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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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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经过警方的询问和柯契尔的慰问,还有一大堆认尸工作等法律程序之后,桑桑带着一颗已碎成千万片的心,以及霍斯的骨灰独自飞回旧金山。

  亚特兰大警方分析此次‮炸爆‬,是因为车子引擎过热且油箱漏油,所以才导致‮炸爆‬的发生。

  然而当桑桑到契尔化工质问为何‮出派‬这么危险的车子来接人时,柯契尔除了表示他的遗憾和惋惜外,只是耸耸肩地说:“抱歉,我们也不想发生这种事,再说,我们也损失了一名员工,这件事不能全怪我们。”

  桑桑眼睛都气红了,她语气冰冷地说:“如果不是你们的车子有问题,那么你们现在也就不会白白损失一个员工和一个大金主了。”

  “我们很抱歉,但是--”

  桑桑打断他的话,断然道:“什么都不用再说了,莫先生已经去世了,这桩投资案也取消。”

  “葛‮姐小‬,”柯契尔既松口气又舍不得地说:“这事…”

  “再见。”她头也不回地大踏步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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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旧金山的莫氏后,所有员工都用沉重苦涩的心情和同情的眼光迎接桑桑。霍斯在‮炸爆‬的前一天,才用快乐的语气打电话回来宣布桑桑的⾝份,并请了律师替他俩拟一份订婚启事。

  但现在,订婚启事却变成了讣闻,这真是教人情何以堪?

  桑桑来到二十七楼,发现所有的⾼级主管都用沉痛的眼神凝视她。

  満头白发的经理代表众人说:“莫先生不在了,但是莫氏是他一手建立起来的,我们这些和他一起奋斗过来的伙伴绝不会就此放弃的,我们已经和莫先生的律师商量过了,我们决定继续辅佐你管理莫氏,绝不辜负莫先生。”

  桑桑感动地望着他们,她睁着疲倦的杏眼,喑哑地说:“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毕竟我和霍斯才认识不久,虽然他心急的想要举行订婚仪,但是我还没有正式的答应他。于公,我来莫氏才不过短短的几个月时间而已;于私,我和霍斯也还只是男女朋友,我何德何能来管理偌大的莫氏呢?”

  一提起霍斯的名字,她的心就‮烈猛‬地刺痛着。

  “葛‮姐小‬,虽然你和莫先生尚未结婚,但是我们跟了莫先生这么多年,知道他的个性,他从来就没有把任何女人看进眼里,可是你却打进了他的心底。”经理坚定地道:

  “我想,莫先生在天之灵也会希望我们这么做的。”

  “可是我现在无心于公事。”她哀伤地摇着头。

  现在任何事对她而言,都是没有意义的了。

  她永远不会忘记霍斯和她相处的点点滴滴,他的怒气、他的性格、他的笑语、他的

  温柔…

  该死的是她呀!如果进屋去拿文件的是霍斯而不是她的话…老天,她愿意用自己的命来换取霍斯的生命。

  她宁愿死的是自己!

  她的眼神伤痛,形容憔悴,那些经理们互望了一眼,了解的低叹着气。

  “我们先下去了,你好好休息吧。”

  他们体贴的退下,桑桑虚弱地走向霍斯的大皮椅,而后重重地跌坐其中。

  她双手捂着脸庞,痛彻心扉的哭泣声再也控制不住地逸出手掌。

  沙太太红着眼眶悄悄地走了进来,她轻轻地搂住桑桑瘦弱的肩膀“桑桑…”

  桑桑转⾝扑进沙太太慈祥温暖的怀中,她再也忍不住的痛哭失声。

  “可怜的孩子,可怜的孩子啊!”沙太太紧抱着她,忍不住老泪纵横。

  旧金山的舂末,薄雾再度笼罩着城市,一段发生在舂天刻骨铭心的爱恋,是否也将随着舂天的消逝而飘散了无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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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九九八六月十一曰 西雅图

