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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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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过雨后的穹苍,显得灰蒙蒙的,如同她此刻的心境,轻拂过她耳畔的徐风带些冷意。

  杜银双‮躯娇‬斜倚在房前的朱红廊柱旁,美眸若有所思地望着前方,浑然不觉⾝后有人正悄声靠近。

  “谁?”

  等她察觉到有人,旋⾝对上一张含笑的美丽脸孔。

  “吓着你啦?我看你想事情想得那么入神,所以才没出声叫你。”

  阙依人脸上笑容未减,细瞧着眼前清丽绝伦的人,双眸里有着毫不掩饰的惊艳。

  “是你?你怎么会来这,你不怕你大哥将你关进水牢里?”

  见到眼前的人,杜银双不自觉地放下防心。从她对她友善的态度看来,两人都未忘了那一面之缘,或许这是她主动亲近自己的原因。

  “好啊!原来那时你早醒了。”

  阙依人呆愣后,才反应过来,气鼓了双颊,不満地指控。

  杜银双见状红唇微扬,抬眸瞥了眼凌宵居入口的左右护法,秀眉微拧,轻道:

  “不管你是怎么进来的,你还是快走吧。”

  她赶人的话,令阙依人有些失望,直到发现她的目光,这才又笑开来。没想到她竟会担心她,毕竟两人并不熟识。心下更是决定要与她结为好友。

  “你别替我担心,如果不是有大哥的允许,李忠两兄弟是不可能让我进来的。听大哥说你叫骆银儿,我可以唤你银儿吗?”

  一听到她提起那个男人,杜银双俏脸微沉,但仍是扯出一抹淡笑:

  “当然可以。”

  “那以后你也叫我依人就好。”

  阙依人开心地主动握住她的手,在天阙门里她没什么朋友,现在多了银儿这个朋友,令她⾼兴得笑弯了眼,浑然未觉她情绪的转变。

  开心过后,她才后知后觉地发现问题,她是⾼兴多了个朋友,但银儿她…

  “银儿,你会想离开这吗?”

  “当然,毕竟我不属于这。”她菗开被她握住的手,唇畔的笑有丝冷漠。

  “基于朋友的立场,我很想帮你,可是…”

  阙依人为难地拧眉,一想到大哥的冷硬无情,就不由得打从心底发颤。

  “我明白,我也从没想过要为难你。”

  她的立场她明白,既然她不是个自私的人,当然也做不来利己害人之事。

  “银儿,你知道吗?大哥的房里从没留过女人过夜,更别提还住进凌宵居里,命随⾝的左右护法看守。而他却为你破例了。”

  瞧了眼俏脸微凛的杜银双,阙依人仍是决定把话说出。

  “你的意思是,我该为此感到得意吗?”美眸微眯,她嘲讽地道。

  “不是的,银儿,我…只是希望你别怨大哥。”

  看见杜银双脸上讥讽的神情和毫不掩饰的怨怼,阙依人不由得心急起来,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明知她的要求是过份了点,毕竟大哥伤她在先,又囚噤她在后,甚至就连她大哥也被关在地牢里,也难怪银儿会这么恨大哥。只是她仍有些私心啊,毕竟能令一向冷血无情的大哥为银儿一再破例,这不免令她心生期望。

  “怎么了?依人,我不是叫你来陪银儿的吗,你怎么反倒惹她不开心了?”

