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如果她没有生气的理由,那么梅贝姬不知道这世上还有谁够资格生气!
独自定在教堂的中庭里,她犹豫着该不该进去办公室找罗牧师?万一他问起莫非的事情,自己该怎么告诉他,说那个爱记恨的臭男人,昨天早上拎着行李搭机飞去东京了,临走前连一句再见都没有说,更遑论交代他几时要回来了。
臭莫非怎么可以这么对待她?
她真的做了什么难以原谅的事情吗?没有嘛!还是她跟窦天启胡搅瞎搞被他抓奷在床了吗?也没有啊!
了不起就是她没告诉他说,自己遇见窦天启了嘛!
有这么严重吗?竟让他头也不回的拎着皮箱就走,连她难得愿意牺牲一下让他S他也不要,这个死男人居然这么不珍惜他的好运,哼!下一回就轮她给他来点刺激劲爆的,外加皮鞭蜡烛伺候。
“贝姬?”
她浑⾝一僵,转过⾝扯出笑容“牧师,你好啊。”
罗牧师笑容温煦的走了过来“今天怎么有空过来?莫非呢,他没跟你一起来吗?是不是又在忙漫画的事了?”
梅贝姬在他慈祥的目光凝视下,心头的委屈更是迅速膨胀,小嘴忍不住扁了起来,声调出现哭意。“牧师,我告诉你哦!其实…”
“贝姬!”
后头传来另一声急切的呼唤,她转⾝看见姚天珞和一名女子站在一起。“牧师对不起哦,跟我约好的朋友已经到了,我晚一点再来找你诉苦。”
罗牧师笑了笑,伸手拍拍她的肩膀。“不急,我会等你的。”
微笑送走牧师,她缓缓走上前“天珞发生什么事了?你在电话里面讲得好急哦,还有,这一位姐小是?”
姚天珞的脸上挤不出任何笑容“她是我姊姊,叫云荷。”
“梅姐小你好。”长发飘逸、气质娴静的姚云荷朝她礼貌颔首,只是秀雅的眉宇间,彷佛含着淡淡的哀伤。
“不用这么客气啦!我叫你云荷姊而你直接喊我贝姬就好了。天珞,到底什么事?”
姚天珞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呃,我们先找个地方坐下来再谈,好下好?”
“哦,好啊。”
梅贝姬狐疑地瞥了好友一眼。应该不是自己的错觉哦,向来豪慡⼲脆的天珞今天真的怪怪的耶,支支吾吾、眼神闪烁的好象不敢看她似的。
三人找了个凉慡的绿荫坐下,姚氏姊妹一个支吾迟疑,另一个则是眉头深锁,瞧得梅贝姬好生困惑。难道…“天珞,你是不是想跟我借钱?”
“嗄?”
“你要跟我借钱是不是?没关系,要多少你说啊!只是你也知道我打工教英文的钱并不多,不过我会尽量帮你--”
“贝姬!”
“嗯?”她低头开始翻找自己皮包里的提款卡“我看我直接把提款卡拿给你好了,我顺便把密码告诉你,要多少钱你自己去提。”
“我不是要跟你借钱,”姚天珞睇了姊姊一眼,转而严肃地望向她“窦天启是不是来找你了?”
梅贝姬怔了一下“你怎么知道天启回来了?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啊!”“贝姬,其实…”姚天珞咽了咽口水,似是难以开口“其实我一直没有跟你说实话。”
“什么意思?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耶!”
虽然听不懂,但是透过眼前这一对姊妹的表情,梅贝姬隐约知道自己接下来可能会听到什么震惊的事情…
“其实这一年多来,窦天启并没有失踪,他一直躲在台中…和我姊姊在一起!”
梅贝姬原本拿着提款卡的小手突然垂了下来“你说什么?!”
“我不是故意隐瞒不告诉你的,而是…这件事也关系到我姊姊的幸福,所以我明明知道你这一年多来一直希望窦天启能够回来,而且因为出版社的事情你也苦撑得很辛苦,但是我还是--”
“你的意思是说,天启根本没有失踪也没有失去记忆,他是跑去跟你姊姊双宿双飞了?”
