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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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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熙很努力、很努力的打扫,不让一根猫⽑出现在她房间以外的地方,但到最后她妈妈还是发现她偷养猫的事。

  至于⺟亲是怎么知道的?她不清楚,她只知道妈妈很生气、很生气,还要她立刻把小猫丢出去。

  永熙抱着猫不知所措,她无肋地看着陆永澄,希望她能站出来帮她讲讲话,因为陆永澄的男朋友不是也爱猫吗?那天她还跟她借了一只小黑猫去讨好她的男朋友。

  小猫们不在了,陆永澄的男朋友会很失望吧?

  永熙看着陆永澄,希望妹妹能帮她说服妈妈,但陆永澄却自顾自的猛扒饭,一点都不想伸出援手。

  若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做?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她不想让永熙太好过。

  她会帮她把小猫留下来,但她也想让永熙吃吃苦头,别老捡一些脏东西回来,她自己要当个捡破烂的不要紧,但她别当家里是垃圾桶。

  她捡小猫回来,活该被妈妈骂;她一点都不同情永熙。所以她继续吃她的饭,不管永熙投射过来的求助目光。

  陆永澄不帮忙,水熙只好硬着头皮去求⺟亲。“妈,你让我养它们,我保证它们会乖乖的,不在家里乱跑,它们只会在我房间里面——”

  “它们很脏。”

  “不会的、不会的,我会帮它们‮澡洗‬。”

  “养宠物很花钱。”

  “我用我自己的零用钱养,绝对不会再跟家里多要,我保证。”为了养小猫,水熙决定拿出她扁得不能再扁的荷包。

  “喝!妈,为什么永熙有零用钱,我没有?!”陆永澄逮到机会立刻‮议抗‬她爸妈的偏心。

  “你妈的一张白金副卡让你不限金额的刷,你还‮议抗‬什么!”才刚回来的父亲一进门就听到小女儿在‮议抗‬,眉头顿时垮了下来。

  永熙叫了声:爸。

  但父亲没听见…水熙也习惯了,在这家中,她一直是个隐形人。

  而陆永澄还在生气,她不満的直问⺟亲“为什么永熙可以有零用钱,而我就不行?”

  永熙有钱,做⺟亲的颜韵韵也很惊讶。她眉一挑,看向老公,心里很肯定是老公宠出来的,要不然永熙怎么会有钱?

  “你别看我,我没给永熙半⽑钱。”陆平不懂一样是女儿,为什么妻子对永熙就比较刻薄?小女儿永澄有一张不限金额的白金副卡,而永熙却什么都没有,也不能有。

  陆宽顿时觉得大女儿永熙很可怜。“她之所以有零用钱,那是她自己努力得来的。”

  “爸骗人,水熙根本就没有在打工。”永熙是个书呆子,她一回到家就读书,她的生活圈不是学校就是家里,她怎么打工‮钱赚‬啊!

  “她没有打工。”

  “那她怎么会有钱?”

  “水熙成绩好,她每年都能申请奖学金,而她不挥霍,所以她有钱。”陆宽的一句话把陆永澄堵得死死的。

  她翘着嘴巴,心情很不慡。

  永熙成绩好就了不起啊?人家她男朋友的成绩也很好,也没像永熙这样践得跟什么似的,嗯心!

  陆永澄瞪了永熙一眼,都是她害她被爸爸骂,小贱人!看她以后怎么整她。

  永熙不知道自己大祸临头,她还在担心小猫的去处。“妈,这样——我能不能养猫?”

  “不能。”

  “为什么?我都说我不会给家里造成多余的负担,我用我自己的钱——”

  “用自己的钱也不行。”颜韵韵不想再跟大女儿罗唆,一句不行就像太皇太后的懿旨,她说了就算。

  “为什么不行?”没想到最后站出来为永熙讲话的竟是一向不怎么管家里的事的父亲。水熙吃惊地望着父亲。

  但最讶异的人却是颜韵韵!

  “水熙不是都说了,她会照顾小猫,张罗它们的吃喝拉撒,她甚至不跟家里要一⽑钱,为什么她都已经如此退让,却还是不能拥有她想要的东西?”

  颜韵韵没想到老公会站出来替永熙讲话。他、他是想气死她是不是?“我讨厌猫。”

  “但永熙喜欢它们,凭什么你讨厌,水熙就得退让、就得顺应你的喜恶?更何况永熙都说她会把小猫关在她房里,不会出现在你的视线范围內;而且——我想你也不会进永熙的房里是吧?”

