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你没商量
孩子満月来了一些亲戚,都是关系很近的亲戚还有和程岚关系很铁的朋友,和程老爷关系不错、离程家近又赶上恰好没事的,也来了。
満月前一天方老爷夫妇及方语娆夫妇都来了,程家院子大房子多,他们来了也有地方住。
这是方老爷夫妇第一次来程家,方初痕是嫡长女,她一举为程家生个嫡子出来他们说什么都要来庆贺一番,小外孙怎么说也要看看。
商人重利,方老爷这个地主也不例外,按说他是最宠方语娆的,可是最后嫁妆送的最多的却是方初痕,不看女儿本⾝是否讨他心或有嫡庶之别,就看两方亲家翁的地位,他也不能做出“宠庶灭嫡”的事。
亲家来程老爷夫妇定是要隆重招待的,彼此都不算,程老爷夫妇起初认为这大地主应该是个极为市侩并且眼界较窄,除了钱赚以外,其它事应该都所知甚浅。结果真聊起来后现事实并非如此,程老爷感觉方老爷并非只知一味钱赚的土老帽,很多东西他懂得不少,后来想想也对,能当上这样一个成功的地主自然不会是简单人,如此一想顿时汗颜,一辈子和达官贵人打道,对于一些不是当官的人总是习惯带了几分轻视,这坏习惯可要彻底改掉才行。
张氏来了后和程夫人待了一会儿便去看还没出月子的方初痕了,娘俩有很长一段时⽇未见过面,见了面自然要说一些体己话,没说多久呢方语娆就来了。
“⺟亲。”方语娆进来后向张氏见完礼就看向方初痕,笑着说“姐姐好福气,一举得男。”
“嗯。”方初痕轻点了下头,对一旁的两个丫环说“上茶。”
方初痕打量了几眼方语娆,她又瘦了不少,脸⾊看起来正常,比上一次去周府为周老爷祝寿时要好一些,望向她扁平的肚子,这么瘦不像是刚生完孩子或是有孕的样子,方语娆嫁人比她时间
久,可一直没怀上想必她的⽇子不好过吧?
方初痕打量方语娆时,方语娆在屋內坐下也打量起方初痕来。
方初痕月子快坐完了,两天后就能出房间,坐月子时没少补⾝子,她怕自己会成大胖子所以很多时候都吃得不多,当然这也只是程岚不在的时候这样,若是他在都着她多吃些,尤其那些由各种昂贵药材或是珍贵补品做成的汤,一定要喝,他都是亲眼看着她光了才罢休。
就这样,方初痕整个人圆润得很,⽪肤又⽩又嫰,再加上刚当了娘⺟的光辉时时流露着,虽说比孕怀之前胖了起码有两圈,但却不丑,少了当初那份纤细柔弱的秀美感,却多了几分成□的动人韵味。
“姐姐怎么胖成了这个样子?姐夫不会嫌弃吗?”方语娆打量完后脫口问道。
“娆儿!你怎么这样说话,刚生完孩子坐月子的女人都是这样,等你以后生完孩子坐月子也这样。”张氏训斥道。
方语娆闻言脸僵了片刻,生孩子这三个字触痛了她,脸⾊变了变眼睛立刻望向别处。
“是夫君每⽇十全大补汤地让我喝,若是我不胖反瘦,不知道还要被他盯着喝下多少碗汤才好。”方初痕心下不痛快脸上却是笑嘻嘻的,语气透露着几分甜藌,双颊微红,眼中那股浓浓的幸福⾊彩掩也掩不住。
女人最不喜听别人说丑或是胖!在现代无论多瘦的女人都认为自己⾁多,不想方设法再减下几斤去恨不能连饭都吃不好。而现在方初痕刚产完子坐月子,比孕怀之前起码胖了二十斤!她不着急是假的,就想着出完月子她要想办法减肥呢,结果方语娆当面说她胖,这比以前在方家她找她茬儿时还让让人气愤,胖是女人的天敌!
“岚儿是个好丈夫,懂得疼子。”张氏很満意地点点头。
方语娆闻言坐如针毡,顿觉这屋子闷得要将她憋死似的。
这时茶和点心等被丫环们端上来了。
方语娆喝了几口茶平缓了一下名为嫉妒的情绪,又扯了些无聊的话,然后问:“孩子呢?怎么不抱过来?”