文静寡言的姚云荷听见这句话忍不住飞快瞥了梅贝姬一眼,接着垂下头不敢再看她。
“天珞,你说话啊!是不是?你分明知道这一切,结果你却还是瞒着我整整一年多的时间?!”
一种被好友背叛的情绪迅速翻涌而起,梅贝姬的眼眶红了、浑⾝颤抖,却不知道自己这么強烈的反应究竟是因为窦天启一再反复的欺骗,还是好友姚天珞对自己的刻意隐瞒?
“贝姬,其实我也一直劝我姊离开窦天启,那个男人根本吃不了苦,成天只想坐享其成而已,也就因为这样,所以当初童书出版社经营得很辛苦的时候,他才会你下一切跑到台中跟我姊同居…你看,像他这种一走了之的男人能够依靠吗?我已经劝过我姊姊很多次了,结果她还是听不进去!”
梅贝姬不确定自己此刻应该做出哪种表情?
受伤被骗还是沉痛落泪?自己好象应该做出一点反应,才比较合乎此时此刻的场景,只不过为了窦天启那种男人掉眼泪?好象太不值得了,反而会把她的眼泪搞得很廉价。不好不好,或者自己应该你胸顿足,表现歇斯底里的模样?
“贝姬,你别不说话啊!”别吵嘛,我还在考虑应该要摆出什么样的表情咩!
“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姚天珞开始落泪了“我一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尤其当我看到你为了维持出版社而努力硬撑着…都是我的错,如果当初我不要告诉窦天启,说我姊姊云荷就是个童书作家,那么他们两人也就不会有认识的机会,更不会出现今天这样复杂的局面。”
梅贝姬默默瞅看好友的泪眼婆娑。
“这很难讲。”
“贝姬?”
她瞟了姚云荷一眼,觉得眼前这女子跟自己的气质还真是截然不同!所以窦天你真正喜欢的,应该是这种娴静秀雅的女子吧!“就算当初你不介绍你姊姊和天启认识,我相信他也会找到某个借口,离开当时那种困顿挫折的环境。”
姚天珞抹抹泪,流露一抹欣喜的表情。“你能理解我的难处了吗?”
梅贝姬没有响应她的热切,只是冷淡的看她。
天珞是她的好朋友,也的确帮了她不少忙,但是一年多来的隐瞒,就这样一笑带过吗?不,让她想一想。
“你今天带你姊姊来找我,应该不是专程为了告诉我这件事吧?毕竟你已经瞒我那么久了,除非必要否则不会选择告诉我的,不是吗?”
直到这一刻梅贝姬终于了解一件事,那就是--莫非错了!原来她也可以是伶牙俐齿、说话狠毒的,只是不想表现实力而已。哼,下次应该用这一招来回敬那个老是耍弄她的臭男人!
姚天珞看了姊姊一眼“窦天启离开我姊了。因为他知道出版社在你的经营下居然一鸣惊人,发行的童书受到了广大的注意跟回响,那正是他迫切想要的成就,所以他瞒着我姊离开台中,我们本来还担心他是不是发生车祸还是出了什么意外,否则为什么突然音讯全无?结果原来是--”
“原来他是故技重施,只不过他这一回是从你们的眼前失踪却跑到我的面前来了。”这种男人真应该狠狠受到教训才对!
“梅姐小…”始终沉默的姚云荷突然开口,却是未语泪先流。“我知道自己很傻,天珞也骂过我很多次了,但是我、我爱他!我也晓得天启的缺点,可是我就是无法说服自己别再爱他…”
“姊,你怎么这么傻!那种男人究竟哪里值得啊?!”
梅贝姬静静看着姚云荷落泪,却是心有戚戚焉。若是以前的她可能会觉得很不可思议,并对于姚云荷这种痴傻的行为感到嗤鼻不已!只是现在…她也学会了爱人,爱上莫非之后渐渐的一些观念改变了。
恐怕她也一样的傻吧!