  陆宽不是不晓得妻子对大女儿漠不关心的态度,打从永熙在她肚里的那一刻,韵韵就没喜欢过那个孩子。

  她刻薄永熙的态度会让人忍不住怀疑,水熙到底是不是她亲生的女儿。

  “养下吧!”他拍拍大女儿的手臂。

  事情就这么定下了,而陆永澄瞪着妈妈,不敢相信事情最后竟然如此落幕,她妈妈都不说些什么吗?

  她能说什么?颜韵韵清楚陆宽的个性,他一向他说了算,更何况他还是一家之主呢!

  “讨厌!”陆永澄生气了“爸偏心,水熙要什么,你什么都给她,而我呢?我要什么,你什么都不给我。”

  陆永澄很生气,她不是气小猫能留下来,而是气她都还没出场,事情就已经成定局;她本来还想卖个人情给永熙,好让她以后能多尊敬她一点;再者如果严致中来了,想逗猫玩,她也比较有权利跟永熙要小猫。

  而现在呢?现在什么都没了,这一切都是她爸的错!

  “你很讨厌耶!”

  “我哪里讨厌了,你说,你哪次要什么,你妈没买给你?”

  “哪没有,我上次也不过是要妈买辆车给我,你还不是挡着妈,要她别买。”还敢说没有,她随便一想例子就一大堆。“总之你就是偏心,你比较疼永熙,就是不疼我。”

  “你还敢吼这么大声!买车的事我都还没找你谈,你以为你今年几岁?一个⾼中没毕业,还不能考驾照的人,你跟人家买什么车?”

  “你⼲嘛那么凶,我车又还没买!”

  “你竟然把她宠到这种地步,她要什么,你就买什么给她?!她要是无照驾驶,有一天撞死人了,你就得到牢里去看你的宝贝女儿。”陆宽把矛头转向妻子。

  颜韵韵要他别讲得这么难听。“车子最后又没买,所以别说什么死不死的,还撞死人,去牢里吃牢饭,这么晦气的事,你一直讲⼲嘛?”

  “可你当时都已经答应她了。”

  “最后还不是让爸给挡掉,我最后还不是没有车子可以开。”陆永澄赶紧跳出来跟她妈站在同一阵线,⺟女俩炮口一致的对着陆宽。

  家庭战争就这么演起来了,而这场戏自始至终都没有永熙揷嘴的余地,她像个没事人一样扒着饭。

  但没关系,她有小猫就够了。

  爸说了,她可以养小猫,这已经是让她觉得好満足、好満足的事,其余的事之于她而言,并不是那么的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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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致中——

  永熙现在才晓得他们班那个有名的跷课大王叫什么名字,而她现在人就站在他这门前,为什么呢?

  因为她是班长,班导说了,严致中再这么下去,她怕他得遭学校的休学处分,所以要永熙定一趟,去看看严致中到底有什么难处?

  而为什么这事得由永熙去,班导自己不去呢?这是有原因的——

  其实,班导去过很多次,但总是遇不到严致中的人。而班上的问题‮生学‬又不只严致中一个,所以,班导将不那么头痛的人物丢给永熙,因为永熙既细心又负责,她做事,班导很放心,况且,严致中除了跷课晓得特别离谱外,并没有什么特别让人伤脑筋的事。

  严格讲起来,严致中除了不爱来学校外,他其实跟永熙一样算是资优生,两人一、二年级虽不同班,但却每学年分列全校的第一、二名,各领风骚。她想,由资优生跟资优生沟通,或许严致中还比较愿意听永熙的劝,至少她期望永熙能挖出严致中之所以不愿意来学校的原因。

  功课那么好的‮生学‬应该很爱学习才是,怎么会不爱来学校呢?这个问题班导丢给永熙,要她找出答案。

  永熙很认真,她负责任的在班导交予任务的第一时问內,按照班导给她的地址,来到严致中的家。

  其实,严致中的家离学校不远,骑脚踏车只有五分钟的车程,她走路一下就到了;只是,她很讶异严致中住在这个地方。

  他的功课这么好,她一直以为他就算不是个养尊处优的大少爷,至少也是吃穿不愁:但怎么会是住在这种铁皮屋里呢?永熙不懂。

  她趋上前去要找门铃,但,没门铃;她敲敲门,怯怯的问了一声“有人在家吗?”

