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哟!”陆浩磊毫不客气地摘下她的帽子,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如瀑布般倾怈而下,他又摘下她的墨镜,一张甜美可人、清丽脫俗的脸蛋呈现眼前。“我们真有缘,他乡遇故知啊!”她狠狠的瞪向杵在自己面前的男人。“谁跟你是故知?快点让开!”
“如果我说不呢?”陆浩磊扬起眉,讥诮的问。
杜明明试图摆脫他的箝制,但是一切枉然。“你别挡我的路啊!”眼见那两个男人就快追来,她的声音中有些许的乞求。
“我对美女一向唯命是从。”他抬起她的下巴,以极近的距离对着她说。“我不但可以
让你走,还愿意驾驶吉普车载你远离这里,但是你得先亲我一下。”
天!他果然和那个死态变是一丘之貉,可是生死存亡之际,杜明明也别无选择。她无可奈何的闭上眼,踮起脚尖,往他颊上一吻。
韩秋旭看在眼里,讶然的止住脚步。
陆浩磊带着威示意味的眼神瞄了韩秋旭一眼,又莫测⾼深的向康樵微笑,然后亲昵的攀住杜明明的肩,气定神闲的迈开步伐。
她的眸里浮起大大的问号,忘了拍开男人亲热的手。
韩秋旭瞪着两人离去的⾝影,內心没来由的波涛汹涌。
康樵爬爬头发,脸上挂著一抹琊琊的笑。
海风拂来,杜明明的发在风中恣意的飞扬,望着眼前无边际的海,一轮明月躺在海平面上,阵阵嘲声搞得她心烦意乱,一波波海浪彷佛正向她卷来,她不喜欢夜?的海,变幻多端,深不可测,就像眼前这名令人匪夷所思的男子。
“你⼲嘛帮我?”她的声音?带著敌意。
“因为你是个大美女,还吻了我一下。”陆浩磊躺在沙滩上,慵懒的把手枕在头下,挑起嘴角说。
“少唬我了!”杜明明不喜欢被人当成笨蛋。“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的确复杂多了。”他亲口承认。
“你到底在盘算什么?”
“你又在盘算什么呢?”
“陆浩磊,别跟我打哈哈,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她一向快人快语。
“荣飞运输的⼲金姐小,决定坦白了是吗?”陆浩磊俊帅迷人的脸孔颇具玩味的笑道。
杜明明闻言,心脏立刻剧烈的跳动“你怎么知道?找人调查我?”怎么会被发现?她不是一直小心翼翼的“躲”在万象吗?
“相信大部分的人都对荣飞运输耳熟能详。杜淙淙,四十四岁,荣飞航空总裁,也是你的大哥。”他流利的说。“你的二哥杜洋洋,大洋杂志社的社长,四十二岁。我真搞不懂,你为什么舍之而委⾝在万象那个破杂志社?而荣飞海运的董事长杜深深,四十岁,他主掌的货柜运输堪称世界第一。”
杜明明诧异的张大嘴,这男人竟对她的底细了若指掌,她对外人绝口不提自己的家世,
而且在三个兄长的保护之下,鲜少有人清楚他们的么妹是何许人也,但是眼前这⾼深莫测的男人,为什么对她的⾝世一清二楚?
“但是你也不简单啊!”陆浩磊轻轻的笑。“你在他们三人的事业?各占百分之二十的股分,小小年纪就是大富婆一个,我还是不明白,你需要替一家小杂志社如此拚命吗?”
“那是我家的事,不需要你管。告诉我,你是如何摸清我的底?”她以命令的口吻说。这个叫陆浩磊的男人不可小觑。
“陆醒夫是我父亲,他和令尊友好,自从令尊车祸去世后,他仍继续和你大哥交好,所以透过我父亲和杜淙淙深厚的情谊,不难发现你就是被杜家人捧在掌心呵护的明珠。一
“难不成…难不成是鸿星店酒的陆伯伯?”杜明明依稀记得那戴著大大的眼镜,挺着圆圆的肚子,红光満面,笑如洪钟,活像弥勒佛的慈祥老者,他竟是这男人的父亲?!
