏和重建计划。我的将军们,希望在我离开莫斯科后,你们能够加紧整顿军队,迎接不久必将到来的第二次中俄战争。”维特没有去提个人的问题,这个时候他不想让将军们产生一种是自己的个人利益问题造成危机的感觉。
在两位将军中。阿列克谢夫在政治上要成熟一些。他也隐隐约约从大公最近的谈话中捉摸到了点什么。今天总理的话算是彻底把牌揭了开来——俄国。面临着一场决定生死存亡的政治斗争!
他清楚地知道。俄国要恢复強大。恢复到彼得大帝或者女皇时代那种強盛的程度。不进行从上到下全方位的改⾰是不可能的。彼得大帝因为改⾰成就了俄罗斯帝国,现在。势微的俄国也需要一个有魄力有远见的政治家。来导领改⾰。很明显的是。大公、维特、罗德江科三人中,他只能去看好维特。就是现在隐晦地要求军队表态的,坐在自己对面的府政总理。
事实上。陆军总司令和总理的合作关系是亲密的,他们一直在很协调地彼此扶持着。从政变到停战,从停战到一年多来俄国的建设,他们都在合作。维特在努力地建设俄国。在发展俄国的经济,从而在今后用更多的卢布来建设军队。成就陆军总司令改⾰军队,強大军队的梦想。可以说,他们的利益从根本上来讲是一致的。至少在目前看来是如此。
维特在担心什么?上将也很清楚。他在担心自己和大公的人私关系,在担心旧军队体制中受过俄国陆、海军统帅——尼古拉大公好处的将领们。当然,如今的俄国并不存在太強势的海军,自从1905年把海军葬送在远东后。俄国的海军就成了世界三流的海军,只拥有近海防卫能力的海军了。那。总理实际上担心的就是陆军。
阿列克谢夫的立场很清晰,在如今英国人都要主动放低姿态与国中合作,从国中得到海军技术、陆军装备的情况下,他不赞同大公靠拢英法,间接去得到军事技术的办法;更不赞同那些只能把家国搞乱,甚至连家国是什么样的概念都不知道的罗德江科们的谬论。
陆军总司令在总理维特地注视下沉默了半晌。一直没有从语言或者是神态上给维特一个答复,直到陆军参谋长向上将点了点头。取得了默契后。他才整理了一下喉咙道:“总理打算如何应对呢,我的意思是,在军队阻止了这场阴谋后,您将如何对待大公、将如何应对新地政治局面?”
维特放下了一大半的心来。将军是有政治责任感的,他的话已经在告诉自己,他和他地军队支持府政。不过,这里有个大前提,就是自己对俄国未来的打算是否合符军人的需要。
“将军,俄罗斯的利益才是我们的根本利益。俄罗斯的敌人才是我们地敌人。在如何建设俄国,在如何处理际国关系和国內政治势力关系方面,我和大公、议长有分歧。甚至是无法调和统一的分歧。这样必然要让代表俄罗斯民人的军队来做一个选择,真正主民地选择,真正站在一定⾼度上的选择。不论选择的结果怎么样,內部的分歧始终产生于內部,也应该结束于內部。因此,我打算在挫败大公和议长的计划后。彻底在俄国推行完全君主立宪,不再设立摄政王;而家国杜马也将重新选举产生。当然,大公对俄国的贡献是有目共睹地,他将在退出政治舞台后悠闲地生活。”
“军队呢?”上将追问道。
“军队将全面推行改⾰。在与国中取得全面合作关系后,我们可以实行精兵建设计划,而中土对俄同盟条约也自然失效,我们可以不用担心来自东方和南方的威胁,从而节约大量的军队和军费。用于军队的质量建设。军事装备要更新换代,军事技术交流要和国中、法国、英国开展起来。这些工作,我相信将军一定能做得很好。我打算,在解决国內政治危机后,我和瓦西里去国中,去开辟俄罗斯走向強大的新途经口您,则需要在莫斯科控制住局势。”维特对阿列克谢夫将军的计划做了最大程度的支持,其实他知道,将军也知道,这些话在很大程度上是不可能马上办到的。
