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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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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报答封靳尊愿意让她留下,今天雁菁特地起了个大早,忙碌的准备早餐,她希望靳尊起床时就有丰盛美味的早餐可以享用。

  当然这顿美味的早餐不是出自她的手,而是她昨天采购的微波食品。放进微波炉三分钟,就跟现做的一样好吃。

  雁菁将瓷盘放在桌上,将刀叉准备妥当,再把冒着热气的咖啡放在一旁。

  她満意的看着自己的精心成果,相信封靳尊一定会很⾼兴看到她进步神速,马上就能抓住当女佣的要诀。

  准备妥当后,雁菁拿出小提琴,准备练习。

  她五岁开始学小提琴,在‮湾台‬有音乐神童的称号,十五岁拿下‮际国‬音乐大奖,十七岁开始世界巡回表演。

  虽然她才二十一岁,却已是UBC音乐研究所的‮生学‬。

  起床后练小提琴是她每天必做的功课,要不是前两天忙着应付封靳尊,她说什么都不会怠惰。现在好不容易抓到机会,得赶快练习。

  “叽——叽——”雁菁试一下音,利落的调整琴弦。

  她流畅的演奏起轻快悠扬的“巴哈进行曲”小提琴优美曼妙的弦音回荡在四周,让听的人也跟着心旷神恰,心情‮悦愉‬。

  正当雁菁陶醉在悠扬的琴音中,尽情的舞动手里的琴弓时,雷鸣般的怒吼再次传来!

  “吵死了!你在⼲什么?你知不知道现在几点?”他大声的朝着她怒吼,中断雁菁美妙的演奏。

  封靳尊裸露着上⾝,只穿着一条深蓝牛仔裤,眼睛泛着血丝,披头散发的冲到她房间。

  雁菁莫名所以的看着他,瞥了墙上的时钟,恐惧的说:“现在…六点”

  “你也知道现在六点?我昨天四点才睡,你现在就在那里“杀猪”你存心跟我过不去是不是!”封靳尊暴怒的瞪着她,似乎想将她生呑活剥,才能消他心头之恨。

  “可是…我昨天六点起来,你说太晚。今天也是六点,你又说太早…”雁菁红了眼眶,強忍着泪委屈的说。

  封靳尊气得咬牙切齿,千错万错都是这女人的错!“你不会变通吗?我有“时差”啊,好不容易才睡着就被你吵醒,现在要我怎么睡?”

  这两天他被时差搞得七荤八素,背上的伤仍強烈作痛;让他不仅疲惫,更痛苦不堪。

  再加上慕雁责这个瘟神三不五时‮磨折‬他的神经,更让他有种濒临崩溃的感觉。

  “那…我、我不吵你,你再试着能不能睡着…”雁菁眼中噙着泪,语音哽咽的说。

  封靳尊恨恨瞪了她一眼,带着狂风骤雨般的怒火转⾝回房,留下雁菁一人难过的直掉眼泪。

  雁菁沉默的将小提琴收到琴盒里,心中充満不舍与惋惜,看来封靳尊在的时候她都不能碰心爱的小提琴了。

  她白皙的脸颊挂着晶莹的泪珠,心中満是委屈与伤心。

  从小到大她都是大家捧在掌心的小天使,乖巧可爱,甜美动人。不管是家人、师长、同学,甚至是陌生的观众,每个人都喜欢她、疼爱她。

  为何独独封靳尊看她不顺眼,且处处找她⿇烦?从他们第一次见面到现在,不管她怎么做都不能讨他欢心。

  他真的那么讨厌她?她做了什么让他厌恶的事吗?

  雁菁越想越伤心,整个人埋进床铺里默默垂泪。

  她这辈子没见过脾气这么糟,个性这么霸道的男人。虽然他英俊得不得了,可是她非常怀疑有女人受得了他专制独裁的性格。

  现在,她只希望离开这里,再也不要看到他,不必再忍受他莫名奇妙的怒气。

  问题是,她现在什么都还没查到,根本不能撒手离开。

  可是,再这么下去,她的自信心会受到严重的打击,做任何事都战战兢兢,深怕不顾他的意又会挨骂。

  这样的曰子到底要持续到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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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时分,封靳尊伸着懒腰,心満意足的步下楼梯。长时间的休息让他觉得神清气慡,受伤的背也没那么痛了。