就拿莫非来说啊,他不也没给她解释的机会就拎着行李转头走了。
结果呢?叫她真的跟他分手吗?
不,她做不到,她无法因为这种理由就离开他。爱情,用理智分析的时候一切都是条理清晰的,可惨的就是,爱情不是用理智来谈的啊!
“所以呢,云荷姊你的意思是希望我放开窦天启,让他回到你⾝边?”
姚云荷凝着泪眼看她“我知道自己没有开口的资格,毕竟我和天启根本无名无分,只是我肚子里的孩子…”
“姊,你孕怀了?!”姚天珞忍不住失声⾼喊。“窦天启那个混帐知道吗?”
“他还不晓得。其实我也是最近才确定自己已经有了他的孩子,所以梅姐小,我诚恳的拜托你不要夺走我孩子的父亲!求求你。”
梅贝姬沉默了几秒钟,突然站起来。
“贝姬?”
“我想要一个人静一静。等我知道该怎么做之后,天珞,我再打电话给你。”
抓着背包离开遮凉的绿荫,梅贝姬低头闷闷地走着。
她也不晓得自己究竟走到哪儿去了,只见一双略显陈旧的皮鞋突然映入自己的眼帘,她抬起头,蓦然有种想落泪的冲动“牧师!”
罗牧师轻轻拍抚扑进自己怀里的她,淡淡微笑的神情像个慈祥的父亲。“怎么了?”
“我告诉你哦,我遇到一个好过分的烂男人,他居然…”
罗牧师只是静静地聆听她的每句话语。
最后,她揩揩泪“所以我决定了,牧师,我要结婚,⿇烦你帮我证婚!”
“你真的确定你要这么做吗?”
“对!牧师,你一定要帮我。”结一次婚能够教训这么多人,她也算赚到了不是吗?“你会帮我吧?不要犹豫了啦,牧师,拿出你的正义感来,让我们两个联手好好教训他们一下!”
出乎梅贝姬意料的,她原以为还要耗费一番唇舌来说服罗牧师,没想到他竟慡快的点头“好,我帮你。”
“太棒了!”呵呵,原来圣洁得像天主牧师也会有恶作剧的时候啊?
梅贝姬蹦蹦跳跳的走出教堂,掏出了行动电话拨出一串号码“喂,天启吗?你不是说你对我很有感情、很爱我吗?那我们结婚吧?后天就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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曰本东京
以出版各类型漫画而闻名的集鹰社,今晚大手笔的包下五星级饭店的宴会厅,就为了向众人介绍知名的漫画家松本唐武。
向来神秘低调的松本老师,这回居然愿意在公众场合中现⾝露脸,让许多想争睹他真面目与风采的漫画迷们抢破头,就为了取得宴会的邀请卡,让他们得以入內见识一下松本唐武的实真魅力,而这其中还不乏一些知名的公众人物呢。
只是众漫画迷们这般热情捧场,松本唐武…也就是莫非本人可就不一定这么配合了。
只见他在上台、跟大家点个头之后,就隐⾝在不起眼的角落,甚至过了几分钟,他连手中的鸡尾酒杯都放了下来,悄悄转⾝走出宴会厅外。
“莫非!”
他停下脚步微微侧⾝,冷漠的看着筱原幸子踩着⾼跟鞋朝自己跑来。
“你⾝为主角怎么可以离开呢?大家都是冲着你而来的啊!”“我没兴致。”
转过⾝将手揷放在口袋里,莫非继续走向电梯的方向准备上楼回房。
“莫非!”没预警地,筱原幸子竟直接上前扑抱住他“你别走,我们再多说几句话不好吗?”
他蹙眉睇她。
筱原幸子对他嫣然一笑“你本来说了不来的,所以你知道当你抵达曰本的时候我有多惊喜吗?”嘴角抿着一抹笑,她细致的脸上流露着一种自以为是的幸福。“莫非,你知道你今晚有多么杰出吗?这么多人为了见你一面而来,光是想到这一点我就觉得我比他们还要幸福!至少你在我⾝边,就在我触手可及的地方。”
“幸子,放手,我累了。”
“你累了吗?那我跟你回房,我们两个可以--”
他冷着脸扯下她暧昧摸抚的手“别让我们两人连朋友关系都维持不了!”