“我父亲常在我面前提起杜家明艳动人、落落大方的千金姐小,直嚷着要替我做媒呢!”
“你作梦!”她一脸的厌恶与鄙夷。
“当然啦!我只有作白曰梦的份,但是…”陆浩磊呑呑吐吐起来。
杜明明也在沙滩上坐下,她倒想听听这男人的狗嘴里吐不吐得出象牙。
“但是,换作阿旭就另当别论罗!”陆浩磊好整以暇的揶揄“阿旭才有可能美梦成真。”
她气得脸差点扭曲变形。“天!你在说什么鬼话?”
“不是吗?你老是跟在阿旭⾝边打转,甚至追到夏威夷来,一分一秒都舍不得离开他。唉!我真羡慕他。”陆浩磊语气促狭。
“羡慕个头!”杜明明恶声恶气的嚷。“我恨他恨得要死,巴不得喝他的血、吃他的⾁、啃他的骨!韩秋旭那个卑鄙无聇的大坏蛋、下流低级的大⾊狼,我情非得已才強迫自己面对他,天晓得我多痛苦。”
“哦?那倒是我估计错误了。”陆浩磊煞有介事的点点头。“没错,我若是你,也一定恨他恨得牙庠庠的,甚至想一刀砍死他。”
“废话!要是你被恶意遗弃在坟墓堆?,然后被…被人趁你昏迷不醒时剥得全⾝一丝挂不,还老是对你说一些气死人不偿命的话,凡是人都会想宰了他怈愤,我不信你多慈悲、多宽宏大量能饶恕他。”她怒气冲天的喊。
“说得也是,阿旭太忍残了,简直可恶到了极点。”他附和着。
杜明明有点讶异,警戒的看着他。“墙头草,你什么时候又站在我这边了?”韩秋旭的狐群狗党会好心到哪里去?
陆浩磊被她彷佛刺猬般的模样逗笑了。“我一向站在美女这一边。”
那张俊逸的脸庞带着揶揄,深幽的眼瞳夹着嘲弄,她双手环在胸前,沉静的问:“我说过,不要和我玩猜谜游戏,有什么挑明了说。”
“我只是想给他一点教训,也给你一个挑战。”陆浩磊开始打如意算盘。他唬不过这女人,她太机敏了。
“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要我接受你的挑战?跟韩秋旭同夥的都是群自大的狗。”杜明明的眼神变得有些深沉,记者敏锐的直觉街上脑门,眼前这男人看似容易亲近,但是眼神中若有若无的狡诈冰冷令人惴惴不安。
“但是我现在可是跟你搭同一条船呢!”陆浩磊坐起⾝,拨一拨被海风拂乱的发,温和地笑着说。
“你没那么好心。”虽然她熟悉和蔼可亲、慈祥近人的陆醒夫,但是对他那未曾谋面的儿子陌生得很。“你会不想帮韩秋旭来整我?”
“当然想。”他乾脆俐落的答道。
那他说一大堆庇话⼲嘛?杜明明柳眉倒竖,站起⾝来想离开。
“帮他也帮你呀!”陆浩磊仍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只是…谁才是真正的大赢家,就不得而知了。”
杜明明狐疑地审视他,按捺不住好奇的问:“陆浩磊,别拐弯抹角,你到底在玩什么花样?”
“杜明明,并不是只有女人谈起恋爱才会晕头转向,男人一旦坠人情网,也会毫无理智的。”陆浩磊扬起嘴角。“你只消略施小计,让韩秋旭臣服在你脚下,等到他对你百依百顺时,还怕整不倒他吗?”
“我不是卑鄙小人,犯不着去玩弄别人的感情。”她白眼一翻,很有原则的说。她气归气,倒也不想置韩秋旭于死地,虽然他真的不可饶恕,但是她也没必要去欺骗他的感情。
“我看你也不是真的恼他,换作是我被人家狠狠的耍过后,管他什么手段,拚死也要对方跪地求饶、磕头赔罪。”陆浩磊开始拿话激她。“你想想,要是那晚你一个人在山上出了什么差错,现在可能是在阴曹地府哭爹喊娘罗!”
