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2)
女绢脸上露出不可摧折的坚定,让程如凤看得是心惊⾁跳,除了男扮女装外,真不知她那混帐儿子究竟还做了些什么,怎么会让女绢这么恨他
上官楚枫啊上官楚枫,你自己捅的楼子可要自己收拾,这手心手背都是⾁,她这个做娘的只好保持中立、作壁上观了。
“二姐小,既然你决定要嫁,那就快些准备吧!花轿就在门外等着,再不快点会来不及的。”虽然仍是一头雾⽔,但织儿忍不住打断她们的谈话,因为再拖下去,只怕又要让人看笑话了。
“哼!上什么花轿?”女绢又想到了个刁难他的方式。“织儿,你去告诉那家伙,我⾝体不舒服,不想坐轿子,要拜堂就在凌波布庄內拜堂。”
“啊?”织儿又傻了,姑爷又不是招赘进来,怎好在布庄里拜堂
“还在发什么呆?快去啊!”见二姐小脸⾊不善,织儿也只好硬着头⽪去办这吃力不讨好的事了,只是她真不明⽩,二姐小怎么会这么恨姑爷?虽然姑爷是男扮女装骗了她们,但是他看起来一点都不像二姐小口中的坏胚子啊
女绢的刁难让程如凤冷汗直冒,看来她对他的怒气,绝不是三天两天可以消除的。但她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两人就这么僵着吧,毕竟一个是她的儿子、一个是她的⼲女儿兼儿媳妇,她这个当娘的,当然要在他们当中出点主意,润滑、润滑两人间的擦摩。
“绢儿,你知道如何才会让一个男人真正的痛苦吗?”程如凤诡谲一笑。
“啊?”女绢不明所以的眨眨眼。
“一个男人最痛苦的,莫过于爱之而不得。”
“爱之而不得?”
程如凤点点头“你如果能让楚儿爱上你,却得不到你的心,那才会令他最痛苦的。但如何让他爱你爱得不能自拔,又苦于得不到你的心,那只有四字诀!”
“哪四字诀?”程如凤的建言已经完全引发了女绢的趣兴,她迫不及待想知道对付楚枫的最佳方式。
“若即若离!”
“若即若离?”女绢低头认真的思索这四字诀。
程如凤则因女绢的认真思索而得意的笑着,她教女绢若即若离这个方式,可不仅是为了帮她对付自己的儿子。
在这若即的过程中,她不相信女绢有办法抵抗她宝贝儿子的魅力,早晚都会爱上他的;而这若离的过程中,更可以让她那笨儿子了解到什么是爱,也顺便尝点欺骗他娘老的苦头
听着织儿结结巴巴的在大门口说完二姐小代的话,楚枫的脸⾊变了又变。
这该死的小妮子!存心气死他。
听着在旁围观者的窃窃私语,他反而扬起了笑脸,朗声对织儿说:“还是娘子想得周到。既然她要将凌波布庄当成嫁妆给我,那我就是凌波布庄的主人了,在布庄內拜堂是再好也不过了。”
楚枫一说完,众人又是一阵哗然。
凌波布庄易主,这真是值得嚼上十天半个月⾆的大消息
想整倒我?有那么容易吗?楚枫得意的一笑,领着亲队伍,大摇大摆的进⼊了凌波布庄。
女绢在织儿的搀扶下,娉娉袅袅的步⼊了花厅。
她已经知道她刁难楚枫的计策又再一次的宣告失败,心中的不愿和不服气让她决定采用⼲娘的建议。
若即若离——她要让他死心塌地的爱上她,她还要让他尝到爱之而不得的痛苦
因此她精心将自己打扮成一个最美的新娘,合⾝裁制、金线绣凤的大红喜袍,展现出她秾纤合度的⾝材,淡雅幽香的花露让人于三尺之外便要为她的香气而醉,除此之外,掩盖在同样绣金头巾之下的,将会是她给他的另一个惊喜。
楚枫自让女绢给惹恼了后,他始终都言不由衷的告诉自己,这场婚礼只是为自己解脫,顺便惩罚女绢的不知好歹,但是当他见到他的新娘婀娜多姿的向他走来时,他心中却是感到难以言喻的欣喜,仿佛他已经等待这一刻许久、许久了。
虽然没有精心布置的礼堂、没有热闹祝贺的宾客,但楚枫喜上眉梢的神情,却没半点逃过坐在堂上暗喜的程如凤眼底。
这小子,再嘴硬吧!苦头还在后头等着呢
喝过了媳妇茶,她急着将这对新人送⼊洞房,等着看场精采的大戏
这头在喜办喜事,那头却在愁苦谋对策。
泷滔帮內几位长老们聚在內厅,个个都是一脸的凝重。
“想不到!真是想不到!”朱长老跺⾜叹气。
⽩长老亦是一脸愁苦“凌波布庄将由帮主接管,往后咱们还有什么油⽔可捞?”
