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女飞行学员
十二月刚到,这京北就纷纷洒洒地下了一场不大不小的雪,随着雪花的降临,一架来自青蔵⾼原的掠夺者型中型轰炸机也降临在南苑机场上。
还没等机飞停稳,央中警卫师师长刘彝中将拢着自己的夫人达娃央宗走到了跑道边上。机舱门开了,一架舷梯也伸了出来。不过首先出现的不是泽登或者卓玛,而是一头⽑⾊金⻩的狮头蔵獒。这个家伙似乎对长时间坐机飞旅行没有丝毫的不适应,依然威风凛凛地在机舱门口探视了一下,象王者一样打量好了周围的情况才跳了下来。接着,才是刘彝最想见到的人——好兄弟兼大舅子泽登中将,还有只见过一次面就觉得惹不起的小姨子卓玛,如今的格桑将军夫人。咳,一想起这个就为格桑叫屈,什么事啊这是?刚享受了两天,这老婆就到京北来学飞行了,那不是跟老光棍泽登没什么区别了吗?
两个军人还没有顾得上说话就拥抱在了一起,倒是旁边的两姐妹欢欣地在一旁又说又笑还加又跳(卓玛)的。
“走吧,总司令等着你述职呢。我这可是受命来接你,趁便带央宗来接妹妹。不过,总司令在你述职过后可是准备了家宴,所有人都参加,皇后也在。上车!”
一行人快走到指挥车边上的时候,驾驶员启动了引擎。这一怪声立即引起了金⽑狮头的警觉。只见它作势欲扑,对着面对的钢铁怪物低吠着。西蔵,因为还没有通公路,所以暂时没出现完全可以在⾼原上行使的汉马a。
还好刘彝早有准备,走到车后拉开了尾门,泽登也拍拍那蔵獒的脑袋示意解除了警报。“当错吉,上去!”
刘彝愣了一下,看那狗⿇利地一下就纵上了后备厢后。摇头摇道:“怎么取这个名字?当错!”
他不了解蔵族人对蔵獒地感情,从民族地风俗习惯来看,蔵族人从来不杀狗,更不要说是被蔵族人视为“守护神”的蔵獒了。在几千年的共同生活中,人、獒之间已经形成了一种在⾼原恶劣环境的相互依存关系,而一般人家,也把蔵獒当成自家的一分子。有这么一个传说:在很久很久以前,布达拉宮脚下有一年夏天山洪暴发,到了冬天大地上冰雪覆盖。瘟疫横行,人畜在饥寒交迫之时。忽见从天上下来许多⾝披袈裟。手摇禅铃的活佛。活佛的坐骑就是蔵獒,活佛和蔵獒的到来,解除了人们地病痛,使冰雪熔化,大地复苏。故现在青蔵⾼原,一提起蔵獒,都对它敬佩无限,认为蔵獒是天上派来的使者活佛的坐骑,是神犬,是牧民的保护神。很多酷爱蔵獒的蔵族人。总喜欢把自己死去亲人、朋友的名字用在蔵獒⾝上。他们认为,是亲人死去后化⾝为獒来守护自己、帮助自己。这就是金⽑狮头叫“当错吉”的原因。这不是泽登对好兄弟当错的侮辱,反而是对当错最深切的怀念方式。
姓央宗小声地把原委告诉了丈夫,这才让刘彝明白过来。
车子向颐和园方向开去。
“头人,你不知道当错吉,它可是神獒!是曰喀则地大活佛送给我的。寺院地獒才是真正地獒,才是最勇猛、最忠诚、最聪明的獒。”泽登当然忘不了向前排的刘彝介绍、吹嘘着在后备厢里伸出脑袋听人说话的家伙。
“泽登土司,你的意思是要带着当错吉去见陛下述职?”
“啊,怎么?我打算让当错吉陪伴陛下呢。”
“哈哈,你呀,你以为陛下跟你一样是老光棍啊?现在小皇子和美龄公主那么点大,你不是存心吓他们吗?看看你那当错吉,有120斤吧?象头小狮子一样,嘿嘿。”刘彝打击着有些犯傻的舅哥,这个家伙显然在拉萨待久了,又变成了吐蕃生番。
“刘彝,当错吉是朋友,不会吓住皇子和公主,只会吓住心里有鬼又胆小的人,就是你!”卓玛愤愤不平地说着,甚至手都快指到刘彝鼻子上了。
惹不起的!没看见人家三兄妹坐到一起,完全是一条战线吗?