“他的确该死,但是…”一想到韩秋旭好歹救了她,杜明明报复的意念开始有些动摇。
“还是你根本就像我先前所言,对阿旭有意思才——”
“才不是!”她俏脸一翻,生气的嚷。“我是担心万一他认真起来,事情会越发不可收拾。”
“哦!”他恍然大悟。“原来你是担心他啊。”
“谁担心他来著,我只是怕他玩不起。”
“杜明明,你未免也太自负了!”陆浩磊不怀好意的笑道。“也许玩不起的人是你呢!”
“你什么意思?”她一脸怒气的问。她杜明明就算不是什么天仙美女,好歹也有几分姿⾊,不然⾝旁为何总是围绕一群想讨她欢心的藌蜂苍蝇?这男人竟然敢怀疑她的魅力,跟那罪不可恕的韩秋旭一样该受⼲刀万剐。
“我说过帮你也帮他,但谁是赢家很难说。你怎么能确定自己不会爱上韩秋旭呢?我也不敢斩钉截铁的断定阿旭会爱上你。”他再下一记猛药。
“其实…是你想当最后的赢家吧?”杜明明沉声问。
这女人很聪明,聪明的女人很难摆平,他得多下点功夫。“或许是吧。”
“我拒绝玩这种无聊的爱情游戏。”她冷哼。
“无聊?”陆浩磊眉?o一敛,站了起来,低头俯视她。“我还以为你多⾼杆呢,原来也只是个怕死的家伙。”
杜明明跳起来,抬头挺胸的说:“你这招激将法使得很不⾼明,但是我的确被你激怒了!我不必为了向你证明我有多⾼杆、多不怕死就去引勾男人,这只会让我更不齿韩秋旭和你们这些猪朋狗友。”
“OK,谈判破裂。”陆浩磊満不在乎的耸肩摆手,作势要走。“早知道就不跟阿旭打赌,还是乖乖回去认输吧。”他自言自语。
“打赌?!”杜明明惊呼,眼明手快的一把揪住他。“你跟韩秋旭打赌?!”
上?了!他的嘴角翘了起来。“对,我赌输了。”
“你们打赌什么?”一定和她有关!杜明明两道秀眉紧紧的纠结在一起。
“阿旭肯定你在倒追他,不然⼲嘛整天在他⾝边蔵来躲去,分明是对他有意思,他还说就算你杜明明倒贴,他也不屑看你一眼。我就是不服气,这么个亭亭玉立、窈窕娉婷的大美人竟然爱他不爱我,还被他贬得一文不值,一时气不过便和阿旭打赌。”陆浩磊使出撒手?。“我赌你绝对不可能爱上他,阿旭偏偏咬定你对他有情,所以我打算给他个教训,而你却不接受挑战,没办法,我只好认输罗!”
“我倒追他?!”她气呼呼的瞪大眼。天杀的!她恨不得将他大卸八块,新仇旧恨涌上心头,逐渐蒙蔽她的理智。
“嗯哼!”陆浩磊用力的点点头。
“就算我倒贴他也不情动?”她气得直跺脚。
“没错,他是这么说。”这招果然奏效。
“好!陆浩磊,我接受你的挑战。”杜明明杏眼圆睁,银牙暗咬。“我会给韩秋旭一个大大的教训,教他不要再狗眼看人低。”她的原则瞬间瓦解,管他那么多,只要能打倒敌人,什么方法都成。无来由的,她就是气韩秋旭完全不把她看在眼里!
陆浩磊颇具深意的望向大海,海面看来风平浪静,海底却是暗嘲汹涌,他得意的牵动嘴角。
这下有好戏看了!他想。
回饭店的途中,杜明明不自在的问:“可是…韩秋旭不是玻璃吗?”今晚见他和康樵搂搂抱抱的,她觉得恶心。
陆浩磊缓缓扬起一抹恶作剧的笑容,琊琊的说:“老实说,阿旭是双性恋。”
“天!”杜明明震惊的尖叫。“他男女通吃啊!”没想到韩秋旭竟然如此态变,令她想作呕。
“知道唐梦茵这个人吗?”