  倒是肚子开始咕噜噜的叫,得找些东西祭祭五脏庙。现在他只希望雁菁别再拿出可怕的食物让他到胃。不过,当他慢慢接近厨房,竟发现四周弥漫着強烈的香气。

  走近饭桌一看、上面早摆満美味的菜肴,有东坡⾁、⿇辣豆腐、蒜蓉空心莱、清蒸鳕鱼和香菇鸡汤。

  中式的莱⾊让他看了胃口大开,立刻就想大开杀戒,大吃特吃。

  “你醒啦!我想你肚子应该饿了,我去帮你盛饭。”雁菁一看到封靳尊走进饭厅,立刻脸上堆満笑容。

  “嗯!”封靳尊大刺刺挑了好位置坐下,接过雁菁手里的饭碗,立刻埋头苦吃起来。

  算起来他已经二天没吃过像样的饭菜了。也因为这样,这些家常小菜在他眼里也成了珍钱佳肴,美味无比。

  看到他大快朵颐的模样,雁菁忍不住赞叹自己的聪明伶俐。

  猜到封靳尊睡了一天一定会肚子饿,这时候如果能弄些家常莱给他吃,他的脾气应该会收敛些。

  她特别打电话拜托同学帮她煮好几道菜,再火速送上山给她。她唯一要做的就是把这些冷掉的菜肴放进微波炉加热就好。

  如此一来,香噴噴、热腾腾的美味佳肴就出炉了。

  看着他畅快的享用,雁菁没有多说什么,迳自到厨房收拾残局。

  “铿!”“啊!”雁菁想洗锅子,却不慎让锅子砸到自己的脚。椎心刺骨的疼痛让她忍不住哀号出声,一张小脸疼得掀起来。

  她的声音引来封靳尊的注意,他停下筷子,盯着雁菁笨拙的模样,嘴角不噤露出‮悦愉‬的笑容。

  现在的他吃饱、睡足,心情好得不得了,连看到雁菁这个无能的女佣都不觉得讨厌,反倒觉得她丰富的脸部表情很可爱,让他忍不住想多看几眼。

  “雁菁!别弄了,过来一起吃。”封靳尊举起筷子前她比两下。

  他难得的友善让她感到受宠若惊,尤有甚者,她几乎是心惊胆颤,怕刚刚砸脚事件又成了他发飘的理由。所以,能闪就闪吧!

  “你先吃!我待会再吃。”雁菁努力装出若无其事的笑容拒绝他。

  “我叫你现在就过来吃。”听到她的拒绝,封靳尊缓缓放下手上的筷子,语气冰冷的对她说。

  不出三十秒,雁菁手捧着一碗饭端坐在他⾝边,诚惶诚恐的紧握筷子。

  “快吃!”他英俊漆黑的眸子冷冷扫过她,对她下达命令。

  “好…”雁菁低着头拼命吃白饭,深怕一个不小心又踩到地雷,引发他‮炸爆‬性的怒火。

  “别光吃饭,也要吃菜。”他瞧着雁菁戒慎恐惧的模样,好心的提醒她。 “ 好…”听他这么说,雁菁怯生生的伸出筷子,打算挟她最爱吃的鳕鱼鱼。

  突然,封靳尊目光灼灼盯着她看,口气冷漠的问:“这些菜哪来的?”

  他可怕的眼神让雁菁将伸在半空中的筷子慢慢缩回来。“这菜…是我拜托同学煮好带过来的。”她垂下眼帘看着碗里的白饭,等着他恐怖的怒火再次降临。

  “什么同学这么有同学爱?煮好还帮你把东西送上山。男同学?”封靳尊看着她白皙粉嫰的脸蛋,忍不住打趣道。

  雁菁出水芙蓉似的脸蛋和窈窕动人的⾝材确实能勾起男人的保护欲,她⾝边有众多保护者也不是为奇。

  “不是啦!是女生…”雁菁睁大清灵的双眸看着他,语音轻柔的反驳。

  “看来你同学应该比你适合当女佣。”封靳尊看了她一眼,继续低头吃晚餐。

  “她不行啦!她已经结婚生小孩了,不能住这里。”雁菁赶紧解释,怕封靳尊真的要把她赶走。

  “是吗?倒是可惜啦!”他一脸惋惜的模样,似乎很想找她同学取代她。

  听他这么说,雁菁忍不住噘起双唇,埋怨的看了他一眼。

  看来封靳尊迫不及待想开除她,连这种微乎其微的机会都不放过。

  “你念哪所学校?什么科系?”他今晚心情似乎很好,兴致大发的跟雁菁聊起天来。

  “我念UBC,音乐系。”雁菁坐姿端正,像“小‮生学‬般必恭必敬的回答训导主任的问题。

  听到这,他扬了扬眉,口气疑惑的问:“主修小提琴?”这么一说,倒让他起起早上雁菁的小提琴声将他从睡梦中吵醒一事。

  “是…”雁菁偷瞄他一眼,心虚的回答,怕他算早上那笔帐。

  幸好封靳尊似乎已忘记那件事了,自顾自继续问道。“你是移民,还是‮际国‬
‮生学‬?”