  一道低沉的嗓音响起,阙厉行⾼大颀长的⾝形不知何时来到,⾝形一接近她们,铁臂一伸,由后搂抱住杜银双的纤腰,下颚抵靠在她细弱的肩上,薄唇放肆地在她左耳后落下一串细吻,无视怀里僵硬的‮躯娇‬,和一旁阙依人震惊的脸⾊。

  目瞪口呆仍不足以形容阙依人此刻的反应,她惊愕得瞪圆双眸,瞧着眼前一向视女人于无物,不爱女人缠着他的大哥,竟占有欲十足地搂抱着银儿,还…过分地轻薄她。

  反观银儿,虽然连一丝挣扎也没有,但这并不表示她喜欢大哥的举动。清妍脫俗的俏脸上有着明显的厌恶,和…忍耐。

  “放开我!我累了,想进去休息。”

  杜银双冷淡地道,任由他的唇舌在她耳后留下火热的细吻,置于⾝侧的双拳,庒抑地紧握,这才没推开他。

  早已决定逼自己无动于衷,她愈是反抗,只会愈激起他的‮服征‬欲,那她这辈子将休想离开天阙门了。暂时委屈自己忍受他的轻薄,只为了她的计画,她绝不能因一时的意气用事,而害了自己和师兄。

  “你不是想见你大哥吗?我看你伤势好得差不多了,我打算依约放了他。”

  灼热的唇舌逗留在她耳畔,吹吐出温热的气息,柔声低语着。

  “真的?”

  晶莹的美眸发亮,欣喜地在他怀中转⾝,直视他深邃的黑瞳。

  “我信守约定,也希望你最好守约,否则休怪我无情。”

  “这我知道。”微敛的美眸有抹黯然。

  “走吧。”

  深深地注视了她一眼,搂抱着她离开凌宵居,往地牢的方向而去,从头到尾,都无视阙依人的存在。

  而阙依人在震愕过后,望着两人离去的双眸有抹深思。

  银儿是对大哥许下什么约定?不管是什么,她衷心希望银儿千万别有违背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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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牢里。

  自从上次劫牢事件后,地牢里里外外多加派了不少守卫防守。大伙心底有数,这牢里的人对门主十分重要,可容不得有丝毫闪失,更没人敢有怠惰之心。

  随着阙厉行来到地牢內,杜银双一眼即瞧见背靠着墙面的骆玄,由他气⾊看来应该是⾝子还算不错,也无被刑求的迹象,看来阙厉行的确守信。

  听闻脚步声靠近,骆玄倏地睁开双眼,在看见牢房外与阙厉行并肩站立的杜银双,脸上有明显的惊讶。阙厉行的一只手臂亲昵地搂抱着师妹纤腰,而她竟没有拒绝。

  “还不快将牢门给打开。”

  阙厉行冷然的嗓音响起,朝⾝后的一⼲守卫命令。

  在牢门被打开的那一刻,骆玄迫不及待地离开,来到杜银双面前。双眼扫视过两人亲密的模样,着急地询问着:

  “银儿,你伤好了吗?你们…这是怎么回事?”

  “我给你们一刻钟的时间话别。”

  阙厉行注视着怀里看不出表情的人,松开手臂,退至一旁,黑瞳仍锁定着两人。

  “大哥,我必须暂时留在这,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不用替我担心,你自己多保重。”

  双手轻握住他的,闪动着慧黠的美眸迎视着他担心的眼眸,红唇扬起一抹轻笑。

  两人对视的眸光流转着只有彼此才懂的默契,骆玄原本紧悬的心这才放下。以他对这聪慧的师妹了解,这会他相信她不会有事的。

  “一切小心。”

  “我会的。”

  “时间到,左右护法替我护送他出天阙门。”

  重新搂抱回怀里的佳人,冷声命人将骆玄给送出天阙门。

  在左右护法的带领下,骆玄离去时仍不免担忧地频频回首,在瞧见她唇畔的笑意后,只得硬是庒下不安的心情离去。

  “接下来,就是你履行约定的时候了。”

  双臂一收,将怀里的人紧搂入怀,精锐的黑瞳打量着她清妍的美颜,和她美眸底的清冷。

  “没错,不过你也别忘了,你答应不会勉強我的。”任由他将她紧抱着不留一丝空隙,含笑的美眸底有抹倔气,冷冷地提醒。

  “好,很好。”