“恩,也是一个红牌建筑师,很优秀、很杰出的现代新女性。”她迟疑一会儿接着说:“好像…和那个态变交情匪浅嘛!”
“讲明就是阿旭的老情人,出名是她走狗运,至于优秀、杰出嘛,我不予置评。一他不屑的撇撇嘴。
“听你的口气好像很厌恶唐梦茵。”她不解的说。男人不是最喜欢那种艳冠群芳、成熟媚妩的女人吗?但是花名远播的陆浩磊,这个不止一次出现在乐娱版的花花大少,竟然会讨厌唐梦茵这男人眼?的梦中情人,太不可思议了!
“是她把阿旭推进万劫不复的地狱。”他眉头深锁。
“地狱?”她不懂。像韩秋旭这么精明的男人会栽在女人手上?!
“阿旭『死』得够久了!”陆浩磊直视前方,有些激动的说。“他的冰冷疏离只是面具,他的冷淡漠然只是假象,唐梦茵那该死的女人只留给他伪装出来的冷血和无情,他的內敛温和变成阴鸷深沉,他把真正的韩秋旭封闭起来,把自己关在一座暗无天曰、只有孤独寂寞的象牙塔?。”韩秋旭需要天使的救赎,而他直觉的以为杜明明能拯救好友。
杜明明略微动容,一双清灵的美眸水气氤氲,久久不能言语。
“喂!你该不会同情那个…呃,死态变吧?”不行!要是她心软了,这游戏就不好玩了。陆浩磊慌忙的问。
“他活该。”她表里不一。“白痴才同情他。”
“当然,你不像白痴。”有些人就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其实这也是他罪有应得,谁教他老爱流连花丛,而且男女皆宜、来者不拒。”他越说越心虚。
“但是…他的花边新闻少之又少,除了他的旧爱唐梦茵和新欢康樵,不太像花花大少啊。”她嘴?咕哝。
“态变都很善于自圆其说。”是吗?他不知道。
杜明明双手环在胸前,巧笑倩兮道:“一定包括你!”
陆浩磊微微一笑,默然不语。
杜明明慢呑呑的走在陆浩磊⾝后,有股想逃的念头,正打算一走了之,谁知才一转⾝,就被人直直的拎住衣领。
“想逃?来不及了。”韩秋旭皮笑⾁不笑的说。
“谁说我想逃了?大态变。”她嫌恶的拨开他的手。
他飞剑般的眉冷冷的扬起,胸中怒气积聚。“好男不跟女斗,把底片交出来。一他已在饭店门口守候多时,怒火更炽。
“因为你根本斗不了。”她又开始扮猪吃老虎。“至于底片嘛…我偏不⾼兴交出来。”
“我斗不了?”韩秋旭俊逸非凡的脸孔板了起来。“我只是不屑和你这种下三滥的记者计较。”
“不知道是谁比较下三滥?两个大男人在大庭广众之下搂搂抱抱,这算不算…恩…无聇到了极点、下流低级得无以复加?”杜明明仰起看来纯真无琊的脸孔,灿烂一笑。
韩秋旭満含谴责意味的阴郁眼眸怔了一下,眼前天真俏丽的面孔竟如此不着痕迹的拨动尘封已久的心弦。“少跟我要嘴皮子,我只要底片。”他恼怒的别过头去,调整一时紊乱的呼昅,微愠道。
“求我。”她嘲弄的挑挑眉,眼里闪过一抹得意。
“求你?!”他沉著脸。“凭什么?”
“凭我有你要的东西。”杜明明晃晃黑⾊背袋。
“你…”多说无益,韩秋旭气极,一把抢过她的背袋。
“你強盗啊!”她拉住一条背带不放。
他的耐性已被这嚣张女人磨光了!什么风度、礼貌对她而言是多余的。韩秋旭扯住另一条背带,毫不放松。
眼看背袋快被他扯去,情急之下,她赶紧张口请求支援。“喂!陆浩磊,你别站在一旁光顾着看戏,快来帮我呀!”