  “‮际国‬
‮生学‬…”

  “你一个人在这里念书?家人呢?”看着雁菁可爱动人的脸蛋,他怀疑她家人放心她一个人待在这里。

  “我爸妈都过世了,我大姐在‮湾台‬,二姐在奥地利。”提到死去的父⺟,雁菁的双眸蒙上一层薄雾,脸上露出哀伤的神情。

  听到雁菁孤绝可怜的⾝世,他忍不住盯着她娇嫰甜美的脸孔,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怜惜和愧疚。

  想不到她甜美‮涩羞‬的笑容下竟隐蔵着孤苦飘零的⾝世,而不知情的他…竟然对她呼来唤去、大呼小叫的。一想到自己恶劣的行径,他就感到愧疚不已。

  看着她泛红的眼眶和迷蒙的双眸,那些笨拙的行为和不称职的工作能力似乎也值得原谅了…

  “这两天我在调整时差,对你可能…比较凶,你别放在心上。”封靳尊努力维持面无表情,口气平淡的说。

  一向对封靳尊畏如蛇蝎的雁菁,听他这么说,心中不噤涌起一股暖流。虽然他的表情依旧严厉,口气仍旧冷酷,但雁菁知道封靳尊是用另一种方式在表达歉意。

  这么霸道狂妄的男人竟会对她放低姿态,让雁菁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看来封靳尊并不像他表现的那般恶劣、差劲。

  “大少爷,你别这么说…”雁菁的双颊浮上一抹红云,神情‮涩羞‬的说。

  “叫我靳尊就好“少爷”这个称号留给靳爵吧!”封靳尊挥了挥手,不想理会这种制式的称谓。

  “好…”一抹娇俏的笑容浮上她的脸,她水亮的双眸闪烁着欣喜的光芒。

  直到这顿饭结束,封靳尊都对她保持和善的态度,让她心情‮悦愉‬,食欲大开。

  “吃饱饭后帮我放水,我要泡个澡。”离开餐桌前,他淡淡的抛下命令。

  “好!”雁菁脸上挂着甜美的笑靥,开心的回应。

  现在的她心中充満自信,相信自己能够轻松胜任雁平交付的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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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雁菁忙碌的进出浴室帮封靳尊准备‮袍浴‬、浴巾,豪华舒适的‮摩按‬裕缸早已放満热水,冒着冉冉的水气。

  雁菁蹲坐在浴池边用手试水温,并且放人松弛神经的中药浴包,让他可以好好放松、休息。

  “好了吗?”封靳尊突然出现在她⾝后,居⾼临下地问她。

  “好了!”雁菁甩了甩手站起⾝,脸上带着笑容转头看他。

  突然,映人她眼帘的画面让她甜美的笑容僵在脸上,整个人像被下了定⾝咒一样动弹不得。

  只见封靳尊上⾝赤裸,胸腹缠绕着白⾊绷带,下半⾝只包着一条小⽑巾。

  白⾊绷带没有减低他強烈的男性魅力,面积狭小的⽑巾也只能勉強覆盖重要部位,掩不住強健有力的腿部肌⾁。

  雁菁立刻调开视线,怎么也不敢望向他。虽然如此,她仍旧感受到火热的温度从她的颈项燃烧到耳朵。

  随后,她从余光不小心瞥到封靳尊自在的扯开⽑巾,大方的跨进浴池里,完全不理会她的存在。

  “我…我先出去了…”雁菁克制夺门而出的冲动,努力维持平和的语气对他说。

  “等等,先帮我拆掉绷带。”封靳尊开口阻止她,口气紧绷的命令道。

  “啊?”听到他的命令,雁菁诧异的抬起头,正好看到他泡在浴缸內,努力和⾝上缠绕的绷带奋战。

  封靳尊该不会是只披着羊皮的狼吧?他会不会突然兽性大发,对她做出禽兽的行为呢?

  雁菁站在原地犹豫着到底要不要拒绝这个要求,女佣的工作应该不包括这一项才是,这算得上是职场性骚扰吧?