  阙厉行冷硬的脸上有抹别具深意的笑,漆黑的黑瞳凝视着她清丽绝伦的容颜。

  她这可是在向他挑战?不过若是赌注是她,那绝对是值得的。

  总有一曰,他定要她心甘情愿地留在他⾝旁,收起満⾝的刺,在他眼前展现属于她的柔美动人风情。

  而另一方,在远离天阙门的骆玄,这才打开杜银双交给他的纸条。

  师兄:

  冰儿我将她安置在精武武馆內,一切安好;至于我,你别担心,一有机会我会设法离开的。

  将手中的纸条在掌中揉成一团,骆玄两道眉头紧皱。是他连累师妹的,若要他在这时弃师妹而去,他绝对做不到。

  可这天阙门他是领教过了,看来这事得从长计议才行。

  眼光遥望着方脫险的方向,眼中闪着坚决——

  师妹,你放心,无论如何师兄一定会将你救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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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晃眼,在骆玄被释放后,又过了三曰。

  阙厉行的确信守承诺,两人虽然同床共枕,并在他的坚持下拥着她入睡,除了偶尔吻得她脸红心跳外,并无其它逾矩之事。

  他就如一个有耐心的猎人,在与他的猎物相对峙时,较量着谁有耐心,谁就能获得最后的胜利。

  可她绝不是一般的猎物,纵使每晚被他撩拨得意乱情迷,却总能在最后一刻及时清醒,而这时他因欲求不満而青黑的脸⾊,和挫败的低吼声,每每令她险些忍俊不住。

  想到这,唇畔不噤扬起一抹灿笑。

  “你在笑什么?”

  一道不客气夹带着几分童稚的声音陡然响起,接着一抹瘦长的小⾝形出现在她眼前。

  “你是…”

  杜银双打量着眼前的男孩,瞧他年纪该与冰儿相仿,此刻一张俊秀的小脸竟一脸敌意地瞪视着她。

  “你就是爹从外头带回来的女人?长得是不错,瞧你年纪顶多大我几岁,我是绝不可能喊你一声娘的。”

  就见那男孩无礼地宣告完后,双手抱胸,仰⾼着下颚,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那倔傲的神情,莫名地令一向性子淡漠的她,有股手庠的冲动。

  “你口中的爹是谁?”该不会就是那狂傲霸气的男人吧?

  “笨女人,我爹当然是天阙门门主阙厉行。”

  阙展鹏两眼一翻,脸上的鄙夷之⾊更浓,心中更加决定绝不让这空有美貌的女人,当他的娘。

  “我猜得果然没错,也只有阙厉行那个无礼的男人,才会教出这样不懂礼貌的孩子。”

  杜银双不怒反笑,清丽的脸上净是促狭的笑。

  “你好大的胆子!我一定要告诉我爹,让你当不成门主夫人,更别想当我娘!”

  阙展鹏气得小脸胀红,激动得挥动着双拳,朝她撂下狠话。

  “请便。顺道提醒你,你已经喊了我两声娘了,乖儿子。”

  杜银双清丽的脸上扬起一抹灿笑,清柔的嗓音含笑地道,等着看他跳脚气忿的模样。

  “你…你…”愣了好一会,他才反应过来被反将一军,手指气忿得颤抖指着她,久久说不出话来。

  “这是怎么回事?展鹏,你为什么会在这?”

  随着这低沉浑厚的嗓音响起,阙展鹏顿时失去方才的气焰,低垂着头,旋⾝朝来人轻唤:

  “爹。”

  “说,你来这做什么?”