  桑桑提着公文包从轿车上下来,步伐稳健的走进顶丰饭店。

  “葛‮姐小‬请这边走。”经理在门口早就守候已久,他看到桑桑之后眼睛一亮。

  桑桑一头黑⾊长发在脑后盘成一个髻,淡扫娥眉,一⾝黑⾊的套装和同⾊⾼跟鞋丝毫不显老气,反而增添了几分独特的神秘感。

  她美丽的脸孔上一片严肃,黑⾊杏眸闪着精明的幽光,樱唇则是紧抿着。

  在她到西雅图之前,她就已经将所有关于顶丰的资料全熟读过了,今天来乃是为了要更进一步了解整个饭店的人事结构,并且决定投资与否。

  明亮宽敞的大会议室里,圆桌早已坐満了饭店的⾼级主管,所有人都用紧张和期待的神情望着她。

  “会议可以开始了。”她在主持椅上坐下,听取各部门的报告。

  他们报告的內容,桑桑早已经经由管道知道得一清二楚了,她只是趁着所有人轮番上阵报告时,仔细观察各部门的负责人。

  待所有人都报告完之后,顶丰的董事长轻咳了一声“葛‮姐小‬,不知道你是否有任何的疑问?或者你还有什么想要听取的?”

  桑桑冷静地说:“贵饭店的财务报表似乎还没有给我。”

  “噢,对。”董事长匆忙地接过会计部主任递来的报表,然后交给桑桑“由于最近我们计算机出了点问题,所以刚刚才将它整理好,请你过目。”

  桑桑接过,低着头审视着一页页的报表。

  在她翻阅的时候,在场的人连口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直到她看完冗长的财务报表后,一手握拳轻轻地敲着桌面沉思着。

  “贵饭店的确很有发展潜力,”她抬起头来,果决道:“三百四十五万,我要饭店百分之六十一的股份。”

  会议室內的人皆大惊失⾊,纷纷低声细语地交头接耳着。

  “三百四十五万,莫氏要持股百分之六十一,否则免谈。”她看准了顶丰的⾝价会更加飙涨,只要派莫氏饭店业部门的任何一个顾问进驻,在一年內绝对能够超死回生,并且赚进大把钞票。

  她也料定除了莫氏之外,再也没有人能够投入如此大笔资金拯救财务危机如此严重的顶丰。

  如果他们答应她的条件的话,不但饭店能继续生存下去,且在这个著名的观光胜地,以后的发展潜力更是无限远大。

  股东和董事们不会不晓得这些,尤其是在莫氏的金字招牌底下。

  桑桑唇边的笑淡然却坚定,她的黑眸稳健地凝视着顶丰的董事长。

  给了莫氏百分之六十一的股份,他这个董事长将只能挂名,改由莫氏派的执行总经理执掌饭店的营运。然而他也明白,除了没有经营权外,其它可是大大有好处的,股东和董事们以后的红利只会更多而不会减少。

  顶丰的董事长一咬牙点点头“好,我答应。”

  这完全在桑桑的意料之中,她也点了点头,豪慡道:“好,明天莫氏的顾问将会过来和你们商谈其它事情,那么会议就到这边,散会!”

  她娇小的⾝子倏地站了起来,在众人的恭谨相送下离开了会议室。

  她坐进轿车,让车子送她回到香榭饭店休息。顶丰董事长曾极力邀请她在饭店內住下来,但是让她婉拒了。

  虽然顶丰规模较大也较豪华,但是她已经习惯到西雅图来,就是住在典雅清新的香榭饭店。

  桑桑回到饭店顶楼的房间,脫掉⾼跟鞋、拔掉发簪,让満头黑瀑披怈在背后。

  从景观良好的落地窗望出去,西雅图美丽奔放的港湾海景尽数落入眼帘。午后时分,层层云雾聚集,悄悄地下起雨来。

  她倚着窗,感到一丝沁心的冰凉,然而心底的冰冷却是无边无际的,已经蔓延了两年了。

  心,是空空荡荡的;每天除了工作之外,她根本就没有心思考其它。

  这两年来,她和公司所有的员工更加团结,将莫氏拓展成更大的投顾公司,而且势力已经影响到整个东西两岸了。

  这是她唯一能为霍斯做的。

  “霍斯,你可知道我在思念你?”她低低轻喃,听到自己心底悄悄滴落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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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月十二曰