  “快一点!”封靳尊语气不耐的催促她,严厉的口气让雁菁将所有抗拒的言语呑进肚里,不敢吭一声。

  她小心翼翼的接近他,努力避免看到危险地带。

  幸好!危险部位被黑⾊的中药治淹没,雁菁总算吐出憋在胸口的一口气,大着胆子拆开他⾝上的绷带。

  “嘶…”随着绷带一圈圈的拆卸,雁菁的心跳慢慢加快,脸上的神情变得畏惧又心疼。

  因为封靳尊的背后満是深浅交错的伤痕,手术后的缝线还清晰可见。许多伤痕还隐隐泛着血水,可怖的模样让雁菁忍不住倒菗口气。

  “怎么…会这样?发生了什么事?”雁菁盯着他饱受‮磨折‬的背部,语气颤抖地问。

  “没事!”封靳尊口气平淡的说,好像那些伤都是假的。

  “怎么可能没事?你受伤的时候一定很痛!”

  雁菁激动得眼眶泛红,鼻子发酸,怎么都不相信他的话。她无法想像当时的惨况,更无法想像封靳尊是怎么熬过这一劫。

  “都过去了。”相较于雁菁的激动,他本人反倒显得冷静多了。

  “到底发生什么事?你被抢劫?被追杀?还是…”她怎么都想不通,怎么有人不得了这样的毒手。

  “不晓得,靳爵还在调查。不过…应该和我最近标下的东西有关。”封靳尊表情冷淡的回答。

  听到他的话,雁菁忍不住屏住呼昅。

  他所标下的东西是否就是“太阳眼”?

  他被追杀跟“太阳眼”有关吗,

  正当她还在思考时,封靳尊已经开口要她离开。“把绷带拆掉就好,其他我自己来。”封靳尊吃力的仰手拿肥皂,脸上表情显得痛苦难当。

  雁菁善良的天性让她忘记男女之间的尴尬,心中只想对他伸出援手。“我…帮你洗背好吗?我看你…不太方便…”

  “嗯!”他沉昑一会,随即点头答应,毕竟自己清洗伤口确实不太方便。

  雁菁小心翼翼沾湿⽑巾,左手拿着肥皂擦洗没有伤口的部位,右手用湿⽑巾洗掉肥皂泡沫。

  “你到底标了什么东西?怎么会有人对你下这么重的毒手?”她一边询问,一边避开伤口,就怕将肥皂沾到他的伤口,引起他更大的疼痛。

  “我上个月在拍卖会场上标下世界上最大的红宝石“太阳眼”从那天开始,我⾝边就不断发生意外,这也是我暂时到温哥华休假的原因。”封靳尊舒服的闭上眼,享受她轻柔的碰触。

  听到“太阳眼”三个字,雁菁整个人僵住,握着肥皂的手停在半空中,无法相信她刚刚得知的消息。

  照封靳尊所说,他上个月得到“太阳眼”之后就不停遇到意外,那不是跟爸妈一样吗?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些意外背后隐含什么意义?

  她仿佛看到一双黑⾊的手,七年前,它残酷的夺走父⺟的生命;而现在…它又将魔爪伸向靳尊…

  “啊!你做什么?”突然,封靳尊大声怒斥,惊醒沉思中的雁菁。

  原来,她在不知不觉中将肥皂擦过他的伤口密布处,造成他剧烈的疼痫。

  “对不起!对不起!”当她得知自己做了什么后,立刻惊慌的抛开肥皂,拿起湿⽑巾“奋力”擦拭他背上的肥皂。

  殊不知耝糙的⽑巾‮擦摩‬过他的伤口,造成比肥皂更严重的伤害。

  “住手!”封靳尊得咬紧牙根,才能庒抑疼病的呻昑。他嘶哑着喉咙阻止她继续更严重的破坏。

  雁菁惊恐的看着他的伤口渗出更多血丝。“对不起2 怎么办?怎么办?”她慌张的抛开肥皂和⽑巾,神情紧张的看着他凄惨可怖的伤口。

  “出去!出去!”封靳尊铁青着脸,咬紧牙根瞪着她说。

  雁菁哭丧着脸,不知该如何是好。“靳尊…对不起!”她除了抱歉再也无话可说,哑着喉咙不停颤抖。

  “你给我…出去…”封靳尊用力拍打水面,溅起⾼⾼的水花。

  雁菁看得出他的怒气即将爆发,连忙冲出浴室,不敢继续待在那,害怕面对他更剧烈的怒火。

  看来这次要封靳尊原谅她是难上加难,恐怕难逃被赶出去的命运吧!

  幸好在这之前,她已经探听到封靳尊和“太阳眼”的关系,对雁平和爸妈也算有所交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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