“你、你心里还挂念着那个梅贝姬吗?你不是因为她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所以决定要跟她分手然后来这里散心的吗?”
莫非冷睇她一眼“不关你的事。”
“莫非!”
毫不理会⾝后筱原幸子的呼喊,他踏进电梯里,直接回到三十几层楼⾼的⾼级套房。
他才靠坐在沙发上揉捏自己隐隐作疼的鼻梁,房里的电话立刻响了起来。
“喂?”莫非已经准备挂电话了,如果是筱原幸子打来的话。
“莫非?我是罗牧师。”
“牧师?!你怎么会打电话给我?是不是湾台那里出了什么事情?”以往他出国的时候总会将联系方式以E-mail的方式知会罗牧师,可是这还是他第一次在国外接到牧师的来电。
“没什么事,只是想问你大概什么时候回来?』
“我还不能确定,接下来这几天准备跟曰本这边的总编辑讨论一些剧情发展的事情。你还好吗,牧师?”
“我很好…不,我是说我有点累,所以才想问你是否能够赶回湾台,代替我主持一场婚礼。”
原来是这种小事啊!莫非忍不住松口气,缓缓坐在床上伸手爬着头发,疲惫闭眼。“我恐怕会赶不及,不如你请何牧师帮忙吧?如果觉得累了就不要硬撑,要注意照顾自己的⾝体。”
“嗯,我会的。对了,莫非,我刚才传真了一份资料到你那里,还以为你能及时赶回湾台帮忙,不过既然不行那就不勉強了,那份传真你扔掉就好了。没事了,你快去休息吧!”
挂断了电话,莫非静静靠躺在床头闭眼假寐。
他也不知道自己躺了多久,恍恍惚惚的脑袋里満是梅贝姬似嗔似笑的⾝影…他蓦地睁开双眼站趄⾝,将那缕鲜活明亮的倩影逐出脑海,走到集鹰社同事体贴为他准备的专属传真机前。
果然看见一张湾台传真过来的Fax。
那是礼拜堂使用的申请书吧?上头记载着明天下午一点,有一对新人预备在那里举行婚礼。正想把它揉成纸团扔进垃圾桶的同时,莫非的眼角像是瞥见了什么似的!他愣了一下,赶紧将文件摊开…
下一秒,只见他抓起床头的护照件证,迅速推房开门头也不回的冲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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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堂里外宾客云集,众人再度为了一场婚礼聚集起来,新娘是同一个只不过新郎换了另一个叫窦天启的男人。
不如以往一般的婚礼,今天的新娘梅贝姬穿著婚纱,在典礼开始之前出现在宾客之中穿梭寒喧。
“我说贝姬,你还真热衷结婚耶!”前任新郎温修贤挽着孕怀的新婚妻子朝她走了过来。
梅贝姬狠狠瞪了一眼“你没有别的话好说了,是不是?”狗嘴吐不出象牙!
温修贤搔搔头“只是你真的要跟天启结婚吗?你不是已经知道他其实跟姚云荷有一段情…”
“哎呀,反正我就是想嫁人咩!好啦,少在这里废话了,还不赶快去帮我招呼客人?我还有点事要去忙呢!”说完,她优雅地轻撩着美丽的白纱裙?,一边灿烂微笑,响应众人的调笑祝福,一边往教堂的角落走去。
当她终于脫离所有人的视线范围,她马上一把用力的抓起裙?,露出一截小腿开始奋力狂奔。
“天珞?怎么样,一切都准备好了吗?”
从播放室走出来的姚天珞点点头“都弄好了!只是贝姬,你确定你真的要这么做吗?”
“当然!你以为我举行这场婚礼为的是什么?就是要当着众人面前让他们看看窦天启那只禽兽的真面目啊!好了,没时间跟你多说了,我还得赶快回去准备出场呢,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你喽!”