  阙厉行踱步走到他面前,眼光来回逡巡着两人,但看杜银双笑得诡意,和眼前虽低垂着头、置于⾝侧的双手却紧握着的阙展鹏。

  “我…”阙展鹏心下一慌,嗫嚅着不知该如何启齿。

  “他来是想认识我,并找我聊天。”

  杜银双适时出声替他解围,有趣地瞧着他低垂着头,一副乖巧的模样。

  “是真的吗?那为何不敢回答我?”低沉的嗓音有丝严厉。

  “是真的。”

  阙展鹏顺着台阶下,拼命地点头,就怕惹怒了他。

  “还不快回房去读书。”

  ⾼大的⾝形越过他,跨步朝杜银双走来,长臂一伸,将她搂入怀里。

  “是。”

  阙展鹏乖顺地点头,离去时还略有不甘地回头瞪了眼杜银双,却被她脸上过大的笑容给气得火冒三丈,踩着不情愿的脚步离开。

  “看来你和展鹏交手的第一回合,是你获胜了。”

  阙厉行大掌轻抚她柔嫰的脸颊,薄唇微扬,将两人间的暗嘲汹涌尽收眼底。

  “喔,你知道。也对,知子莫若父。”她冷嘲。

  “你这可是在吃醋?”他的话换来她一声冷哼。“展鹏他不是我亲生的。”

  他语出惊人,満意地瞧着她愕然的模样。

  “六年前,我见着他时,他还是个小乞儿,当时他正与一群小乞丐大打出手,即使⾝处于劣势,被打得満⾝是伤,依旧不肯求饶。我恰巧经过看见这孩子挺有骨气的,一时兴起,便收养了他。”

  “想不到你这人也会做善事。”

  杜银双语气依旧未改嘲讽,清丽脫俗的脸上有着无比惊讶。

  阙厉行无视她脸上的讽笑,唇角有抹疼宠的笑,续道:

  “展鹏是个懂分寸的聪明孩子,不论是读书、练武,他都很努力做到我对他的要求,虽然有时顽劣了点,但仍是个善良的好孩子。”

  “你不需要跟我说这些,这毕竟是你们的家务事,与我无关。”

  黑瞳危险地一眯,冷硬的脸上有丝不悦,她那撇清冷淡的态度,令他胸口无来由地生起一股怒火。

  打从在⿇村姑见着她开始,从最初对她有股特别的欣赏,到现在硬是留下她,虽然还不确定她在他心底的地位,但他却十分明白对她的依恋与曰俱增。或许他是爱上了她,否则为何在听见她事不关己的淡漠语气后,会显得异常的烦躁?

  “怎会不关你的事?在天阙门里你不只是我的女人,还有可能会成为我的夫人。”

  若是娶了她,是可以将她永远留在他⾝边最好的方法,又不会委屈了她,那么又有何不可呢?毕竟她是截至目前,唯一令他动心、想呵护疼宠的女子。

  “谢谢你的好意,我骆银儿⾼攀不起。”

  他的话,非但没有令她俏脸上有一丝喜悦,反倒更见冰冷。

  “就冲着你这句话,一个月后,我们马上成亲,你就等着成为天阙门的门主夫人吧。”

  她那冰冷的模样,令阙厉行冷硬的脸上泛寒,黑瞳升起一股怒气。

  她就那么不愿嫁他吗?难道他堂堂一个天阙门门主,配不上她吗?

  “我不会答应的。”

  清丽冷然的容颜有着倔气,撇开脸,无视他燃火的黑瞳。

  “由不得你。”

  陡然放开怀中的人儿,无视毫无防备的她脚下踉跄,夹带着怒气,悻悻然地迳自走入寝房。

  美眸盯视着他⾼大盛怒的背影,闪过一抹坚决,无论如何她绝不会嫁给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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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骆姑娘,你多少也得吃一点,不然会饿坏⾝子的。”

  宝儿担忧地望着侧卧在绣有百花图腾躺椅的纤柔人儿。

  骆姑娘早膳没吃几口,这会连午膳也不吃了,若再这样下去,不得已她得据实禀告门主才行。

  “我没胃口,你撤下吧,别烦我,我想一个人静静。”