  没想到门板被她一敲,便自动打开来了。

  门没锁,她推了进去。“有人在——”家吗?

  她话都还没说完,一阵风吹来,门大大的敞开,里头有一个男人正翻箱倒柜的找东西。

  他一边找东西还一边说耝话。“⼲!那死小子这么会蔵,连他老子也一个子都找不到!他XX的,他到底是谁生的,脑子这么贼,⼲!”

  他“⼲”声连连,吓得永熙直呑口水,她从来没遇过这么耝鲁的男人,他是谁啊?为什么会在严致中的家?

  突然,男人转过⾝来,他一脸凶神恶煞地瞪着她。他口气不善地问她“他XX的,你是谁啊?”

  “我、我…”永熙很怕他,口水一直呑,好半天了还讲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他们班导是想害死她吗?!

  “⼲!对,就是你啦!要不然这里还有别人吗?”

  “我、找严致中。”

  找那死小子的;:男人脸一皱。“你是他马子?l

  “不,不是。”这头永熙摇得可慌了,她连严致中长什么模样都不知道,她怎么会是他的女朋友。

  “我是他同学,是我们老师要我来的,严致中一直没去学校上课,所以——”永熙话还没说完,那男人就呸了一声。

  “那小子还去上课!家里都没粮了,他还读什么书啊?”男人说得不屑,但也没再理永熙。

  他继续搞破坏,把小小的铁皮屋翻得跟个垃圾场没什么两样,他像是在找什么东西,却一直没找着。

  他没找到他要的东西,所以嘴里便一直骂“⼲!”

  永熙觉得她不该待在这个地方,她俏俏挪动⾝体,想退出这块地盘;但就在她⾝体正要往后退的那一瞬间,男人突然转过脸,永熙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马上立正站好,腰杆子挺得直直的。

  男人问她“你是严致中的同学?”

  “嗯!”永熙紧张兮兮的点点头。

  “我是严致中的父亲,你好。”男人伸出手来。

  永熙不愿意跟他握手,但基于礼貌,只好勉強的伸出手,硬挤出一抹笑来,也说:“你好。”

  只是——他说他是严致中的父亲!但永熙却觉得不像。

  她虽没见过严致中的人,但直觉的认为严致中的父亲不该是这副德行,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念头?她跟严致中称下上是认识呀!

  “你有没有钱?”

  男人突然有此一问,把永熙吓了一跳,他问这个做什么?

  “是这样的,致中他⺟亲生病住院,现在急着用钱,我回来,致中却不在家,我是翻箱例柜的找,就是不知道致中把钱放哪了;小姑娘,你是致中的同学,你不会眼睁睁看着致中的⺟亲病着没钱医是吧?你把⾝上的钱先借我,致中一回来,我让他拿去学校还你行不行?”

  行,当然行。

  永熙几乎要点头了,因为,他把事情讲得那么可怜又急迫,而救人如救火,她当然得义不容辞的点头答应,更何况这人还是她同学的父亲,但他是吗?他真的是严致中的父亲吗?

  “你不相信我的话,没关系,这世道就是这个样子,坏人特别多,你一个女孩子家当然得小心一点,免得吃亏上当,我想想…”男人摸着自己的⾝子,似乎在找什么东西。“我有一张照片可以证明我的⾝分,你等等,让我找找——”找到了!

  男人从⾝上摸出一个破破烂烂的皮夹,从里头翻出一张泛⻩的照片,照片中有一个小男孩,还有一男一女。

  “这是致中的⺟亲,这是我,你看得出来吧?”男人把照片放在自己脸上,比对着给永熙看。

  永熙不好意思告诉他,其实,她根本没见过严致中的面,更何况这张照片中的严致中还只是个小男孩,她怎么认得出来?但这些理由在永熙看到那张全家福时就都已经不成理由了。

  看到那张照片和乐融融的画面,水熙心都化了。

  那是一个幸福又美満的家庭,是她心底所期待幻想的家的模样…所以,她相信男人的话。只是——“我⾝上只有五百块。”

  “五百块!”⼲!竟然只有五百块,遗害他演得这么卖力,原来这女孩跟那死小子一样穷酸。

  算了,五百块就五百块吧!聊胜于无。

  男人本来想直接跟永熙拿了五百块就走人的,但永熙却又开口问:“是不是不够?那——那我去提款,你需要多少?我去领。”

  提款!原来她不是没有钱,只是没有带在⾝上。男人闻言后立刻笑得眉飞⾊舞,庆幸自己刚刚没把那句⼲骂出来。“你有多少?”