“卓玛妹妹说什么就是什么,啊?”刘彝讪笑着“恭维”了小姨子一句,不过那腔调里调侃的味道比恭维的味道重了N倍。
“你!”卓玛语塞了。早知道让格桑带自己来京北地,那一定命令格桑揍这可恶的家伙一顿。
金⽑狮头“赫赫”地低咆起来,在后备厢里对着前排的那位国防军中将威示。它能够感觉出卓玛对那家伙生气了,敢惹卓玛?给点颜⾊给你看看!忠心护主,能感受到主人的情绪变化,是蔵獒的強项。
刘彝彻底完了,在这挤得満当当的车子里,他只能去命令上士驾驶员了。
“大狮子头!”龙剑铭一眼就认出了那金⽑的“当错吉”这条獒的到来很快就让他联想起另一个时空蔵獒的命运。在他那个时代,国中几乎没有纯种的蔵獒了。这种被称为“世界神犬”、“獒种之父”的珍惜犬种被大量素质低下、利欲熏心的人滥养,造成了蔵獒⾼贵血统的紊心…现在,他面前显然是一只纯种的罕见的金⽑大狮子头!要换到他那个时代去,恐怕要风靡全世界,成为无价之宝了!
泽登得意地看了一眼刘彝,那意思是说:怎么样?我泽登没有说错吧?其实,他带当错吉来是因为,1904年龙剑铭在西蔵的时候就提过蔵獒,表现出对蔵獒的浓重趣兴。要不他也不会去找到曰喀则的佛爷,求到这只极为珍贵的金⽑大狮子头了。
那当错吉也是十分的乖觉。似乎他能从泽登办公室里地大幅照片里认出面前地人一样。温顺着任由龙剑铭的打手拍打着它的巨头。理着它的鬃⽑。
“说说,今天就不叫府政的人来了,有当错吉在不好,我们就私下先说说西蔵的问题,以后再通报府政。”
“目前,西蔵的局势非常稳定。解放农奴和减租代息(由央中 府政和地方府政代解放农奴支付)的工作基本推行到了全蔵和青海一部分地区,甚至引起了廓尔喀地波动。蔵族民人非常拥护央中 府政和新地方府政的改⾰政策,使政治改⾰的进程大大加快。后蔵佛爷首先在曰喀则实行政教分离。并表示在适当的时候来京北晋见陛下。前蔵佛爷年纪尚幼,政教分离的改⾰完全由摄政王代行,目前宗县一级的地方员官由军政长官公署委任,以一蔵一汉为基本模式。这种模式也是洛桑坚赞提出并率先实施的,他为此次西蔵平乱和政治改⾰出了大力。总司令,西蔵完全可以放心了。帝国府政只需要时间,需要川蔵公路的开通和空中航线的开辟,交流才能促进西蔵真正地与內地融为一体。”
“队部地情绪怎么样?”龙剑铭最担心的还是这个问题。泽登手下地队部跟其他队部不同,大多数由蔵族战士构成地队部自然会受到政治改⾰的影响。5月的未遂兵变不仅仅是给噶厦、给蔵族旧统治阶层敲了警钟。也是给他这个总司令敲了警钟。一支军队的忠诚与战斗力,是于战士的政治地位密切相关的!很难想象一支由奴隶组成的军队有多少战斗力。历史上。有商纣王的朝歌牧野之战。有秦末的巨鹿之战证明,奴隶绝对不会真心为统治者卖命。就算号称为世界封建王朝中最善战的大秦军队,一旦混入奴隶,那战斗力也迅速蜕变成与农民军相比尚且不如地境地。而奴隶一旦解放,他们组成的军队将成为无坚不摧的劲旅。这一点,从国防军的战斗力和士气就可以看出来。
“群情振奋,秩序良好,战士们都很安心了,退伍军人也不再受到歧视和欺凌,他们已经成为各地权政的核心力量。很多退伍战士被任命为仓官、宗府政办事员。这样。队部的情绪极大地稳定下来。”泽登完全本着报喜不报忧的精神在回答着问题,不过,实际上目前的西蔵形势确实一片大好,要不他早就急电频频了。
“刚才你说到波及到廓尔喀,班达尔有什么表示?”龙剑铭摸着⾝边蹲坐着的“当错吉”问道。
“廓尔喀王国也准备实施政治改⾰,削减封建奴隶主的特权,建立真正的王国府政集权,加強国王本人的权力。对此,他们很快就会呈报到帝国府政,请求央中的支持。”
“好了,说说你家的女飞行学员和泽登将军的个人问题吧。”龙剑铭站了起来,走到办公桌边拉开了菗屉,翻找出一叠照片出来。这些照片都是为国防军里的那些重要的光棍将领们准备的。要指望这些家伙主动出击现在看来是不可能的了。正如眼前的泽登一样,成天就等着换装换装,啥心思也没有!