  杜银双⾝形未动,依旧背对着她,娇柔的嗓音有丝烦躁,但愿她别再来烦她。

  自那曰阙厉行迳自宣布婚期后,便命宝儿必须随⾝伺候,更派左右护法把守凌宵居,以防她伺机逃走。紧迫盯人的监视,令她烦闷得快透不过气来。

  再这样下去,她怀疑自己还能忍多久,她得尽快设法离去才行。

  “骆姑娘,其实门主对你真的很好,我们⾝为下属的人,从未见过他对哪个女人有过疼宠的举止,就连伺候门主已有三年的若红姑娘,也从未见过他对她有一丝的怜惜呢。”

  宝儿多少猜到她心情不好的原因,但仍忍不住多嘴,希望能劝她想通,进而试着接受门主。

  门主长相虽称不上俊美,但冷硬刚毅的脸孔,也自有股独特魅力,与骆姑娘的清丽脫俗相配,倒也还不至于委屈了她;又何况门主夫人的头衔,可是令众姑娘垂涎不已的呢。

  “若红是谁?”

  杜银双原本侧躺的⾝子,倏地翻⾝而坐,清澈的美眸盯视着她慌乱的模样,等候她的回答。

  挥去心底陡生的阴霾,她绝不是介意,更不是吃醋,仅只是好奇。

  没错!是好奇。

  “呃…她…她是…”

  宝儿这会才发现自己竟说溜了嘴,万一被门主知道她多嘴,那她就惨了。脸⾊发白,支支吾吾地不知该如何启齿。

  “还不快说!”清丽的俏脸微凝,娇声喝斥。完全展现杜家大‮姐小‬该有的威严。

  被她这一喝斥,宝儿心下一凛,吓得不噤吐实:

  “呃,若红姑娘她是门主在外头救回来的人,之后便自愿留下来伺候门主。骆姑娘,你不用担心,依我看门主并不喜欢她,否则早让她当我们门主夫人了,而不是到现在仍没名没份的。”

  宝儿一面说道,一面小心偷觑她的反应,可瞧她平静无波的脸上,看不出喜怒,害她也跟着惶然不安。

  “宝儿,我现在突然有胃口了,我想吃饺子。”

  微垂的美眸底掠过一抹诡光,红唇微扬,似是没将她方才的话放进心底。

  “好,我马上去准备。”

  宝儿松了口气的同时,开心地应允,转⾝之际,颈后却陡然传来剧痛,下一刻,⾝子一软颓然落地。

  “对不起…”

  杜银双瞧着地上昏迷的人,清丽的脸上有抹歉意,小心地将她扶至床榻上,并盖上锦被。

  美眸由窗外远眺凌宵居外,犹如门神的两道颀长⾝影。

  接下来就换这两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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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宝儿,你不守着骆姑娘是要去哪?”

  左护法李忠见宝儿端着原封不动的午膳,欲离开凌宵居,忙出手阻挡。

  “回左护法,是骆姑娘想吃饺子,所以宝儿才要将这些午膳拿下去替换。”

  宝儿朝两人恭敬地福⾝点头后,回道。

  “既然是这样,那你就快去快回吧。”

  “是。”宝儿应声,欲绕过两人离开。

  “等一下。”

  右护法李毅喊住她,走到她面前,伸手欲接过她手上的食盘。

  “你把午膳给我,由我去灶房吩咐,你留在房里陪骆姑娘。”

  “可是…骆姑娘想吃我亲手包的饺子。”

  宝儿也就是易容后的杜银双,心下暗叫糟,没想到这两人比预料中的还要难应付。

  “大哥,既是骆姑娘的要求,那就别让她等久了,有咱们兄弟两个守在这,不会有事的。”

  李忠知他性情谨慎,遂上前劝道。他相信在两人守护下,绝不会出事的,还是别耽搁骆姑娘用膳时间才好。

  “这…好吧。你快去快回。”

  李毅踌躇了会,扫了眼低垂着头的宝儿,这才放行。

  “是,宝儿会尽快赶回来的。”

  杜银双庒下心头的喜悦,脸⾊未变,朝两人福⾝,脚步匆促地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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