“那么,军队将尽快行动起来,我地总理。”陆军总司令站引起来说道,他的参谋长也站引起来。他们和其他的将军不同,他们注重办事效率,包括这种政治味道很浓重的事情。
1908年10月3曰,大量的军队突然在黎明时分开进莫斯科。
皇宮、摄政王府、家国杜马大厦被“保卫”起来,一场逮捕和肃清“奷细和卖国贼”的军事行动在莫斯科、在彼得堡同时进行。
睡梦中想着登上总理宝座流口水的罗德江科被士兵们从被窝里揪了出来,他⾝边的一些被德国收买的政客。一些四下网罗的冒险者、投机分子也纷纷落网。
大公被限制在家里,沙皇的处境也基本相同。
10月4曰,俄国府政和军方宣布召开新的家国杜马选举,并任命陆军总司令阿列克谢夫上将和府政副总理阿姆斯多夫为选举委员会主席。
10月5曰,在控制了莫斯科及全俄重要城市后,维特和陆军参谋长博罗西洛夫中将带领俄国代表团乘火车前往国中。
一场旨在推翻有亲华倾向府政的阴谋被更⼲脆的政变反击掉了,尼古拉大公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一手栽培起来的两位将军在最紧要的关头站到对方那边,成为自己政治生涯的终结者。
俄国发生的政变并没有引起世界太大的震动,当然,这只是相对与上一次政变而言。
俄国府政很快就召见了各国的使节。表明以前的条约、协议将继续履行。使节们被告之:维特先生仍然是府政总理!
那就是说。英法俄三国协约仍然有效!英国和法国当然不会对俄国在政治体制上更向自己靠拢的政变发表什么不同的意见了。明眼人都可以看出,一个经过政变后的俄国会比以前更有活力,对世界更有依赖性和责任感。而英国、法国则欣慰地看到。政变实际上打击了德国在俄国的势力,限制了俄国走专制、低效的回头路。他们把脖子伸得长长地,等待着俄国因为这场政变而強大一些。对德国的威胁更大一些!
大华中帝国外交大臣唐绍仪于1908年10月5曰向各国大使发出了照会,照会文本在第二天也出现在帝国各大报纸上。“国中 府政对俄国发生政治表示不安。当然。皇帝陛下本人和帝国府政仍然热切地盼望维特总理光临京北。”
这个看似有些矛盾的照会中心思想。却着实花费了外交大臣不少心力。照会,是公开的;给维特的电报。则是实质性的!
国中无非是做了一个姿态。仍然把俄国当成一个潜在敌人,希望这个家国政局稳定的姿态。
而实际上。国中却需要把俄国拉到自己这边来,特别是在波斯王军国队正在统中一亚穆斯林部落战争中。取得一系列不引人注目的胜利的时候。三国协约符合龙剑铭的战略需要,他不想因为拉拢俄国而引起英法恐慌。毕竟现在的大华中帝国,已经多次在公开的场合宣布中立。
国美也随即对国中的照会作出了响应,以国防部长威廉·塔夫托为首的代表团于1908年10月7曰从纽约出发。这支代表团是世界各国中档次最低、人数却是最多的!在各国都出派 府政总理、副总理、王储甚至国王亲自前来的背景下,一向与国中称为姻亲的国美却连一惯视为坐冷板凳的副总统也没有派来。只以一个区区的国防部长为代表!这,不仅仅让很多不明就里的人跌破了眼镜,也让很多关注此事的国中老百姓很不⾼兴。
但是龙剑铭和他的府政首脑,军事首脑们都很清楚,国美确实出派了最⾼级别的代表团。这个国防部长。是罗斯福在连任总统后推出的接班人,将会在明年没有悬念地成为新一任(27任)国美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