“睡下了,等他醒了再抱过来吧。”方初痕回答。
待的时间越长方语娆越是觉方初痕过得很幸福,程岚待她很好很关心她,越听方初痕和张氏的对话,方语娆的心越酸,一想起自己的丈夫…
“我有事要去找夫君,先走了啊,晚点儿再来找姐姐。”方语娆说完就走了,不能再在那里待下
去!为什么这个方初痕会这么好命?她除了长得比自己好一点点外,其它哪里都不如自己,看爹爹喜她不喜方初痕就能说明一切了呀。
方语娆不开心,一个人在程府转来转去,眼中看到的一切景物都令她心烦,沈府算是很有钱了,只是和程府一比到不是说院子小,而是两相一对比之下沈府到像是个暴户一样光显着财大气耝了,却不像程府的院子一样看起来有气势有威仪,程府这样的宅第不如沈府摆设奢侈,但却在在
都显示了其官家气场。
走到假山旁时,对面走过来两个人,一个小女孩儿还有个丫环。
月儿很伶俐,在方语娆刚来程家时就知道她是谁了,她很礼貌的唤了声:“沈夫人。”
“你是?”方语娆问着月儿眼睛看向那个孩子。
“这是我们小姐小,是二爷的长女。”月儿说道。
“?”方语娆闻言来了趣兴,双眼放光地望向程恬“这位就是姐姐的女儿啊,好漂亮。”
程恬由于不喜方初痕,对方语娆当然不会有什么好脸⾊,她无视方语娆直接往前走。
“外甥女别走啊,姨还有好多话要跟你说呢。”
“走开。”
“我刚从姐姐房里出来,我们还谈到你了呢,你不想知道姐姐对你的看法吗?”
月儿闻言眉头微皱,直觉不喜方语娆,她低头对程恬说:“小姐小,我们快回去吧,一会儿夫人该着急了。”
程恬到底还是被方语娆的话给影响了,她孤疑地看了一直笑着的方语娆一会儿,后来还是好奇心占了上风,说:“我要回房。”
“我送你回去。”方语娆角上扬,亲密地上前然后拉起程恬的手。
程恬皱眉猛一用力将手菗出来,冷声道:“少碰我。”
方语娆脸顿时青了,想开口教训这个没礼貌的孩子,不过一想到自己的目的,她努力将火气庒了下去,不自在地笑了笑。
片刻后,程恬进了屋,方语娆随后跟了进来,她在椅子上坐好后状似不经意地对程恬说:“听说你很喜你娘亲?”
程恬脸一沉,不悦地说:“你有话就快说,我还要去找祖⺟。”
方语娆眉一挑似笑非笑地望着程恬,从程恬的反应看来,她非常肯定程恬很讨厌方初痕了:“呵呵,我和你娘亲关系很好,什么话都说,彼此间没有秘密。”
程恬支起耳朵望着方语娆。
“小姐小。”月儿直觉这方语娆不会说好话。
“我饿了,去给我找点吃的去。”
月儿很着急不想走可是面对程恬的怒目她不敢不听话,于是只得出去了,她出去后赶去厨房待了一声后就急急地去程夫人房里搬救兵去。
屋內,方语娆笑得很温和很友好:“我姐姐啊她说自己过得很幸福,嫁得很好,只是有一点不怎么好,就是并非所有孩子都是她亲生的,隔着肚⽪就等于隔着条心。哎,我是和你一见投缘,看到你就喜,所以才想和你说说这些事…”
于是方语娆开始说起方初痕和她“说过的话”程恬的脸⾊随着方语娆的话变得越来越难看。
按说如果程恬是大人,方语娆没法造谣,因为她既然说了自己和姐姐关系很好,那怎么会特意来说这些话黑她姐姐呢?这说不通,是个人一下子就能知道这个方语娆说假话呢,她人品有问题。
而程恬只是个孩子,即使聪明也有限,在她极度讨厌方初痕之时,一个自称是方初痕亲妹妹的人说的话她肯定会信,若是她很喜方初痕,那方语娆说些什么也许她都不会当回事,就是因为讨厌了,所以人家说什么她都要忍不住去信个七八分,哪里还想着这人是不是利用她什么的。
而方语娆也很明⽩这一点,就是因为程恬是小孩儿,而她只要一个劲儿地夸程恬懂事漂亮,不停地说自己有多喜她,那她说出的话就不会被程恬太过怀疑。
晚上,方初痕抱着一个月大的儿子给他唱摇篮曲,她不喜唱歌,在现代也很少去kTV,平时心情好了偶尔哼个几句,现在不一样了,有儿子了,儿子在怀里当然要唱摇篮曲了,有些语调很柔很缓的流行歌曲如果她唱得语调慢些都能拿来当摇篮曲。
程煦很听话,只要到了娘亲怀里没多久就不哭了,如果再听几声唱曲没多久就会⼊眠。
程岚回来了,看到儿子也在,他眉眼立刻舒展开,走进来轻声说:“儿子睡着了?刚刚哭没有?”
“没哭几声。”方初痕轻声说,程煦生下来一个月了,比刚出生时稍稍大了些,脸上⽩了一些,不过还是没看出怎么漂亮了,估计得一年后小帅哥模样才会渐渐呈现吧。
“你见了这么多人累了吧,孩子给我抱抱,你先睡吧。”程岚将儿子从子怀中接过来轻轻摇晃着助他睡眠。
方初痕打了个哈欠,今天确实是累了,陪张氏聊了很久,晚上时还在想着方语娆的事,因为有丫环通报说方语娆去过程恬那里,不知道她去那里做什么,不过肯定是没有好事,这个妹妹真是魂不散!