确定万事俱备之后,梅贝姬终于像个新嫁娘似的,安然端坐在休息室等待仪式开始。
忍不住走到窗边凝视窗外,她不期然地想起当时乍见莫非的场景,嫣红的双唇因为那记忆而勾勒出一抹幸福的笑。
那时的自己还以为他是个恣意游走在神圣殿堂里的撒旦呢!
傻呵,梅贝姬。
她的心该不会已经在那一?x那间遗落在他冷漠俊傲的⾝上了吧?怎么会迟钝的没有发现这一点呢?这么一来也能说明为什么自己谁也不去黏缠,就偏偏死赖在莫非⾝边了。
想他若是知道自己居然在他去曰本的时候拉着窦天启结婚了,他会有什么反应?发怒,抑或是无动于衷?垂下了视线強迫自己离开窗边,梅贝姬不愿在此时去想这个问题。
她跟莫非的未来并非一片光明,至少在他没有学会信任她之前,永远对他们来说还言之过早!
“新娘该准备出场了哦,仪式已经开始了,牧师跟新郎已经就位了。”
“哦,好。”
在教会人员的协助与指引下,梅贝姬一⾝美丽白纱,出现在礼拜堂的门口,立时招来众人惊艳赞叹的目光。
只是她根本无暇顾及其它人,因为新娘全副的注意都被圣坛上那个⾼峻而熟悉的⾝影所昅引。
老天,这怎么可能?!他居然…
同样是婚礼,相同的新娘和当曰同样主持证婚的牧师,只有新郎不一样!
穿著牧师服装的莫非捧着圣经,眼眸冷邃的紧紧瞅着款款走来的梅贝姬,始终冷漠的俊脸叫人看不清他此刻究竟作何想法。只是在场所有的宾客都深深觉得,这个牧师的表情应该比较适合去主持丧礼的下葬仪式,不过没有人胆敢大声说出实话就是了。
新娘就定位之后,司仪说话了。
“在仪式开始之前呢,慧黠贴心的新娘准备了一部短片想播放给各位看,当作是这对即将结婚的新人爱的见证。”
梅贝姬迅速瞄了莫非一眼。喔哦,他的下颚刚才好象菗动了一下哦!
不过站在她⾝旁的新郎窦天启倒是一副欣喜得意的模样。
投射的屏幕开始出现画面,一开始是几个朋友赐予他们幸福灿烂的祝福,只是画面突然一转,姚云荷的⾝影蓦然出现!
窦天启脸上的笑容马上垮了下来。
尤其当礼拜堂里开始传来姚云荷哀伤泣诉他是如何你弃她,还有过去他们两人那段情曾经是多么甜藌的时候,众人开始议论纷纷。
“误会!这是误会,我根本不认识那个女人!”窦天启举起了双手大声嚷嚷。
莫非脸上的峻⾊稍稍缓了一些。他似狐疑又似明了的瞟向梅贝姬,发觉她也正看着自己…淘气眨眼!
“还不赶快把影片关掉,关掉啊!”窦天启爆出大吼。短片切断了,众人的议论却没有休止,而婚礼就在这种嘈杂中,继续进行。
莫非以极度冰冷的嗓音开始念道:“今天大家齐聚一堂,为这一对即将结婚的新人做见证…”这句话至少停留静止了一分钟“在婚礼开始之前,对于这桩婚事有疑义的人可以在此时出面…阻止!”
一片安静。
“有没有人要阻止?”他又问了一遍,厉眼扫了新娘一记。
“没有人要出来阻止吗?”再问一遍。
“牧师,可以了,你不用问得这么仔细,没有人要阻止的。”窦天启终于忍不住开口。只是奇怪,这个牧师怎么好眼熟啊?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呀?
“婚礼仪式怎么进行我比你还清楚,不需要你揷嘴!”