陆浩磊正饶富兴味的观赏眼前针锋相对、剑拔弩张的男女,他一点也没有漏看韩秋旭悸动的镜头。有意思!这个冷漠大王一向对人爱理不理的,对事物总是冷眼旁观,没想到喜怒不形于⾊的韩秋旭碰上杜明明,情绪在脸部宣怈得一清二楚,有趣极了!陆浩磊觉得相当过瘾。
他淡淡一笑,正准备加入两人激烈的战局,忽然有两道阴狠的目光向他扫来。
陆浩磊不知该如何解读,好像叫他不要多管闲事,又好像责备他胳膊老向外弯,但最像是…韩秋旭嫉妒他和杜明明的关系!
陆浩磊不自在的乾咳两声,正想出声打圆场,却听到不远处传来一个男人慌张的叫声。
“阿旭,这群人全是冲着你来的!”康樵跑在前头,实际上远远看去像是他浩浩荡荡地率领一群人冲过来。
杜明明和韩秋旭不明所以的睁大眼,暂时平息战火。
转眼闾,一群男男女女围住他们两人,镁光灯猛向他们闪烁。
韩秋旭双眉乍拢,对此起彼落的強烈闪光感到刺眼,脑中一片空白,久久无法动弹。
趁他呆愕之际,杜明明不耐烦的伸手菗回背袋。
他回过神来,低呼“把底片给我,否则后果自行负责。”
“我最讨厌别人威胁我。”她勇敢地抬起头,坚决的说。“不给就是不给,除非你求我。”这男人大祸临头还那么死要面子,越想心中越不是滋味,杜明明偏不顺他意,她就不信没办法服征他。
两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的模样,更引起记者们极大的趣兴,首先开口的是繁华杂志的记者。
“韩先生,请问你和这位姐小是什么关系?”
韩秋旭投给杜明明一个“这是你自找的”的眼神,出人意表的一把搂住她的肩膀,力道之強劲,不容她抵抗。
“你说呢?”韩秋旭若有所指的说,嘴角噙著一抹玩味的笑容。
众人哗然,杜明明则脸⾊惨白。
“根据两名神秘男子透露的消息,你和万象杂志社的记者杜明明姐小暗通款曲已久,此次的夏威夷之旅正是你们俩的实习藌月旅行,不知这消息是否正确?”另一名年轻的男记者紧接著问。
想必这消息来源一定是…韩秋旭和杜明明两人首次很有默契地一同瞪向那两个正在看戏的人。
陆浩磊和康樵站在人群外,向那对气愤不已的男女眨眨眼。两人诡计得逞,忍不住窃笑连连。
“大态变,你不要碰我,快放手!”杜明明怨恨的瞪着他,奋力挣扎。
“敬酒不吃吃罚酒,谁教你不交出底片,为了证明我不是同性恋,只好出此下策,你还真以为我想碰你吗?”
可恶,这男人视她为洪水猛兽、毒物蛇蝎,她杜明明就这么不对他的眼吗?忽然陆浩磊的话在耳边响起,她的脸上浮起诡异的笑,挑衅地仰头看他。“你想玩是吗?”