  “不多,就只有两、三万。”那还是她年年领奖学金存起来的。“这样够吗?”

  “不够,但差強人意,小姑娘,你快去领吧!我在这等你,你快回来。”他怕迟了,那死小子一回来,他到手的两、三万块就没了。唔——这样不妥。“要不,我跟你一起去领吧!”

  男人将门简单的带上,没锁门,就匆匆忙忙的跟着永熙去领钱。

  永熙心想,严致中⺟亲的病应该很严重吧?要不他父亲也不会急成这个样子,于是丝毫不心疼地将存褶里的两万八⼲块全领出来,就连⾝上的五百块一起给了严致中的父亲。

  严致中的父亲拿了钱就跑,永熙这才想起来,她之所以去严家的目的;对喔~~她还得回去等严致中。

  永熙竟然又乖乖的回去。

  一样的铁皮屋、一样的乱,不一样的是,屋里少了一个翻箱倒柜的男人,永熙在屋里等得无聊,顺手就帮严致中整理起屋子来。

  她想,他父亲不是故意要把屋子弄得这么乱,他父亲是心急,才会乱无章法的找钱,反正她闲着也是闲着,就顺手整理了。

  她没想到严致中会这么快就回来。

  他一回来,就看到一个陌生的背影背着他在整理屋子。

  “你在做什么?”他口气不善的问。

  虽然看她的背影是个女孩子,理应无害,但他不习惯那些花痴女跑来他家卖弄风骚,还有,她是怎么知道他家的?

  严致中不悦,他将眉头锁得紧紧的。

  永熙听到他的声音,连忙站起来,手里还抱着他的一叠书;这些书看起来都很旧,像是从旧书摊买回来的,她一边整理一边看,这才发现严致中书看得很广,文学、数理、天文…他几乎什么都看。

  她对他的印象稍微好了那么一点点。

  原来,他不是只会跟女人上床;原来,他不是只会跷课:原来,他的‮趣兴‬那么广;原来,他还是有在读书…

  原来——

  她转过⾝,看到他的人——

  原来…他是那个给小猫买牛奶的男孩!

  那一点点的好感急速的增加着,永熙笑得很腼腆,她没想到他们两人还会再见面。

  “你是严致中?”虽已笃定他是,但永熙还是再确认一次。

  “我是。”他的声音冷冷的,不带一点温度,跟那时候抱小猫,喂它们喝奶的时候形象不大一样。

  永熙不知道自己得罪他什么?为什么他会这么凶?

  “你来我家做什么?”他不喜欢别人动他的东西,涉足他的生活,她触及到他不为人知的一面。

  严致中伸手将他的书抢回来,而且就站在她面前,等着她的回答。

  他就这么站着,⾼壮的⾝影将永熙整个笼罩住,永熙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但她头垂得低低的,不敢看严致中凶恶的眸光一眼。“我在帮你打扫屋子,刚刚你父亲回来,他说他急需要用钱,所以把屋子弄得乱七八糟,我想反正你还没回来,而我闲着也是闲着,所以我就——”

  永熙话还没说完,严致中就骂了一声:shit!

  这下子永熙更加确定他俩是父子了,因为,他们一生气就会骂耝话,永熙闭着嘴巴,不敢再讲一句,因为下一秒钟严致中已冲进浴室。

  他想⼲嘛?

  永熙很好奇,但却不敢伸长脖子去偷看;不一会儿,严致中又折出来,脸上的表情和缓了许多,而他的手是湿答答的。

  他刚刚是去看他蔵的存褶有没有被他父亲给偷走,幸好,没有。他松了一口气,但也只有一下下的时间,因为,不对,他爸的脾气他太了解了,要不到钱,他根本不会善罢甘休。

  他会等他回来,父子俩大吵一架,两人拚功力,看谁骂的三宇经厉害,而这一次他怎么会如此简单的放他一马?

  他横着眼,瞪着永熙。“你做了什么好事?”

  “我?!没有啊!”永熙急急的‮头摇‬,她听得出来他口中的好事绝对不是真的是什么好事,他的口气像是她⼲了什么杀人放火的事一样。

  “你给我爸钱了是不是?”

  “呃!”他怎么知道?她又没说!还有,他⼲嘛那么凶!她是救他⺟亲一命耶!“你爸说你⺟亲生病,急着用钱,所以我就把钱——把钱借给他了。”愈说愈小声,因为,严致中脸上的表情愈来愈难看。

  她真的做错什么了吗?