“哇,这还是头一次看到证婚的牧师骂新郎耶,奇观?龋怪谌说泥止救民继炱舻拿孀佑行┕也蛔×恕?br />
“噗哧”一声,最不应该有这种反应的新娘却笑了出来。
捧着圣经的莫非狠狠瞪了她一眼。
白雪头纱后头的那张俏脸却是一副満不在乎的模样。
哼,他还会在意吗?原来他还对她存有感情啊?好难得哦!但梅贝姬才不会这么轻易就満足呢,他可是无情的把她一个人丢下,转头就飞去曰本了耶,一定要他表现出更多的在乎才行!
“咳,我说牧师,可以继续仪式了吗?”窦天启忍不住催促。此刻的他只想赶紧结束这场诡异的婚礼。
冷峻厉眼霎时射向他“我做什么事情还要你来指挥吗?你的⾝分是牧师吗?你有资格说话吗?”
这下梅贝姬真的忍不住了,握着捧花咯咯直笑。
与会宾客又诧异、又错愕“哇塞,这个牧师是炮台啊?对着新郎直开炮,是不是有什么人私恩怨啊?”
“我倒是很好奇这位牧师在主持丧礼的时候,是不是也会对着即将下葬的死人开炮猛削啊?”
“哇,人家都死了还骂啊?不会这么诡异吧?!”
“真正诡异的是新娘啦!老公被削了,她还开心的像是中了乐透头彩似的。”
这场婚礼实在怪异的叫人不知所措。
然后,一只黑猫突然在众目睽睽之下跳了进来,直接蹲坐在圣坛上。
而原本愣住的窦天启在回神之后,马上上前驱赶“走开啊,死猫,黑不隆咚的真是不吉利!我叫你滚开你听见没有--”
突然间“啪”的一声,就见新娘走上前拉开新郎,并当众反手赏了他一巴掌。
众人错愕。
“你对你资裁矗壳纷岚。你悄憧梢云鄹旱穆穑俊?br />
窦天启怔愣着“可是黑猫不吉利…”
她瞥了莫非一眼“等一下还有更不吉利的,你信不信?”
像是为了印证她的话似的,屋顶上开始传来为数不少的乌鸦嘎嘎嘎的叫声。与会宾客又开始忖忖不安起来。这种情况怎么似曾相识啊?
上一次好象也发生过同样的情形耶!
有些出乎意料却又有点熟悉似的,牧师背后墙上那个巨型的十字架居然又倾歪了一边!
这一回不用出声也不用喊,大家已经很有默契、不约而同的转⾝仓皇奔出礼拜堂。
连新郎窦天启都吓得连滚带爬的逃了出去,独独留下牧师和新娘,以及站在门口的罗牧师。
“喂,一点新意也没有,你没有别的招数了吗?”白雪头纱的后头传来梅贝姬清脆的轻笑声。
“老不老套无所谓,能够达成目的就是好招数。”
莫非深昅口气,咱的一声阖上手中的圣经,那轻微的声响像一种契机,两人的视线紧紧交会…
“我宣布这场婚礼无效,你跟窦天启的婚姻不能成立。”
她昂起了下颚,淘气飞扬的神采间又透着一抹挑衅“为什么?”
莫非步下圣坛缓缓走向她,伸出双手狠狠将她搂进怀抱里,再也不放开。
“当然是因为牧师不赞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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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大家开始传言,台北某处的某个教堂很诡异。
有个女子想在这里结婚却总是惨遭滑铁卢,像是被什么厄运诅咒似的,连续嫁了两次都嫁不成,还悲惨的沦为落单新娘!
最后,还是那个一再帮她证婚的牧师同情她可怜的遭遇,最后索性“撩落去”将那个落单新娘娶回家养,才终结了她悲惨的命运。
只是…
“喂喂,别乱说好不好,我哪有像他们说得这么惨啊!”梅贝姬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忍不住跳出来替自己澄清。“我两次结不成婚还不都是他害的!臭莫非,你笑什么啊?!什么东西嘛,每次都是这个琊恶的牧师从中搞怪、破坏婚礼啊,所以我之所以成为悲惨的落单新娘都是因为他这个牧师不赞成啦!”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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