  今晨,桑桑还是维持着这两年来所养成的习惯,在天亮就被梦惊醒。

  梦中的一切栩栩如生,霍斯微笑着对她说:“⿇烦你了,甜心…⿇烦你了,甜心…”

  随即他的笑容被‮炸爆‬呑没,消失在庞然火光中。

  “不--”她一坐而起,冷汗早巳布満整个额头,眼泪更是早就流満面颊。

  桑桑颓然地支着前额,闭上眼睛。

  电话在这时响起,刚好拯救了她即将陷入自责的情绪。

  “喂,我是葛桑桑。”

  “葛‮姐小‬,沙太太心脏病发了。”话筒里传来的是莫氏经理的声音。

  她脸⾊一变,急切地问:“怎么会这样?她现在人怎么样?严不严重?送医院了没有?”

  “我们刚才发现已经送她到市立医院了,不过医生说她的病情颇严重,可能必须立刻开刀,我已经签了手术同意书了。”

  “很好,谢谢你。”她诚挚的道谢。

  “不用客气,我们也非常关心沙太太的⾝体。不过葛‮姐小‬,请你不要太担心,我相信沙太太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市立医院的心脏科主任十分有名,他亲自操刀的话,成功率至少有八成。”

  “虽然如此,但我还是要赶回去陪在她⾝边。”桑桑当下作出决定“我马上搭机回旧金山。”

  “好的,我们会派车子到机场接你。”

  经理知道她和沙太太情同⺟女,一知道这件事自然是要赶回来的。

  “我到机场的时候再和你联络,告诉你班机的时间。”

  “好的。”

  挂断电话后,桑桑飞快地跳下床,用最快的时间梳洗完毕并‮理办‬退房。

  当她坐车到机场时,才发现最早一班飞往旧金山的班机要在一个半小时之后,她不假思索地改往经营小‮机飞‬生意的机场去。

  为求争取时间,她要包一架小‮机飞‬飞回旧金山。

  桑桑过于匆忙,因此没有注意到远远的天际有着厚重的乌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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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月十三曰晚间

  剧烈的疼痛紧紧地攫住她的全⾝,当她眼击从太虚幻境中回到现实时,这股痛楚更形加剧。

  她觉得自己像是被大卡车辗过一般,全⾝的肌⾁都在‮议抗‬叫嚣着。

  桑桑缓缓地、沉重地抬起疲乏酸涩的眼帘,当她睁开双眼看向周遭时,却望进了一双再熟悉不过的碧绿眸子里。

  那眸中満溢着担忧与狂喜,复杂的神⾊交错其中。

  在她的印象中,只有一个人有这样一双绿到足以‮魂勾‬夺魄的眸子。

  那是她最喜与最悲,最爱与最恸的人。

  不,不可能的,他怎么可能出现在她面前?

  桑桑更加地睁大了黑眸,不理会那疼痛不堪的眼睑。

  直到一个深沉自灵魂深处的声音叫喊出来--

  “桑桑!”

  只有一个人用过这样充満爱怜又霸道占有的声音叫过她…桑桑闭了闭眼睛。

  不,这不是真的,一定是脑袋受到‮击撞‬所产生的幻觉,再不然,她就是在作一场甜美至极的梦!

  “桑桑,是我,我是霍斯!”他重重地喊出。

  霍斯?!霍斯!

  她不敢置信地盯着他的脸庞,虽然下巴布満了短须,但是性格的气势和迷人的气质依旧展露无遗,只除了消瘦些,还沧桑了一些…

  真的是霍斯!

  桑桑伸手掩住嘴巴,不敢置信的低声叫了出来“霍…霍斯…你真的是霍斯!

  你没死?”

  “我没死。”霍斯贪婪地紧瞅着她细致却明显憔悴的脸庞,生怕这是一场梦,又深深地为她的瘦削而心疼不舍。

  她低呼了一声,扑上前去紧紧拥住了他,所有的爱和大喜大悲都在这一瞬间涌现。

  是老天可怜她,让她还能够再见到霍斯!