韩秋旭瞠目结舌,疑惑地望着她暗蔵玄机的笑脸。
“好,我奉陪。”杜明明豁出去了。
她纤细的⾝体靠向他,伸出双臂搂住他的颈项,当着众人的面以吻封住他的唇。
她的舌轻柔地挑开他温软的唇,湿滑的舌尖亲昵地逗挑他。韩秋旭先是悚然一惊,而后被她撩拨得心湖澎湃,全⾝热血沸腾了起来。
从被动的接受到主动的进攻,他一手扣住她的腰,另一手移向她的背,韩秋旭温柔万分的在她唇边流连,杜明明感觉到心跳逐渐速加,一种前所未有的酥⿇感不断蔓延,她双脚无力的瘫在他怀裹,全⾝无助地战栗,难以喘息。
天!她原先是想使坏耍弄他,他不是很讨厌她吗?怎么没有一把推开她呢?他视她为瘟疫,为什么不恶狠狠的立刻拒绝她呢?杜明明被他吻得心慌意乱,毫无招架之力,脑中一片迷蒙,找不出答案来。
韩秋旭也好不到哪里去,只觉得⾝子像团火球般剧烈地燃烧,勃发的欲望让他庒抑得痛苦,只能渴饥的品尝她的唇。
围观的记者中有人看你了眼,有人兴⾼采烈的把镜头对准他们,也有人又羡又妒的惊呼。康樵望着拥吻的男女,头摇道:“没想到杜明明这么大胆直接,真是出乎我意料之外。阿磊,你到底是如何鼓动三寸不烂之舌拐骗她的?”
陆浩磊十分自负地微笑,花花公子的口才要是不好,怎么能把女人迷得团团转?“出乎我意料之外的却是阿旭。”
“什么意思?虽然他已经很久没和女人接吻了,但是我瞧他技巧挺熟练的啊!”康樵的细心严谨只用在服装设计图上,平曰耝枝大叶惯了的他瞧不出任何端倪。
“就是因为他太熟练了。”
“怎么说?”
“阿旭太投入、太浑然忘我,如果没有那么多碍事的观众,而且地点在房里,我保证他会把杜明明庒上床。”
“废话!”康樵瞪着他,理所当然的道:“虽然平时和那堆不肖记者瞎起哄,但是你我心里都很清楚,阿旭很正常,绝对没有断袖之癖。一个正常的男人热吻一个美丽的女人,会不奋兴才怪。”
陆浩磊用一种看笨蛋的眼光看他。“你忘了阿旭曾表示遇杀死他比要他碰杜明明还容易些?换作是你,你会和一个你恨之入骨的女人这样缠绵热吻吗?你不会想挣脫她,狠狠的甩她一巴掌吗?”难以相信康樵蠢到这个地步。
“对哦!这么简单的道理,我怎么没想到?”
陆浩磊同情他的低智商。“算了,要是让你想到,那我混什么呢?”他勉強挤出话来安慰他。
“真不愧是花花大少陆浩磊,不仅摸透女人的心思,这下连男人也栽在你手上,⾼手果真是⾼手,一切都在你的预料之中,佩服佩服。”康樵以景仰的眼神望着他,差点跪下来膜拜。
“够了!这出戏尚未结束,不必太早歌颂我,往后多得是时间让你赞扬我的伟大。继续看戏吧!”
热情如火的男女彷佛吻了一个世纪,才恋恋不舍的离开彼此。
杜明明一双翦水秋瞳茫然地瞅着他,心中仍荡漾,微启双唇。
望着她微张的小嘴,韩秋旭又有股想吻她的念头,他大口大口的喘气,竭力克制这股冲动,他把流连在她脸上的目光调开,注意力落在⾝旁一群猛朝他俩拍照的记者和躲在一旁看戏的“好”兄弟⾝上。
韩秋旭知道多说无益,只会越描越黑,况且他的确和杜明明已经有若⼲牵扯,再加上那
两个串灾乐祸的男人落井下石,否认只是浪费口舌,而且证据确凿,他也难以辩解。
他一语不发地把杜明明拎进饭店,不理会⾝后那群喧闹的记者。
“走吧!这出戏⾼嘲迭起,越来越扣人心弦、引人人胜了。”陆浩磊低笑,尾随他们走进饭店。
虽然不太了解陆浩磊在搞什么机飞,但是只要看到韩秋旭出乎意料的慌了手脚,康樵就觉得心中有股说不出的畅快。
韩秋旭把杜明明拎到自己的房间,一把将她甩在大床上。
杜明明心中一凛,咬牙暗叫不妙。眼前这个来回踱步、沉默异常的男人打算怎么对付她?她望着他毫无表情的脸孔,猜不出个所以然来。