“陛下,总司令,卓玛要求开学开大机飞,她已经通过了文化试考。”泽登一听马上又振奋起精神来,不工那是为了妹妹,否则成天被卓玛缠住也是一件非常头疼的事情。想一想,成天有个打不得,骂不得的可爱妹妹执拗的缠住你,无非就是让你答应一件事情,还是大好事情,你会怎么办?估计也跟无奈而奋兴的的泽登中将差不多吧。
“小女人开大机飞?有趣,有趣。”龙剑铭拿着照片走了过来,嘴里说着,心里却觉得也正好,以后的民航飞行员还真需要有女性参与。这个事情看来一落实,就可以在报纸上宣传一阵子了。让国全的女性看看,蔵族女子都参加飞行学习了,你们还等什么呢?”喏,这里面,你必须选一个出来,就在京北快速解决战斗,否则,你也不用回拉萨了。当错吉,我很喜欢,收下了,不过你也得做出成绩来表示一下。”
泽登瞪大了眼睛,总司令说的是什么话啊?这不是赤裸裸的威胁是什么?听这话的意思,自己要一年找不到一个适合的女人组织家庭,那这一年也别想回西蔵,或者说是在任何地方、任何职位上工作了?这、这总司令的心情能够被人理解,可这话实在有点太那个了一点吧?
左右看看,没有有帮自己说话,刘彝那家伙正看着自己贼笑呢,其他人都是准备吃喜酒的表情,哪里有人管你泽登乐意不乐意的?
没办法,都上了贼船进了贼窝了,接过照片看看吧!
厚厚一叠的照片不知道是皇帝从哪里搜集起来的,估计他本人曾经有选妃的念头吧?说实在的,这上面的姑娘们个个如花似玉,连泽登都看花了眼,这皇帝每天在办公室会不会也看花眼呢?不管了,阿弥陀佛,死就死吧!
“总司令,就这张上的。”
听语气看神情,这泽登好象下了决心要带领突击队去炸碉堡一般。不对,目前国防军已经把这个战法更新换代了,只用打开步话机呼叫一下地面炮火或者空中支援就搞定,至不济等一等,等火箭筒上来也可以直接搞定这样的问题。那,就是上刑场的模样了。真想不通这个聪明勇敢的蔵族汉子在男女问题上怎么会这样?也不跟他的偶像总司令好好学习学习!
“泽登,你考虑清楚选这个了?”龙剑铭故意问道。这泽登真他娘的会选,直接选了一个刚刚加入战略空军的医护队部的小姑娘,而且听说这个小姑娘也是一门心思地要开机飞的,跟他泽登传说中的刁蛮妹妹有一比。哈哈,兴许这就是缘分!好啊,要真成了,这位叫陶丽的军护还真可以去跟卓玛做伴去!
“是,陛下!”泽登那模样,完全是“大不了权当被蚊子咬一口”的状态。
就这样,在1910年的舂节来临之前,国防军的航空学校里增加了两名女学员一一卓玛和陶丽。而这两名女学员竟然是以准姑嫂的⾝份牵着手走进了这个完全由男人主宰的世界,迅即掀起了再一次的妇女解放运动的⾼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