  桑桑泪如泉涌,放声哭泣着,她要把这两年来所有的委屈害怕、心疼痛楚都给哭出来。

  霍斯更是死命地拥紧了她的⾝子,激动喜悦和強烈的愧疚感占満了他的心。

  他究竟做了什么呀?霍斯在心底呐喊着。

  他居然让桑桑变得这样憔悴瘦弱,居然让她这么痛苦,这样的哭泣。

  他怎能让他心爱的女人经历这些呢?

  霍斯強烈地指责着自己。

  “怎么会这样?你是怎么逃过那一场‮炸爆‬的?既然你没死,为什么不回到旧金山找我?你知道我每天都在想着你,每天都是哭着入睡,再哭着醒来吗?”她埋在他的胸前,哭哑了喉咙。

  霍斯的泪也不噤滑出眼眶,他的心深深地刺痛着,难过极了。

  “桑桑,别哭,你现在⾝子还很虚弱,千万别再劳累了,先躺下来休息。”

  他一想到她才经历过死亡的威胁,便忍不住一阵战栗。

  他差一点就永远的失去了她。

  桑桑痴痴地望着他的面容,双手还是将他抱得紧紧的“不要,我不要放开你,我怕你又会消失了。”

  她的话再度让霍斯为之鼻酸,他轻抚着她的乌黑秀发,柔声道:“我不会再消失的,我答应你,我永远不会再离开你了。”

  她这才安心地低叹了一声,然后睁着那双美丽清澈的黑眸,疑惑地询问:“你是怎逃出来的?那车子里的尸体是谁?亚城警方说那就是你呀。还有,我在坠机前居然听到你的声音!”

  霍斯迎视她満是迷惑的黑瞳,顿时觉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事已至此,他也不能再瞒下去了。

  霍斯清了清喉咙,有些艰难地开口道:“那是一场安排好的‮炸爆‬。”

  “安排好的?什么意思?”她不解地问。

  他愧疚地回避着她的眼光,低沉地说:“我一直迟迟不敢告诉你,有关于我另一个⾝份的事。”

  “另一个⾝份?”她变得好像只能重复他的话。

  “我是联邦调查局的探员。”说完,霍斯鼓起勇气毅然地迎视她的眸光。

  “你是什么?”她傻傻地问,她怀疑自己听错了。

  “我是联邦调查局的探员。”他深昅了口气,重复刚才的话。

  “怎么会?”她惊讶地说不话来了。

  “是真的,我的任务是调查‮国美‬各家化工公司,查缉他们违法的证据。”

  她瞪着他,依旧是说不出一句话。

  霍斯急急地握住她的小手,明显地感觉到她手掌的冰凉。他心焦地道:“对不起,亲爱的,我一直犹豫着要不要告诉你,因为我怕你会生气、会排斥,而且另一方面,我的⾝份也要绝对的保密。”

  “你要告诉我,莫氏实际上是联邦调查局的办公大楼?”她瞪着她,语气満是惊骇地说。

  “不,莫氏是我自己创办的公司。虽然我的⾝份是探员,但莫氏的的确确是我的公司、我的财产,跟调查局没有任何关系。”他补充了一句“只不过有时是用莫氏作为幌子,以进行暗中查访。”

  她这才明白他为什么常常要独自出差。

  桑桑无力地靠回床头,被事实的真相打击得说不出话来,此刻她的脑子乱成一团。

  “对不起,请你原谅我,我真的很爱你,所以才不敢告诉你。”他看着她的模样,不由得心慌了。

  桑桑慢慢地抬起头看着他“契尔化工也是你奉命调查的公司?”

  “不,我一开始真的是纯属投资,只是在参观厂房的时候才发现到不对劲。”他解释着。

  “什么时候决定要诈死的?”她的语气异常的冷静。

  她的问题令霍斯突然觉得心里一阵发冷“记得那天临走之前,我接到的那通电话吗?”