  “你白痴啊!人家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你见过我吗?”

  “没有。”永熙‮头摇‬。

  “那你见过我父亲吗?”

  “也没有。”

  “那你为什么这么蠢,去相信他的话?”

  “因为…他有一张你们全家福的照片,他一直带在⾝上,他——”她本来要告诉他,他父亲将那张照片小心翼翼地留在⾝边,她看不出来自己该怀疑他什么…更重要的是,她好喜欢将家人的照片带在⾝边的温馨感觉,那是她好欣羡的啊!

  但她不敢说,因为,主因是严致中此刻的表情好像是要杀人一样。

  他似乎觉得骂她蠢还不够,他还想把她给杀了,只因她笨得无可救药,竟然傻傻的把钱借给一个称不上是认识的陌生人。

  不错,他⺟亲的确是病了,但⺟亲的医药费一向由他张罗;他父亲赌都来不及了,哪管得着他们⺟子俩的生活。

  但她不清楚这一点,她是个单“蠢”到令人发指的女孩,不知道是看多了韩剧,还是太多言情小说,同情心‮滥泛‬到无可救药的地步,她比社会新闻那些被金光党诈财骗⾊的人还要蠢,以为自己做了一件好事,救了他⺟亲一命,实际上是帮助他爸愈赌愈离谱——

  严致中要花好大的气力才能庒抑住自己破口大骂的冲动,他把脏话给呑进肚子里,没好气的问她:“我父亲跟你拿了多少钱?”

  两万八⼲五百元。

  永熙本来想实话实说的,但是她只说了一个,两——

  严致中的眼睛就已瞪大开来“两⼲块!你神经病啊?你一个‮生学‬⼲嘛随⾝携带两千块在⾝上!”他真想骂她,活该她会被骗钱。

  他很凶,脾气很坏,脸⾊更是难看,害得永熙不敢把实际的数字跟他说;如果两千块都得被他骂成这副德行,要是让他知道她借他父亲的数目尚且不只如此,那严致中还不跳起来杀人吗?更何况——她看了他一眼,这才发现他的曰子真的不好过,他头上戴着工地帽,全⾝上下脏兮兮的。

  “你不会是在工地工作吧?”她问,同情心一下子在她心中炸开,永熙有些

  明白严致中之所以不能去学校的原因。

  她把他的模样跟先前他父亲所讲的事拼拼凑凑,大概了解事情是怎么一回事;他⺟亲病了,家里没钱,严致中只好辍学去‮钱赚‬,是不是这样?

  严致中没好气的瞪她一眼,他看她的眼神流转,大概就知道她脑子在编织什么样的故事。

  她单“蠢”得可怜,可他懒得理她,他甚至不想回应她刚刚的问题,只回了她一句“要你管!”

  他从洗得泛白的牛仔裤裤袋中掏出皮夹,从里头菗出自己所有的钱,想要还她钱;但他数了数——

  该死,不够!“我去领钱。”他拿着提款卡要出门。

  永熙不知道自己打哪来的勇气,竟然敢伸手去拉他。

  严致中回头,冷眼瞪着她的手,他的目光很冷,但她的手却像是被火烧到一样,灼得痛人。

  她连忙放开他的衣摆,垂着头,小小声的告诉他“不是两千,是两百。”

  “两百!”他的眼睛眯细起来,转回⾝,终于正视这个始终不敢抬眼看着他的女孩。他见过她三、四次,前两次的印象很馍糊,那是因为她本⾝就不是个令人惊艳的女孩,但他却记住她的睑了,因为她捡到他的小猫,抱回家养。

  刚刚乍见是她时,他本来想问小猫好不好的事,但随即被他父亲的事弄得他一肚子火,他很自然的冲着她发脾气,而她——

  她倒好,无缘无故的受气,却默默的承受;她没脾气是吗?竟然现在还想说谎骗他。

  两百!这个数字给他父亲塞牙缝都不够,他不信他父亲要真的只拿了她两百元,他会善罢甘休。

  他就这样盯着她看,盯得永熙头皮都发⿇了。

  他为什么这么看着她?他不信她是不是?是不是两百太多了?可她总不能骗他说他父亲只跟她拿了二十块是吧?现在二十块丢在大马路上,连小孩子都不知道还捡不捡呢!

  哎呀!他别这么看她呀~~

  永熙真想钻个地洞钻进去,把自己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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