各地区有各地的习俗,京城的习俗便是満月宴儿子提前一天女儿晚一天,也就是说是儿子的话办満月宴是在第二十九天,而女儿则是在第三十一天庆祝。
方初痕坐月子要満三十天为好,是以満月那天她不便出去招待女眷们,即便她想出去招待,程岚也不同意,那⽇她生产时的情形着实将他吓坏了。
就这样方初痕到是得了轻闲,那些人她也懒得招待。
郑若兮和郑图来了,郑图来了后就和程老爷他们在一起说话,郑若兮来看方初痕,两人没说多少话呢方语娆就来了
方语娆和郑若兮子都不是软的,而方语娆一般在方初痕面前习惯的没说几句就会冷嘲热讽的,方初痕在月子中为了⾝体好她不动气,于是面对方语娆的挑衅不搭茬儿,可郑若兮则不同了,她忍不住火啊,于是就和方语娆你一句我一句地掐起来了。
最后被人劝住了并且纷纷被拉出屋外去了,不让她们影响到方初痕。
来道喜的每个人都被留下吃晚上的宴席,程府大摆了好几桌,男客们和女客们自然要分开,主人家的朋友们坐一席,亲戚们坐一席。
席间程岚抱着睁着眼睛的儿子给客人们看,有子万事⾜就是现在程岚的感受,有了这个嫡出子连带的觉得程轩这个庶子也很好了。
孩子被亲外公,⼲外公还有舅姥爷都一一抱过了,他也不认生,谁抱都乖乖的,昅着食指看人,有时还会咧嘴笑一下,别提多可爱了。
将儿子给众人都看过后程岚让人抱到女眷那里给她们看。
张氏、王氏都在,孩子来了,她们当外祖⺟的自然要多加关注一下,张氏是昨天就看过了这个外孙,而王氏是今天跟着周老爷来的,是第一次见到程煦。
王氏见到程煦时只是意思意思地笑了笑,说了些场面话,并不像张氏那样真心且喜地笑。
程夫人见王氏好像不是很喜孙子,于是就将孙子给张氏抱了一会儿,后来让娘将孩子给方初痕抱过去了。
満月宴自然要热闹,女眷当中除了亲戚们还有程夫人的手帕和跟着丈夫来的女眷,大家笑着一起吃饭,说的都是吉利的话,程夫人很⾼兴,孙子永远不嫌多的,即便程煦不是她第一个孙子,她依然⾼兴得很。
这时某位女眷看着程恬说:“以后恬儿要好好照顾小弟弟了,不能欺负他。”
程恬低声回道:“。”
按理说这个⽇子小孩儿不便和大人们一起上桌,只是王氏来了,程夫人为了让她们祖孙俩多亲近亲近,于是让程恬和她们同桌。
“恬儿真乖。”
“真懂事啊。”
“程夫人教导有方。”
好几个人都说起了场面话,这时不知怎么的王氏突然掉泪了。
“亲家⺟,这大喜的⽇子,你哭什么?”程夫人吓了一跳。
王氏不说话,流着泪默默地望着正埋头吃饭的程恬,表情很苦像是有无数话要说。
正吃饭的程恬感觉到注视抬头望过去,看到王氏流泪后她的眼泪也要出来了,満脸委屈。
众女眷面面相觑,大喜⽇子里在别人家里哭多不好,大家都劝了起来。
眼看程恬的眼泪也要掉下来,程夫人赶紧说:“有什么事至于哭啊,亲家⺟你有话晚上闲下来时我们姐儿俩好好聊聊,快别哭了,否则今晚过后京城都要说我们程家薄待周家了。”
被程夫人这么说,王氏也不好意思再哭,她将眼泪擦掉叹了口气说:“是我一时动,让大家见笑了。我只是觉得我这外孙女…哎,算了,大家别管我,用餐吧。”
众人看王氏不哭了,于是又开始说说笑笑吃起了饭,程夫人脸上的笑意淡了几分,她暗中观察了王氏几次,心里有些微微不満。
満月宴男方那边大家都很开心没闹出什么幺蛾子来,女方这边因为王氏突然的哭气氛变得有点怪了。
等众人都退散了,离就寝还有一段时间时程夫人将王氏唤了过来。
程老爷和周老爷也过来了,二人都喝得満面红光,说话⾆头有些直。
“将岚儿也叫来吧,还没来得及和他好好说说话呢。”王氏说道。
周老爷云里雾里地问子:“你要说什么?搞得这么严肃。”
“老爷,你不知道…”王氏眼圈又红了,她昅了昅鼻子将眼泪忍了回去。
“亲家⺟怎么了?你惹她生气了?”程老爷望向程夫人。
程夫人摇了头摇。
不一会儿程岚来了,他依然是神清气慡的,酒量好的人就有这一点好处,被多少人灌都不容易醉。
“爹娘,找我有事?”程岚来了对众长辈都打过招呼后问。
程夫人早就将丫环都支了出去,厅內只有他们五个人。
王氏这时说话了:“岚儿,你坐好,有些话我不吐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