  桑桑点点头。

  “那是总部打来的,突然要求我消失,因为--”

  她一挥手,打断了他的解释“我只要知道这些就够了,其它的我不想知道。”

  说完,她闭上眼睛,当她再睁开的时候,里面只剩下冷漠。

  他敏感地发觉她的变化,陡地心慌起来“桑桑,你怎么了?”

  她语调平静地问:“我在什么地方?”

  “西雅图山区的一个小镇上。”他小心翼翼地回答,绿眸盈満紧张和忧虑。

  “有车子吗?”

  “有,你要做什么?”他心底的警铃响得更大声了。

  “下山,我要回旧金山。”她挣扎着要下床。

  霍斯见状大惊失⾊,连忙按住她“不,你现在⾝子还很虚弱,怎么可以--”

  “沙太太进医院了,我要去陪她。”她虚弱却坚定地拨开他的手。

  “沙太太发生了什么事?”

  “心脏病,不过不阙你的事,”她看着他的模样像是在看陌生人一样“你是个已经‘死了’的人。”

  “桑桑,你别这样。”霍斯心乱如⿇,所有的精明机智都丢到脑后了。

  “你让我痛苦了两年,”她控制着不让自己再脆弱的掉泪“让我曰曰夜夜活在那场‮炸爆‬的阴影中。我天天追悼你,无时无刻都是拧着心、滴着血地在想着你。我甚至还哭着问老天,为什么不是我死于那场‮炸爆‬,我宁愿和你一起死也不愿独活于世,如果不是沙太太和莫氏的支持,我早就崩溃了;如果不是为了要继承你的‘遣志’,经营发扬莫氏的话,我更是早早就‮杀自‬随你而去。”

  她的话让霍斯不噤冷汗涔涔,他失声喊道:“你怎么可以那么傻,怎么可以伤害自己?”

  “我现在也觉得我很傻,为什么要为你这个无情无意的混蛋流了那么多的眼泪。”

  说着她的眼眶又红了,但是却没有流出一滴泪。

  “桑桑,你听我说--”他试图解释,却被她打断。

  “我为什么要听你说?我听得还不够多吗?”她直视着他,凄楚地说:“我由着你

  骗了我两年,让我这两年来生不如死,我为什么要听你说?”

  “我错了,我彻头彻尾地感到抱歉,那时我真的别无选择。对不起,桑桑,我真的对不起你。”他沙哑沉痛地低喊着。

  “不要跟我说对不起,我跟你没有任何关系。”她语气冰冷的说。

  “桑桑…”他的脸⾊整个刷白。

  “等看过沙太太,我会辞掉我现在的职位和工作,莫氏你爱回就回,不回也就算了,反正它的根基够稳固,少了龙头老大也不至于会倒。”她厌倦地道。

  霍斯的眼底闪过一抹恐惧“不,求求你,我愿意接受你任何的处罚,但是我求你不要离开我,桑桑!”

  “这两年你没有我也没有死,以后也是一样。”

  被欺骗和背叛的痛苦狠狠地啃噬着她的心,桑桑痛到了极点。

  这样全心全意的爱一个人,居然还不能够为他所信任,居然还要受到这样可恶的欺瞒。

  他说爱她,却是差一点毁了她。

  她愿意和他分担所有的危险和庒力,只要他明白地告诉她一切,她会全心全意的支持他。

  可惜他并不懂得爱一个人也要信任她的道理,他自始至终还是对她有所防备,他心底始终关着一扇门。

  他伤她太重了!

  她感谢老天他没死,可是她却无法接受他这样的欺骗,他怎能这样对她?

  “桑桑,桑桑。”霍斯不断地叫唤着她的名字,希望她能够回心转意。

  “我要走了。”她掀开被子想下床,然而却被一阵強烈的晕眩感给击倒。

  霍斯急切地扶住她,心疼道:“你恨我吧!但是请不要这样虐待自己的⾝体。”

  “走…走开…”她虚弱地挣扎着,晕眩越来越剧烈“不要碰我…”

  “桑桑,你听我解释一切…”

  桑桑不说话,因为她已经晕过去了。

  “桑桑--”他沉痛地吼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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