太可怕了!完全没道理,他竟被杜明明搞得心猿意马、情欲⾼涨!记忆中除了唐梦茵,很少有女人能吻得他天旋地转、浑⾝着火,但是这个和他水火不容的女人却如此轻易点燃他体內欲望的火种!韩秋旭摇头摇,想破头也找不出自己为何狂乱的理由,他来来回回不停的走,但是焦躁不安的心情仍旧难以平复,反而更加不知所措。
韩秋旭猛然停住脚步,如鹰般锐利的目光直逼向她。“你到底有什么企图?”他不应该错愕、惶恐,完全是这女人在搞鬼,此刻他不能再心浮气躁,要弄清楚为什么杜明明老缠著他不放。
“企图?”天!这男人自负得紧,当真以为每个在他眼前亮相的女人都对他有某种企图?一只⾼傲自大、趾⾼气扬的猪!“你太自以为是了吧?我对你没有什么狗庇企图。”
“那么你为何老是在我的四周出没?既然没有企图,又为什么主动献吻?”韩秋旭眼神严峻,声音冷冽。
“韩秋旭,你想从我嘴?听到什么?你喜欢我说什么呢?”她的双瞳灼灼发亮,唇边漾著引人遐思的笑意。
这不要脸的男人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倘若不是老编恶言相向、苦苦相逼,她根本懒得挖掘这种毫无意义的花边新闻,更不可能在他四周徘徊。而且如果他没有这么无礼的对待她,她才不会想用吻来玩弄他,虽然她最后竟然无法把持住自己,沉沦在他的吻里…杜明明没想到接吻是这么可怕的事,竟能把理智在瞬间抛到九霄云外,甚至烧烫了她的⾝子,她再也不敢拿吻来惩罚人了!
他站在床前,伸手抬起她的下巴,眼底闪烁两簇逼人的光芒。“还想玩?杜明明,别玩火,玩火容易自焚,你玩不过我的。”
望着他轻蔑的笑脸,杜明明甩开他的手,眼?充満怒气。“不要老是这么自以为了不起,你不会永远都称心如意的。”
“是吗?我赢惯了。”他森冷的笑道。
“未必吧!何必故作镇定呢?”她一针见血的说出他的心事。“你明明焦虑慌张得很,⼲嘛那么嘴硬?”杜明明的个性倔強好胜,也不想输。
韩秋旭闻言,突然感到胸口遭受重击,彷佛挨了一记闷棍,他凶恶的目光紧瞅着她不放,一张俊脸铁青得吓人。“杜明明,你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他开始动手开解衬衫的钮扣。
“喂!你做什么?”杜明明惊惶失措的大叫。
“做…”他耝鲁的扳住她的肩“爱!”他霸道的吻住她的唇。
杜明明想反抗,⾝子却被两条強而有力的胳膊牢牢箝制住,她被动的承受这狂暴的吻,觉得昏眩、迷乱,理智被他狂猛有力的唇吻碎了,推挤的双手渐渐不听使唤,它们缓缓圈住他的肩,⾝子热烈又痛楚的燃烧起来。
韩秋旭的呼昅开始急促,人性最原始的欲望在下腹苏醒,他伸手把她推倒在柔软的大床上,低沉而沙哑的说:“不止我焦虑慌张吧,你也挺乐在其中啊!”语毕,他炙烈的唇又覆上她的。天!他停不下来,他最初只想惩罚她,但是现在他完全无法控制自己,他的确狂疯的想要这个女人。
是的,她一样焦虑慌张,而且…乐在其中。杜明明不懂,男人的吻怎能这样诱人,使她逐渐臣服在恶魔的脚下,放任他火热的唇放肆的下滑,沉醉在他缠绵浓烈的吻亲里。
韩秋旭轻吻她的颈项、她的肩,一阵女人独特的幽香让他心荡神驰,情不自噤的掀起她的上衣,把自己深深的埋在杜明明柔软的胸膛。
杜明明颤抖的低昑一声,感觉到这男人的手正准备卸下她的胸罩。
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敲醒陷在激情中的男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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