“没有油⽔可捞倒还算是小事。”风长老沉声说着。
“这还算小事?没了这条财路,我如何能供得起我家中那八个姨太太的挥霍?”钱长老大惊小怪的嚷着。
“先顾好你自己的老命吧!”风长老瞪了钱长老一眼。在这几位长老中,他最瞧不起钱长老,胆小、怕事又爱钱,要不是当年曾有恩于老帮主,他又如何能跻⾝于帮中长老的地位?但现在老帮主已逝,他还完全搞不清楚状况,当真是活腻了不成。
“风长老的意思是…”朱长老知道风长老是四位长老中思虑最为缜密的,他必定另有顾虑,才会认为断了财路只是件小事。
“现下凌波布庄将由楚枫那小子接管,必定很快就能查出我们在帐上所动的手脚,届时…诸位想想,他会如何对付我们?”
此话一出,其他长老们脸上莫不出现惧意,他们可是亲眼见识过楚枫那不容小觑的功力,谁也不想变成下一张被四分五裂的黑檀木桌。
“风长老认为他会如何对付我们?”⽩长老紧张的问着。
风长老冷笑一声:“轻则要我们吐出过去所纳⼊私囊的金钱,然后逐出帮中;重则…按照帮中规定,贪赃叛帮者,处以泅⽔之刑。”
泅⽔之刑!几位长老们想到脸⾊全部刷⽩。
泷滔帮的帮规中,没有一条是会伤人命的,但这泅⽔之刑却是泷滔帮最为严残的一种刑罚,因为它让受刑者比死还痛苦。
受到泅⽔之刑的受刑者,将被没顶置于江⽔中,在溺毙之前才被拉上来,如此连续九九次。它最可怕的地方,就是让受刑者承受九九次的灭顶濒死经验,过去受过这种刑罚的人,还没有一个能撑到九九次,每个都在刑罚不到一半时就发疯了。
“这怎么办?这怎么办?”钱长老急得肥腻的脸上不停的冒着汗。
风长老又瞪了钱长老一眼,轻蔑的眼中写着:你也知道害怕了。
“那…我们是不是该避一避?”朱长老提出了逃跑的建议。
“避?避到哪儿去?”风长老轻哼一声:“我们为泷滔帮卖命了大半辈子,如今为了一个啂臭未⼲的小子,你们甘心放弃得之不易的地位和利益?”
风长老对于楚枫极为不服,当初老帮主病重时,他本就是帮中继任帮主的第一人选,谁知道竟出现了楚枫,不但粉碎了他的帮主梦,连他的财路也将被断绝,他怎么会对楚枫善罢⼲休
“那风长老的意思是…”⽩长老问着。
“先下手为強!”风长老自齿中进出这几个字。
“先下手为強?”⽩长老皱了皱眉“不知风长老有何好的主意?”
“趁现在楚枫那小子新婚燕尔,尚无暇理会帮中和凌波布庄的事务之前,我们找个机会将他给…”风长老比出了一个手刀的势姿,冷冷的笑着。
“可是他的武功⾼強,我们如何能动得了他?”钱长老不以为然的说着。
“你们难道没听闻,这凌波布庄的女当家嫁给楚枫这小子乃非出于自愿,我们何不拉拢她,让她替我们下手。一个武功再⾼強的人,又怎么会去防范枕旁那手无缚之力的女人?”风长老的笑了笑又说:“我们只需给她一颗无⾊无味的绝命丹,她便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替我们除掉这眼中钉!”
“这主意是不错,但若是她不肯呢?”⽩长老问着。
“她若不肯…”风长老又露出冷的笑“我们就趁机捉住她,以她作为要胁,楚枫那小子乖乖就范。”
“她?楚枫会为了她而乖乖就范?”朱长老才不信。
“他会,他肯定会!”风长老自信満満的说着,因为他绝对不会错看楚枫前去亲前,眼中所透露出来的欣喜,他相信凌女绢绝对是楚枫的致命弱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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